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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依丁向原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卢秀心中惴惴,回身在屋内踱步徘徊,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不到半刻,院门处传来疯吼,丁向原又回到了院子里,卢秀心中一紧,动身来到屋外,却见丁向原脸色涨红,站在院内一副怒不可赦的模样,大吼:“容老鸨,你他娘的敢背着我把人放走,那我就拿你这院里的头牌来代替那个贱人!”连声的猖狂大笑,又道:“老鸨子竟还与我说‘你敢’?你看我今天敢不敢!”
这般喝着,丁向原眼冒幽光,扫视院内各房,目光凝落其中一间,快步动身朝那房间走了过去。
卢秀顺着丁向原的目光看去,心头霎时扭紧,他去的是沫柔的房间!
“啊哈哈哈哈…容老鸨,你不是要放走那个贱人吗,那好呀,我就搞你这院里的头牌,干你这院里最值钱的女人!今天我就做给你看!”
丁向原伸舌舔唇,狂笑着冲到采蝶的房门外,抬脚蓬的一声,将门一脚踹开,房内立马传来沫柔的惊呼。
这一刹,卢秀只觉脑中轰的一下炸开,他俯身飞快的在门口捡了颗拳头大小的石子,手中附上内力,狂喝着奋力甩手,石子飞在空中急速朝丁向原头部射去。
丁向原满脑子想着房里的沫柔,根本没注意到卢秀扔来的石块,便听蓬的一声响,石块砸中丁向原头部,丁向原痛叫着捂着头,侧首看向卢秀,眼中怒焰汹涌:“操你娘!你这个该死的野种!”说着话,转身迈步朝卢秀走来。
卢秀双拳紧攥,丹田内,内力少的可怜,昨夜爆炸过的黑虫蜷缩在体内还没恢复过来。
眼看丁向原快步走近,卢秀心中一动,返身冲进自己房内,丁向原怒吼着快步来到卢秀的房门外,却见卢秀站在屋内里侧的木床边,从床头的木柜中取出一把折扇。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
“丁向原!这是雍西王给我的扇子,你今日敢动我一下试试!”
卢秀拿着打开的折扇,直指丁向原的脑袋,咬牙道:“来呀!”
丁向原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稍愣,片刻,怒视卢秀,吼道:“臭小鬼,你以为凭着雍西王一把折扇,我就不敢动你?”
“你尽可动我试试呀!”
卢秀手心冒汗,气势却是丝毫不让。
说起来,自送折扇的那次后,雍西王又来过万红院两次,这两次他都是来向容姨要银子的,并未和卢秀见过面,不过这两次雍西王都向容姨问起过卢秀的情况。
虽然雍西王两次提起卢秀都是话头到了,兴致所致,但所有人的心里都保留了一丝猜测,即当年卢秀的那位金主父亲,会不会与雍西王有什么关系。
不过在卢秀看来,以雍西王的权势,如果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肯定不会让自己在这青楼里一住就是五年,因此卢秀对自己和雍西王的传言是持否定态度的。
眼下,卢秀拿出折扇实是万般无奈之举,他心底实际上是发虚的。
门口,粗重的喘息声,丁向原怒目瞪着卢秀,咬牙切齿中,抬起右脚跨过门槛:“臭小鬼…”
“丁向原,你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院内猛地一声娇斥,是沫柔的声音,在这声娇斥后,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沫柔竟是朝着卢秀的房间跑了过来。
卢秀心中一紧,看着门口嘴角露笑的丁向原暗感不妙,沫柔已是来到房门外,她跨过门槛从丁向原身边穿过,正想朝卢秀跑近,丁向原一声笑,猛地拽住了沫柔的胳膊,稍一使力,在沫柔的惊呼声中将沫柔拉进怀内,手臂箍着沫柔的脖子,眯着眼嗅着沫柔发丝的香气,嘴角勾出淫笑:“哇哦,真香。”
沫柔立马发出惊叫,双手扒着丁向原勒在她脖颈处的粗壮手臂,卢秀瞠目咬牙,心头火烧。
丁向原哈哈大笑,痴迷的嗅着沫柔发间的香气,探头正要朝沫柔颈间亲下,不料恰在这时,院内惊呼声四起,有人大呼:“看!看!”却是院内其它房间的女子听到声响,出门围观,其中有人看到了惊人的景况。
丁向原站在放门口,在院内一片惊呼声中诧然回头,之后面色瞬间凝滞,失神间,手上没了力道,沫柔挪开他手臂,含泪扑到卢秀身前,上下盯着卢秀看,只道:“秀儿,你没事吧。”卢秀拿着折扇,心中极不是滋味:“我没事。”沫柔蹲身哭着将卢秀抱在怀内,卢秀下巴抵在沫柔的香肩上,看着门口处愣神的丁向原,听着外面的惊呼,心中不解。
外面发生了何事,让丁向原突然停手?
