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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半仙对着净空恭敬施了道家礼节——这散布于这一片广袤大陆中诸多村镇的所谓“半仙”们,对于像净空道长这样真正隐居在山中清修的修道之人,都是十分尊敬的。而后才回答:“不敢隐瞒净空道长,刚才请神问询,得到众神指示。说是此驴乃菊花岛上长成,来我渔村,吉凶不明,祸福难料,但众神指示,当以火烧之!”
“那么,”净空听了黄半仙此言,稍加思索便问到:“众神可有指示,这以火烧之,到底是祈福呢,还是避祸?”
黄半仙决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一时难以决断,嗫喏道:“这个??????这却没有指示。”
“怎么会没有指示呢?”净空此时又是一笑,这一笑间却很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火祭时须要念诵经文,才能上达诸神之意,起到其效果。如果连一场火祭的目的究竟是祈福还是避祸都不知道,又如何选择该念诵哪篇经文呢?”
这一问,非修道之人不能问出。——这正是许多所谓“半仙”们最为心虚的一点,他们对于道法佛法其实都并不十分了解,杂学旁收的一些东西也不过就是能唬一唬对于这些事一窍不通的村民们罢了,一旦遇到像净空道长这样真正的修道之人,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所谓“半仙”们的话其实漏洞百出。
黄半仙虽然在渔村中当了多年的“半仙”,临时应对也是很有些自己的心得,可是如今面对道家第一大门派——无极道门中修道的净空道长,却是绝对不敢拿出自己平时唬弄渔村中村民们的那一套来混淆视听。一时间无法答话,只好默默低下了头,站在一边,闭口不言。
净空也不再追究他,而是又转向了村长这一面,继而环顾四周,目光从重重人潮中略过,让村民们感觉仿佛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才沉稳说到:“若是没有办法选择适当的经文,那么火祭也就失去了意义——如此,用火烧死无辜生灵,就是妄杀无辜,莫要说祈福避祸,只怕会触怒众神,招来无端的祸患!”
净空道长这一句,语气神情都很有些严厉,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由得肃穆起来。
渔村中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如今无极道门是道家的第一大门派。刚才听眼前这位道长说他是无极道门的门人,早就已经用一种比平日里看着黄半仙更为恭敬上不只十倍的眼光在看净空道长了,对于他所说的话,可以说是深信不疑。如今听净空道长说黄半仙让大家用火烧了小驴子的举动不仅不能祈福避祸、反倒很可能触怒众神引来祸患,都是心中一惊——今天如果不是这位道长正好路经渔村遇上了这事,又好心来阻止大家,恐怕就要铸下大错,受到灾祸报应了!
净空也不再追究他,而是又转向了村长这一面,继而环顾四周,目光从重重人潮中略过,让村民们感觉仿佛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才沉稳说到:“若是没有办法选择适当的经文,那么火祭也就失去了意义——如此,用火烧死无辜生灵,就是妄杀无辜,莫要说祈福避祸,只怕会触怒众神,招来无端的祸患!”
净空道长这一句,语气神情都很有些严厉,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由得肃穆起来。
渔村中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如今无极道门是道家的第一大门派。刚才听眼前这位道长说他是无极道门的门人,早就已经用一种比平日里看着黄半仙更为恭敬上不只十倍的眼光在看净空道长了,对于他所说的话,可以说是深信不疑。如今听净空道长说黄半仙让大家用火烧了小驴子的举动不仅不能祈福避祸、反倒很可能触怒众神引来祸患,都是心中一惊——今天如果不是这位道长正好路经渔村遇上了这事,又好心来阻止大家,恐怕就要铸下大错,受到灾祸报应了!
