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氏站在炕沿前,一手插着腰,把头昂得高高的,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清露,要多倨傲有多倨傲,再加上她那突起的胖肚子,活脱脱一把会说话的大茶壶!
这两天殷氏憋了一肚子的气,看着秦怀恩大鱼大肉地胡吃海喝,却连个渣滓都不给正房送,这是以往没有过的,就算秦怀恩不愿意,清霜也该从旁劝着啊!
而秦大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管她怎么挑拨,就是不肯在前天傍晚“得胜”之后“乘胜追击”,最可气的是昨天晚上,听到清露在院子里呼救,秦大川竟然还让殷氏出来看一看。
“看什么看?那狼崽子死了不是正好?!不管他的银子藏在哪里都是咱们的了,到时候再把这一大一小卖掉,不又是一笔银子吗?”当时殷氏这样对秦大川说。
秦大川却骂她,“你个蠢婆娘,那狼崽子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我还至于这么每日里揪心?!你就不想想,他死不了的话这日子该咋过?”秦怀恩体健如牛,怎么可能说死就死,病了倒是有可能,要知道,这阵子秦怀恩可没少折腾,昨天连夜打柴,清霜还可能过了病气给他。
而且真的是秦怀恩死了,他们就一定能得到秦怀恩的银子吗?秦怀恩到底有多少银子?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他们到现在可是一无所知的,一个人藏的东西,只要不说,那是一百个人都未必能找到的,秦大川的脑子可没有殷氏那么简单,或者说,那么愚蠢!
秦大川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秦怀恩打好关系,又不确定秦怀恩会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这才支使殷氏先来打探下,见殷氏实在指望不上了,便自己动手开始穿鞋。
殷氏斜着眼儿看秦大川,“你现在这么巴巴地贴上去,他也未必会念你的好,还不如等着清霜没法子了,求上门儿来,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能怎样了!”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秦大川的手顿住了,似乎在思考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可清露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再后来西厢南房便安静了下来,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昨儿那一夜,秦大川和殷氏全都没睡好,秦大川一边等着清霜的求助,一边时不时地喃喃咒骂殷氏几句,很是后悔听了殷氏的“馊主意”。
其实吧,秦大川是在借机会出气,实在是清露求助的时间太短了,而且慌乱中的清露完全忘了秦家的“规矩”,没去正房找说了算的当家人,只是去敲最近却是最不管事儿的秦秀梅和秦怀礼的房门,而这两个人是不可能出来的。
秦大川的动作又比较慢,在权衡了那么多利弊后,就算秦大川不听殷氏的主意,也注定抓不住这个“宝贵”的机会了。
殷氏对此心知肚明,但她对秦大川不敢怎么样,就把这笔帐记在了“好欺负”的清霜身上,却不知道,她的对手已经换了人。
清露听了殷氏的话后微微一笑,“金贵不金贵的,你说了可不算,我既然敢开口让人侍候,自然有让人侍候的本事,”她气息奄奄地趴在炕上,说出来的话却是输人不输阵的字字如刀,“我男人心疼我,就算家也不肯让我受一点委屈,怎么,你们这是嫉妒了?!”
实际上,殷氏和秦秀梅就是嫉妒,这一点就连清霜心里都很清楚,清霜还提醒清露,想要在秦家过得好,就得低调些随和些,该温顺就温顺,该分享的也要分享,毕竟都是一家人。
但清露不是清霜,清露觉得对这样的人,谦让是没用的,只会换来她们越发的得寸进尺,所以说起话来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什么话刺心就说什么!
殷氏母女被清露这话噎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秦秀梅才十六岁,平日里又在清霜面前娇纵惯了,见清露这么说,就忍不住往前抢了一步道,“既然秦怀恩心疼你,怎么不留在家里好好侍候你?!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她昨晚听到清露的求救后,心中也很迷惑,倒是林胜德猜测,秦怀恩可能是被清露气得吐血了。
也难怪这些人这么想,秦怀恩的身体好到什么程度,秦家人是知道的,只有对秦怀恩不甚了解的清露才做出了错误的估计。
。。。
第33章 各自不同的计算方式()
清露回村时的出场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没人会相信秦怀恩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她好,至于为什么是隔了两天才爆发出来的,正是现在秦家人十分好奇的地方。
清露可没兴趣满足这些人的八卦心理,于是满是不屑地接口,“切——,他人走了,可给我留银子了,你那相公给过你多少银子?你敢不敢拿出来说说?”她要让秦家人知道什么是毒舌,往后少在她身上打主意。
清露的话真真是揭了秦秀梅的大伤疤。
“你……”秦秀梅气得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正想再说几句重话,却被身旁的殷氏拉了一把。
“秦怀恩给你留了多少银子?”殷氏问,对这笔银子,她和秦大川都惦记了两天了,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清露心中暗笑,看看,这不是就上钩了嘛!语气轻飘飘地说,“留多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用得起下人就是了!”当她是小孩子吗,这样就想问出她的老底来,不知道是清霜以往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太懦弱了,还是贪心把她们的智商给拉低了,或许两者都有吧!
