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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慎答:“母后啊。”
“哦……”这一声,嗣音应得显然带了失望。
淑慎咯咯笑出声,凑到嗣音面前眯着眼睛说:“你心里想着谁呢?”
嗣音双颊泛红,轻轻推开了淑慎的脑袋。
淑慎腻上来,贴着嗣音的耳朵说:“那个人是……”
如今的御花园,早已过了初夏清和、芳草未歇的辰光,泓昀大婚的红纱灯笼等喜庆摆饰早已撤去,取而代之是漫天漫地碧绿的枝桠衬托着火凤凰红艳艳地怒放,烈日朦胧了空气,白森森一片远看如烟。
因怕太阳晒伤了娇嫩肌肤,这日头里几乎没有哪个妃嫔会出宫走动,不过躲在清凉的殿阁里消夏休息,故而御花园里寂静安宁,只有知了和风而唱。
“主子,公主不是开玩笑的吧,做什么叫您这会子来这里呢?您的身体还没好呢。”谷雨打着伞为嗣音遮阳,扶着她来到御花园。虽然因嗣音病倒皇后敦促内务府给她拨了软轿不必步行那么辛苦,但到底园子里这些路要嗣音自己来走,这么毒辣辣的太阳,谷雨只怕主子又吃不住。
嗣音却道:“我早就好了。”一边说这句,一边心里扑扑直跳,淑慎不会骗人,既然说他在这里等自己,他就一定会来,即便他不来,她也要等。
第193章 等到了()
可是御花园里空荡荡的,除了偶尔见几个太监宫女的身影,就再看不到别的人了。
谷雨嘀咕:“皇上就是等您,也不能在晌午呀,这么毒辣的太阳,难道皇上不心疼你晒坏了。”
嗣音到了湖边,在凉亭里坐下,这天委实是热的,湖面上吹来的风也暖得叫人浑身燥热。
“他那么忙,兴许只有这个时辰有功夫呢?”嗣音道,“他既然对淑慎那么说了,就不会爽约,我要见他,有太多的话想说。”
谷雨道:“可是皇上要见您,何不来符望阁,明知您病着。”
嗣音眼眶发红:“那一把他气走了,若是你你还来么?”
谷雨知道主子心里的结,也希望她能与皇上和解,如是不再规劝,只在一边轻摇团扇为她驱热。暗地里则回头朝从德递眼色,示意他去打听皇上的消息,看是不是也朝这里来。
于是知了声声,时辰不知不觉地过去。
涵心殿,“吱嘎”一声门响,方永禄回身瞪了小太监一眼,埋怨他们怎么还没有修缮这殿阁的大门,继而捧了清茶带着屋外的暑气步入殿阁。
伏案小憩的彦琛被这动静惊醒,揉一揉额角,接过方永禄手里的茶,才喝一口忽而一个激灵过,但问:“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未正过了一刻。”
“未……”皇帝的声音似在颤抖。
方永禄则瞬间感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大事,只因他从没见皇帝的眸子里露出如此凶戾的眼神,仿佛恨不能登时将自己一口吞下。
彦琛撂下茶杯就往外去,方永禄急得追在后头问:“万岁爷这是要去哪儿?”
“御花园!”
园子里,嗣音早已不胜酷暑软软地倚靠在谷雨的身上,可是她执拗地不愿离去,他说了会在这里见他,她就一定要等下去。
吉儿祥儿匆匆从符望阁送来冰块,可到了跟前早就化成了水,谷雨也管不了许多,直接拿丝帕绞了盖在嗣音的额头。
“主子咱们回吧,您若又这样病倒,皇上会怒的。”
嗣音执拗起来谁也劝不动,她只是摇头,“我要等他,他一定会来的。”
谷雨心里好生窝火,虽然对皇帝对主子这是大不敬,可她真真从未见过如此拧巴的一对人,一定要这样互相折磨才算爱着对方么?
“主子,皇上过来了,皇上过来了。”不多久,同样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李从德终于顶着一头汗跑来。
嗣音闻言心头颤动,扶着谷雨就要站起来,而这一动便头晕目眩,倚着谷雨的身子就软下去,恰那一刻彦琛的肩舆进了园子,眼看这一幕竟从肩舆跃身而下飞奔到了嗣音身边。
那柔软的身子一入怀,心里的火蹭得就起来,因见她半开这眼睑还有意识,便骂道:“这世上还敢有比你更笨更蠢的女人么?”可话音才落,怒意已消,唯留满分的心疼与愧疚。
他竟忘了相约嗣音于此,饭后看着奏折便在桌上睡着了。
“朕若一直不来,你就一直这么等下去?”怀里的娇柔浑身发烫,彦琛心疼得不知该说什么,嗣音却显得很高兴,虚弱的脸色也仿佛有了光芒,她略嫌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绽出了最美的笑容。
不论如何,她等到他了。
第194章 如今我只爱看戏()
彦琛抱起她往外走,心里懊悔不已。原先那个约定,只因淑慎说:“不如父皇约了母妃她在晌午相见,儿臣也不必从书房回来看着她吃药。”又因方永禄说御花园的荷花开始冒尖,想着那碧绿碧绿之中星点粉红的清幽之美,本打算今日带她泛舟,但一时没与方永禄提,没想到多看几本折子,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传太医到符望阁。”彦琛怀抱着嗣音上了肩舆,一路往符望阁去。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传得六宫皆知,彼时宋蛮儿正在永寿宫与耿慧茹、刘仙莹闲话,冷笑着将手里的瓜子壳撒在桌上,拍着巴掌说:“亏得皇后娘娘总说她心里清透干净,这模样像是个单纯的人么?大热天的往太阳下去晒着,为了让万岁爷多看她一眼,真是连命都豁出去了。如今武宝林那里也不去了,什么姐妹情深,她当旁人都是傻子。也只有万岁爷当她是宝,皇后自然什么都以皇上为重。”
刘仙莹对这些毫无兴趣,就是皇帝把别的妃嫔宠上天都与她没有半分干系,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此刻便有宋修容对她说:“你赶紧把身体养好才是,难道叫她梁嗣音在宫里一手遮天?”
