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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他们更优秀的还另有其人。
传说,隋末雄杰靖边侯罗艺,有一支强悍无敌的私人卫队“燕云十八骑”。这十八个人个个脸戴面罩,头蒙黑巾,身披黑色披风,蹬胡靴,藏匕首,挎弯刀,负强弓,身怀绝技,马术精绝。他们最有名的一战莫过于“十八破一万”。传说罗艺带领“燕云十八飞骑”夜袭辽军大营,致使辽营大乱,一夜之间杀其三千多人。首领察哈合台带领残部逃回大漠,十八骑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察哈合台的家乡,诛其全族两万余人。
那一战闻名天下,“燕云十八骑”此后就成了草原大漠勇士的楷模。只要是骑在马背上的汉子,都渴望成为那样的铁血勇士,“天狼十八骑”当然也不例外。
“天狼堡”的历代掌门,都会从所有的弟子中选取最勇敢,最敏捷,最有力,最坚韧的弟子,进行非人的训练,然后接替“天狼十八骑”中年过三十的勇士,使这支铁骑永远保持最旺盛的战斗力,最充盈的杀气。若论配合、默契与勇猛,“天狼十八骑”实在可怕,他们可以把强他们几倍的高手绞杀于马阵之中。
十八匹马围着阳角和阿永在奔跑,首尾相连,如游龙一般,扬起的灰尘让他们呼吸都很困难。
忽然,他们呐喊一声,十八匹马相互错位,一齐朝阳角和阿永冲过来。气势浩大,如山崩海啸,奔腾得马蹄似挥舞的八棱紫金锤。
阳角对这一套战法并不陌生,他和“天狼十八骑”也曾配合过多次,想要他的命并不容易,真正要命的是他只能躲避不能击杀,这样下去他迟早也会被累死。既然阳角只能闪躲,阿永当然也不能伤害他们,这样耗下去两人自是凶险万分。
怒马!
长刀!
十八双凶恶的眼睛!
阿永和阳角犹如漩涡里的两块木板,在“天狼十八骑”的冲杀下,左躲右闪,狼狈极了,想要突围出去都变得十分困难。
突然,他们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没一会,这种震颤变得强烈起来,这是大队马匹涌过来的征兆。
果然,远处响起了马的嘶叫。目之所及是望不到头的大队人马,马蹄卷起得漫天尘土遮天蔽日。
阳角脸上大变,惊呼道:“不好,是苏尔木部落的人马。”
阿永躲过从马肚下疾削出的长刀,掠到阳角的身旁,大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阳角道:“他们是这草原上的狄族人部落,一直和‘天狼堡’不和,现在赶来绝非善事。”
死对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来,当然不是看热闹的,他们也是来杀人的,只是要杀的对象不是阳角和阿永,而是“天狼堡”的弟子。
他们的手里不但有刀,还有标枪、弓箭、钢叉、套马杆,他们的眼里也一样有仇恨。
密密麻麻的人马足有五六百之多。
五六百人站在原地看着并不多,五六百匹马排列整齐也不多,可是这些人马拉开了距离,纵横冲杀起来那就是很大很大的一片,马匹奔驰的场地任你再强悍的勇士也跑不出去。
阿永的心不住的往下沉,他已感到十分的不妙。
苏尔木部落的人要是围杀“天狼堡”的弟子,秦无欲和“天狼十八骑”会怎么想?毋庸置疑,他们一定会怀疑是阳角和自己勾结了敌人,想趁机把“天狼堡”赶尽杀绝。倘若造成这种天大的误会,这样的后果简直可怕极了,他们想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一天都相当困难。
怎么会这么巧?这里面难道有人早已做了安排?是秦无欲吗?
尽管疑虑重重,可阿永也没机会想下去,因为这些人马已经冲到了他们跟前。
第90章 连环套()
天边那一朵淡淡的乌云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黑,它刚才还在天边,转眼就压在了所有人的头顶,如一块黑色的巨石将要砸落下来。
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充斥在天地间,所有人眼睛里看到的全都是砍杀过来的锋利兵刃。
阳角的眼睛红了,他再也顾不得“天狼十八骑”亡命地追杀,大吼一声,“赶羊鞭”终于出手了。
精钢打造的竿身,“千年龙筋藤”制作的鞭梢,软硬兼施,既可以做长枪用,也可以当棍使,长长的鞭稍又是一条凌厉的软鞭。
一个人在杀人的时候,他的心中已没有了善恶,有的只是强烈的情绪和维护自己利益的念头。杀人是需要情绪的,杀人更是需要理由的,一个人只要具备了情绪和理由,他的心里才不会有顾忌,生命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个障碍罢了。
阳角并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可现在,他的情绪和理由都有了充分的包容,所以他没有了丝毫的怜悯与犹豫。
独特的兵器,杀人的时候也与众不同!