殷氏满脸狐疑地看了清露一眼,“那你怎么不自己弄个下人?”清霜来了都一年多了啊!
“不过是我病着,大郎又有事要做,就几天的功夫儿而已,不值当的!”清露不动声色地回答,又催促了一句,“行不行的,赶紧给个痛快话,我就不信,我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满村子里雇不到人!”
这话清露纯粹是虚张声势,她现在走到院子大门口都费劲儿,睿儿又离不了人,她还是冒牌清霜,在村里谁都不认识,若不是有这些解决不了的麻烦,她何必和秦家人费唇舌?!
“行啊,那就这样吧……”殷氏的态度变得和缓起来,“你每天出一两银子……”在银子面前什么都不了,她正好探探秦怀恩的虚实。
“哈哈!”清露嘶哑地笑了一声,“你得了失心疯吧?京城大户人家的一等丫鬟,月例银子也不过是每月一两,一天一两,你想什么呢?!”
“我……我们,怎么说也是秦怀恩的爹娘,他有银子孝敬我们一些也是应当应份的……”殷氏拼命地找着理由,边说边打量着清露,“你不答应,不会是因为其实没银子吧?没银子你充得什么富贵?!直接说享受不起,不就完了吗!”
殷氏的激将法并不高明,却没想到,清露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行!我这回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富贵人家的日子,不过,你们每天得给我三斤上等粳米,五斤细面,二斤鲜肉,十个鸡蛋,一只鸡,菜和柴禾就不用说了,这些都得算在这一两银子里,还有,刘婆子她得整日整夜地在我屋里贴身侍候,除了我,谁都不能使唤她!”刘婆子和她儿媳妇儿都是在本村请的长工,每天要回家的,但清露实在是不敢一个人住在这里,再说秦怀恩不回来的话,夜里睿儿也没人照顾。
至于要的这些东西,是清露跟秦怀恩学的,大致和求程一针药童买的差不多,她是本着能减少点损失就减少一点的目的,而且一切都从现实需要出发,说实话,现在就是她手里有银子,都没力气去花。
撑着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后,清露马上咳嗽得不行了,可她不想在秦家人面前失了气势,只得死死捂着嘴将骇人的嘶咳压抑成低低的闷咳。
殷氏在心里地盘算了一下,发现清露要的这些东西加起来也不到两百个钱,而一两银子换千文钱,她的赚头实在太大了,况且,这里面除了粳米,其他的家里都有,可以从家用中出,她根本就是没有成本啊!
于是殷氏立马丢下一句,“就这么说定了。”拉起秦秀梅飞快地出了门,生怕清露反悔。
后来殷氏借口粳米不好买,就将细面增加到了十斤,而粳米不给了,又省下了好几十个钱,清露也没说什么,其实清露提出这些要求,就是让殷氏讨价还价的,果然,殷氏被这从天而降的“意外之财”扰乱了心绪,很多不同寻常的细节都没注意到。
反倒是秦秀梅,出了西厢南房的门后就小声地问,“娘,你有没有觉得这小贱|人的性子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往她们也和清霜打过交道,那时的清霜对她们总是有礼忍让。
秦秀梅没说时殷氏还没觉得,这一提,她也觉得大不一样了,可一想到银子,殷氏就把什么都忘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把银子拿到手才是真的!”风风火火地准备好清露说的那些东西,交待刘婆子赶紧过去,到了之后先把银子拿出来。
殷氏急,清露更急,不过是办了这么一件小事,她就感到周身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流失,像要晕过去了一般,更可怕的是,睿儿的点心已吃完了,一张小脸红通通的,不断地发出“嗯嗯”的声音,一副要大解的样子。
清露半拖半抱地将睿儿弄下炕,连鞋子都没力气给睿儿穿,结果睿儿刚蹲到地上就拉了出来,屋子里立刻变得臭气熏天,清露觉得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过得这般狼狈过,见刘婆子来了,像见了救星样,二话不说就给了一两银子,带着睿儿逃难似的回了自己住的北屋。
刘婆子手脚不停地忙碌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这一大一小安顿好,尽管睿儿一直是清霜和秦怀恩亲手带的,但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睿儿对刘婆子也算熟悉,再加上清露也在,生活环境没变,所以睿儿适应良好。
拜清霜所赐,清露对刘婆子的为人称得上有些了解,使唤起来非常放心,这种种原因加起来,都让清露觉得这一天一两银子不白花,当然了,最关键的问题是,清露不差钱。
清露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