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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岩浆花,应该能察觉,或者控制它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岩浆草活动。
却也是仅限于一定范围,或者是有很大的局限才能控制,不然岩浆花不可能白白放弃断崖底下诸多供给它养料的岩浆草。
生来有灵的岩浆花习性又如此刚烈,它不可能会会白白花费自己几百年的积养,乖乖送进异虫口里。叶齐心里笃定地想道。
而无论岩浆草反抗的动作是什么,在它与异虫相争之时,他或许能得到一个出手的时机。
见识过岩浆花诸多迷惑能力的叶齐平静着自己此时的思绪,他明白自己做的诸多设想,却都是出于一定见识之内作出的猜想,事情未必一定能完全按自己所想发生。
可若是试都不试,待那只异虫吸取了岩浆花全部的精华之后,只怕叶府匆忙之下的来人,也未必能在对他如此感兴趣的异虫口中,虎口夺食救出他。
既然如此,那便去试!
叶齐下定决心后,便不再过多犹豫。他开始全心地投注于该如何攀回靠近岩浆的断崖西侧这一问题。
他先前大概地目测过,岩浆花距离断崖西侧最近,甚至不到一百米。若是他能寻到西壁一处地点潜伏,不过数秒便能全力以赴赶到那处。
可他到西壁的距离——隔了一整条异虫。
叶齐望着异虫还在晃荡寻找平衡的身体,却是无声间做了决断。
他攀着侧壁的岩石,却是扭身轻盈一跳,竟然飞快降落,径直跳上了异虫摆荡在浆液中的庞大身体。
只见那异虫的身体宛如一个人失去了支持物一般,它的身体倒趔着,过了半刻,才凭借自己密密的肢足抓稳了自己的身体。
它恼怒着,甚至晃荡着大得仿佛可以遮蔽天空的头部想要搜寻那个渺小人类的足迹。火红的滚浆对它没有丝毫伤害,只是徒劳地一波波涌上它的身体。
它凭借着一种冥冥的感觉,知道那只隐在暗中的讨厌人族还没死,身体摇晃着,头部却不住地往断崖侧壁看去,只是它自己庞大的身体挡住了它,除了多震落一些石块之外,没有什么注意。
被一股灼热气息包围着的叶齐心惊不已,他毫不怀疑四周偶尔溅起的浆液温度能够立刻破开他的灵力,直接将他烫伤。
脚下所踩得异虫之壳坚硬无比,如同牢实的大地,甚至让叶齐怀疑若是他拿着黑剑在灵气充足时,能不能破得了那只异虫的外壳。
怪不得那只异虫在如此高温的浆液中还如此悠然自得,叶齐为那虫壳的厚实暗自感叹间却也不由庆幸,若是这虫壳没有那么厚实,只怕异虫早就发现了它气势汹汹要寻的人类,此时已经在它的身体之上了。
然而,这般弄险也十分危险,若不是他挑着这只虫子身形不稳间上了虫壳,只怕那从高处坠下的冲击力早就让那只虫子发现了不妥,更不用谈其他。
所幸,降落的那关已经过了,叶齐小心翼翼地奔跳着,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果然,这般隔靴搔痒的力道没有引得异虫的注意,而在那异虫稳定身形的期间,他也斜挑着,走上了一处断崖之下的陡坡。
在浆液浪打浪来的侵蚀下,这处陡坡底下隐约可见火红的脉络,宛如在火山处行走一般,叶齐忍耐着快步跳上,即使早有准备,那宛如油锅上行走的感觉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当双手碰触到那仿佛熔融的岩石时,纵使叶齐在异虫身体上疾驰时已经在手掌上包起一圈圈绷带,那透过布料灼热传来的触感还是让他手上一滑,竟是险险有摔倒之势。
不过一刹那,叶齐便调整好了他的心态,他强忍着指尖的灼烫一手紧插着黑剑,一手包上灵力地朝岩壁之上攀行。
仿佛过了许久,当他察觉到背后所出的一身冷汗之时,叶齐才没有再感觉到底下传来的灼热气息。
而他也终于,攀上了当时看好的那处西壁。
顾不及指上疼痛麻木的触觉,叶齐抬头间,却是看到——
岩浆花此时,终于完全地盛开了。
异虫欢欣着,它再也顾不上去寻什么人类,庞大的身躯再无忌惮地寸寸压下,浆液迸射着,在他身下,染成一片火海沸腾的壮景。
异虫的角度却是看不到,叶齐却能将岩浆花的动作望得一清二楚。
那朵花瓣只余一些粉红,其余皆全白的岩浆花,它边上的叶片与根茎,悄无声息地仿佛被吸光了所有养料,棕黑瘪小地落在泥土中央。
而岩浆花,在无根无茎下,如同最初一般静静地无风摇曳着,似乎全然无害地等待异虫的采摘。
那异虫毫无防备地飞速靠近,叶齐悄无声息地安静等待间。
