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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病人说:“扎针是按着穴道,有:四阴针、四阳针、四大总针、八法神针、九转还阳针、马丹阳十二针、鬼门十三针。何谓四大总针哪,《针灸大成》的书上说的是:肚腹童流、腰背委中求、头顶刺列缺、面口合谷收。针针针,不差半毫分,能用十副药都不动一分针。扎一针胜似吃十副药。扎针拔罐子,病好一半子。”他说这些话,病人亦是爱听,少时间他用手把罐子起下来,猛一翻个儿,叫罐子口朝上,他叫病人瞧那罐子,病人往罐里一看,只见罐内又黑又紫,粘粘糊糊的,有半罐子脓似的。他向病人说:“这一针扎在了病上,把你这病拔出一多半来,今天晚上再吃副药,回头我再给你贴帖膏药,明天就好啦,复旧如初。”不用说病人听着高兴,阉家老幼听着都是痛快的。于是他叫把罐内东西,倒在院内埋了。本家是当面瞧他把病治出来,焉能不佩服他呀。他由包内取出一帖膏药,贴在针眼上,又取出一包面子药说:“你们今天晚上叫病人吃下去,夜里拉出几泡屎来就好啦。”病人说:“先生,我要好喽,忘不了先生的好处。给先生多少钱哪?”这先生说:“若是按规矩,扎针就得一块钱,这帖膏药一元二,面子药是八毛钱,一共三元钱。得啦!针白扎了,药钱我取个本吧。你们给一块五毛钱就行啦。”本家的人见针是扎了,膏药亦贴上了,好好地给人家块半大洋吧。先生治下“柳丁中的拘迷把”(柳丁中拘迷把即是块半钱),收拾包儿走了。到了晚上把药叫病人吃下,本家的人都要瞧拉出来的是什么,谁想肚子咕轳咕轳直响,整整的响了一宵,一泡屎亦没拉,直到第二天早上肚子里还是直响。阖家老幼都纳闷儿,不知是怎么回事,你一言,他一语,其说不一。到了吃完早饭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哗啷啷串铃响,卖药的先生又来了。本家赶紧就请这位先生,向他问问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卖药先生头天挣了一元五毛,那是头道杵,第二天他又挣二道杵来了。他还是有把柄,能料着本家准得请他的。二道杵如同在手里攥着一样。他用罐子从针眼拔出来的那东西,是和戏法一样,原来在那罐子里就有那东西,这东西是粉子和颜色弄的,调侃儿管这道样色叫“大卯子”。病人吃的那包面子药,到肚子里咕轳咕轳直响,他们那面子药是X巴皮子做的,不拘谁吃下去,肚子里净响。他们江湖人管那法子叫“张手雷”。第二天他提溜着啃包,摇着他那虎撑儿,又到这病人的门前,本家出来人,赶紧把他请到屋内,向他问道:“先生,不是吃了你的面子药能把病打下来吗?怎么吃下这药去净响,没把病打下来呢?”先生说:“哎呀!这病人的病太重了,凭我那药的力量,才将把病问动,实在够瞧的!你还得来副双加料的吃吃。”病人就说:“我来副双加料的吃吧!”先生说:“这双加料的药得两元多钱哪!”本家好说歹说给了两元钱,给了一包丸药,说:“吃下这副药,准能把病打下来,如若打不下病,我把钱还退给你们。”他拿着两元钱走了,“月丁拘迷把”(即是两元钱)到了手。他给下那包丸药,调侃儿叫“串子”,吃下去准能好了。 原来他们江湖卖药的有几样好药,能治十样病,吃下去准能治病。据我知道的共有四样:一叫“顶汉”,二叫“抗汉”,三叫“戳汉”,四叫“串子”。如病人咳嗽吃下他那顶汉,就能顶住病不咳嗽了;如若病人筋骨疼痛,吃下他们那抗汉就能不疼了;如若病人心口疼,吃下他们的戳汉,立刻心口不疼了;如若存了食水,肚腹疼痛、两脚发胀、吃下那串子去,就能把食水打下来,准能好得了病。据我同他们探讨,那四种药,是经过多少名人研究出来的。大方脉的医生向来胆小,不敢用。他们江湖人做这磨杵的生意,降得住人,挣得了钱,就仗着那顶、抗、戳、串四样药品。最难学的是他们的针法.不论什么病,一扎立能见效,不过,近来这种磨杵的生意渐渐地消灭了,再过些年,这磨杵的买卖就无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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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把戏(1)
今将“大安”把戏中黑幕贡献阅者,亦公诸社会,免得贪便宜者上当。
在清末时代,鸦片输入中国,流毒社会,染受其毒的人,倾家荡产,人格扫尽。“抹海草”儿(江湖人管抽大烟调侃儿叫抹海,海读第四声。又叫啃海草儿)够多么可怕呀!鸦片之害尚未除尽,“插末汉”又继续而来(管吗啡调侃儿叫插末汉)。吗啡之害,较比“抹海”还更厉害。如今又有“雪花汉”(管白面调侃儿叫做雪花汉,可不是洋白面。敝人所说的是“高射炮”,还是能冒烟不打飞机的)尤为可怕,这些个亡国灭种的东西,应当铲除吧。在铲除毒品的时代,生意人研究出一种投机的买卖来,撞骗商家。他们这种买卖江湖人叫作“大安”。
