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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就看看这小丫头准备了什么‘贺礼’,又有何妨?
“来啊,将东西呈过来!”
颜霁一声令下,立刻有一小厮飞快上了戏台,取来少女高举的‘贺礼’,毕恭毕敬地呈给颜霁。
众人定睛一瞧,所谓‘贺礼’竟只是把再寻常不过的‘银锁’。然而颜霁见了手中之物,却是容色大变。
柳繁烟觉察出夫君的神色有异,忙走上前,执过那银锁一观。单从表面上看,这银锁却无什么特别之处。然,翻至银锁背面,赫然却见一‘颜’字篆刻于上。‘颜’字乃夫君之姓……显然,这绝非一把普通银锁这么简单。
柳繁烟的思绪转得飞快:这少女,怕是与夫君关系匪浅!
如此想着,她面上亦微微变色,却极力用端庄温肃掩饰着。在事情脱离掌控之前,她即开口:“礼轻情意重。那我就代夫君谢这位姑娘了。来人,看赏!”
一丫鬟快步登上戏台,将一银锭子递到绯雪面前,分量足有十两,用以显示将军府的宽恩待下。
绯雪颊边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一块不值钱的银锁,却换得十两银子的打赏。若是他人,必为这‘赚钱’的买卖而暗自窃喜。绯雪却只用冰冷暗含讥诮的目光扫了丫鬟手里的银锭子一眼,并未接过,却是站了起来,径自走下了台子,朝颜霁走去。
9。第9章 贱丫头()
来到宴会场所正中央,绯雪跪地,先对坐于正中主位的太子施以大礼,随后又分别向三皇子与六皇子施礼。虽然她远居云州,但也毕竟出自沈家这样的大门大户,有些规矩礼数她还是懂的。
对几个上位者行过礼数后,绯雪缓缓走至颜霁面前,一双黑瞳水汽氤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感。忽然,弯膝跪在了地上,声音透出了些许的哽咽:“女儿给爹爹叩头!”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什么?女儿?这小姑娘也是颜将军的女儿?可是看样子,并非颜夫人所出。莫非……莫非是颜霁养在外宅的私生女?
一时间,种种揣测透过众人惊讶好奇的眼显露出来,却无人敢将心中疑惑诉之于口。
太子与三皇子微微蹙起长眉,似乎有些惊讶于事态的发展。唯有六皇子,唇畔勾着一抹玩味十足的冷笑,暗忖:想不到还有这一出‘热闹’可瞧,真可谓意外收获!
颜云歌面上虽不露一丝声色,手中上好云蚕丝所制的斯帕却已快被她揉碎,眼眸深处更暗含一缕阴寒冷光。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被这臭丫头给搅合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与三皇子说上几句话……
柳繁烟的神色阴晴难辨,纵然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在众目之下,依然得维持着她将军夫人的仪态,端的是大方得体、敦厚温娴。
“你是什么人?今日这种场合,也是你可以在这儿胡闹的吗?”
颜霁拿出几分将军的威仪,厉声呵斥着,看向少女的眸光深沉如冬日寒潭。
绯雪在心中冷笑……你当然要否认了。只是颜霁,若无十分把握,我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自取其辱’?
素洁白净的脸庞上是满满希冀的表情,绯雪含泪的双眼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中年男人,声音几度凄悲:“爹,我是绯雪啊。十年前,娘在一下雪的日子生下女儿,故起名‘绯雪’。十年了,爹在京中诸事烦扰,饶是娘亲思念爹爹成疾,却也不愿为爹添麻烦。可是爹,娘的身体不大好了,又镇日以泪洗面。女儿唯恐娘亲出什么意外,这才随娘亲不远万里寻访到此。”
声音方落,柳繁烟尖锐的问询便随之而来。
“你称颜霁为‘爹’,那你娘又是谁?”
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绯雪对答如流:“我娘乃是云州沈家之女,行三,单名一个‘清’字。”
“沈清?”柳繁烟微微扬高了声调,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事实上,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已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他夫君在云州曾有一位结发妻子。乍然听此传言,她又惊又怒,便厉声质问颜霁。他的回答却是,他在云州老家却与一女子有过‘婚约’,却是不曾成亲。见他颜霁当时信誓旦旦,她便深信不疑。谁料正是她的‘错信’才造成了今日难以收场的‘局面’?只与一女子有过‘婚约’?既是婚约,那这孩子又是哪儿来的?
意识到自己被人深深的愚弄了,这个人还是她朝夕相处、深信不疑的夫君,柳繁烟如鲠在喉,难过得几欲垂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欺骗她?
此时,最为难堪的莫过于颜霁。即使不看,他也知道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这些目光里又含了多少轻屑鄙夷?