只见那异虫在靠近岩浆花在不到一身的距离时,岩浆花中,一道比较之前,更是耀眼无比的银光闪过,却在冷银的光芒之间透露出一种极端恐怖的危险。
叶齐隐隐感觉到危险袭来,他只来得及将身体侧卧在断崖边上,那道凌厉无比的银光便在刹那间,笼罩了他和异虫,却又仅仅是笼罩了他们一人一虫。
被银光笼罩的那一刻,叶齐脑中如同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隐隐的血迹从他的身上诸多之前愈合好的伤口中流出,他的身体宛如被全部抽去了力气,若不是险险将身体靠上地面,恐怕此时已经失手跌了下去。
他像是被那道银光强迫拉着,穿越了万千个世界,跨过了万千个山河,在这霎那之间,他仿佛生生分裂开来,上一刻还是少年得意风发,指点江山的激昂,下一秒便是满头白鬓,病死于床榻的痛苦时刻。一瞬前是满座高朋,万人尊崇的达官贵人,一瞬后便是卑躬屈膝,任人宰割的懦弱老仆。此刻间还醒掌万人权,肆意洒脱,下一刻便是刀头舔血,只求能在战场上苟且存活。
这仿佛一个接着一个的故事在叶齐面前上演,他甚至没有思考和停留的能力,只是被那银光径直地拉扯着,穿过那如同泡沫一般虚幻美丽,广邈浩大的云海。
而那银光愈发美丽,光泽愈加灿烂,而他却如同一个杂色小球,每多经历一个云层,一层星海,便会跟着缩小一分,最后变得极其微小,像是不经意间,便会消弭在不知处的星海中。
第45章 鬼气()
云层和星海仿佛染了火一般的沸腾着,翻涌着,闪现出无比瑰丽的绚烂和美丽。
叶齐恍惚间只觉自己仿佛被一层一层地剥裂,那杂色光团每消弭一层,他的身体仿佛就减轻一分,把握不住自己的方向和意识地随着那团银芒继续朝前方冲去。
奇怪的是,明明消弭的那部分属于自己,他却没有感觉什么痛苦,反而如同回归自己的母体一般,如同回到自己最无忧无虑的地方一样,轻飘的意识明明不受控地被拉扯着,却有种沉睡于温软云层的轻松和释然之感。
旁边的银光却愈发明亮,愈发炙热,宛如太阳一般有着温暖,使人入眠的温度。
那光芒的盛大衬着他自身的越发渺小,一种仿佛来自他身体内部的声音仿佛催眠一般轻声地蛊惑道:赢不了的睡吧
太辛苦了太累了
有什么意思呢
他又是谁不记得了,太累了
睡吧
睡吧——
呼喊声突然戛然而止,身体另一半本能却拼命挣扎着,仿佛与这般念头生来便如水与火一般地对立着,反抗着,内心深处发出的无比不甘如同烈火一般烧灼着他,似乎将那般深沉的睡意硬生生地驱赶了大半。
这样下去会死的吧。
肉眼不能囊括的浩渺的云海和星河中,两道沧海一粟的光芒如同生死比拼一般飞驰着,宛如谁慢上一步,就会被从此湮灭。
若是有人在,定然可以看出——那抹杂色光团已经不支地消弭到了直径一米的大小。似乎不用多久,这场看上去毫无悬念的竞赛就可以分出胜负了。
当连自身的姓名和来处都完全忘却时,杂色光团消减到拳头一般大时,还牢牢地记住一个念头。
——不能死!
外表一层层消弭,体积逐渐缩小的杂色光团,终于缓缓露出内里——近乎澄澈而透明的淡白云团,却如同微风一般,虚弱得宛如刹那间就会消散在浓密的云层之中。
银色的光芒却如同感受到什么大敌一般,在之前快到极点的速度之下竟还隐隐地在加快了一份速度,只是这速度的增加并非没有代价,它非但没有再壮大,反而有了隐隐的凝练缩小的趋势。
远远望去,竟如同是一抹淡如无色的云团在追着亮如明月的巨大的银芒在奔跑,这攻守相逆的场景却没有引得他们两方有任何惊讶的感觉。
因为只有银芒知晓——
那淡白色的云团给它的如临针锋之感。
被追上,会死。
两方隐隐地达成了一个共识——这场比试,现在才算开局。
云团轻飘地浮游着,看似缓慢的动作,却跟在银芒的身后紧追不舍。
快慢在这片空间中宛如生生地分裂开来,银芒肉眼不能描述的快与云团肉眼难以发现移动的慢仿佛其合在一起,宛如一片诡异割裂却意外融合的幻境。
天河之中,银芒认真无比的加快速度,它尾后的银焰盛大,却是硬生生地被身后一寸之隔的云团追得有股抱头鼠窜的诡异之感。
宛如生生从星河开头追到了星河尽头,这漫长无垠的逃追场景不知持续了千年还是万年,银芒的速度仿佛毫无止境地一直加快着,这一寸之隔也慢慢变成了两寸之隔,最后甚至到了隐约才能看到对方的距离。
银芒终于不再加速,因为它们两者的距离已经遥远到互相它完全感受不到来自后面的威胁。
终于,那仿佛隔了数万米之外的淡白色云团终于变成了无色,它的身影再不能凝实,在下一次穿越云层中,它终于——淡淡地消融在了这片星河当中。
银芒没有丝毫的松懈,它继续朝前自由地飞驰着,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