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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又发动黑土城的驻军,乃至民众,帮他们找孩子,幸好,孩子们的外貌和数量特征非常明显,所以没用多少功夫儿就找到了,但这么一耽搁,等到他们出发时,已是用过午膳的午后了。
而这个时辰,在烈日炎炎且干旱的西北夏季,原本是最不适合出行的,一般大家都会躲在清凉的屋子里休息午睡,但是没关系,清露说了,“大不了马车里多用点冰就是了!”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完全不管,那些跟在马车旁,顶盔挂甲的护卫们会怎么样。
再说,露城离黑土城的路途可是不近,他们此时才离开,注定要在路上过夜或是连夜赶路了,危险系数成倍增长。
就算是这样,秦怀恩也由着清露,于是在护卫们喃喃的抱怨声,和当地驻军苦口婆心的劝告声中,那一长串的马车,到底还是离开了黑土城,顶着大太阳往露城的方向去了。
在黑土城的城门口处,很多人都看到秦家的四哥孩子,从各自的小马上下来,爬上了马车,以及华丽招摇的马车上,那个晃动在帘子后面的窈窕身影,还有清露清脆的招呼孩子们的声音。
出了黑土城后,就是一片真正的荒野景象,因为再往西北面,大楚的城池就只有露城一座了,而且还隔着很远的距离,想当初秦怀恩第一次带人去夏谷,以徒步行走的速度,是在路上住了两夜的,现在的速度也比那时快不上多少。
清露已经掀开了车帘,看着草原感叹,“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草也能长这么高,怨不得是‘风吹草低’才能‘见牛羊’呢!”众人就算是骑在马上,那草也到了大腿,根本就看不清路,还特别容易设伏。
难怪潘凌峰总是犯路痴的毛病,到了这里,清露也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万一偏离了方向,掉到泥沼之类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跑到飞沙走石的戈壁上面去,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程一针正想说,难得清露也说起了风月,不再有铜臭味儿,这才是正常的女子该说的话,却不承想,清露接下来说,“也不怨狄人舍不得这样的草场,死命的打咱们,到现在和谈起来,也一时一个主意,要我说,这些不能种粮食的地方闲着,的确是浪费了,还不如就让他们放牧呢,再说,要是这些人不放牧了,咱们做谁的生意,赚谁的银子啊?!”
这也是清露愿意冒险原因,只有真正的让狄人在心中敬服,并看到好处了,西北才能繁盛起来,可现在,秦怀恩不愿意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了,自然是兵行险招,效果才会最好。
程一针听到清露又谈起了生意经,立马无语了。
一成不变的景色再美,看多了,也让人厌烦,况且,在炽热的日光下,连翠绿的青草都打蔫了,车窗外吹进来的风都热烘烘的,很是难耐,看了一眼在骑在马上的睿儿秦怀恩和那些小厮护卫们,清露很是心疼,很想说,实在不行先把厚重的盔甲卸下来吧,等到需要的时候再穿上,想到现在是秦怀恩做主,又堪堪忍住了。
孩子们到了此时,还不知道此行的主要目的,躺在舒适的马车上昏昏欲睡,老大还要求清露,“娘,唱个歌吧!”以往在家里,每天晚上睡觉时,清露不是给他们讲故事,就是唱催眠曲来着。
清露很是犹豫,她既不想告诉孩子们即将发生的事,又不知道狄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假如孩子们被从睡梦中惊醒的话,会不会被吓坏呢?!
在这种情况下,眼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草原,清露便唱了一首根本算不上催眠曲的歌,“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不知是被穿越以来和秦怀恩的相知相恋触动了心事,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所感染,总之清露是越唱越激昂,连即将到来的危险都忘记了。
孩子们和程一针都听傻了,他们真没听到过这样的曲子,好在,清露“作曲”的能力,早为人所接受了,所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怪异地方。
就连车外的众人,也纷纷沉浸在清露这无比具有穿透力的歌声中,清露兴奋了起来,哪承想,她正唱到,“谁在呼唤,情深意长我的渴望象白云在飘荡,东边牧马,西边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抒发着激情呢,冷不防,“咔嚓”一声惊雷,好像连马车都一震。
。。。
第943章 睿儿犯下的错误()
清露吓傻了,木然地转头问程一针,“我唱得就这么难听吗?连老天都听不下去了,来道雷劈了我?还是我虐单身狗虐多了,合着该遭雷劈?!”