他想要矢口否认,却担心这样会使得自己名声更加受损。一旦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和那个‘瞎子’较起真来,道出他从前更多的‘往事’,只会让他彻底的声名扫地。
可是难道要认下这丫头?那他又如何向夫人交代?当初,他可是曾信誓旦旦当着岳丈的面起誓,此生唯繁烟一妻。若现在承认了自己过去曾娶过一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见他半晌不言不语,颜绯雪尚未完全脱去稚嫩的脸上浮出几分与年龄相符的孩童般的难过忧伤,“爹忘了我娘吗?那您应该记得这把银锁吧?当年,您家徒四壁,根本拿不出像样的彩礼来,便将这颜家世代相传的银锁给了我娘。您说,这银锁就是您的命……就算您不记得这些,那我娘拿出‘嫁妆’为你筹措进京的‘盘缠’一事,你总没有忘记吧?”
一袭孩童稚言,却瞬间激起了千层波浪。
不同于那一张张或诧异或鄙夷的脸庞,唯六皇子的嘴角始终噙着兴味的笑,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墨玉般的眼瞳状似不经意地望向跪在颜霁面前的少女身上,透着几许兴味盎然。呵呵,真是有趣!这番话,听上去像是一个幼童的无心之言,却字字都如无形的尖刀,****颜霁心房。倒是在‘不经意’间,抖落出了颜霁的许多‘陈年往事’,令这位大将军颜面扫地。
这丫头真是来‘认爹’的吗?
几乎令人讶异得喘不过气来的窘然寂静中,还是太子出声替颜霁解开眼下的困扰。
“看来,颜将军有家务事要处理。那我等就不多叨扰了。再次祝贺颜将军荣膺‘一等公’!”
颜霁反应过来,忙冲着已从主位上站起来的太子躬身进了一礼:“太子如此体恤下臣,颜霁不胜感激。”
随着太子以及其他两位皇子的带头离开,宾客们也都纷纷告辞离去。虽然有些‘好事者’仍想留下来继续‘看热闹’,却唯恐会令将军以及将军夫人不快,也悻悻然地离开了。
终于只剩下了颜家人,柳繁烟也终于不必再保持她将军夫人的‘端庄沉肃’,面上的雍容大度如破冰一般,彻底的龟裂开来,看着已站起来的颜绯雪,眼眸深处凝着几许阴沉之色。
“你是哪里来的贱丫头?也敢自称是我爹的女儿?”
如此娇蛮的声音,不是颜家二女颜泠月还能是谁?她快步来到绯雪面前,扬手就作势要一巴掌打下去。
10。第10章 入府()
绯雪轻撩嘴角,微微侧身躲过了她的‘巴掌’,却故意装出惊吓状,忍不住低呼:“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这野丫头!”
骄横惯了的颜泠月根本不懂得适时收手,见一次出手没打中,紧接着又扬起了手。
“月儿,住手!”
柳繁烟呵住了她。虽然宾客皆已离席,可如今他们身在园林,谁知道会不会有好事者躲在哪里偷偷窥探。若是月儿这一巴掌打下去,保不齐日后就会落了个‘野蛮骄横’之名。试问这京都里的权贵公子,谁愿意娶个泼辣娇蛮的女子回家?
“繁烟~”
颜霁墨黑浓眉轻蹙,张口欲向她解释。
“回去再说!”
柳繁烟只丢给他这冷冷的一句,就率先带着两个女儿走出了园林。
颜霁自然不会不晓得她的思量。这园林里人多口杂,的确不宜处理‘家务事’。
想到方才所发生的事,眉峰越发拢紧,幽冷如寒冰的目光扫了眼垂首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少女,眼中寒意越发森然。
都是她毁了今日宴会,更叫他在这么多达官显贵之人面前丢尽颜面。哼,这就是那个瞎子养出来的好女儿!!!
此时,颜绯雪纵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他眼神里迸射出的如刀似剑的寒光。嘴角轻轻弯起,一丝浅薄讥讽的冷笑跃然唇上。
颜霁,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往后的日子里,我会让你得到更多的‘意外’和‘惊喜’。来日方长,咱们拭目以待!
柳繁烟在走出园林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到一辆马车,最终落在站在马车旁的少妇身上。若她猜得没错,那应该就是沈清了。哼,长得实在很普通,听说还是个‘瞎子’……
“母亲~”
见她停住不走了,颜云歌忍不住出声提了句醒,声音里略带催促之意。她现在是一刻也不愿在这鬼地方呆了。在这里,她们颜家算是颜面尽失。以后,可让她在太子和几位皇子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哼,想想就恨!
在大女儿的催促下,柳繁烟收回了尖锐而又带着几分鄙夷的打量目光,与两个女儿一同坐上了将军府的豪贵马车。
不多时,晚些走出园林的颜绯雪则是快步来到了沈清身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明明是暖秋,娘的手却如雪般冰冷,可见她内心的紧张忐忑。
“娘,我们走吧!”
“去哪儿?”沈清一脸茫然地低声询问。
“回家。”绯雪信誓旦旦地说。
“回家?”沈清糊涂了。她们的家在云州啊。
“有我爹的地方,就是咱们的家。”
沈清母女一入将军府,就在一位管事者的引领下,来到了她们的暂居之所。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