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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抵挡得住呢……”西风望着那闪烁着冰蓝色剑芒的角,默然一叹。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嗷呜……”一声振聋发聩的咆哮,涌进闸门的激流突如活转了一般,跃出水道,划过西风的上方,将那冰寒彻骨的剑芒吞没。
活水势道极猛,北王拼命鼓起罡气也抵挡不住它的威力。他歇斯底里地后退闪避,口里灌入了海水,霎时在自己的“寒冰”龙技作用下变成冰屑。而那水流也在北王的疯狂抵抗中凝固。最后,两者都定住。
浑身覆水的北王被自己的龙技变成了冰人,活水的后半部泄落在地,前半部分也结成了冰坨,与北王举角的手臂相接。令众人震惊的是,那活起来的海水结成冰后,竟然成为一个威武雄壮的怪兽形状,它有双角、四足、长尾,高一丈有余、长三丈不足,它的身上拖着冰挂,整体晶莹剔透。而不论是头角还是四肢、尾巴,每一个细节都惟妙惟肖,便是技艺最精湛工匠也雕不出如此活灵活现的怪兽来。
一瞬的寂静中,燕十七忽然拔足掠来,向着暂时冻僵的北王猛然发出致命风刃。
夙沙情眼疾手快,横刺里拦在北王身前,手中长鞭一震,甩出一道不亚于燕十七风刃的剑气,将那绝命一击生生阻截。同时转身揽起北王,飞速掠开。
燕十七向后退了数步,方运平内息。他有些埋怨地回望千秋,却见千秋竟是一脸苦相,悲恸地伏在三只金钱豹的死尸前咬牙。
燕十七失去了杀死北王的最佳时机,暗自抱憾。东王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们,没有任何发动的意思。
倾夜也在望着东王的背影,心中喃喃:“依然是不屑‘补刀’么?她杀人的原则,果然也是不曾改变。”
在那一晃的时间里,北王已用内力将体表的冰衣蒸干。
每个出战者都十分疲惫。而真正的“夺珠”尚未开始。
忽闻得“格铃铃”一阵脆响,众人眼前那尊冰雕怪兽忽然抖动起来,紧接着,它化为了液态,并迅速变实。双角变为银色,身上的每个鳞片闪着蓝光,它的尾巴左右摇摆,抖落最后的冰屑,鹅卵般大的眼珠如深蓝色的宝石,锐利而灵动。
千秋的目光在那一瞬间闪烁,喉头颤抖:“水、水麒麟……”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看到文下有新读者出现都特别开心。
但也会常常想念那些久未露面的老读者,你们还在看文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鲨群()
那一日;锦瑟埋葬了死去的太阴娃娃,并为剩余的四个送行。御灵笛奏出的挽歌和离曲;吸引了海中数不清的生灵与之相和。
第一眼见到水麒麟时,锦瑟正立于巨雕乌雅的脊背上海天遨游。当那湛蓝色的神兽跃出海面,向她温和低嗥时;锦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是如此的矫健而美丽,晶莹的眼眸焕发着灵锐的光芒,令人绝对无法仅仅将它视为一个兽。
乐音,是天下有灵气的生命所共通的语言。
锦瑟不由自主地向它奏起一曲笛音。乐声真挚而柔和,传达了话语更难诠释的意义。水麒麟清鸣相和,跟随着乘雕飞翔的锦瑟;在海浪上踏浪奔腾。两者之间;没有对峙、没有镇压、更没有敌意。因为锦瑟从未想过要将它制伏;她只是诚心欢喜这只华丽的海兽、由衷敬畏造物的杰作。
直至锦瑟的笛声出于本能地向水麒麟发出“同我一起”的呼唤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要拥有它。
小心并温柔地将笛音转换为“降服”曲调,锦瑟终于向水麒麟吹起了驯兽曲。然而,驯服水麒麟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确切地说,更是水麒麟主动向锦瑟雌伏。仿佛,它所等待的,正是这样一位主人。
可是,水麒麟却不肯随锦瑟一道上岸。它面对海岸边的御主,恋恋不舍,却又不安地踢踏,与水接触的四足竟是淡蓝的水状。锦瑟只得放它回归大海。
当水麒麟随着海浪的起伏越退越远的时候,锦瑟蓦地发现四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居然是刚刚被她送走的太阴娃娃。
“还没有走么?”锦瑟心中纳罕,刚要再吹送别曲催促它们,却见那四个太阴娃娃竟然向着水麒麟游了过去。双方发出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它们仿佛简短地交谈了什么——抑或更像是太阴娃娃们向水麒麟嘱托了什么——便各自转首相别。
水麒麟没入了海里,水波起伏了几次,便无影无踪。
锦瑟只是凝视着那四个太阴娃娃,心情复杂。虽然相距遥远,太阴娃娃们却似感受得到前御主的目光,齐齐向海岸长鸣了一声,然后,转身投入了大海。
