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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头哥,你这是从何说起呀?”
“别给我在那装了,我今天好心好意,从你嫂子那里拿了点钱,就想帮你办,你说的那事,没成想,让老郝给我骂回来了,说我多管闲事,整得我里外不是人呀。”
“我和郝叔的外甥是把兄弟,我和他以前都没有见过,就是进了号里之后,才认识的。”
“不象,太不象了,老郝和我说了,本来你那事已经办成了,说是减三个。”‘闷头’边说,边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真的啊,太好了,郝叔怎么没和我说呢。”一听事情已经办成,虽然只减了三个月,可是必竟是个好事。
“你别急啊,老郝没干,把那张纸给撕了,说必须得半年,他说他都答应你了。必须给你办成功,现在他就是在跑这个事呢,叫你等着吧。”
“哦。”郭开新没想到老郝为自已的事。这么卖力气,他赶忙起身。给‘闷头’又满了一杯酒。
“之后我就把钱给拿回来了,正好碰上了一个以前号里的兄弟,他也出来了,倒腾水产呢,非得给我装袋子这玩意回来,给他钱也不要,等哪天。我让他认识认识你,都是哥们啊。”‘闷头’的酒量,很是一般,之后他喝酒的同时。话也变得多了起来,郭开新只作为一个听众,不停的给‘闷头’倒酒,一直喝到了深夜。
次日,由于不出车。郭开新早早起来,给东西屋的水缸,打了满满的两缸水,就在他想扫扫院子的时候,突然间看到薜姑娘在院外经过。她坐在一个男人的自行车后,看着她用双手搂那男人的样子,可以判断出,那男的,就是她的“对象”。
“哎。”郭开新向院外挥了一挥手,他想和薜姑娘打个招呼,没想到她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毫无表情的过去了。
“起来这么早啊?”‘闷头’穿着个大花裤衩,光着膀子走了出来。
“我刚才看到你小姨子了,我和她打招呼,她怎么不搭理我呀。”
“是啊,这丫头片子,也好几天没来家里了,不知她整天干什么呢。”
“能干什么,处对象呗,都老大不小的了。”‘闷头’媳妇,抱着女儿出来尿尿。
“对象是哪的呀?”
“邻村的吧,听说是个电工。”
‘那是好事啊,哪天叫她,带着她对象,来家里吃个饭,让姐夫给她把把关。’
‘那就今天吧,一会我去买点‘硬’菜,和妈说一声,行吧。’
“行,新子,晚上你也看看,那小子怎么样?”
“不好吧,闷头哥,你们家里的事,我还是不参与吧。”
“叫你来,你就来,给老子废什么话。”
东北人,管娶了两姐妹的两个男人,称之为“一担挑儿”,然而晚上的餐桌上,却有三个男人,薜姑娘两姐妹,带着孩子在炕上用餐,地上餐桌旁,只有郭开新是‘外人’,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他要是不来的话,晚上就得‘饿着’,无奈,他还是坐在了‘闷头’和‘电工’的中间。
“来,喝。”闷头的酒量不大,可是他很是馋酒,他给自已和‘电工’各自倒了一杯啤酒,就开始宣战了。
“好,姐夫,你也喝。”
‘电工’是个久经酒场的老手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个职业很是‘吃香’,特别是在农村,从点‘煤油灯’到点‘电灯’,这简直就是个‘飞跃’,加之a城郊区农村,各个小作坊,小买卖,就象雨后春笋一样兴起,凡是“自动化”的物件,都得‘拉电’,都得找这个‘电工’。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官儿’,但权力很大,只叫他说上一句,“这活干不了,或者说,不行了,要是整的话,电压不稳,会跳闸的”,你就傻眼了,其实这只是‘电工’敲竹杠的说辞,意思是让你放点“血”,打发打发他而已。
“行啊,小子,挺能喝呀。”‘闷头’见这未来的“连襟”很有酒量,他赞美道。
“姐夫,我已经早就到量了,我就是陪你,才忍着的,还是你酒量好。”‘电工’是个黄白净子,他很会说话,说得‘闷头’飘飘然。
“新哥,我也敬你一杯,您是干什么工作的呀?”‘电工’又给郭开新倒了一杯酒,因为初次见面,他很是客气。
“他和我姐夫一样,也是个开车的。”没等郭开新说话,薜姑娘在炕上抢先回答了‘电工’的话。
“司机好,司机好,这年头就这个舒坦,挣得多,还体面,来,新哥,我再敬你一杯。”
郭开新连干了两杯酒,他也想敬‘电工’一杯,可是他没等把杯子拿起,就叫‘闷头’给按住了。
‘新子,别喝了,回屋睡觉去吧,明天你还要开车呢。’
‘闷头’此时虽已烂醉,但意识还算是清醒,他把郭开新给赶走了。
第20回 别样人生(十七)干气猴儿(中)()
回到屋里的郭开新,没有开电视,他躺在炕上,看着天花板,他对‘电工’今晚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来薜姑娘没有找错人,这小子‘很会做人’。
又过了十几分钟,郭开新刚想看电视,就感到屋子里,象是地震了一般,呼呼悠悠起来。
“咣咣”两声,只听得东屋一阵摔东西的声响。
“你吗了个b的,还在这里跟老子装,你给老子滚,别在我家跟我得瑟。”‘闷头’的叫骂声相当的大,郭开新在西屋炕上坐着,都发现屋子不停的抖动。
“你也滚,别在这里跟老子白话了。”
之后,郭开新又听到了几声“摔门”的声音,他判断出,一定是薜姑娘和她的对象走了。
郭开新赶紧闭上了自已屋子里的灯,他不想再惹‘闷头’生气。
次日,当‘小公汽’到达终点后,‘闷头’拿出了午饭,和郭开新一起享用。
“新子,你昨天几点睡的?”
