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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捉了你。”
方磬笑着:“虽然除此之外,我捉你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不过那无关紧要,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说完后,方磬收了笑容,起身向前屋走去,边走边道:“该说的都与你说了,我劝你最好照我说的去做,从今日起住在偏房,不要离开这小院一步,不然……”
走到屋门前,方磬话音顿住,他停步侧首,看向身后应乾,目中透着彻骨的寒意,接着方才的话道:“大仁大忍之道,即便你还是个孩子,我也不介意杀了你。”
应乾心中一凛,他感到一股涛然的杀意。
方磬说完后,打开前屋的门进到屋中,又把门关了起来,只留下应乾一个人站在小院内,应乾回首望了眼身后紧闭的院门,而后看向院内的偏房,没有丝毫犹豫,抬步朝着偏房走了过去。
毕竟方磬武功高强,应乾可不想试着逃跑看方磬会不会真的杀自己。
来到偏房门口,应乾打开木门,朝屋内扫视了一下,却见这偏房陈设简陋,只有一张长方木塌,屋子里桌几板凳一应具无,就连套被子都没有,看那木塌上并未灰尘,屋内也算干净,想来这偏房在近期该被人打扫过。
此刻,太阳西落,天色已是黑了下来,周遭一片寂然,偏房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应乾坐上木塌回想今日之事,对方磬去而复返倍觉惊奇。
还记得当时在堡墙上,应乾亲眼目睹傅云天追着方磬一前一后的朝南面去了,两人足足奔出数里才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可为何眨眼之间,这方磬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且最重要的是,傅云天靠阡陌剑可以感应到方磬武器所在的位置,可到现在他也没回来找自己,再瞧那方磬与自己说话时的轻松神态,似乎丝毫不担心傅云天会回来。
难不成傅云天已经死了?
想到此处,应乾摇了摇头,觉得不大可能,这方磬明显不是良善之辈,对傅云天又极其的不耐烦,若他有本事杀傅云天,估计早就杀了,绝不会等到今天才动手。
可傅云天若是没死,那他现在又在何处?难不成还在追着…
应乾眉头皱起,觉得这事太过诡异。
想了好久,没有丝毫头绪,应乾收敛心神,安下心来闭目休息,毕竟以他现在的处境来说,反抗方磬肯定是毫无机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多想也是无益。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在榻上睡了多久,猛然间,黑暗中,应乾警觉的睁开双目,他听到了一丝声响,似是从墙的另一侧传来的声音。
应乾偏头看向房屋内侧的墙壁,依他早前所见,这山上的三座院落紧挨着建立,墙壁的另一侧应该是隔壁的院子。
正在应乾惊疑之时,黑暗的房间内突然亮起一道光束,应乾凝目看去,却见内侧墙壁上竟有一个两指粗细的洞口,光束正是从隔壁院子透过洞口射进屋内的。
应乾心下大奇,小心的来到那透着光束的洞口处,眼睛对着洞口朝墙壁的另一侧窥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荒凉的庭院,此刻庭院被火光照亮,能看到院内铺着石板,石板缝隙间伸着枯死的草木,这庭院的中央有两张低矮的石凳,石凳前还各立着两尺高的石几,看那石凳与石几的斑驳程度,该是有着数十年的岁月。
因为墙上洞口不大,无法窥到院中全貌,应乾只能看到这般寥寥景物,至于院内灯火的来源,从院中变化的光亮度来判断,应该是有人拿着灯烛,正从院落大门朝着院中移动。
应乾静静的等待着,过得好半晌,视野中火光渐强,终于,一个拿着蜡烛、身形佝偻的老人进入视野,这老人穿着灰衫,两鬓斑白,面上密布着深邃的皱纹,他颤颤巍巍的移动着脚步,行到院内两张石凳的中央方才停下。
随后,老人微躬着身子,轻喘着气,费了好大劲坐在了左侧的石凳上,再将手里的蜡烛放在石几上立好,老人伸手入怀,费劲的掏出了一本书卷,那书卷老旧的不成样子,纸卷泛着黄。
这老人身瘦体弱,动作慢腾腾的,费了好长时间才做完这一切。
第28章 窥视()
在老人拿出书卷后,喘息着将书卷打开,借着石几上的烛光去看,不觉间,看着那书卷上的内容,老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直到最后,他面上透着满足,把书卷合上了。
院内静谧无声,屋中应乾屏息凝神,看着老人抱着书卷微笑呆坐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暗道这老人手里的书卷上莫不是记载了什么绝世武功,若是如此,自己当留心观察,以待他日能将其夺入手中一探究竟。
正思忖着,突然间,老人所在的庭院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打开院门走进院内。
“先生,这大半夜的,您怎么又来这里了?”
