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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讶道:
“前辈何出此言?”
马啸天道:
“小兄口中的胡幻玉,江湖人称铸圣,现在天珍山庄的庄主是人家的孙子辈,老人家有二三十年没在人前露面了,莫说铸圣他老人家,就是天珍山庄的庄主,一般江湖人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
“天珍山庄一向被誉为天下第一铸号,江湖上的神兵,十有四五出自天珍山庄。作为江湖人,没一把天珍山庄的兵刃随身,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马啸天说着,伸手在背后抽出一口宝剑,从桌面上推到龙飞面前:
“天珍山庄涉猎广泛,不像尚品堂专精剑刃,吴月楼专攻刀器,所出兵刃以天地人区分,天字级的兵刃直送不卖,老夫这柄地字甲级的贞羽剑,辗转购自天珍山庄,光黄金就花了三千两,还没算这上下打点人情所费。”
第12章 天刃无定()
一身龙吟,贞羽出鞘。
剑为单脊,剑身修长,整个剑身光华流转,隐隐透出细密的钢质螺旋纹理,从剑尖到剑格,刃锋如一道亮线一般,锋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龙飞甩腕舞了几下,屋内感觉瞬间便降了几度,连坐在旁边的马啸天都感觉皮肤冷飕飕的。
龙飞收剑,双指轻抚贞羽剑脊,叹道:
“好剑!”
马啸天客气道:
“我看龙小兄对这把剑相当喜爱,我便宝剑赠烈士,相信此剑也能助小兄一臂之力。”
龙飞苦笑一下,宝剑归鞘:
“牛鼻子师父说我没长着用剑的手眼,更缺少用剑的修养,教过我一天后就再也没提过这茬。兵刃方面的功夫我是一概不会,拿着这把剑闯荡江湖可能还不如拎条凳子腿,给我也是糟蹋,老前辈不用客气了。”
马啸天讶道:
“可是我见过小兄”
龙飞接道:
“我用的不是剑,甚至都不算什么兵刃。”
说着从背后拔出那条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怪兵刃,双手递给马啸天。
“这是小时候大师兄二师姐带着晚辈满山跑时,我在一条深涧中捡到的,费了我五六年的功夫才大致打磨出个刃,牛鼻子师父说这是条天石雨铁,不过平常的天石雨铁一般呈圆形或者不规则蜂巢样式,想制成兵刃少不了锻打的功夫,像这种天生就带着兵刃形状的师父说极为罕见。”
马啸天伸手接过,讶道:
“没想到这么沉!”
龙飞笑笑:
“四十六斤多一点儿,小时候抱着这个玩意儿没少吃苦头,我也是近几年才慢慢习惯了。师父说这玩意儿厚背无脊单面刃,勉强有个刀的形格。不过也是只有刀型,没有刀神,无法命名,我只好给它暂时起个名字叫无定击。”
无定击正如龙飞所说,厚背之上略带水浪般的弧度,刃锋一边也只是刃尖前四寸开了锋,下面依旧保持天石雨铁那粗粝的纹理。刃身粗看颇为粗糙,还有一些凸起凹陷的不规则爆皮般的纹路,带着一种黝暗的深黑,细看却有细密的亮点点缀期间,在午时的日光中闪着若有若无的星芒。连刀格也没有,只在刀柄处用细皮条裹了个把手,朴实无华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冷峻。
马啸天功夫一般,经验阅历却在,手扶着无定击的厚背道:
“这无定击该是应天命而生,落在小兄手上绝非偶然,老夫凡夫俗目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既然小兄要去天珍山庄,若是有幸,可请铸圣一观。”
说罢将兵刃递回。
龙飞将无定击重新背在身后,问道:
“前辈可知这天珍山庄在何处?”
马啸天捻须道:
“不算远,此地西南三百多里地的见峰山上,快马两天可达。可是这天珍山庄虽然也算打开门做生意,但是向来不接待访客,我们江湖人和其打交道一般能接触到也只是其下面的一些铺号,以老夫的身份地位,当初三次投帖直接就被拒了三次,连天珍山庄正儿八经管事儿的都没见到过一个。小兄这样贸然上门,恐怕”
龙飞笑笑:
“反正我也不是非见不可,牛鼻子师父的吩咐我不好违背,若是怎么也见不到,师父也不会说我什么,事儿办完我也就一身轻松,海阔天空干点啥不好?”