耿慧茹为表妹解围,出言笑道:“妹妹自己何曾不是花容月貌,仙莹还年轻哪里懂那么多,妹妹何苦撺掇了她。”
宋蛮儿道:“我们这里还有什么好争的,万岁爷再了解不过我们了,还能变出什么花样了?就是年夫人如今也不过尔尔,我这样的皇上还能多瞧一眼么?只有刘婉仪这样在皇上心里还没留下印迹的,才有机会走入万岁爷的心呐。我说刘婉仪,难道你就喜欢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永寿宫里,一直到老?”
刘仙莹回神,淡然对两人一笑,毫不顾忌地告诉她们:“有些话本不该说的,但是臣妾知道自己的轻重,告诉娘娘只是希望您也能明白并非臣妾不争。”
宋蛮儿不解,斜斜地看着刘仙莹,猜想她会说出什么。
她悠悠一笑,“臣妾虽在元宵那一夜侍寝,但皇上并没有碰臣妾。”
“什么?”宋蛮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倏地凑到刘仙莹面前,难以置信,“你真的……不不不,皇上真的、真的还没有……”
“不要再说了。”耿慧茹脸色煞白,这一点连她都不曾想到过,而表妹此刻口无遮拦地说出来,更是在最神叨叨不过的宋蛮儿面前,真真不知道往后要惹出怎样的祸端。
刘仙莹却不以为意,仍笑道:“万岁爷是怎样的人娘娘们比臣妾更清楚,万岁爷能这么做,臣妾再去争,又会得到什么呢?”
“仙莹,莫再说了。”耿慧茹出言制止这一话题,幽幽一声,“何来争一说,皇上对待大家都是一样的。”
宋蛮儿哼哼:“一样不一样姐姐心里明镜儿似的,何苦自欺欺人?”
耿慧茹也急了,素昔在人前安静无言的她竟反问宋氏:“那你何不自己去争,挑唆旁人有什么意思?”
“做戏做久了,如今我只爱看戏。”她这般说,竟是含了恨。
然此话一出三人皆沉默,但因此沉默无语的,又何止这三人。
符望阁里,太医为嗣音诊脉后已离去,只说是中了暑气,并无大碍。谷雨从德跪了一地,彦琛当着嗣音的面训斥他们:“倘若梁婕妤再有个病灾,你们掂量自己的性命。”
第195章 是嗣音错了()
嗣音本想出言护着她的人,可彦琛适时地转过一道目光,吓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你们下去吧。”折腾半日,彦琛终于松口放谷雨等出去,嗣音早已清醒,自己拉了拉蚕丝锦被,遮住了半张脸。
彦琛冷声道:“梁嗣音你究竟要闹什么名堂?你是不是嫌朕为国事操劳还不够辛苦?”
嗣音急急地摇头,今日她是笃定要向皇帝道歉的,千万不能被激了性子说傻话又添一层误会。
彦琛坐到她身边问:“摇头做什么?”
嗣音弱气地答:“只因淑慎说您会在那里等臣妾,臣妾才去的,难道等不到皇上臣妾先走么?”
“你不会让谷雨从德来涵心殿问一声?”彦琛恨道,又说,“也是,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奴才,符望阁里除了淑慎一屋子没脑子的家伙。”
嗣音嘟着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可却发现彦琛的目光渐渐柔和,凶戾恼怒之气仿佛一瞬间散去,果然他伸手捧起自己的脸颊说,“你有什么错呢,朕不该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而要你白白等在哪里,此刻又来怪你。”
“的确是臣妾太笨。”嗣音呜咽。
彦琛轻叹:“这些日子你忙,朕也忙,每每听皇后夸你能干就是朕最大的安慰。可才想着要来夸你,你却又病了。朕又恨,难道非要多一句嘱咐你保重身体的话,你才会知道要爱惜自己吗?这才要淑慎看着你养病,一拖到了今日才得空来见你。好吧,朕还有什么没叮嘱你的,今日一次说完可好?”
嗣音看着丈夫,他字字句句都说着眼前的事,仿佛将那一日在阁楼的争吵忘得一干二净,可那却是自己心里的梗,皇帝可以不提,她不能。
“那一日的事,是嗣音错了。”她鼓起勇气认错,将心里的话一一道出,“只因为当初臣妾对武宝林说过‘一起留下来’的话,于是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