程一针想了想,给出了结论,“我觉得吧,应该是后面这一种!”说完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自打离开黑土城就存在心中的惊惧,一扫而空了。
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子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天色竟然不是很黑,只是有些阴沉,有点儿太阳雨的意思,清露还在和孩子们一起伸头伸脑地往外面看,秦怀恩深沉厚重的声音已响了起来,“收缩队形,迅速戒备!”在喧嚣的雨声中清晰可闻,丝毫不比方才的雷声冲击力小。
清露重来没听到过秦怀恩用这样的语调说话,更不知道,原来人类还能发出如此大的声响。
孩子们已问出了口,“娘,爹为啥要戒备?”,“这时候不是应该上车避雨吗?”……
他们这次来带了很多辆的马车,说是带的清露的贵重行李,实际上,除了一些不怎么值钱的衣服外,就是这次要用到的饮水食品和药材,不让人看出来其中载重的不同,又添上了很多的石头。
清露脸色凝重地告诉孩子们,“你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狄人就打来了呢!”小心地看着孩子们的脸色。
结果,孩子们不仅没因为这事儿被吓着,还兴奋了起来,“真的会打仗吗?”,“我想看打仗”,“我也想看”,“狄人不是被爹打跑了吗?”“再来了,再打跑,那才有意思”……
清露满头黑线,开始怀疑,以往逼着秦怀恩给孩子们讲西北打仗的故事,是不是正确的做法了,这些孩子,别以为真正的战争,也像故事那样,只有趣味,没有危险吧?
好吧,这样不合时宜的兴奋,总比被直接吓傻了强,但愿等一会儿,他们还能依然如此。
这时,秦怀恩又道,“睿儿小幺,下马上车!”
睿儿一愣,连忙道,“师傅,我能受得了!”他以为秦怀恩是心疼他淋雨。
秦怀恩转身回头,扫了睿儿一样,目光犹如利箭般直透雨幕,凶煞之气铺面而来。
睿儿全身一凛,如坠冰窟,第一次意识到,平常秦怀恩对他简直是太宽厚了,小幺已在睿儿身边大吼一声,“小幺得令!”
睿儿得到提醒,立即跟上,“公叔睿得令!”
两人到了车上,睿儿才捶胸顿足地说,“我怎么就忘了,这是上了战场了,军令如山,哪容得我多言,枉我将军规背了又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是知道今天要遇到什么事儿的。
小幺则笑嘻嘻地说,“主子,知道错了就好,不过这事儿可没完啊,等回头主子是一定要受罚的!”
孩子们瞪大眼睛听着这两位兄长的对话,全都发起呆了。
清露对程一针说,“我现在终于明白大郎为什么非得如此了,很多事不亲身经历一下,是真正了解的!”睿儿是多懂事的一个孩子啊,年龄也足够大了,事先还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一到了关键时刻,还是难免掉链子。
小幺说得很对,等到了露城,睿儿就因临阵延误军令,被打了十军棍,还是不顾他王爷的身份,和普通的兵士一样,只穿里衣当众行刑。
是秦怀恩亲手执刑的,打得那叫一个血肉横飞啊,睿儿五天没下得了床,一个月之内都不敢坐着。
清露和程一针去给睿儿上药和换药时,每次都泪眼模糊了,程一针嘀咕,“这秦大郎下手也太狠了,我还以为他亲自打,是要轻点呢,哪想到是怕旁人手下留情啊!”不过,在那时,他也没上前去给睿儿讲情就是了。
睿儿明明疼得直冒冷汗,吃不下睡不着的,但还是给秦怀恩说好话,“师傅这就是手下留情了啊,不然的话,就凭师傅那身手,只要一棍子下去,我这条命就了!”秦怀恩是怕那些兵士功夫不到家,睿儿毕竟还小,万一伤了筋骨就不好了。
再说,睿儿到底是王爷身份,旁人打了的话,被公叔瑾记恨就坏了,秦怀恩身为睿儿的师傅,打得是名正言顺的。
结果,睿儿的这次受罚,不仅严肃了军纪,还给包括睿儿在内的孩子,都留下深刻的教训,他们终其一生,都没有过违反军纪的情况——血的教训,保护了他们的生命!
小幺和睿儿上车后,刚把头脸上的水迹擦干,秦怀恩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结阵!”
与此同时,一声尖利的唿哨声也犹如闪电般回响在半空之上,这是专门用来传讯的响箭。
人都明白,狄人真的来了。
小幺想也不想,一头又钻出了车厢,但并不下车,只是站在车辕的位置上,很快,他又回转,告诉大家,“来的人不少,超过一千,不到三千。”
清露和程一针大吃一惊,他们加上的七十七个王府小厮和车夫们,也不过九百来人,这狄人还真看得起他们啊!
睿儿已问出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这你也能看得见?”
不知何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一层层的乌云,将原本明晃晃的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堪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有瓢泼的大雨形成了亮白色的雨雾,疯狂地下着,却使得能见度更低了。
小幺一边有条不紊地给车窗上车板,一边回答睿儿的问题,“不是看见的,是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