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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合为一柄阔剑,以摧枯拉朽之势,一剑袭来!
鸾鸣,凤音。
这一剑,不带丝毫烟火气,却仿佛和着天地间最平凡最常见的奥义,让人目眩神迷。
我剑为守,守己剑!
守本我!
守常心!
我即剑!剑即我!
卢傲天一拍椅背,见身旁沈清畴目光迷离,神已脱壳,心下更遗憾,“清畴!不成!将这女娃娃抢回来!”他们散修什么都靠抢,就是婆娘,要能抢,自然也要抢回来!
沈清畴目光越来越盛,到最亮之时,却瞬间又暗了下来。
他心中发苦,可身后被丢弃的苍茫一片,让他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沈清畴忍不住转头往旁边看了看,看那个幸运儿。
丁一支着额,目光灼灼,眼里的光,是漫天星辰都盖不过去的华彩,仿佛天上地下,唯此一人。
沈清畴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想起了之前在戊字峰里,两人有过的一段话,隐在白袍下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些,仿佛下定了决心。
这一剑,骇得坤杉肝胆俱裂。
“乾师兄!”若这一剑落实,乾亦会殒命的。他脑中空白一片,身体已经先于脑子往前扑了过去,十丈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要快过剑,太难。
却不料坤杉仿佛激发了潜力一般,竟先一步趴到了乾亦的背上。
他没时间亦没力气再推开,只得将身体牢牢地护住乾亦,白色的剑芒轻轻地吻上坤杉的蓝衫,脊柱发出微微的一声“嗑”,皮肉撕拉,红色的脏器被透体的剑芒穿过,哗啦断成一截一截。
乾亦只觉得背后一暖暖,红色的仿佛抹也抹不尽的血液从背后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如璧停住了攻击。
傅灵佩愣在了原地。
她那一剑,看起来厉害,但实际上被她偏开了要害,乾亦即便受伤,也不过是肩膀连到手臂会被斩落,失去战斗之力。之后好好接上,还可以接着用。
可坤杉这么实实在在地一遮,她收之不及,反倒真的伤到了要害。
乾亦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他不敢往回看,血从他肩上,额上不断往下滴,那架势几乎要将他淹了一般。
坤杉温热的气息还萦绕在脖间,似有若无,可他突然生了怯意,不敢看。
“坤,坤师弟……”
坤杉咧嘴,一笑便一口血沫子溅了出来。手上的力气随着体温的逝去,一点一点变凉,他再抓不住,身体往后倒。
也溅了傅灵佩一身。
她忍不住伸手扶了扶,自听到之前那番话,她对乾亦、坤杉并无杀意,可这么阴差阳错……
傅灵佩心里起了一丝难过。
乾亦像是才反应过来,手往后一托,待元力化成一道巨大的手掌从背后将坤杉稳稳托起,他才转过身来,正对上坤杉一对乌溜溜睁着的圆眼珠,似乎还跟初见那般,朝他眯着眼微微笑。
“乾,乾师兄……”
“真可惜……”坤杉吃力地抬起右臂,抚上乾亦的面孔,眼前人皮肤不细不白,脸亦不算俊,可不知为什么在人堆里,他总能一眼就认出来。
“坤……坤杉再没办法……陪着乾,乾师兄了……”
直到现在,坤杉终于肯承认,一直以来被他压在胸口,暗流涌动的东西是什么。
即便这不与世间伦理相容。
乾亦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一把抱住坤杉,嚎啕大哭起来。此时他想不起剑尊的命令,想不起傅静疏的致命一斩,只觉得胸口空的要命。
“你还想救他么?”
乾亦愣愣地抬头,一绺鼻涕还要落不落地挂在鼻尖。他吸溜一声吸了回去,“你——能救?”
如璧的满脸横肉在乾亦眼里也突然变得可爱起来。
“能。”如璧手心摊开,露出一个亭亭玉立的白玉瓶,“只要你能为我做一件事,这颗行益丹就是你的。”
傅灵佩突然想到此前给过魏园一颗的七品行益丹,修真界万金油。
虽然坤杉受伤极重,但有这颗行益丹吊着命,再找旁的药配着将断了的脊柱接起来,脏器缝缝补补之下,亦是有望生还。
只不过这般重的伤势即便好了,升阶也是不能了。
乾亦不管,眼立时亮了起来,像抓住了棵救命稻草,“好,除了背门叛师之事,都可以。”
即便杀人放火,他也顾不得了。
如璧笑笑,“本君乃快马驿站的二掌柜,你且放心,此后所需一应灵丹草药,本君都可为你供上。只今日有一事要你做,不背门,亦不叛师,很简单。”
“本君需要你一份口供。”
“好。”
乾亦忙忙点头,几乎是用抢的,将如璧手中的灵丹抢了过去,倒出来直接喂了坤杉。
坤杉散乱的瞳孔渐渐收了起来,他慢慢聚起神来,只见乾亦跟疯子似的又哭又笑,一时也笑了起来。
他搂着坤杉往地上一躺,这样一来,丙字峰上,确实只有两个站着的元婴修士了。
傅灵佩有点懵。
她怎么也没想到此前想的千百种计策还没用上,事情就结束了。她懵懂地转向如璧,“你认识丁一?”
