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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雪见状,心中又是一声暗叹:“其实那日在你府上,我本是要将实情说与你听的。是王妃……不,是夫人她叫我不要说的。”
“我娘?”诧异地挑高眉峰。
“我为夫人诊脉中途,你不是曾经出去过一次吗?”绯雪淡淡的目光望向她,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来,镇南王妃真可谓‘用心良苦’……
“绯雪姑娘,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夫人请说!”
“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无言。”无言是夏侯容止另一个名字。
“夫人这般说,莫非您都知道了?”
镇南王妃唇边溢出苦笑,“我的身子,我又如何不知?”
绯雪想,镇南王妃之所以将病情隐下不说,并不仅是害怕夏侯容止会担心。她隐隐能从王妃的字里行间嗅出王妃深藏的苦衷,却猜不出是为何。
回过头来,目光落向那一脸执着的男子,她幽然恬淡地开口,声音清浅,然而说出的话仿佛一柄利刃,直插男子心房。
“夫人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第179章 云州名医()
夏侯容止冷若寒星的瞳眸邃然闪过一丝惊愕,戻气骤然盈满周身,目呲欲裂地瞪着绯雪:“你再说一遍!”
绯雪神色依旧淡然安若:“再说几次也是一样
。起舞电子书你若不信,尽可回去问了你娘,她早知自己活不长久。当年毒素并未完全祛除,时至今日,毒已攻心。”
夏侯容止全身血液几乎要凝固了,眼中是充血的疯狂。少女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脑中回响,他几乎要用尽气力才能控制自己不作出‘疯狂’的事来。
为什么?娘一生与人无怨,先是被那人辜负,现在又性命垂危……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几个大步跨至绯雪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扯起来。四目相对,绯雪不由一怔。是因刚刚的一瞬,她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乞求’。
“救救她,救救她……”
在夏侯容止看来,颜绯雪那日都能把濒死边缘的墨鸢救回来,她也一定能救他娘。
他的大手紧紧攥握住绯雪的胳膊,却忘了控制力道,疼得绯雪愈发皱紧了娥眉。
“你先放开我……”
夏侯容止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神色有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粗鲁,急忙松开了手。
绯雪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些,免得他何时发起疯来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说了,夫人毒已攻心,我没有办法。”
绯雪话音一落,夏侯容止身子猛然一个摇晃,颓丧地向后撤了几步,周身戻气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萧索。空洞的目光尤其叫人不忍。
“我话还没说完……我没有办法,却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声落,就见男子眼中的空洞绝望散去,一丝喜悦涌出,还有希冀之光隐约浮动。
“云州,在我的老家,有一个人医术高超,被誉为神医。我的医术尽是从他那儿学来。或许,他有办法救夫人。”
眼见他已欣喜得不能自抑,绯雪冷不防却又泼了盆冷水,“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人性情古怪,治病救人端看心情。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她言尽于此。能说的能帮的她都已经做了,剩下就看他自己的了。
不过要是姨丈知道是她给他找了这么个‘大麻烦’,估计会暴跳如雷,说不定还会杀到京城来找她算账。
想到姨丈凶神恶煞的样子,绯雪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
第二日如约来到皇家校练场,宇文寅果然已经等候在此。
皇家校练场素来是皇子们学武练习骑射的地方。平素多是些侍卫在此,比练功夫。今日忽然来了女眷,侍卫们啧啧称奇的同时,见其中之一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虽是满心的好奇,倒也不敢放肆,乖乖地退到角落去。
“三殿下!”
来到宇文寅面前站定,绯雪福了一福,抬起头,刚好对上俊美男子如沐春风般的笑脸。
第180章 冤家路窄()
为了方便骑马,今日媃葭与绯雪俱是穿了骑装来的。相比平日里柔弱温婉的模样,倒是多出几分飒爽英姿来。
只,宇文寅是一个人,却要同时教两个,到底分身乏术
。正想着要不要从侍卫中挑出个精通骑射的,却在这时,原本安静待在一处的侍卫们忽而鼓噪起来。
宇文寅回过身一瞧,只见一身黑衣锦袍的夏侯容止大步走入校练场,径直朝他们而来,面上顿时浮起一片了然。难怪侍卫们会如此……作为‘锦衣卫’之首,夏侯在这些皇家侍卫眼中一直是个英雄般的人物。每次只要他一出现,那些侍卫们几乎要伏地膜拜。侍卫们羡慕锦衣卫,崇拜锦衣卫,有的侍卫甚至以‘成为锦衣卫’作为毕生之愿。只是,锦衣卫的选拔素来严苛,若想经过重重考验成为一名真正的锦衣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本;章;由;7;7;n;t;.;C;o;m;更;新;);
忖思间,一袭黑色锦袍的修长男子已来到近前,对宇文寅稍一点头算作招呼,随后目光掠过媃葭,落在了低头不语的绯雪身上。
“怎么来了?”
