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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大学班的弟子小声道:“不如去今天去过的广场吧,也就是明日在广场设立的蕤宾讲法场,毕竟今天的开场仪式和礼祀是在广场举行的,明天到广场上的人肯定最多,人一多,就有热闹可看,到时……”
冷面青年盯着那说话的弟子望,那说话的弟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头,把嘴闭上了。
“那就这么办吧,去黄钟讲法场。”
青年话声落下,起身朝客栈外走,显然是要将“商议的结果”通报给门外等候的中年男子。
卢秀托着下巴,暗道:“这就完事了?”斜眼看向另外十二名大学班的弟子,却见那十二人俱是面色无奈,但没人不满,似是能接受冷面青年独断专行的决定。
不一会,那冷面青年到客栈外通知过中年男子,返身回到客栈内,没说话,直接上了楼。
卢秀扫了眼还坐在堂内的那十二名大学班弟子,也起身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158章 明德()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卯时四刻,穆武堂的中年男子到楼上敲响房门,将客栈内连卢秀在内的十四人全部叫醒,而后一群人起床洗漱,吃过早饭,中年男子与十名青衣护卫送十四人去集上的黄钟讲法场。
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一行人出了永兴街,朝东走了约莫一刻,来到一处方形广场外,这广场比昨日的广场小了许多,长宽不过二十来丈,地上铺有许多筵席,中间建有直径三丈的圆形石台,此刻那圆形石台的中心插着一面大旗,旗上写着“正言法会黄钟讲法场”的竖行大字,还有一竖行小字落款:“武泰四年十月十四,礼部侍郎晁广庆题”。
这两行字写的龙飞凤舞,流露着狂气,给人一种写活了的感觉,仿佛每个字都要跃出纸面一样,虽然卢秀对书法没什么高的造诣,但这并不妨碍他欣然书法,在看了旗上的字后,卢秀对这写字的晁广庆心生敬佩,暗道这人绝对是宗师级的书法高手。
而看到那旗子,便知此处就是黄钟讲法场了。
此刻讲法场周围有上百名银翼卫护卫,一名将官守在入口处,穆武堂的中年男子出示过写有穆武字样的铜牌,带着卢秀等人进入讲法场。
离辰时还有两刻,天色尚早,这黄钟讲法场里已然坐了不少来听法的观众,有一院二教三寺的师生,也有江湖门派的长老弟子,还有穿着锦衣的名门世家的子弟,总之一眼看去,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分散坐着,坐姿随意,有不少人神情放松的盘膝坐在筵席上。
卢秀一行人来到较靠近讲法场中心石台的筵席上跪坐下来,随行而来的穆武堂中年男子和青衣护卫跪坐在一旁的空地上,没占用筵席。
在一行人全部坐下后,中年男子像昨日那般拿出装有红色块状物的纸包,众人传接着一人吃了一块。
当卢秀将那块状物填到嘴里吃下时,忽闻前面有女孩说话:“葛师伯,他们吃的是什么?”
卢秀闻言抬眸,却见自己身前半丈开外,两方相邻的筵席上坐有两人,一位是五十余岁的老者,这老者的头发黑白参半,虎背熊腰,身体极为健壮,还有一位是个女孩,年龄不过七八岁,长着一双好看的杏眼,模样清丽可爱。
这两人俱是穿着锦丝白袍,看样子该是某个门派的长老弟子。
此刻那女孩转过头盯着卢秀等一众弟子望,刚才的话正是她对那年过半百的健壮老者说的。
那老者听到女孩的话转过头来,浓密的黑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的看向卢秀等人,奈何众人早将那红色块状物吞下,此刻跪坐在筵席上,一个个挺直身躯坐的笔直,
老者没看到众人吃的东西,皱眉看向女孩,道:“坐好了,别多话。”
女孩撅着嘴,鼓了鼓腮帮,转过头坐正了身躯。
过得半刻,来到这个讲法场的人越来越多,已是将筵席坐了大半,突然间,前方的女孩又开口了,脆生生的对坐她旁边的那位老者道:“葛师伯,郑师伯和罗师兄还有郭师姐、苗师姐都去了哪里?”
老者闷声道:“他们去南吕讲法场了。”
“那严师叔和贺师兄呢?”
