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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鹜的眸子,铁青的面容,阴森鬼气,令人望之生厌。
押解的守卫推推搡搡,催促着他前进。他的手镣脚镣是用海底万年寒铁打造的,沉重异常且有吸灵之力,对付一般鬼神不在话下。守卫也不虞他会暴起伤人。
“拜见龙君!”
守卫放开他,沙天河一拱手算是行礼了,洪江龙王也不着恼,浑不在意。
“东西呢?”
沙天河哈哈一笑,“龙君!咱们说好的事还没完成呢?现在就要酬劳,早了点吧!”
龙王敲击着珊瑚王座,声音清冷,带有一股深深的寒意。
“不早!不早!再晚我怕你的小命就没了!”
“是吗?哈哈哈!龙君啊龙君!我该说你心善呢?还是该说你蠢?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人为我延医问药!现在你以为区区寒铁能缚得住我吗?”
咔嚓!咔嚓!沙天河鬼体大涨,乌光缭绕,手脚齐齐用力,坚固的寒铁镣铐竟然被硬生生一寸寸撑开,咣当落在地上。
“哈哈哈!我去也!吼!”
沙天河丝毫不作停留,魔狼真身显露,一个转身御水而去,几个跳跃便与龙宫外的守卫大军对上,依仗着尖牙利爪逞凶。
十万水军出动一半,将魔狼团团围住,仍旧顿感压力,死在它爪牙之下的水军不计其数。
海水泛红,弥散着一股咸腥味。无数海鱼穿梭在战场边缘,本能驱动之下即使身死魂灭也在所不惜,依旧前赴后继。
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水军统领收到龙君敕令,面色不解地挥军退下。
魔狼得了空,一个闪跃消失不见。
水晶龙宫里,洪江龙王一身红衣,神色闪烁,透过层层水幕看着沙天河逃跑的方向,不知想些什么。
群山万壑陷入了沉寂,朦胧中闪烁着月光,一只只暗夜中的精灵眨巴明亮的眼睛,如地上行走的星辰。
一处山洞,透出明亮跃动的火光,仔细品察周遭环境,还有缕缕肉香弥漫。
然而,山林野兽却对此视而不见,远远避开,不敢靠近。只因这洞口中威压阵阵,越是接近压迫越强,生存在丛林中的野兽自然懂得欺软怕硬的自然法则。
洞内,江流从烤架上撕下一条羊腿,咬一口满嘴流油,腥膻扑鼻。
他却反而一脸享受的模样。
这才是真正的羊肉味道!
浓一分则生厌,淡一分则无味。江流咂咂嘴,人生如此,就差一碗羊汤了。
伽蓝瞪大了眼睛,从江流刚刚熟练地捉羊扒皮开始就一直满脸不可思议。
“你是和尚!怎么能吃肉呢?还如此重口味!”
咕噜!江流分明听到了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咽下口中肥肉,一抹嘴角油脂,满脸堆笑。
“和尚呢是个职业,穿上袈裟便是高僧法师,这时自然不能喝酒吃肉。
但是脱下袈裟,我就是我,只是个平凡少年。虽然还不能喝酒,肉总要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你要不来一点!”
江流一只油乎乎的小手又撕下一条羊腿,热气腾腾递给伽蓝。略一迟疑,伽蓝便用丝帕接了过来,随即拿出一柄精致的小刀削着吃。
江流心底暗爽,这种带坏小女生的感觉真不错。
“可惜了!没有一碗热汤!”
伽蓝美目一闪,一边削肉,一边随意问道:“你是哪个寺庙的和尚?别跟我说什么金山寺法明大师之类的浑话,金山寺寺规虽不严苛,但是还没到纵容刚入寺的小沙弥下山吃肉的地步!
