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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芒没有丝毫的松懈,它继续朝前自由地飞驰着,仿佛第一次感觉到了能够自由选择飞驰还是停止的幸福。
却在下一刻——
狠狠地撞入了凝实的,本该是透若无物的云层之中。
也第一次感觉到了从天堂堕入地狱的痛苦。
宛若撞入网中的虫子一般,银芒不甘地挣扎着,光芒却最后越缩越小,消失不见。
那片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云层也陡然缩小,变成了半空中凭空而立的一滴清透如镜的水珠。
拳头大的水珠中间,包着一片树叶大小的细小纸片。
在纸片中央,被诸多星辰照耀,折射出了——
一粒砂砾大小,光芒却清亮如月的星辰。
真正的,星辰。
空间寸寸崩裂,浩大的星河中央出现了几道宛如隔天裂地的黑色缝隙,片刻之间,这瑰丽盛大的银河之景便如幻境一般,从内部完全撕裂,湮没于黑暗之中。
叶齐睁开眼时,血迹模糊了他的视线。
空间中隐约可以听见上面传来的土地崩裂之声,周围繁盛的岩浆草宛如被吸干了养分一般,干枯皱裂,便连底下翻涌的红色浆液都停止了流动,渗入土地间或者变成如同死水一般极端陈腐的棕色。
没有了岩浆花耀眼无比的光芒,他甚至连那异虫是死是活,身在何处都完全不清楚。
如果此时异虫袭来,凭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境况
强烈的光芒直直地照射着叶齐,甚至到了他闭着双眼都觉得刺眼的地步。
“叶齐没死!他在这里!”
头顶而来的一声惊呼声从似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中的难以置信与震惊强烈到让叶齐听了,疲惫到失去感觉之余都忍不住自嘲一句。
他还活着——真是对不起啊。
却也是怪不得那人如此吃惊,当叶府来人看到满身是伤的少年握着黑剑,昏迷于大片干枯的岩浆草海中,身侧是一具躯壳绵延到深处,露出的躯壳足有数千米长,人类与它相比如同蚂蚁与巨人一般的巨虫之时,心中都不免浮现了诸如感觉自己只是个善后的,没派上什么作用的念头。
好像——
他们府里的天骄一人,就把他们要做的事情干完了吧。
一片沉默当中,他们在空中无声地布下符阵,符阵无声地笼罩住中央的叶齐,叶齐的身影逐渐消失,近乎透明时完全不见。
在场众人无声之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叶府来人中修为最高的他们本来肩负了府中最为重大的任务,也得到了府中最为出众的资源和时间,却在此时众多匆忙的救援之人中,成为了最闲的一撮人。
寂静当中,一人平静地出声:“向主事之人禀报我们现在的情况吧,看我们还要去何处?”
“是。”
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似乎为了活跃此时死寂的气氛,特意开了一个玩笑:“叶齐应该是天俊榜榜首,天骄榜末了吧,不用过几年待他爬上天纵榜,我们就该改口叫他师兄啦。”
“”
似乎没有人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在众多沉默的盯视当中,青年爽朗的笑声逐渐低了下去。
空气仿佛陡然凝固一般,一道刻薄而嘲讽的声音响起:“嗯,对。你现在就可以爬过去,当你叶师兄的狗了。”
似乎还嫌不够一般,那声音的主人开口更是尖酸刻薄:“这般自轻自薄也不知道你怎么修炼到”
“行了,笑话没当够吗。”领首之人沉闷而刻意加重的声音响起。
沉默当中,领首之人的声音无波无澜地再度响起。
“走吧。”
那刻薄之人停住那尖酸的叫骂之后,突然间涌上一股不管不顾的心灰气馁之感。
在将那些尖酸之语发泄出来后,痛快之余,他却也不禁有些茫然
这世上,真的存在这种天资心性都高绝到令人感觉——
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之人吗?
