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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
门后蓦然传来嘶哑的声音,显的很不耐。
宗玉宝不由分说,推着卢秀的身子:“快进去吧,我算好的,今天七月二十九,明日月底学堂会放一天的假,你明早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我来接你,你今天进去适应一下!”
这般说着,卢秀无可奈何,侧着身子辛苦的挤过门缝,一边挤一边在心里吐槽:“草他吗,这门就不能开大点吗?要是…要是来个胖子…尼玛。。。怎么进的来啊!”
“哎呦,我去。”
一声感叹,卢秀废了好些气力终于从门缝钻过,外面的宗玉宝透过门缝把包裹递了进来,卢秀伸手接过,听宗玉宝在外道:“秀儿,不要害怕,穆武书院是天下正道之门庭,不会…”
‘敦敦’的关门闷响打断了宗玉宝的话,打开的那扇门蓬的一声闭上,周围陷入黑暗,门外宗玉宝的声音听不到了,许是他没再说话。
卢秀抱着包裹在黑暗中扫视,什么也看不到,正自疑惑,突然一只手掌搭在了卢秀的肩膀上。
“走。”
嘶哑的声音,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人,只是突然间那人咦了一声,捏了捏卢秀的肩膀,接着手掌摸索而下,摸过卢秀的肩背、腰身,最后捏向腿骨。
“这…”
惊疑的口气,卢秀被摸得心里发毛,暗道这家伙难道有什么怪癖?
“呵呵……”
突然一声嘶哑的轻笑,那人抓住了卢秀的手腕:“走吧。”言罢,迈步动身。
卢秀手臂被那人拉着,惴惴不安的在黑暗中前进,走了约莫五六步,‘吱呀’一声响,眼前突然射来亮光,卢秀本能的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也就在这时,拉着卢秀手腕的那只手松开,转而推向卢秀的背部,将卢秀一把推了出去。
“有孩子进来了。”
充满磁性的好听男音传入耳内,卢秀反应过来,睁目看去,眼前一片开阔的青色草坪,十来个高矮不一、年纪不等的孩子在草坪上踢着蹴鞠,越过草坪朝远处看去,绿树丛林中,此起彼伏的小楼林立,天际飘着几朵白云,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卢秀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方才的紧张在一瞬间散去。
“孩子,过来。”
男声再次传来,卢秀下意识的偏头循声看去,却见右侧高耸的围墙中凸出一间小屋,小屋左侧有一扇正对自己的窗户,那窗户宽有三尺,高达半丈,修建的很低,窗子底部距离地面不超过两尺。
此刻窗子打开,窗后摆着一张矮案,矮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卷宗,一名穿着青衫、头上戴着黑色布帽的青年盘膝坐在矮案后,正透过窗子朝卢秀招手。
卢秀看着那青年愣了愣,猛然间醒过神来,转头回眸,却见身后高达四丈的墙壁上,一扇黑色的木门紧闭,这木门和卢秀上一世看过的家居木门一般大小,与墙壁严丝合缝浑然一体,若非其颜色与墙壁不同,常人定难将这扇门从墙壁上分辨出来。
“这门后…”
抬手摸着木门,仰头看着高达四丈的墙壁,卢秀突然惊觉,先前所认为的‘围墙’其实是类似城垛一样的建筑工事,刚才自己所走过的黑暗空间处在这‘城垛’的里面,想到此处,卢秀大为讶异:“难道这城垛是空心的?”
“孩子,别看了,快过来。”
充满磁性的好听话音打断了卢秀的思绪,卢秀转头看向那小屋窗后的青年,迈步走了过去,站到低矮的窗户边。
“孩子,别胡思乱想,当年我在你这么大时,刚来这里被人从那扇门里推出来,我也吓了一大跳,可后来时间长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窗后摆着矮案,青年坐在矮案前,一边笑说着话,一边将矮案上一卷没写过字的空白卷宗打开。
“里面那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卢秀不知道如何形容:“要那样?”
“大家都把他们叫做避光者,顾名思义,就是见不得光的人,嗯…其实我也没看过他们。”
“他们?”
“对,不止一人,他们是一个群体,推你出来的只是其中一个,将来等你进出的次数多了,你就会分辨出他们声音的不同,当然,前提是你的听觉要像我一样敏锐,因为他们说话的口气和音调其实差不多。”
青年说到此处,面露得色:“知道么,堂里的管事曾说,近四十年我是第一个分辨出他们声音不同的人,也正因为此,我这个没通过毕业考试的废物才能留在这里干这份轻松的好差事,和你说上话。”
青年自嘲的说着,卢秀听的摸不着头脑,恰在这时,小屋内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山躁,若哪天你不对新来的学弟学妹吹嘘这件事,那第二天太阳一定会打西边出来的。”
卢秀踮起脚尖朝青年身后看去,却见青年身后的地上铺着凉席,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躺在席上,拿着本书籍看着。
第116章 初入梅堂(下)()
青年听闻身后年轻男子的揶揄话语,头也不回的道:“我这说的大实话,能叫吹嘘吗?”