再者,你根基不稳,脚步虚浮,空有法力却不知如何施展。也不像是名宗自小培养的真传弟子!今日法力尽失未必不是好事,骤然起高楼,难免落个楼毁人亡的下场。”
江流嚼一口羊肉,只觉索然无味。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铺在额头,后背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湿痒难耐。
一夜之间从一个无半点法力的凡人突然成了陆地神佛一流的人物,江流除了亢奋外,最多的就是惶恐与迷茫。间或冒出的莫名其妙的想法,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这些他从未与别人说过,即便是江海也是守口如瓶。
仔细想想,自己能活到现在还真是法明老师准备的法宝给力。只是现在身体里还有个无底洞,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吸成干尸。
嘴角干涩,心头惶惶。越想越觉得人生凄惨,简直生无可恋,幸好还有一个知音人,唯有投靠在伟大的伽蓝大神座下才能得到拯救。
转眼就看到自己准备抱大腿的对象还在和一根羊腿较劲,这个,还是仔细想想吧!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不解决,到了明天太阳一样升起,说不定就有了办法。
一夜篝火不熄,江流趴在一块圆木上睡得香甜,红日三竿才起床。醒来只见面前缕缕青烟弥漫,烟火气中见不到昨日的仙颜。
到底是灵山圣女,不能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相处太久。江流叹了一口气,只见昨日她坐过的大石上放着一卷书册还有一口赤金钵盂。
书册是灵山弟子入门修炼手册,翻开是无字天书,探入灵力,一股庞大的意识流涌入脑海。江流闭眼静静地接受了半晌才渐渐适应了脑仁炸裂的痛楚,再看时,书册已经变成了一本普普通通的佛门金刚经,落款是金蝉子。
江流觉得这个名字有魔力一般吸引着自己。有点熟悉,仿佛尘封于记忆深处,但是又想不起来。
烦躁,莫名的烦躁。自己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明明很熟悉的东西,记忆中触手可及,却偏偏有一道隔膜似的,无论如何记不起来。
这种感觉很是令人烦躁,半天才平复过来。
捧起这一口土豪金配置的钵盂,江流感觉这次下山已经不虚此行了。
输入灵力感知片刻,江流就了解了它的作用,收妖拿人,变大变小。江流一乐,大神真是够意思,下次可以炖一碗热汤了。
谨慎地滴血认主之后,江流才收拾行囊上路。
第21章 行路难()
昨日黄昏雨,今朝彩霞云。
江州城内的守门老卒看看天色,便知道今天又是阴雨。出城人少,正是白日酣眠的好时候。
老卒破衣破衫,窝在城门楼里。年纪大了,又没后台,收拿卡要的活计让给了年轻人,每月收点孝敬,只管在城门楼子里睡大觉。
天刚破晓,便有一群人挤挤嚷嚷着出城,这些人里有唱曲的、走街串巷的、开酒楼的、算卦的、卖灯烛的,各色人等一个不落。
老卒瞅瞅东方的一道白边,此时早有被惊吓的公鸡打起了鸣。
城门吱呀呀被推开,人群一涌而过,老卒眼尖拽住一个拎竹篮走乡串镇的小贩。
“陈二,这一群人闹哄哄地出城干吗?生意都不做了?”
小贩被人拉住,正要发火,见是守门老卒,忙赔笑道:“老叔!这么大的新闻您没听见?昨夜里江州城里不知多少人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老卒勾勾手,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真没见过这等稀奇事,“说清楚!你的香烛老叔我全包了!”
“呵!不敢承您的情!”小贩也是个识眼色的,县官不如现管,得罪了老卒自己可就断了生计,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这是十年前大水死的人家回来托的梦!说是自己死后十年间,阴魂一直在城外洪江里做水鬼,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只有每年轮回日才能拖生魂入水代替自己受苦,自己代替生魂前去投胎!”
“啊!这不是作孽吗?”
“谁说不是呢!难怪这些年洪江里总传些邪乎的事!这些托梦的人都是不愿作孽的,所以还一直留在阳间。
也算是苦尽甘来,昨日有个江流大法师开坛作法,度化了一众阴魂,他们这才脱离苦海,往生转世。
出城这些人都是往洪江去的,一来祭奠亡亲,二来一睹法师真颜。”
老卒啊呀一声跑进了城门洞里,抱了一箱小玩意也跟随人流赶往江边。
原来,老卒的独子也在那场大水中去世。昨夜老卒彻夜饮酒,才合眼没半柱香的时间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根本没有机会给独子托梦。
听了小贩的言语才急急忙忙携了爱子幼年的玩具衣裳往江边赶去。
一群人出城走了不到半里,迎面一阵风尘,掀起漫天黄沙。烟消尘散,蒙蒙糊糊中一位法师身穿百纳衣,手持莲花法杖与黄铜钵盂,从天而降般出现,破开风沙信步而来。
“快看!就是他!在那呢!”有眼尖的认出了法师的样貌。
众人热热闹闹,诚惶诚恐地冲上前去迎接法师,全然没个章法。
而在江流看来就是江州城内全城出动来捉自己这个没有度牒通文的野和尚,大呼一声扯起衣袍就跑。
众人眼中法师一个闪身不见了,那还了得!一定是自己心不够诚,一个字,追!
于是江州城边出现了这么一幕,一个小和尚单枪匹马在前玩命跑,身后是滚滚烟尘。
烟尘中有人不时喊道:“在那儿!在那儿!”
江流千辛万苦走了一段路,现在只得乖乖地原路返回。极速之下,一个踉跄差点栽了跟头。
这会功夫,后续百姓已经追到。
江流回头一看,顿时火大。
离开山洞出发时,他手中拿着降魔杖,光秃秃没有一点美感。
于是就请老鬼在降魔杖顶端开出一片凹槽,把金灯嵌在降魔杖内,美其名曰莲花杖。
现在这支莲花杖自金灯内生出碧枝红花,缠绕在杖身,直直杵在原地,立地生根。
鲜花绿叶垂下,落在百姓眼里自然是神异非常,个个顶礼膜拜。
只是看到这些花的形貌,江流顿时就哭了。这不就是用来迷惑凡人催生幻境的迷情花吗?这万一突然来这么一下,江流没事,这周遭这么多无辜百姓可就遭殃了。
”法师真是神通广大,能令枯木逢春,难怪可以拯救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