“贺翎彩和你郑师伯在一块,也在南吕讲法场,至于你严师叔,说是有重要的事,去城里拜访什么商人去了。”
“总之都想躲着你,只有我呆傻傻的和你在一块。”
“你说什么?”老者侧目看向女孩,声音蓦然高了八分:“坐好了不要多说话!”继而凶神恶煞的指着女孩的面颊,狠声道:“乔沐馨你听好了,再敢多说话,我回去罚你到思过崖的冰窟跪着,上次你罗师兄被我罚了半个时辰,两腿跪的失去知觉,修养了半个月才好,你再敢多说,我回去让你在冰窟跪一个时辰,把你的腿跪断。”
恶狠狠的话声落下,女孩双眼泛红,一副受吓的模样,抿着嘴再不敢多言。
卢秀诧然看向前方筵席上的两人,暗道这老者可真够凶的。
正诽腹着,忽闻后方广场入口处传来喧哗,转头看去,却见有九人走进讲法场,三个儒生,三个道士,三个和尚,年龄都不大,估摸都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显然是三教子弟。
在这九人之后,还有一名从五品的礼部主事和十来位青衣小厮,那些小厮抬着矮案筵席、笔墨纸砚等器具。
一行人进了讲法场,从场内筵席中穿过,径直走上中间的石台。
到得台上,十来位小厮呈三角之势在台上摆上筵席和矮案,又将笔墨纸砚放在矮案上,在所有一切放置妥当后,青衣小厮在礼部主事的挥手示意下,行下石台围着石台侍立。
而在十来位青衣小厮下台后,台上有两名儒生、两名道士、两名和尚分坐在三张矮案前,俱是一人打开宣纸,另一人研墨,看样子像是准备记录着什么,而除了这六人外,剩下的一名儒生、一名道士、一名和尚在石台的里侧,呈三角之势跪坐在筵席上。
待一切准备就绪,等了半刻,猛听法场入口处传来摇铃的轻响,而后“当”的一声锣响,礼部主事站在石台的边缘,对下方喊道:“辰时已到,正言法会黄钟讲法场论法开始!”
话音落下,场内安静下来,讲法场石台上,靠里侧坐着的那一位儒生、一位道士、一位和尚同时起身相互施礼,儒生道:“穆武书院兰堂汤行远。”道士道:“全真教行云门刘长青。”和尚道:“东林寺净土宗释妙隆。”
三人没用自称,直接报出了出身姓名,一旁坐于矮案前的三教六人同时执笔写字,想来该是记录这三人的言行。
报过姓名,三人跪坐于筵席上,那儒生汤行远探手到袖袋中取出副黄色卷轴,这卷轴很小,只有巴掌大,汤行远将卷轴展开,对着刘长青和释妙隆展示卷轴上的内容,却见卷轴上写着两个大字:明德。
对两人展示过内容后,礼部主事上前,从汤行远手中接过卷轴,拿着卷轴在石台边缘行走一圈,边走边拿着展开的卷轴对台下的人展示卷轴上的“明德”二字,并道:“十月十六正言法会,黄钟讲法场第一论,穆武书院兰堂汤行远出题,题为明德,若台下诸位心怀高见,可到台边请示上台论法。”
言罢,礼部主事走到台下将手里的卷轴卷起交给台下侍立的一名小厮拿着,而后走到石台右侧的石阶前恭敬站立。
也便在这时,石台上的汤行远率先开口了,道:“明德,明明德,由心明德,方可明明德,如人厌臭,如人喜色,皆自本能,人心明德亦该如是,如此即可明明德,诚于中,形于外,以德润身,便处于无人暗处,亦坦荡自在,以身作则,明明德可易。”
第159章 论法()
声音从台上传下,卢秀距离石台较近,听的清清楚楚,这话说的文绉绉的,翻译过来就是:
光明的品德,是弘扬光明的品德,而人只有从内心深处发出光明品德,才可以弘扬光明的品德,就像人讨厌臭味,喜欢漂亮的女子一样,是发自本能的,人的光明品德也该是从内心深处发起的一种本能,如果能做到这种地步,就可以来弘扬光明的品德了,到时内心的真实会在外表上体现出来,用品德润饰身心,即使处在阴暗的角落,也会坦荡自在彰显自己的德行,如此以身作则,弘扬光明的品德也就容易了。
简而言之吧,这个汤行远说的道理是:要想拥有光明的德行,先要修身,把自己修到圣人那样的境界,起心动念都是光明的,那么你就牛逼了,你就可以用自己的光辉感化他人了。
不过具体怎么修到这个境界,这个汤行远是完全没有说到的,想想也是,毕竟他还没修到圣人的境界,他要是修到那个境界,肯定就不屑于在这里装逼了。
在汤行远说话的时候,台上分别坐在三张矮案前执笔的儒生、道士、和尚一齐在宣纸上快速的记录,而分别坐在他们身旁配合研墨的那一名儒生、一名道士、一名和尚,分别盯着他们记录的文字,确保没有出现差错。
在汤行远说完后,那个叫刘长青的道士开口说话了,也是文绉绉的一番话,大体的意思呢,是说德是由宇宙大道的规则中演化而来的,光明的品德也是这样,真正光明的品德,是身心清明宁静,无欲无争,如果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你就牛逼了,世间所有乱七八糟的事在你眼里都是浮云了,如此无所牵挂,专心一念,凭这一念之力,你干什么成什么,一通百通,最后证得光明大道,也就能成就最高的光明品德,成仙指日可待了。
当然,这个叫刘长青的肯定是没有达到无欲无争的境界的,不然他现在多半在深山野林里逍遥自在了。
这个刘长青说完后,东林寺的释妙隆又开口了,这个释妙隆同样说了文绉绉的一番话,表达的大概意思是真正光明的品德是发起菩提心,什么是菩提心呢,简而言之,就是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