那年轻男子躺在凉席上摇了摇头,笑看着书没说话。
“孩…不对,小学弟,你这位学长他就是嫉妒我,咱们别理他,来忙正事。”
青年拿起毛笔,蘸过墨汁,对卢秀道:“在进学堂前我要为你记过卷宗,以此来和录名时的卷宗做对比,以防有人冒充顶替。”说罢,抚过桌上的空白卷宗,执笔准备好,问道:“姓名。”
“卢秀。”
“年龄。”
“五岁。”
之后,青年问过家庭、出生、何人作保…待问过一大堆的问题,青年将那卷宗写的满满当当,在结尾处写下一个名字——郭智乐。
写完后,青年从桌上拿过印泥,大拇指压入泥中,在那郭智乐名字的下方印下自己的手印,而后将印泥推到卢秀身前,道:“在卷首你名字的上方按下手印。”晃着自己的大拇指,以作示意。
卢秀依言在自己名字上按过手印,青年将卷宗收起,转身看向那名躺在凉席上的年轻男子:“好了,你带他去评考吧。”那年轻男子放下手里的书,起身道:“来了。”穿上鞋子,出门绕着小屋的木墙朝卢秀走了过来。
卢秀有点搞不清状况,窗后青年看出了他的疑惑,向他解释道:“梅堂里有许多学堂班,每个学堂班教的内容都不一样,今天你第一次来,在将你分到那些学堂班前要让你参加一次评考,以此来估测你的水平,将你分到适合你的班堂学习。”
卢秀明了的点了点头,恰在这时,年轻男子绕过木墙来到卢秀身前,道:“跟我来吧。”
卢秀嗯了一声,向坐在窗后的青年道了别,抱着包裹跟着那年轻男子走在草坪上向着远处隐没在绿树丛中的楼舍走了过去。
也便在穿过草坪的时候,卢秀望着那些在草坪上踢蹴鞠的孩子,突然觉的这梅堂除了那‘院墙’十分诡异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恍然间,卢秀忆起上一世自己在学校上学的时光,唏嘘长叹。
穿过草坪,茂密的丛林中铺着许多青石小道,这些青石小道弯弯绕绕,散开蔓延到丛林深处,通向建在林中的各栋楼舍建筑。
领头的年轻男子驾轻就熟,带着卢秀在纵横交错的青石道上拐来怪去。
“对了,等会我带你去见的是咱们梅堂上一任的管事,我们都叫他黄伯,你也可以这么叫他。”
在青石道上走着,年轻男子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卢秀嗯了一声,道:“知道了。”
片刻后,两人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前。
这小楼只有两层,大门敞开着,卢秀跟着年轻男子跨门而入,却见一层大堂内的墙壁边摆着许多木柜,一位年过六十的白髯老者坐在堂内靠里侧的一张书桌旁,右手拿着石块,左手拿着刻刀,正在雕刻着什么。
当卢秀跟着年轻男子进到堂内时,那白髯老者停了手里的动作,偏头看将过来,年轻男子忙出声解释:“黄伯,来了位新弟子,我带他来参加评考。”
卢秀心中了然,知那老者便是黄伯。
只见那黄伯听了年轻男子的话,点着头将手里的石块和刻刀放下,对卢秀招手:“过来。”
卢秀愣了下,见身旁的年轻男子对自己挥手示意,忙动身走到桌边:“黄伯好。”
黄伯扫了眼站到自己身前的卢秀,对立在门口的年轻男子道:“你回去吧。”那年轻男子点头应是,恭敬的作了一礼,返身出了屋子。
待堂中只剩下两人,黄伯将桌上一张两尺长宽的白色锦布递给卢秀,道:“念,能念多少就念多少,”
卢秀放下手里的包裹,接过锦布凝目看去,却见布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数量约莫三千,这些字读起来连不成句子,想来该是任意排列专门用来测试孩子的识字水平的。
大概扫了一眼,卢秀从锦布右上角第一个字开始往下读,一口气连着读了大概两千六百余字,突然间,卢秀声音顿住,锦布上出现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字。
看着那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字眼,卢秀有些傻眼。
事实上,卢秀来到这世界后从两岁就开始看书,但凡看到生僻不认得的,他都会搞明白、弄清楚、记在脑海里,从四岁开始,卢秀读书就再没见过认不得的字,他原以为这世界的字都被他认全了,可如今…
“认不得的就跳过,接着朝下念。”
黄伯轻声说着,口气温和,不仅没有责怪之意,看向卢秀的目光反而有些赞赏。
只是卢秀看着那小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您能告诉我这个字怎么念么?”
黄伯愣了下,看着卢秀真切的双目,道:“那个字读‘难’,与困难的难同音,是商朝早期一位祝氏大儒与禅宗尊者阿难论法时写出的通假字。”
卢秀恍然道:“原来如此。”言罢谢过黄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