作这种生意者多至十数人,少者七八个人。大家集资配制一种XXXX戒烟药。药品放在盒内,印刷晶类,那都是爱国爱民冠冕堂皇的宣言,把“啃”“攥弄”得了(江湖人管制造物品调侃叫攥弄啃),分为两班儿“开穴”(江湖人管旅行的话调侃儿叫开穴)。譬如十人吧,是四个人为“挑啃”的(管卖东西的调侃儿叫挑啃),六个人当“托”儿(贴靴的人调侃儿叫做托儿,又叫敲托的)。他们这两班人,每至商埠码头、各大都市,分为两班住客店,“挑啃”的必须要住旅馆、饭店,为的是假充阔绰,施其店大欺客的伎俩。“托儿”们住在一个极便宜的店内,分途施其骗术。“挑啃”的人们临时叫辆汽车,将他们所售的药品装在车内,运至各药房各洋广货店门前,将汽车停住,“掌穴”的(管首领调侃儿叫掌穴的)穿着一身西服,由汽车里出来,带着他的两个伙计,抱着几大盒戒烟药,走入商店。商店的铺伙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还以为来了阔主顾呢!先生、掌柜的都过来张罗,由掌穴的向商人摇舌鼓唇的下些说词,说他们是某省戒毒会的委员,制造了几种戒毒的药品,不论吗啡、白面、鸦片都能戒除的,这药品极有效验,奉他们会里的命令来到此地推销,将这些药品放在你们铺内寄卖,先放下货,容你们卖出去,然后再来取钱。“囊子点”(即买卖商人叫囊子点)准能愿意坐收其利。有便宜的事商量办没有不成的,将寄卖药品的事议妥啦,掌穴的又带他的伙计往别处商议买卖去了。
他们走后,商店的先生、掌柜的,叫徒弟将招牌挂在了大门以外,过不了两三天,他们做“大安”的“托儿”,就由客栈里出来,到各商店假装买东西,购买戒烟药。就是商家有两家的戒烟药,他们亦是指定了买XXX戒烟药。数日之间,商店见有些零购的主顾,接连着不断地买这药品,测料着这药定有效验的,更是相信不疑。这天他们的托儿来至某家商店,问柜上有寄卖的什么药品没有?柜上一定说有,托儿说:“我买三百元的。”柜上的伙计问:“你要三百元的?这就要货可没有。你得明天来取。”托儿故意地思索思索,说:“我明天晚车往张家口去,是往回带,这药真有效验,明天我早上来取药,给你们留下四十元定钱行了吧?”柜上的伙计——定说行。托儿将大洋四十元留下而去。伙计和柜上主事人一商量,这号买卖有三成的利,买三百元的能赚九十元。赶紧命柜上跑外的伙计去到旅馆,取三百元钱的货物。跑外的伙计找到了旅馆,见了他们要三百元的戒烟药。掌穴的人说,货没有啦。跑外伙计就得一愣,便问:“你们这货怎么没有了呢?”掌穴的必说:“卖的很快。销路很好,没想到卖的这么快,今天早晨将五千元的款已然寄回去了,大约着一个星期货能来到。等着货宋了给你们送去。”跑外的伙计两只眼睛不闲着,看见他那屋内放着有个几百元的货,便用手指着那货问他:“这不是有货吗?”掌穴的人说:“那货是有了主的了,是XX商行留下的,昨天他们柜上给了二百一十元现款。今早晨凑了五千元寄回去了。”跑外的瞧着这货眼馋。他们作“大安”的伙伴,向他们掌穴的说:“要不,将这货倒给他。匀给他得啦!”“掌穴”的假装怒容道:“把货匀出去。回头XX商行要来取货呢?告诉人家没有货了成吗?怎么接人家的定钱来的?没有货把钱退给人家,咱们又把款汇了走啦。这事不好办。”跑外的伙计是能说会道机灵的人,趁着这时候还央求掌穴的:“你们把货匀给我们,你要现钱我回柜给你们取钱去。有二百一十块钱退给人家还不成吗?”掌穴的还故作为难的意思,跑外的伙计又央求他几句,掌穴的才应允了。跑外的伙计便欢天喜地的回柜去取钱,到了柜上把这分意思说明,管帐的先生立刻就取出二百一十元来,交给跑外的伙计赶紧去取货。跑外的伙计又到旅馆内,见了他们掌穴的,将二百一十元现款放下。还说了些个感情的门面话,欢欢喜喜地将货拿着回归本柜。到了柜上将货物放好啦,净等着明天来取货的了。及至次日由晨至晚,亦不见客人前来取货,到了这时候还不“醒攒”(觉悟了叫醒攒)哪!因为客人买东西先留下了定钱,有好几十元钱存在柜上还有错吗?直到五六天后,明白受了骗啦,再叫跑外的伙计去找他们,旅馆的茶房说声:“早走了好几天了!”跑外的伙计回到柜上说明了,大家仔细地研究,连从前的赚利与定钱数十元,合计起来,至少损失百五十元。一家百五十元,要有个数十家呢?数千元现款被他们骗到手内。远远的“开穴”,“急流扯活”了。
大安把戏(2)
这种做“大安”的骗子手,干了好些年,骗了一处又一处,始终还没听说在哪里“朝了翅子”(江湖人管打官司调侃儿叫朝了翅子。翅子即官儿,朝是见官。他们不打官司。见官干吗呀)呢!现在北平市自从颁布禁毒条例以来,XXX的买卖都查了封啦,“断海的汉儿”(戒烟药也)已然禁止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