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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要貂裘的,但别弄得太华丽,素些最好。”彦琛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
而方永禄却分明听得皇帝之后的低声自言自语:“省得她又不敢穿到人前,那么冷的天着一件对襟衫就跑出来,脑筋里不知在想什么。”
“嚏……”符望阁里,嗣音正打了喷嚏,好一阵晕眩上头。
淑慎来向嗣音道晚安,瞧着她扑红的脸说:“穿那么少果然是要得病的,真奇怪你每天叮嘱谷雨不要给我少穿衣裳,自己却闹不明白冷热。”
嗣音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只是笑:“先前吃了热茶出去,身上热热的穿不上氅衣。你早些睡吧,每日那样早起去书房。”
“明日你不必起来送我,多睡半刻别耽误坤宁宫定省便是了。”淑慎老成地这样说一声,又不知嘀咕什么便自去了。
嗣音软软无力浑身发冷,待谷雨再进来,她已歪着要睡。
“主子你发烧了。”谷雨摸着嗣音的额头,心疼道,“请太医吧。”
“这样晚了别麻烦,兴许是路上吹了风睡一夜就好了。”嗣音不愿,便闹着要睡,谷雨拗不过守了半夜见她睡得安稳,方安心几分。
但谁知翌日早晨起来,嗣音便倒了嗓子,用她干涩的声音告诉谷雨说,胸口好像被什么压着疼得喘不过气,一咳嗽便裂开似的疼。可因呼吸不顺便总想大口喘气,一喘气就要咳嗽,咳嗽了便要疼,弄得她身心疲惫。
“早该请太医的。”谷雨急了,转身找从德去御医馆,可碍着皇帝那道莫名的旨意,就是连太医也不能随便入符望阁,待从皇后那里得了令带太医进来,嗣音已昏睡过去。
“梁贵人是积了一个冬天的寒气在体内,如今外感六淫遭风邪所欺,便赶着春上散出来,因病症来得急所以才看着严重,实则只需静养七日便能好全。”
太医絮絮地说,容澜摇头听着,彼时六宫已来定省,她便对众人道:“都好生保重身子要紧。”又吩咐太医,“梁贵人总是体弱,你待她养好了开一些日常滋补的方子给她。”
众人散时,李子忻跟在堂姐身后哼笑说:“好好的便病一场,怕大家忘了她似的。”
舒宁随古曦芳走,因方才皇后特地嘱咐不许她去符望阁探望,这会子不免有些低落,曦芳笑着哄她:“不是说静养七日便可,你着急什么?”
舒宁低声道:“正月二十可是梁贵人的生辰,头一回在宫里过生辰就孤零零病着,太可怜了。”
“难为你惦记她。”古曦芳只这样说一句,再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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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你还有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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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嗣音染病,皇后便将淑慎接去坤宁宫照顾,符望阁益发显得安静,这几日嗣音只是贪睡懒动,几日静养下来除了依旧有几分咳喘,气色倒是大好了。
这日正是她的生辰,因见谷雨等都不知,她也不想提了叫众人去花心思,可念及从前在家里的光景,心里到底有些失落。中午吃了半碗粥,见太阳大好,就让谷雨搀扶她到阁楼露台上去晒着,谷雨便下去抱了一件裘皮大氅衣来将她裹上,笑道:“贤王妃真真是好人,送您这样好的氅衣,这会子正是用的时候。”
嗣音懒懒地躲在那水滑的裘皮之下,阳光洒在脸上竟有些痒痒的,她呜呜咽咽几声便又要睡去,谷雨知道拗不过她,便下楼来预备暖炉,竟不料见方总管引着圣驾进来。
皇帝得知嗣音在楼上,便接过暖炉亲手提了上楼来,彼时嗣音已合目而睡,彦琛悄然靠近,她犹自不觉。阳光在水滑裘皮上泛出的光芒衍射在她的脸上,映红的双颊与那甜美惬意的睡态相融,叫人心生安宁。
彦琛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那白皙透红的肌肤,却在触及的一瞬惊醒了嗣音。
“……”嗣音张口欲唤彦琛,却干涩了咽喉不能发声,于是轻咳两声再开口,“……啊……”但任凭如何努力,仍只能发出嘶哑干涩的啊声。
前一刻她还与谷雨说话,为什么这一刻竟不能再言语?
彦琛眉头大皱,俯身捏开她的嘴,果然见咽喉肿大异常,他怒道:“你不疼吗?”
嗣音本能地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因太用力而引起咳嗽,扭过头去咳得涨红了脸。
彦琛似乎很生气,又掰过她的脸捏开她的嘴来看,男人的力气何其大,这样两下倒把嗣音弄疼了,她挣扎着要躲开彦琛,又疼又害怕几乎便要哭出来。
“那天在承乾宫瞧见你穿着单衣就敢出门,真是行啊。”彦琛气极,翻起了旧账,随即走上露台冲下面的方永禄喊,“宣太医会诊。”
嗣音轻轻揉着几乎被捏肿的脸,她的嗓子当真不疼,也不晓得皇帝在自己嘴里看见了什么竟要这样生气,可听他提那一日在承乾宫的事,心里便暖暖的。她知道事实绝非谷雨她们所看到的,那份默契,便如嗣音心中所想,只要有一个人懂就够了。
“你还有脸笑?”彦琛转身来见嗣音脸上浅浅甜甜甚至有几分得意的笑容,更是无名的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声怒斥下,瞪得嗣音惊慌失措。
但看着她从欢喜瞬间变为害怕的可怜之态,彦琛终究掌不住,哧一声笑出来伸手点嗣音的额头,“脑筋里都在想什么?照顾自己这样的事都做不好,还叫朕指望你什么?”