它们越游越远。锦瑟眺望了良久。这一次,它们再也没有回来。
驯兽技之所以被归为暗武系武功,是因为驯兽师总是要以其他生灵作为自己的武器。作为驯兽师,必须正视这种残忍,并准备好随时被驯兽反噬的觉悟。因此,有史以来,所有的驯兽师都以为驯兽技的最高境界取决于御主的“镇压”是否霸道,却不知,降伏的最终奥义,乃是强大而仁爱的庇护。
倘若是发自内心地温柔相待,那些生灵即使不能言语,也必定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千秋见到水麒麟时,直羡慕得肝肠寸断。旁观的海盗也是再也不敢怀疑锦瑟降伏太阴娃娃的实力。而死去的胡山更不可能知道,就在他为自己夺取小腹蛇御使权而沾沾自喜的时候,锦瑟正向着茫茫大海专心召唤她的新驯兽。
这时候,所有出战者都聚拢在闸门口,燕十七瞧了瞧水麒麟,又望了望站在锦瑟身旁的倾夜,心里明白,这时候若再向锦瑟施以毒手,无异自讨苦吃。他自然不愿自讨苦吃。
人们不约而同地暂时休战,各自默默调息,养精蓄锐。
巫美受了寒气,愈发感到体力虚弱,望着闸口处喷薄而入的水流紧紧蹙眉。
东王头也不回地道:“巫美,你留下。”说完,飞身跃进闸口。
此刻的琉璃城,还在海面以下大约七八十里的地方,城外的水压依然大得惊人。东王聘婷的身影落入白花花的激浪里,瞬间便没了踪影。城外,清晰地见得数不清的鲨鱼在徘徊。它们刚刚受到胡山的召唤,并且获得了“噬咬”的指令,此刻,这些凶鱼不知御主已亡,仍在狂热地等待“食物”的出现。
千秋望着那些鲨鱼,也难免露出忌惮的表情。即便她已是一流驯兽师,也没有把握将这些曾经认过主人的鲨鱼迅速降伏。
不是驯兽师的燕十七反倒比千秋更干脆地跳进水中。然而,突然抢在他之前的却另有一人——夙沙情。燕十七素来只关注绝色丽人,对夙沙情本不甚在意,这时见到她玲珑而矫健的背影,才不由得发出一声轻轻的感叹。
倾夜抬足时,锦瑟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轻声道:“你肩上的伤……?”
倾夜转腕握住了锦瑟的手,温声道:“接了她第一招之后,我便将这处伤口修复好了。”
只需一招,她便了解了那人的实力,因此毫不犹豫——也是不得不——地将那处伤口修复如初。而这样一来,几年的光阴便再次被悄然挥霍。
两人对话的间隙,北王业已游出闸门。
北王甫到城外,便以“冰封”龙技将闸口的水流结为冰块,湍急的水浪凝固在喷涌的瞬间。这样一堵冰墙虽不及原来的闸门坚固,却也足以支撑一阵。
这时候,第三柱香已经燃烧了一半。
出城的人都不见了踪影,不知他们是否已经打了起来。而海霸仍在以极快的速度上移,鲨群似乎更加活跃。
千秋后悔方才的迟疑,为出不去而焦灼。她运了半成功力,以流星锁链重击冰墙,却只砸出一个白坑。此时她更顾忌身边的四个敌手,便不敢再多付出力气去破冰墙,远远地闪在一旁,警惕地盯着倾夜等人。
雪千寻一言不发,冲至闸口,一掌打在厚厚的冰墙上。冰墙纹丝未动。倾夜、西风和锦瑟默默看着,却无一人上前相助。
玲珑焦急地嘟哝:“花倾夜全力击出一道剑气的话,应是足以将冰墙劈裂。却何必这样浪费时间?东王和北王都已遥遥领先。海霸必会认为最先浮出水面的方为最强者。”
何其雅摇头轻笑,低声道:“你怎能领会她们四人之间用心良苦的体贴?”
雪千寻紧接着便是第二掌、第三掌……到第五掌落下,雪千寻清叱一声:“快避开!”
只听轰隆一阵巨响,强大的水压把碎裂的冰墙一股脑地冲破,锐利的冰碎四处迸射。雪千寻提醒别人闪避,自己却被冰水从头淋到脚。她欲投身闸口,忽被西风及时拽住。
“雪,你留下。”西风重重地道。
雪千寻注意到西风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她在与北王的对战中不仅损耗了巨量的灵力,更被恶寒侵入骨髓,不禁满心担忧。但她并未与西风争执,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退了回去。
倾夜、锦瑟、西风、千秋相继游出闸口。第三柱香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长度。
其余海盗早都急着去乘坐东王备下的潜舟,从乙字闸门驶出去观战。
琉璃城内透出的光,照得水中的视野还算清晰。海霸巨大的脑袋看起来似乎很近,实则相距甚远。虽然不至于“望山跑死马”,但从闸口到海霸头顶的这段距离,少说也有数百丈。潜舟里的看客默默计算,多半认为自己就算是在满满一炷香的时间里,也不可能游到海霸的首部,不由纷纷咂舌。
闸门口的海水接近冰的温度,四人游出了一段反倒觉得稍微暖了一些,然而海水毕竟还是微凉,每个人的身法都比平时迟缓了许多。
倾夜等人踏在海霸的甲背边缘上,感觉到海水从身体上滑下的力度,因此更加体会到了海霸游速之快。他们望见北王、夙沙情和燕十七零散在不远的前方,一边艰难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