“你叫我回屋,我就躺下了,咋的了,出啥事了?”
“我这屋骂人,摔东西,你听见没有?”
“没有呀,你骂谁了?”郭开新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唉,和我小姨子呗,还有她对象。”
“是什么把你惹得生这么大的气啊?”
“借钱呗,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第一回见面,就朝我借钱。”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就这事啊,还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本来我看那小子还中,说话挺对我脾气的,后来越说越下道了,吗了个巴子的。老子有钱,也不借给他。”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闷头’还在不停的骂人。他吃一口饭,就骂一句。郭开新觉得可笑,他还会时不时的加以配合,‘闷头’骂得更起劲了。
下班收车时,‘闷头’说进了差不多四百元钱,郭开新向来对这不感兴趣,他也知道,每个月的月底。他们都要去‘劳保商店’进行‘交租子’,按照‘闷头’当初的表现,他判断出,有可能一天的租子有‘二百五’。这多出来的钱,就是用来吃饭和加油了,再有剩的,可能也就让‘闷头’揣走了。
晚饭后,郭开新一人在西屋看电视。就当他看得正酣时,薜姑娘推门走了进来。
“稀客呀。”郭开新把语调拉得很长。
“咋的,不欢迎啊。”
“欢迎,能不欢迎嘛,你对象没来呀?”
“甩了。”
“谁信哪。”郭开新没有坐起来。他用胸口压着枕头,还是直盯着电视屏幕。
“真的,早上才黄的。”
“黄了好,黄了好,省得到处借钱。”
“新子,要不我跟你得了?”
“跟我?得了吧,我怕你姐夫,要是叫他知道了,非得把我给吃了。”
“说正经的呢。”薜姑娘蹲了下来,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只跟郭开新有不超过二十公分的距离。
郭开新‘忽’地坐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我有老婆,有孩子。’
“我知道呀,不过你都进来快二年了,你敢保证,她还在想你呀。”
郭开新没有说话,他合计了好久。
“这年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听不?”
“不想听,你有事没事了,没事赶紧给我走,给我滚蛋。”
“有事啊,新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郭开新把自已衣服兜的‘里子’全都掏了出来,“我有钱吗?你看看,我的兜比脸都干净。”
“我姐夫没给过你钱?”
郭开新摇了摇头,意思是说“没有”。
“那要是我帮你把钱给要回来了,你能不能把钱借我?”
“我都和你说了,我没有钱,我干活就是白干。”
“说好了哦,你不要反悔。”没等郭开新确认‘借钱’,薜姑娘就跑出了屋子。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只见薜姑娘把一张纸条,摔在了郭开新的面前,郭开新打开一看,上书“今借郭开新五百元整,薜丽荣”。末尾名字处还按了个食指手印。
“谁给你的?是不是闷头哥?你找他要钱了?”
“是又怎么了,我是替你要的,钱我先用着,过两天还你,利息我没写,就当是朋友之间拆借了,欠条收好,我先走了。”
郭开新还想说什么,薜姑娘风一样的飞走了,他想起身和‘闷头’说说清楚,可是看那东屋电灯已黑,他也就脱了衣服睡去了。
次日,郭开新把薜姑娘的那张欠条,交给‘闷头’看。
“闷头”笑了笑,“就这事啊,我小姨子不还你钱,我还你,放心吧,差不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我说是我哪里有钱的事。”
“哦,你说这事啊,我给你解释一下吧,新子,经过这几个月相处,我品了品你这兄弟,对钱财不在乎,也就没和你谈这事,今天既然都说开了,我把咱们算账的比例和你说一下。”
“别了‘闷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