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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第二天,十一月十七,梅堂按早已定好的日程放假。
一大早的,卢秀起床洗漱,吃过饭和冯成亮一起回到卧室收拾包裹,在将包裹整理好后,卢秀和冯成亮坐在屋内等着院内通知列队的锣声。
也便在这期间,卢秀尿急出去了一趟,而后回来时,却见冯成亮目光躲闪,鬼鬼祟祟,卢秀心中起疑,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外已是响起列队的锣声,卢秀赶紧去拿自己的包裹。
卢秀的包裹里装了梅堂的课本,比较大,卢秀负着吃力,冯成亮拿着小包裹,忙扑到卢秀背后,抓着卢秀所背包裹的下缘朝上托。
肩上一轻,卢秀连声道谢,却不知冯成亮偷偷低头,凑到卢秀身后闻了一下,而后立马露出舒爽的表情,隐隐可见他精瘦手臂上的肌肉在一息的时间内剧烈的收缩膨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在闻过这一下后,冯成亮强忍着诱惑,面上带着窃笑,没再多闻,卢秀背对着他浑然不觉,还在向他道谢。
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卧房,和习道班的弟子一并在院内列队,之后就像过往月底放假那般列队行出梅堂,在梅堂的大门外等候各自作保人的到来。
少顷,冯成亮的三娘第一个到来把冯成亮接走了。
之后卢秀在梅堂外等了将近三刻,宗玉宝终于来了,在宗玉宝验证过作保人的手印后,封先生一声叫,卢秀负着包裹行上前去,宗玉宝忙将卢秀身上的包裹拿下负在自己的背上,而后与卢秀一并对封先生作了礼,两人结伴离开,行到马车上坐下,驾车的马夫一声喝,马车向城中驶去。
坐在车厢内,宗玉宝问了卢秀这一个多月来的情况,问到了年终会考,问到了三教法会。
待一番话问过,两人坐在马车里沉默了片刻,宗玉宝突然开口道:“秀儿,你…”皱着眉,似在斟酌犹豫,终是说了出来:“你想习武吗?”
卢秀愣住了,疑道:“宗叔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宗玉宝道:“姐姐不让我和你说这事,但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的好,你还记得上次在东街酒楼里碰到的那个大汉吗?”见卢秀不解摇头,又道:“就是那个扶住你的高大男子,你不记得了吗?那天下楼时,你不要心摔倒,那大汉扶过你,当时姐姐还错怪了他来着。”
卢秀凝眉想了想,露出恍然之色:“你是说那个很高大的男子吧,我记得,怎么了?”
“他叫严麟,是昆仑派内门子弟!”
“昆仑派…你是说八大派的昆仑派?”
宗玉宝颔首道:“对,那天晚上他见过你一面,第二日你回梅堂报道,之后这一个多月来,他多次来我家登门拜访,说是…”宗玉宝咽了口吐沫,对卢秀道:“他要收你为徒!”
卢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宗玉宝重声道:“他要收你为徒!”
眨了眨眼,卢秀看着宗玉宝认真的表情,一阵发愣。
“他和我说,你有绝世的根骨,是练武的奇才,不练武实在是太可惜了,他想收你为徒,让你随他去昆仑山学艺。”
“学…学艺?”卢秀喃喃复述,双目渐亮:“你是说他想收我为徒,教我练武?!”宗玉宝点头道:“对!”卢秀面色大喜,随即脑中一转,喜色退却,疑道:“真的假的?你确定那人不是骗子?”
宗玉宝瞥了卢秀一眼,似是有些无语,道:“他穿着昆仑派的雪袖银丝袍,那派服可做不得假,怎可能是骗子呢?他和我说了,他此趟来长安是奉昆仑掌教之命来参加三教法会的,和他一起来的昆仑门人还有好几位。”见卢秀仍是面有疑色,又道:“我看过他的腰牌,那腰牌上写着昆仑派派务掌事,哎呀,总之…总之我有验证过,他身份是真实的,错不了。”
卢秀看着宗玉宝笃定的模样,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要不是骗子,那为何要收我为徒呢?”
“不是说了么,他说你根骨绝佳,不练武太过可惜。”
“根骨?”
“就是…嗯…就是练武的资质,资质好的人练武就容易,资质不好的练武就很难,这个我也不太懂,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说他那天扶你的时候,抓过你的肩膀,探出了你是根骨奇佳的人,他说了,以你的资质,练武事半功倍,将来必会成为武功高手。”
卢秀双目大亮:“他真这么说?”
“那还有假?”宗玉宝道:“你可不知道,他这一个月来三番五次的来找我,可劲的夸你呢,他说一定要把你带上昆仑学艺。”
卢秀听了这话,眨着双眸,心中各种滋味。
这消息对于卢秀来说无疑是喜讯,毕竟他一直渴求能习练武艺,现在机会来了,还不是一般的机会,是进到八大派内门的机会!