院内的惊呼声越来越大,听那匆乱的脚步声,不少女子正朝院外跑。
“容老鸨…你…你竟然…”
丁向原咬牙出声,连对卢秀和沫柔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跨过门槛的右脚收回,慌忙运起身法朝院门处跑去。
屋内,虽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丁向原的离开终归是让卢秀松了口气,他深吸口气定下心神,感受抱着自己娇躯轻颤的沫柔,心中一痛,伸手环到沫柔雪颈下方,抚着沫柔乌亮的青丝长发:“沫柔姐姐,没事了。”
少顷,沫柔放开卢秀,排扇似的浓睫轻抖,凤眸中朦胧水雾,盯着卢秀的面颊:“秀儿…”痴痴然,猛地回过神,拭着眼角回首看向门口,见丁向原不在,听着院外远处隐隐传来的喧嚣声,面上透出疑惑:“怎么回事?”
“出去看看吧。”
卢秀心中同样疑惑,他从沫柔身旁走过,快步朝屋外走,沫柔紧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屋外,朝高空远处看去,面上俱是现出不可置信的惊容。
只见前厅方向,阴沉的天空下滚滚浓烟飞散。
“这…”沫柔想到了什么,惊得说不出话来。
卢秀心中惊诧,转瞬想的明白:“是容姨,定是她放的火!”难以置信:“难不成…她要烧了这万红院与丁向原鱼死网破?”
第94章 疯魔(一)()
五月十五,辰时初,容姨在万红院前厅纵火后,疯笑着回了自己的偏院。
丁向原紧跟着赶到前厅,带着一众护卫扑灭了火,但前厅已被烧毁大半,短期内再也无法开门迎客。
火焰卷起的浓烟被平武集上的人看在眼里,丁向原逼迫容姨的事在集上传开,想来要不了多久,这事就会传到雍西王的耳内。
这显然是容姨的目的,她抵死相拼,不顾自己的安危,要和丁向原来个鱼死网破。
而丁向原在卢秀房门前看到前厅上空滚起浓烟的那一刻,就看出了容姨的用意,在将火扑灭后,丁向原有些怕了,他没想到容姨真有这般玉石俱焚的勇气。
能做到这种程度,意味容姨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个局面下,他丁向原又该如何自处?
丁向原迷惘了,他并不是没脑子的莽夫,诚然,他可以杀了容姨,搞几个万红院的女人,痛快一场,但之后呢?惹恼了雍西王他在武周还有活路吗?
况且他出身八大派神武门,以神武门的作风,若得知他的奸邪作为,必定会派内门高手追杀他清理门户。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哪里还有他丁向原的容身处?
毕竟丁向原知道自己的斤两,他不过是神武门的外门子弟,武功用来吓唬寻常人是够的,但要让他对付江湖或是官府的高手,他那点功夫根本不够看,毕竟,若他功力高强,也不会来边境给万红院做护卫。
因此,真要惹恼了雍西王,惊动了神武门,在武周丁向原怕是只能躲入深山老林,隐姓埋名才能寻到生机,可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再想想,将事情做绝逃出武周,或许是一条出路,奈何丁向原不会外族的语言,他觉得自己逃出武周,日子必定不好过,又或许,南面的沧州是个去处,但那鸟不生蛋的地方穷困潦倒,全是逃亡的乱民,到那儿简直就是活受罪,丁向原是万不想去的。
如此思虑下来,丁向原断了将事情做绝的心,
那该如何呢?难道就这样认怂,默默的离开?
恶人不以自己为恶,丁向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在欺压容姨和万红院的女子,但他的欲望远没有满足,他不甘心就这样默然离去,且想到东院的那些女人,他实在心痒难耐。
在这样的处境和心境下,丁向原决定找容姨谈最后一次。
于是,扑灭前厅的火势,丁向原去了万红院的偏院,来到了容姨所住的偏院别居。
当丁向原来到容姨所住的两层雅楼,容姨坐在一楼正堂,坦然的看着丁向原走近,喝着茶,面色无喜无悲。
“容姨。”
话声透着几分恭敬,丁向原板着脸在堂下就坐。
“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胆色。”
容姨昂首看着门外,没作声。
“看你这样子,是不想给自己留退路了,可你真的舍得?舍得自己的性命?舍得经营十年的万红院?”
容姨屏息无言,丁向原笑着:“舍不得吧,我猜你不过是一时冲动才放的这场火,你要真舍得自己的性命,舍得这万红院,你早就和我翻脸了。”
容姨低下头,面容抽搐,丁向原叹了口气:“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玉石俱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好聚好散,如何?”
容姨身躯微颤,仍旧没说话,丁向原坐直了身子…
……
且说早前前厅起火时,东院后院的女子们见了火势,纷纷出了院子朝前厅方向跑,在丁向原也赶往前厅后,卢秀和沫柔出了房间,见了前厅方向卷起的浓烟,也相继行出后院到前厅外围观。
待丁向原带着护卫将火扑灭,东院女子们看着烧毁大半尚在冒烟的前厅,有的目色呆滞看傻了眼,有的跪地掩面放声痛哭,还有的蹙眉思虑,忧心忡忡,担心容姨如此做,事情在集上传开,丁向原会被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