他在马丛中纵跳腾挪,肆意挥鞭。鬼影般的鞭稍只要缠住苏尔木人的脖子,那颗刚刚还灵活转动得头颅就高高飞上了天,鲜血就会从他们无头的脖腔中喷涌而出,溅起一尺多高。
这样的死法在嘈杂的马群中若是十个八个,那也许并不让人恐怖,可若是五六十个这样的人,五六十个这样的死法,其他的人一定惊骇。
此时,阳角就用这样近乎魔鬼的手法杀了五六十人!
他身边围住的人渐渐少了,血糊糊的人头在马蹄下滚动,热乎乎的鲜血凝固成的深紫色血块,散落得到处都是,无头的尸体挂在马上,仰卧在草丛里,蜷缩在尘土中。这样的场面,拼杀得人只要停下来仔细看看,都会震撼,战栗!
残酷的场景,恶魔一样的人!
忽然,厮杀的战场静止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近乎疯狂的阳角,都在惊惧地看着一具具骇人的尸体!
死的全都是苏尔木部落的人,他们全都看清楚了,除了惊惧,还有愤怒与更浓烈的仇恨。
死亡激起的仇恨!
目标,阳角!
苏尔木部落的所有残余力量突然一起转移了目标,他们怒吼着向阳角冲杀过来。
不止是他们,还有“天狼十八骑”,他们竟然也不约而同杀向阳角。在他们的心中,阳角是勾结外人的败类,至于他杀得是什么人,“天狼堡”的弟子根本不会去想,杀死阳角似乎比对付敌人更重要。
——很多时候,我们对背叛者的恨意往往要比外人强烈,敌人固然可恨,那是在我们的预期之中,背叛者更可恨,那是在我们的预判之外,对于突然出现的意外,每个人的反应当然格外激烈。
阳角没有想到这个突兀地变化,阿永更是惊愕莫名。
汹涌而至的马群再一次把他们淹没。
阳角的心已冰冷,在这样危急的时候,他的兄弟和朋友竟然并不和他同仇敌忾,反而和敌人联手对付自己,这让他彻底丧失了拼命的勇气。
阿永劈落向他掷过来三支标枪,抓住阳角的肩膀,大声说道:“逃吧,等到体力不支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阳角木然道:“往哪逃?”
阿永道:“天涯。”
阳角道:“天涯在什么地方?”
阿永道:“在心里。”
阳角道:“心里?”
阿永道:“只要你不想死,哪里都是天涯。”
阳角道:“对于我,天涯就在这里,这里就是天涯。”
他的语声充满了苍凉的悲哀。
这里的天空,这里的土地,这里的酸奶热饼,这里他熟稔的人,还有朦朦胧胧爱着的杜三娘,所有的一切全都渐渐离他远去。这些都是他的魂,都是他的梦,都是他的希望,失去了这些,他还能到哪里去?
阿永道:“你想死?”
阳角道:“我不想死,可我的兄弟尊长要我死,我还能怎么样?”
阿永道:“他们要你死是因为,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父母都会痛恨儿女的不争气,何况是他人,只要活着就有澄清的机会。”
阳角道:“不可能了,害我的人他不会说出来,不害我的人毫不知情,他们有理由杀我,我却不能杀他们,这本就是个解不开的死结。”
世上所有的死结只有一种,那就是怨恨,这种结在心里,你若不用心,怎能解得开?
阿永道:“道理要人讲,武功需人教,真相也是要你找寻到并说出来,这些并不是为你自己,而是为了‘天狼堡’。活下来吧,这是你必须做的,没有人可以代替。”
阳角长叹道:“想活下来哪有那么容易,两条腿怎么比得上几百条腿快?”
阿永道:“那也得看是什么腿,瘸腿断腿他总比不上我们的好腿。”
阳角道:“你要下重手?”
阿永道:“你有意见?”
阳角道:“我不希望你和他们结下冤仇。”
阿永道:“我也不希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忽然拔起,挥掌打落向他们举刀恶狠狠冲过来的两个人,反手抓住两匹马的嚼环,塞到阳角的手里,眨眼间就从脖子上摘下“九连环”,提神凝气,双手发出。
阿永发出的“九连环”就像一把把斩马刀,在奔腾的马蹄下来回飞旋,一匹匹健马惨嘶着扑倒在地,每匹马的左腿都被生生击碎。
阿永和阳角趁机跳上了身旁的马背,双腿一夹,逃遁而去。
足足跑了三个时辰,他们才总算摆脱了后面地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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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黑了。
对于落魄的人,一天就显得分外短。那是因为在白天里,寻找食物和住所都比较容易,而在黑夜里,这些都变得十分困难。
阿永看着黑漆漆的空旷草原,叹了口气道:“现在要是有一条烤羊腿,一壶酒,再有一张软软的床,再多的烦恼都会忘记。”
阳角道:“吃饱喝足了当真就没有烦恼?”
“一定有。”阿永道,“吃饱了你想着烦恼,饿着肚子你马上就有烦恼。”
阳角道:“你有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