可是任何一个人类的群体里,总会有些冥顽不灵的所谓“顽固派”存在。他们会没有缘故的去相信一些没有根据的事情,而且即便听到了更有道理的话,也不会去改变自己的信念。如果要问他们为什么对一些原本是错误的、没有根据的事情深信不疑,恐怕他们也只能回答说,是因为相信这些事情已经相信了一辈子,如果要让他们改变自己的看法,他们做不到。——这种事,这种人,仔细想想其实真的很可笑也很可悲,可是偏偏就是会有这样的人,偏偏在生活中很多时候他们还会对自己这种冥顽不灵保持一种信仰甚至是敬畏的态度,死不悔改,还认为自己十分正确。更为可笑也更为可悲的是,总有些心性软弱、是非不明的人,因为看到那些冥顽不灵的人那种一幅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就不再坚持自己心中原本所认定的那些正确的事情,反倒相信了那些所谓“顽固派”信誓旦旦的话,变得是非不分。
这实在是人类的一大悲剧,然而却也确确实实充斥在人类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多少时光、多少世代以来都是如此。
在这个小渔村中,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就仍然还有许多“顽固派”,宁可冥顽不灵地去相信唬弄了大家很久的黄半仙,也不愿意相信净空的话——即便黄半仙已经被净空指出了明显的破绽,哑口无言地低头站在一边。
他们或许是曾经有家人或者就是他们自己受到过仙灵精怪的伤害,或许是从小就听说了许多关于妖怪们伤人、害人的传说故事,亦或者就是相信村中的每一代“半仙”们所说的话都是正确的、相信了太久以至于心中绝对不能接受半仙说的话会有错误??????总之现在在场的许多人中还是有些人对净空道长的话存疑,不敢相信他们刚刚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受到了众神指引、而只不过是黄半仙乱说的。
净空显然也从众人的神情与眼神中察觉到了仍然有些人对自己所说的话存有疑问,对着大家又是微微一笑——这一笑却是凝定安然,与大家平日里去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自己的时候在庙宇里看到的佛像们的神情,很有几分神似。
“小道相信大家都是愿意接受众神指引、依照天理行事,不想妄自杀害无辜的。”净空这一句敲打在场中每一个人的心头,三分警醒、七分端肃。“既然还未能问出这只小驴子的到来对于渔村到底是福是祸、是吉是凶,不如就由小道来为大家问上一问,可好?”
此时听得道长如此说,大家都是点了点头——渔村中众人对于神鬼之事本就十分敬畏,能有无极道门中清修的道长来为大家问一问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理,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种时候到底还是要村长来答话:“如此真是再好不过,我先替渔村中的村民们谢过净空道长!”
净空却是没再答言,只在原地盘腿坐了下来,结出一个手势,闭目不言。
在场众人都知道道长这是要直接施法问神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肃穆以待。
稍过了片刻,只见净空道长神情肃穆,口中开始念诵经文:“太元浩师雷火精,结阴聚阳守雷城。关伯风火登渊庭,作风兴电起幽灵。飘诸太华命公宾,上帝有敕急速行。收阳降雨顷刻生,驱龙掣电出玄泓。急急如律令!”
净空念诵经文声音本就不大,更兼几个火堆同时噼啪作响,在场其他人只能看到他盘坐在地上念诵经文,却是根本听不到他到底念诵的是什么经文——当然,在场的人们别说是普通村民,就是黄半仙,恐怕也其实就根本听不懂几篇经文的。
可是小灰因为在父亲的教授下多少修习了一点儿法术的缘故,耳力要比一般人类好上许多,所以倒是能够在一片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响中分辨出净空念诵的经文。
经过今天一系列的变故,从早上得知逃走有望的欣喜,到之后还差一点就能真的逃走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又被抓住了的挫败,直到刚刚觉得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就要被人活活烧死在这里的绝望,小灰已经是身心俱疲。刚才变故陡升,竟有一个修道之人前来阻止人们用火烧自己,小灰只觉得一切都已不真实,不知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幻觉,只愣怔在那里,被绑在大木架子上一动不动。
可是现在,众人都将目光凝聚在正在念诵经文的道长身上的时候,小灰驴却在一旁霍然抬起了头!
小灰记得自己曾经听父亲说起过现在眼前这位年轻道长正在念诵的经文——这根本不是什么问吉凶、询祸福的经文,而是道家求雨的法咒!
小灰瞬间就明白了,这位道长不是要问询吉凶祸福,而是要求雨来救自己!
——这对于小灰而言真是绝处逢生。刚刚还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里被人活活烧死,已经绝望地认命等死,却很快就有贵人前来相助!
小灰回想起刚才在意念消沉之时好像隐约听到了眼前这位年轻道长对村民们说他是西方天山上无极道门的门人,而且刚才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可见小道长年纪虽轻,人却是十分沉稳老成的。
这样看来,自己这次不仅很可能被道长所救、逃过一劫,而且很有可能会被放走,就此逃离这小渔村,前往百花谷!
这样想着,小灰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两只毛绒绒的长耳朵也有了些精神地挺立起来,只是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注视着场中正盘坐念诵道家求雨法咒的净空道长。
此时在场的众人也都和小灰一样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净空道长的一举一动。
净空念诵法咒,每念一遍,就变换手势结出一个不同的法印。这样念了三遍法咒,又结出一个看上去比前面都要复杂许多的法印后,就闭目静坐在那里,缄默不言。
旁边围观的一众村民们不明就里,也都屏气凝神,等着眼前这位路过的净空道长给大家一个答复。
不一会儿,大概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村民们渐渐感觉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了变化。
——秋夜里风本就凉,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