宇文寅笑问道。夏侯要忙着锦衣卫的诸多事宜,又要不时的出任务,绝对算得上是个大忙人。真不知道今日怎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儿?
“殿下要同时教导两个人骑射,恐怕分身乏术,臣愿为殿下分担一二。”夏侯容止神情一派坦然,仿佛替三皇子分担难处,是他做‘臣子’的分内之事,理当如此。
顺着他的目光,宇文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绯雪,隽眸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
~~
又碰上这个冤家了……
颜绯雪很无语,也很无奈。似乎每次碰上这个‘冤家’,准没好事。第一次,是在她进宫的路上,惊马了;第二次,是在城外的皇家寺庙,她险遭陷害;悬崖下那次自不必说……
好吧,虽然次次她都为他所救,可是心里头到底存了几分怨念。尤其他这随心所欲甚至为所欲为的行事风格,做什么事情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好听点说是‘率性’,依她看根本就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就好比现在,瞧着眼前几乎与她个子差不多的高头大马,绯雪犯了难,想着总该有个脚凳什么的吧,否则她怎么上去?
可是看向抱着双手悠悠然站在一边的夏侯容止,却发现他一点要帮助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再看三皇子与媃葭公主那头……三皇子正体贴扶着媃葭公主上马。
绯雪小脸一黑,暗暗气得直咬牙,于是没好气地问着站在旁边‘木头桩子’一样的男子,“我要怎么上去?”
“自己上去!”
绯雪气结:“我要是能自己上去,还问你干什么?”
夏侯容止略略挑眉,“你若是连马都上不去,还学什么骑马?”
这个人……
被他这么一激,绯雪傲气发作,打定了主意非要上去给他看看不可。不就是上马吗?有什么难的?
一脚费力地踩上脚蹬,还不等她下一步动作,马儿忽然动了起来。
第181章 烈风()
绯雪一慌,想要把脚从脚蹬里抽出,可越是着急就越是抽不出。偏生马儿这时似有些‘狂躁’,两只后蹄不停在地上掘着,马身也左右摇摆起来。绯雪单脚称地,只能随着马儿的摆动向左跳一下又往右跳一下,好不狼狈。
可就算如此,她依然倔强地不肯开口去求夏侯容止。倒是夏侯容止主动走了过来,安抚地拍了拍马儿的头,原本显得躁动不安的马儿立时变得乖顺起来。他又走到绯雪身旁,扶着她的腰稍一使力,便将绯雪拖上了马背。
看到少女因方才的变故紧张得小脸都白了,他轻扯了下嘴角,却故意恶作剧一般地说道:“烈风性子是有些躁,只要你乖乖坐在它的背上,不乱动,我保证它不会把你甩下来。”
“烈风?这是你的马?”绯雪忽而有种‘无上贼船’的感觉。
夏侯容止不回答,却是自顾自对鬃毛马儿说着:“先带她在附近溜一圈吧。”说罢,拍了下马的臀部,马儿就小跑了起来。
“什么?哪有你这样教骑马的?”
马儿一动,绯雪就慌了,忙伏下上半身,双手紧紧抱住马的脖子,气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经历了‘惊马’事件后又被一匹疯马害的掉落悬崖,她对马原就有些心理阴影。今日若非媃葭公主软磨硬泡地要她来,她也断断不会来讨这个没趣。原想三皇子教骑马应该会很体贴,哪成想会碰见这个‘冤家’。
夏侯容止,你给我记住。改日你若犯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整治你!
夏侯容止抱臂站在远处,老神在在,平素里冷漠暗沉的隽眸隐隐可见一丝流光浮动,唇角亦微微向上扬起。看得出,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其实,若非笃定烈风不会把少女摔下来,他又怎么会这么放心地让她一个人骑着马?他是烈风的主人,故而最是清楚。烈风性子虽野,却也有极高的灵性,且在他面前十分温驯。是他亲自将颜绯雪送上马背,烈风当是清楚背上少女身份不一般,故就算是小跑,它也跑得极稳,断不会把她摔下来的。
在夏侯容止看来,颜绯雪想学骑马,就必要放手让她自己渐渐熟悉马性以及驰骋在马背上的感觉。否则,像那边的媃葭公主那样,人在马背上,前面还要有个侍卫牵着马。那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摒弃对马夫的依赖,尝试着自己骑马?当初他学马的时候才六岁,便是谁都不用,自己爬上了比他要高出许多的马,自己学骑马,到逐渐学会驯马,再到人马合一。过程中,他也曾几次摔下马,却从不言失败……
他想着当初自己学马时的过往,却压根忽略了,颜绯雪毕竟只是个娇娇柔柔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