这句话却正中了嗣音的软肋,由不得她心里起了小小的怨怼,脸上自然呈现出无辜的神态,叫人看了不忍去责备。
彦琛将她纳在怀里,紧一紧她身上的貂裘,只低声说:“好好在生辰的日子里却病着,叫朕怎么带你去好地方?朕盼着这一天好些日子,你却给朕这样的态度。”
他知道自己的生辰?嗣音心里一阵悸动。
他盼了好些日子?越想,嗣音越觉得身子要变得麻木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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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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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说话也好,乖巧得很,不会同朕顶嘴了。”彦琛哼哼,轻轻拍她的额头,笑道,“不如不要太医来医治了,一辈子做朕最乖巧的梁嗣音?”
嗣音哪里肯,连连摇头后钻入彦琛怀里,安心地把自己藏在这世上最叫人安慰的地方。
很快太医赶来,目前宫内最好的三位太医为嗣音会诊,彦琛静静地等在一边,待他们罢了却不叫复命,只吩咐方永禄:“让他们去涵心殿候着,朕自有话要问。”
“朕再陪陪你。”太医散去后,彦琛回到嗣音身边,但两人只是依偎坐着,彦琛偶尔讲一两件趣闻逗得嗣音一笑,更多的时候却是一片沉默。
于皇帝而言,能和嗣音这样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想,是如今耽于政务的他最大的一分享受。然因各种缘故,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变得奢侈而珍贵,所以他更加很珍惜。
而他本可以让嗣音时时刻刻都呆在自己身边,让这份奢侈的享受变成常态,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与自己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说话的究竟是彦琛自己,还是他听到嗣音的心声已无从分辨,亦不为他所在意,那份默契才最最珍贵。
“妾亦欲知病因。”
嗣音柔柔地用手指在彦琛的掌心划下这六个字,随即充满信任地看着皇帝,嫣然一笑。
“知道了。”彦琛应了,可心里分明早有了别的打算。
“启禀皇上,梁贵人的症状显然是因药物引起的病变,但微臣看过贵人平日所进汤药,皆是对症此次风邪所欺,并无不妥,更不会引起咽喉红肿异常以至失声。”
太医絮絮地说这些话,彦琛听得不耐烦,“朕不要听这些废话。”
“微臣……微臣不敢说……”那太医倏地跪下。
“呵!”彦琛冷笑,从他捏开嗣音的嘴看到那一幕便感觉到有人在向他挑衅,如今这份感觉落实了,倒叫他觉得滑稽可笑。
太医散去后,方永禄进来奉茶,说这会子各宫都把贺礼送去了坤宁宫托皇后娘娘一同转交给梁贵人,本来没什么人知道梁贵人今日生辰,只因圣驾亲临,整个皇宫都晓得了。
这些彦琛不感兴趣,他摩挲着茶碗盖想的仍旧是太医的话,因太医说明调理能够治愈,他已不担心嗣音一辈子不能开口,但这件事若不查清楚,只怕有一便有二。
“平日里朕随口问你梁贵人在做什么你都能答,朕问你,怎么做到的?”他忽而丢了难题给方永禄。
方永禄笑道:“奴才还能有什么法子,多派些小太监在梁贵人四周守着,多回来几次告诉奴才,好让奴才能回您的问话。”
彦琛哼笑:“难为你了。”他分明记得曾经怒而叮嘱方永禄再也不许告诉他任何有关嗣音的消息,倒从没说过必须时时刻刻知道嗣音的事,眼下方永禄对自己的有心揣摩,一面是不必事事叮咛的轻松,另一面,有哪个做皇帝的愿意叫个奴才看透了心思?。好在方永禄还算实诚,尚不至于叫他太多防备和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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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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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进宫这些日子的事情理一遍告诉朕,朕记不得那么多了。”彦琛再道。
方永禄知道皇帝要查,可他清官难断家务事定不知头绪在哪里,但哪有主子向奴才开口问处世之道,自然要他主动告诉主子了,遂絮絮说一遍嗣音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后,便笑道:“奴才愚见,总觉得梁贵人那一次怪病来的蹊跷,皇上您想,梁贵人几时是那种会耍心机给自己制造事端的人。可那一回宫里人都把心思放在丢了的双扣镯上,倒忽略本该要紧的事。”
彦琛嗯了一声,已转身回桌案前,闲闲地拿起一本奏折看,半晌才出声:“朕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告诉朕梁贵人的怪病是怎么回事,做得好自然不亏待你。”
方永禄连声应下,见皇帝又专心朝务,便退了出来,立在殿外大舒一口气,心内感叹这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正是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