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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缘由。”
“问了当怎样?”
“问了……就需结果。”
……
如果温凉对于巨鹿堡或飘摇阁只是过客,那他便不会出现在百业的城主府,今天的所有事也与他无关,可偏偏泽地的一草一木仿佛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打从温凉出箱的一刻起,甚至是他进去的一刻起,就注定泽地会有他的故事,这世上谁都不是无牵无挂处野自居,温凉剑可以不求结果,可有因,必有果。
温凉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
落跑的,下跪的,难道又到了烧香拜佛的年代,‘擂台’中间的这位叫做信仰?当然不是,打铁要火候,提水要井绳,擂台比武那是要真刀实剑去干仗的,这位爷不用火候锻了把好剑,不用水泵提了桶甜水。无弦不出音,不剪难落发,除非是月亮会不借力太阳自己发光,流言会不靠凭舌头自己造谣,否则温凉就是个可笑的骗子。
一动不动,战败两人?
小丑跳梁,卖弄手艺!
单单买通几个下等货色的骨气,就想震慑大院儿里这么多英雄豪杰?人群里被第一个挑战者逗笑的已经转情绪为愤怒,温凉是把他们当傻子。
要说这院子果然也宽敞,毕竟为这四十大寿,财大气粗的席甫岩拆了一座正厅没皱一下眉头。秋准坐着轮椅居北,冷铁就在轿子里处南,以二人为中心,席甫岩的家人朋友和一些表面兄弟把空地围了一圈儿,中间就是擂台。
没人疑惑为什么冷铁要躲在轿里不出来,冷铁英雄一世,自然不想被人记住他脆弱的样子。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需要用轿子遮羞的冷铁命不久矣,可只有秋准明白,冷铁是不被了解的英雄,他不会在意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值得一提,不被了解的英雄与路边的乞丐向来是一个死法,前者不在乎鄙俗的世人会否照顾一具寒尸,后者来去也都是一个孑然的灵魂。
空是一种境界,只夹在英雄与乞丐中间的半吊子才会为荣辱伤神。
不是掩饰枯朽,冷铁又为了什么才不愿意露面?
秋准不明白。
比擂继续,这时候温凉的擂台才被严肃对待起来,既然对方挑战了武者的尊严,那他也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知何时起,温凉敖湛的双擂成了生死局。连续四次轻松的胜利后,‘好马’都看不下去了,人群中有人喊道:“杜钊少爷还不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杜少爷,这茬儿你去刚刚好!”有人起哄道。
寒小虎撇了撇嘴,杜钊?温凉怎么赢的没人比这位‘抽水剑’更清楚,那人的剑就像看似善良的白蟒,蛇信吐露时对手才知道危险,尤其是温凉的一双眼睛,寒小虎至今没有忘记那清水点墨后的剑意,柔和温暖下的恐惧。
“在下‘小玉川’杜钊,出剑吧。”一个锦衣玉面的公子哥。
温凉点点头却不为所动,一个不动不打紧,杜钊竟然也跟着他一动不动,这可急坏了看热闹的人,擂台比‘静’?自有打擂的传统以来就没这么比的。这些人哪里知道,不是杜钊不想动,可直到上来他才明白,这位赤脚白衣的剑客果然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本事。
玉川府本来是附属于平妖府的人族势力,敖家被灭后,城主杜十当不愿意屈身小平妖府,故而自立门户。对于父亲的‘不当枪法’,杜钊还是深得其精髓的,可当他扛着灿金长枪站到温凉对面时,这人却给他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虽然玉川府小少爷不愿意承认,但温凉确实令他心生恐惧。
杜钊不敢抬枪。
这时候外围已经开始嚷嚷不停,看客对杜钊的质问就像连绵的海浪般拍打在这位公子身上,刚才几人的下场杜钊已经见过,如果不能克服恐惧,父亲的‘不当枪法’怕是会毁在自己手里。
大惊喜会冲走小惊喜,正如对‘不当枪法’没落的恐惧战胜了对温凉的恐惧,虽然少了一往无前的势,杜钊还是单手挑枪奔温凉去了。势者,一往无前,一无可当,‘不当枪法’的精髓就在枪势,恐惧下,这位小少爷也明白自己的枪少了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先掠到温凉的右侧,而后才双手持枪扫下。
玉川出名士,见阵不懦夫!