硬生生地将他衬成一个笑话。
其余人在沉默之余,蓦然回想起“大道之子”这个起初他们听了都忍不住嗤笑一声的外号,背后竟隐隐有些寒意。
可能——那外号真的没取错。
一处光明亮堂的宫殿之内,坐在高台的男子宛如石雕一般,无声无动,就连那双黑沉的眼眸,都如同最深沉的黑一样透不出半分光明,却在沉默之间,眼中露出刺人的寒意与无人能直视的威势。
他的指尖轻轻地捻动着,一道外界看来狰狞不堪,恐怖万分的鬼影此时如同一块泥团一般被他的指尖平淡揉搓着。
鬼脸的巨口大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吐露出可怖的恶语,却仿佛被一股力量生生地抵挡住,只能神情狰狞着,变成一部无声的恐怖默片,可惜坐在高台上,唯一能看到它表演的男子此时连一丝眼神都欠奉给它。
陡然之间,那道仿佛能刺破虚空的冲天而起的可怖威势陡然收回。
“朕这皇儿,果然和朕最像。”
他黑沉无光的双眸,望着如同不见生机的死水,透着一股幽深可怖的死意,却是比他手上拿捏着的恶鬼多了一份鬼气森然。
“——都命大。”
“死都死不了。”
第46章 震惊()
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颈部之下浸在沉浮的热水之中,筋骨酸痛的全身仿佛被温水浸揉入内,宛如每块血肉都得到了灵气的滋润,舒适得宛如身体已经出云入雾,有股飘然入仙之感。
叶齐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十数米长,数米宽的温泉当中,只是那水质不如同普通的温泉,起伏的水波清澈得近乎泛光,浓郁却不会让人反感的温和药味从中淡淡散发出,竟有种似酒般醇郁醉人的感觉。
叶齐查看着自身,不仅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充盈,就连身上细微的伤势都已恢复完全,神思比较以前更是清明,灵力的吸收速度比较以往更是大有长进。
细心查看间,他察觉到了来人的脚步声。
往回一看,只见数位训练有素的侍女不知从何处走来。此时已经无声地捧着托盘,盛着崭新的衣物,恭敬而又不会让人觉得有些许冒犯地望着他。
“我们是来服侍您更衣的。”
叶齐语气平淡地说道:“放下吧,我自己来。”
他本就不习惯被外人近身,更不用说更衣这般私密之事了。
侍女们恭敬地应声之后,再齐整地退了出去。
叶齐只是把刚才之事作为一个插曲,他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去,感觉着包围着全身的宛如有生命一般温和流动的泉水,倒是略有所思:
这水,便是叶府每月三次的药浴吧。
在他刻意地调动之下,泉水中的灵质快速地洗涤,出入着他的身体。知道感觉泉水中再也没有那股浓厚馥郁的香味,他的身体也再不能收获什么,叶齐才从水中起身。
待他穿戴好池边的衣物之后,叶齐才不慌不乱地迈出温泉的出口,随着指引之人穿过绿意葱茏,缠绕绵延的的回廊,偶尔引来一些外府弟子好奇的窥视,却是在他们敬畏难言的眼神中,来到了一处大气辉煌的厅门之前。
指引之人面貌普通,神态从容,知道叶齐不喜多言之后,他就只是在叶齐感兴趣之时,才恰当好处地插入几句,气度平和从容,叶齐望着他身上的家仆之装,却是有些奇怪,毕竟以那人的行止气度看来,不免让人有些难以相信他竟只是叶府一个普通的下仆。
外厅简朴古雅,大气之感却丝毫不减,宽敞的厅内器具齐全。
厅内的几名青年男子负手而立,望着却不似外门弟子,他们神情冷淡轻视,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叶齐和他身后之人便收回了视线。
再望向原处后,他们的神情庄重,看着却似乎像是在等待什么。
叶齐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发现他们都在聚精会神地望着——墙上栩栩如生的壁画。
或许说壁画并不很恰当,这些画像大多都齐墙顶高,淡棕色的画框仿佛与墙面融为一体,而那画中的海洋或是陆地就如同镶嵌在墙中一般,逼真庞大得给人一种气势磅礴之感。
这般的壁画在大厅的墙中蔓延开来,足足十数米才有一条明显的分割,才再是一副十数米宽,齐墙高的壁画,往上望去,本来应是砖瓦的大厅的顶部竟又是一副壁画,画质近乎透明澄澈,阳光仿佛能穿透而来,仔细望去,仿佛有种震人心魄的真实与震撼。
叶齐好一会儿才收回赞叹的目光,直直朝厅往内望去时,以他此时的目力,一眼却望不见尽头,恐怕已经不是一个宽敞便能解释的了。想着自己从外面看去似乎并不很辽远的厅室,叶齐了然,恐怕这又是一处秘境的通道或者直接是小型的秘境了。
接引之人站在一幅画前,不过刹那间,叶齐便感觉到了那副壁画隐隐的吸力。
在接引之人的示意之下,叶齐在众多如芒刺背的目光下平静走过。
望着那幅栩栩如生,泛着晶莹之光的壁画,他还是相信了指引之人的话,脚步迈出。壁画顿时泛起微不可见的涟漪,一道光影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望着叶齐消失的踪影,厅内的几个看似淡然,实则目光一直投向此处的男子按耐不住了。
他们急急地走上前,想要进入这道壁画时,才发现壁画恢复了原状,也再感觉不到吸力。
望着接引之人身上的叶府家仆之装,一锦衣男子直接开口,他口气冷淡地吩咐道。
“把通道开了。”
接引之人听着他们颐指气使的话,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脸上的笑意自从叶齐进去之后便完全消失,他目光注视着地面,面对不相关的其余人时,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模样。
望着那人毫无动作,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不过是一介家仆,有什么资格在他们叶府内门子弟面前摆傲气?他们此行没有叶府的准许,又被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