恭敬温和的话音传入耳内,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视野里又出现了一位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这男子容色消瘦,长得很普通,他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将院子照的更亮了。
老人抬头看着走近的中年男子,浅笑着,声音沙哑无力,轻声的道:“没什么,晚上睡不着,便想来这里看看。”
中年男子面色关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间,他看到老人手里捧着的书卷,面色愣了下,旋即轻叹了口气,道:“先生,这书卷…您又在想明觉了。”
老人容色一滞,将手里的书卷攥紧,垂首道:“没有,从桌上随便拿了一卷,恰巧是那小子的策论罢了。”
“先生的桌案,总是放着明觉的策论的。”
男子轻声说着,话音无比平和:“依弟子的判断,明觉也该回京了,或许先生要不了多久便能见到他了。”
“不,他是不会来这里看我的…”老人笃定的低眉自语,猛然间惊觉过来,抬眸看向中年男子,诧然道:“玄色,你…”
中年男子却是低着头不说话了,最终,老人叹了口气,道:“玄色,你缩身在此当个画匠,可这天下事都在你算计之中,论权术心机…怕是明觉也比不上你。”
“先生,明觉名扬四海,威震宇内,另有王爵尊位加身,岂是弟子一介乡野画匠可比。”中年男子语气不急不缓,面上仍是那副恭敬的神色。
“在我面前就别说这些话了,三个弟子里,为数你最让我看不透。”老人抿着嘴,眉间透着一丝愁苦:“只是玄色啊,我这身子越来越差,眼看着也就要入土了,你就不能跟为师交个底吗?这些年你情愿活在恐惧的阴影中也不愿入仕,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或者说,你在等什么?”
“先生,您万莫多想,弟子是胸无大志之人,对高官名爵从未有过奢望,能在家乡衣食无忧便已知足,又哪有什么深远长谋?况且先生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待来年开春弟子到京城请得名医来为您调理诊断,一切都会好转的。”中年男子恭声说着,眉宇间颇见诚挚。
“罢了…”
老人长叹一声,将手里的书卷塞回怀内,躬身以手支地,勉力的站起身子,那中年男子见了,慌忙上前将老人扶起,道:“先生慢些。”说着话,躬身将石几上的蜡烛吹灭塞入兜里,手提灯笼缓缓扶着老人朝院外去了。
直至院中光亮不再,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偏房里的应乾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这番窥探索然无味,没什么让他心喜的发现。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应乾醒来后出了屋子,却见方磬不知何时起身,正在院内行拳。
应乾心中一动,暗道这方磬武功盖世,练得拳术多半也不同凡响,如能窥得一招半式,也不枉被他拘在此处,这般思来,应乾不由得偷目细看,却发觉方磬所舞之拳绵软无力,实在看不出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屋中为你备了早饭。”
猛听方磬的漠然话语,应乾偏头看向前屋敞开的木门,径直行到屋内,却见屋中陈设简陋,与自己所在的偏房相比,除了木塌和案几外,不过多了三张木凳还有一张圆桌而已。
此刻,那圆桌上摆着四个白面馒头,外加一盘腌制的萝干,应乾走到桌旁坐下,就着萝干吃了三个馒头,吃完后行出屋子,却见方磬行完拳两手前推,正在闭目吐息。
“昨日傅云天追的人不是你?”
寂静的小院里响起应乾冷冰冰的一声问。
方磬睁开眼,斜眸瞥了应乾一眼,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话音落下,院内悄然无声,应乾没再发问,回到偏房把房门给关上了。
而后一连五日,应乾一直呆在小院,除了吃饭方便时会离开屋子,整日都呆在自己的偏房内,连门都不出,和方磬更没有说过一句话。
若是按照常理,别说是孩子,便是大部分成年人,在这般枯燥无味的圈禁生活下,也可能耐不住被逼的发疯,可应乾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的不适。
而方磬觉察到这一点后,越发觉得应乾这孩子的可怕。
第六日,临近晌午,应乾在前屋吃饭,站在屋外的方磬面色犹豫,不时的看向屋内应乾,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应乾懒得理会他,如往日那般不发一言,自顾自的吃着饭。
便在这时,空中落了只白鸽飞入院中,发出“咕咕”的叫声,站在屋门口的方磬听了这声鸽叫,眉头一凝,旋即脚尖点地,眨眼冲入院内将那白鸽拿起,而后从鸽子的腿上解下个三寸来长、拇指粗细的信筒。
这信筒的两头印着封蜡,方磬将封蜡刮去后,从信筒里取出一张纸条,他凝神对着纸条看了片刻,面色越发凝重,扬起手来将白鸽抛入空中,内力到处,手中信筒、纸条一并化作细不可查的粉屑消散。
最后,方磬偏头扫了眼坐在前屋吃饭的应乾,身形一闪跃出小院,也不知去了哪里。
而应乾察觉到方磬的离去,握着筷箸的手一顿,偏头扫了眼空荡荡的小院,恍若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