‘不当枪法’本来只算得上中流神通,传到杜十当手上后,这位枪法天才‘去组化简’,删掉了大半招式,包括所有招式上的组合运用一概不留,新的‘不当枪法’以枪势为基础,只有‘直’,‘圆’两招。
这一枪便是‘圆’。
温凉暗自称奇,其实他也是下山才发现自己外泄的意会给周围人带来不适,所以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控制这份剑意外的力量,恐惧的力量。在箱子里修炼几天后,他更是已经能将之运用到战斗中,第一个见识到这力量的人,叫做寒小虎。
意可以作用在人的心灵深处。修炼‘意’的人太少,温凉虽然不是第一个发现‘意’好处的人,却也是第一个能把‘意’运用至斯的人。他明白杜钊抵御自己的意志要用多大决心,看着扫来的金枪,温凉实在不忍破了它的锐气。
当。
温凉动手了。
第24章 怒火中烧()
温凉十八下山的原因很简单,樵空尊者认为他够强,温凉够强的原因更简单,因为他出师于万藏道源——天下神通的源头。
虽然感知不到天地元气,可温凉的意中却包含了天地,虽然运用不了天地元气,可温凉却清楚地知道别人是怎么运用。
战胜了对温凉的恐惧,不代表能够战胜温凉。
金枪扫来时,温凉用心的把它荡开,金枪劈下时,温凉认真的把它卸走,金枪挑上时,温凉诚意把它送去。扫,劈,挑,三招,这就是杜十当自己改良的‘不当枪法’,简简单单却有破军之势。
温凉要赢只需要一招,可就像他对待寒小虎一样,温凉一不希望对方从此丧失斗志,二不希望自己惯自作大。小拼双赢,大斗无益,对于专攻枪势的杜钊,一次的打击有可能直接让这年轻人失去锐气。
枪无锐不锋,温凉不愿见。
而对于自己,温凉并不希望从轻松的胜利中找到满足,他所遇到的一切都必须让他更强,就算剑意未增,心智也要更强。见到对手实力不堪就托大,这是弱者的示威,绝不是温凉该干的事情。
所以温凉很感谢这一杆枪,它让自己再涨了见识。
温凉绝不该是自己的敌人。杜钊此刻十分清楚,自己的‘不当枪法’已经输给了温凉,可温凉诚意的应战已经让他彻底从恐惧中走出,‘势’回来了,自己还有‘不当枪法’的最强一招未用。
挑回的金枪被杜钊拿在手里空抡了七八圈儿,玉川府少爷接着站稳摆出戏剧中亮相的经典动作,定着眼睛好像在瞄准温凉的方位。枪法中最能体现无匹势气的,是直‘刺’。
一个动作。
一条直线。
无所不破!
不知是人顶着枪,还是枪带着人,一杆金枪就这样带着光影朝温凉直刺而去,真正的势如破竹!
‘不当枪法’的霸道在场大部分人都是亲眼目睹过的,据说冷铁年轻时为了挡杜十当一枪,不惜丢掉半片耳朵。而今所有人就看温凉单手把一柄朴素铁剑倾斜成四十五度,摆了一个好不潇洒的姿势。
“这小子要完!”说话的是屠大师。
名字难听不影响智商,屠碧瑶早在巨鹿堡就听出温凉的不同凡响,老堡主给的四个不错曾经可让屠大师好不羡慕,现在看温凉如此大意去接霸道绝伦的杜家枪,屠大师只能表示遗憾。
温凉的潜力本来不错,可惜……
可惜金枪停下了。
枪尖刚好点在温凉的剑面,满头大汗的杜钊一脸惭愧。
杜钊觉着刚才的自己就像一颗竹笋,直刺的过程中,金枪的气势就这样被一层一层剥了下来,直到最后势散尽,杜钊也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削去势的是什么?这股与刚才的恐惧完全不一样的力量,就是恐惧的源头?
杜钊不知道,‘势’输给了‘意’。
“杜钊惭愧,至此还没有接你一剑的机会。”
“我已经出剑了。”
“玉川府时刻欢迎大驾光临,后会有期。”杜钊还以为温凉说的出剑就是拔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匆匆提枪下去了。不怪杜钊误会,温凉的剑意太过罕见独特,以致于敌人根本没意识到双方过招了。
在杜钊与大部分人眼里,温凉还是一招未出。
只不过揶揄的音浪已经过了最盛的时刻,围观者中已经有小部分人看出些门道,个别几个几乎可以断定,温凉从此就要名声大振了。这样的局面谁最不想见到?谁最想把温凉打个满地找牙?
一言不发出手的伯云。
摆擂?不过是你们飘摇阁拖延时间的伎俩。拐带小姐,私房密语,要真让你发光发热,我伯云往后在泽地难道去讨吃要饭?所以温凉第三次感到一股相同热气。
扑面而来。
温凉不喜欢这个人,就像黑天融不进太阳。不喜争斗而乐见英雄的温凉不觉得伯云是英雄,这把燥热的剑无容无度,只让温凉皱眉。伯云的言语中含着大意,举止间透着小气,他出剑时,炽热总像空穴的来风,不教人敬畏恐惧,只教人嫌恶厌憎。
事实上伯云的剑很强,如果不是寒小虎懂得利用他的焦躁心性,十个‘抽水剑’也不能敌‘火烧剑’一个伯云。
标准的剑道,标准的天地元气运用。
温凉还是用心去接招了,他发现这剑客虽然心性不是上佳,但神通已经上等,也无怪他年纪轻轻已经是巨鹿堡长老。基础的一招一式在伯云是信手拈来,热气的辅助效果的确有着不错的威力,好几次他的剑没有碰到自己,却让温凉皮肤发烫。
要是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伯云划上一刀,保管会卷起三层皮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