虽然卢秀并不了解八大派的内门,但八大派是最顶尖的武林门派,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并且卢秀曾在梅堂问过冯成亮,按冯成亮所言,八大派收徒甚严,特别是八大派的内门,绝不是寻常孩子能进的。
而今,突如其来的,好似天上掉馅饼,竟然出现了让卢秀进到八大派内门的机会。
卢秀现在感觉像是做梦一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秀儿,你想习武么?”
宗玉宝温言轻问声传来,卢秀回过神,毫不犹豫:“当然想!”宗玉宝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卢秀回答的如此果断,他偏过头,皱眉思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第164章 深仇 真相()
卢秀瞧着宗玉宝的面色,心中一动,暗道莫不是宗玉宝不想让自己习武?惊觉自己刚才回答的太快,实是失态,微作思虑,凝定心神,委婉道:“宗叔叔,我是想学武,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这事我听您的安排,您要是想让我待在穆武书院,我也是很乐意的。”
宗玉宝微微一笑,看向卢秀,眼中似有深意,缓声道:“其实昆仑派是个好去处,就说这长安城里想进八大派内门的孩子不知有多少,对于想习武的孩子来说,这实在是难得的大好机会,只是你现在已经进了穆武书院,想必你也清楚,若你将来能从穆武书院毕业,便可直接入朝为官,这个机会同样难得。
昆仑派和穆武书院完全是两条不一样的路,你想走哪条路呢,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宗玉宝话声和缓,让人听了很舒服。
卢秀听了这番话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宗玉宝究竟是何想法,暗道:“难不成他并不排斥我习武,想照我的意思来办?”
宗玉宝见卢秀凝眉不答,又道:“秀儿,说出你的真实想法,无论你想习文,还是习武,我都鼎力支持。”
当真如此?卢秀心中起疑,难以置信,只觉今日的宗玉宝和以往有些不同,好似在气质上有些变化。
宗玉宝见卢秀疑惑不解的神情,微笑道:“罢了,有些事情是该让你知道了。”
卢秀闻言诧然,宗玉宝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决心,道:“秀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把一切向你说清。
这事要从五年前说起,五年之前,我宗家是长安第一瓷商,那时长安城皇亲显贵的瓷器多半出自我宗家之手,就连皇宫里的瓷器也有一半是我宗家所制,我们宗家在那时和朝廷礼部、户部的官员交往密切,而那时礼部和户部的官员多是依附东宫太子,后来元盛帝病危,太子遭人陷害,太子势力迅速垮台,我宗家也被牵连进去,而后…”
声音稍止,宗玉宝咬紧牙关,心绪起伏,说的很艰难:“我的爹娘被连罪斩首,我的姐…”心中剧痛,再难说下去,面色一狠,转而道:“总之,我从那场劫难中活了下来,我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报仇雪恨!”
听闻最后一句,卢秀又惊又诧,暗道:“你要找谁报仇?”少顷脑中一转,冒出一个想法,骇然道:“宗叔叔,难不成你要找当今武皇报仇?”
“不!”
出乎卢秀的意料,宗玉宝断然否定,声音低哑:“我的仇人不是当今武皇,是太子太师!”
“太子太师?”
“对,当年就是孟逢生,是他设计陷害了太子,太子被杀后,元盛帝随即病入膏肓,本来四皇子…也就是当今的武泰皇,他初揽朝政,本想稳定朝局安稳人心,对太子的势力不予追究,奈何孟逢生非要赶尽杀绝,他屡番劝谏,最后武泰皇被他说动,才有了后来牵连殃及的祸事。
而我宗家倾尽所有,终究没能躲得过,最后历经种种只有我活了下来,而我活下来后一直在想,如何才能雪此深仇,但…”
说到此处,宗玉宝低着头面色痛苦,表情有些扭曲,道:“这实在是太难的事情,孟逢生身为太子太师,深得武泰皇信任,甚至被人称之为孟太师,我一个家道中落的商人要如何和他斗呢?”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卢秀百感交集,他没想到宗玉宝竟有如此过往,最重要的是在卢秀的印象里,宗玉宝温文尔雅实在不像一个心怀仇恨的人,放在过去,卢秀很难想象宗玉宝会像现在这样面上带着凶象,身上流露着戾气。
宗玉宝接着刚才的话道:“然而即便他是太师,我也没打算放弃报仇,我很清楚,只有借助朝中势力,才能扳倒孟逢生。
近年来,我二爷回长安帮我打理瓷窖场,生意重新有了起色,做得越来越大,我心里常常会冒出念头,想着如何结交朝中势力,寻到报仇的希望,然而即便我们宗家的瓷器仍然能卖到宫里得后宫妃嫔的喜欢,但因为当年东宫太子的事,没有任何一位官员敢与我宗家来往。
就在我无法攀附朝中权贵颓然无望之时,天意捉弄,我竟在互市遇上了姐姐,她请我帮忙,让我找关系把你送进穆武书院,当时我心中一亮,猛地被点醒,我想着,对啊,既然不能结交朝中势力,那不如从孩子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