如璧神秘笑笑,“本君是二掌柜。”
——如果她没记错,丁一也曾说过,快马驿站与他有些渊源。莫非还是因了丁一的缘故,如璧放了自己一马,还暗中帮助,以至她最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一个名额?
不,不对,其中必然还有些被忽略的线索。
她看着地上相拥一躺一趴的两人,突想到如璧那绕来绕去的联合方式,问道,“如若我不出手,真君是否也会将这二人重创,再只为最后的一个要求?”
“是。”
“灵丹亦是丁一给你的?”
“自然,本君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如璧笑的得意。
……隐隐约约中有一条线将一切穿在一起了。
傅灵佩猛然一惊,“他想做什么,一会?”
如璧正要张口,却发觉脚下土地晃动起来,地动山摇间,丙字峰轰隆隆上升,防护罩一开,云涤真君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往傅灵佩看了一眼,嘴角弯了弯,眼神略带挑逗:
“丙字峰,驭兽宗如璧,天元傅静疏。”
谁知傅灵佩心事重重,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眼风,只闷闷地拱手道谢,见如璧真君一脚踏上了观台,便也抬脚跟了出去。
乾亦抱着坤杉步履蹒跚地走出了防护罩,迎面便得了一道巨大的掌风,伴随着陆天行怒极的声音:
“滚!两个没出息的东西!”
“哟,陆老头,胜负乃兵家常事,你就这么为难两个小娃娃,未免太小气了!”
清玄一甩袖,恰如春风拂面,轻松便化解了陆天行的攻势。
陆天行脸黑如锅底,握着的椅背太用力瞬间化成了齑粉。他屏了屏气,待声音听不出异样,才道:“清玄,本尊管理本派內务事,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傅灵佩任两个化神修士在那打嘴仗,只人神不守舍地总是朝驭兽宗那边看。就连秦绵都看出来了,她道:“师妹你怎么了?赢了资格看起来也不甚开心。”
“无事。”
傅灵佩挥挥手,按下满肚子的心思,只看了眼场地上,观台正中半空飘着的已不是卷轴,而是一块白白的木板,玄宇拿着只墨笔在一旁等着。
甲字峰,楚兰阔,夋余。
戊字峰,丁一,沈清畴。
丙字峰,如璧,傅灵佩。
正当她要收回视线,又一座峰升了起来,竟是丁字峰,奇怪的是,本是两归一对上两散修的组合,最后升上来的,却是归一至容,和散修丘毕。
两人形容狼狈,趴在丁字峰上的另两位修士看起来均已绝了气息,死了。
玄宇举着大笔,径直在上头添了大大的一笔。
“就剩乙字峰了。”
秦绵为她解释,娇娇趁机跳到了傅灵佩背上,指了指背上一撮看起来不那么整齐的毛,哭诉道:“老大,秦师姐他揪毛!”
傅灵佩安抚地摸了两下,发觉只是略少了几根,不由莞尔,“娇娇不过些许,就不与秦师姐计较了吧。”
“哼!”娇娇直接将头闷在了她胸口,用圆润润的小屁股对着两人。
“有……有百八十根呢!娇娇这样,一点都不漂亮了。”
弥晖趁机拍马屁:“不会,娇娇怎么样都漂亮。”
秦绵在一旁差点酸掉了大牙,她朝天翻了个白眼,“得了,两扁毛互夸有什么意思。”
“你才扁毛!你全家扁毛!”
娇娇一跳三尺高,雪白的身子流线型一般直接跳到了秦绵脸上,将她遮了满脸。正当秦绵用力抓着娇娇一条后腿要将她扯下来时,却听傅灵佩“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师,师妹,怎么……了。”
娇娇动也不动乖乖地任秦绵扯下,秦绵愣愣地看着乙字峰。
正见到武曲用力将妩清往旁边甩开,直接用拳头对上当头落下的剑,嘴里说了几句,看神情约莫是放弃的话,孰料归一派那剑修听而不闻继续斩落下来!
武曲是天体峰峰主,体修,一身功夫尽在拳上,银色呛丝的拳套在光下闪闪发亮,“嘭”一声挡住了剑势。
孰料归一派那剑修从储物袋中抽了张符箓,往本命灵剑上一拍,剑芒催吐,竟直接扩大百丈,从拳套往正前方爆射,竟直接将武曲切了个对半!
“哗啦——”一声,血淋淋的两半身体落了下来,伴随着不断从体内滑落的脏器。
武曲唇红齿白的小脸,一半在左,一半在右。
风中不知传来谁的叹息。
妩清尖叫着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捧着被撕裂成两半的身体,可怎么也拼不上来。
清玄暴跳如雷,长袖一扇,一道飓风呼啸着直朝陆天行袭去:“竖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你的剑气增益符,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