马啸天哈哈一笑:
“小兄这不拘于物的心怀真让老夫自愧不如啊。”
第13章 见峰山上()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吃过午饭,龙飞婉拒了马啸天赠送的骏马和大宗的盘缠,只接受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卷了个小包袱缠在背上,再次孤身上路。
这次上路就轻松多了,顺着官道,穿乡过镇。路上所见,繁华虽然谈不到,比起荒无人烟的大戈壁那肯定是强多了。
想走就走,欲停便停。路上把第一次和人动手的过程想了又想,夜晚便找个无人的地方演练,却怎么也使不出当时的那一刀。
到现在还在回味那种人在战场偏又抽离战场,一刀击出无人无我的空寂感。当时全身经脉跳动,真气如沸水一般包裹着全身,刀击出,整个智识随刀刃如投石机甩出的巨石,分毫不差地投掷到马贼头的枪尖。整个天地似乎瞬间凝结,智识、刀刃、真气以无间入有间,尽管功力没用上个十足十,依旧一刀将马贼头斩退。
幸好龙飞也是乐天安命的性子,武功啥的虽不至于得过且过,倒也不太放在心上,当然这也有自幼修习镜藏心法的关系,一切若有若无,徘徊于经意和不经意之间。
三百多里路,走了六七天。
每天停停走走,第一次下山,看什么都新鲜,路边琳琅满目的小吃,走了一路吃喝了一路,若不是先天真气修行有成,可以天然调节身体气血,这一路最少长十斤。
前面三五里处,便是天珍山庄的入口。
走进了才发现,远远看见的山门竟然只是一座高达三丈的石牌坊。
两根一人合抱粗的汉白玉立柱,牌坊顶部粗看颇为敷衍潦草,内里却透着一种质朴和刚健。简单的两根石柱,一座牌楼,映着身后的云路稳如泰山,身后明明就是百丈的见峰山,小小一个牌坊却有着分庭抗礼的气势。
牌坊上三个金字古篆龙飞凤舞,看模样应该是“见峰山”
牌坊后一条石阶蜿蜒而上,尽头没入云雾飘渺。
石阶应该是半人工半天然,远看就像郁郁葱葱的见峰山被劈了一道刀痕,两旁山树野藤枝繁叶茂,石阶根据山势曲折变换,最宽处可以十人并行,最窄处俩人迎面而来就得彼此错身,每级石阶最高不超过一尺半,最矮可能只有三五寸,但无一例外都以青石铺就,或者直接开山凿石而成。
整条石阶长路有缓有疾,漫步其上自有几分山趣。
龙飞穿过山道口的牌坊,拾级而上。
三五里地之外便是一个热闹的市镇,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一路走来,街道两边的打铁铺排成了行。
叮叮当当打铁声是不绝于耳,叫卖声车马声鼎沸嘈杂。
三五里之后,便像换了一个世界。
清风徐来,云飘雾荡,石阶被蒙上一层淡淡的湿气,偶有几片飘零的落叶,脚踩上去沙沙作响,鼻内全是沁人心脾的青草山花树叶香。
皮肤感受着这风浮云动,心神却提升往另一个层次,静怡、悠远、无人无我。
石阶左折右弯,几个转折后豁然开朗。
石阶尽头左方一块高达丈半的巨石碑,龙飞凤舞六个火焰红字:
“见峰山百丈坪”!
第14章 石坪乱斗()
正对着石阶小路是座小城门般的四柱二楼的牌坊,上面同样是四个古篆——“天珍山庄”,字体与山下牌坊如出一辙,应是出自一人之手。牌坊后依然是蜿蜒的石阶,尽头处一片绿瓦红墙的建筑在云雾之间若隐若现。
牌坊前的石坪近似奇迹,如果说镇北将军府前的广场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这方石坪便只能推之为“只得天造!”
尤其是从林木之间那险峻和舒缓齐备的百丈石阶拾级而上,穿过郁郁葱葱的天然树荫,猛然看到这一片平整如镜的石坪,忍不住有种山峰被上古天神一刀劈去了锋尖的错觉。
石坪上三五成群稀落落地散布了五十来人,看见龙飞出现,一青衣汉子带着五人迎了过来。
龙飞依旧沉浸在这出尘的山色之中,即使看见来人迎面而来依旧不愿苏醒。
青衣汉子离老远便抱拳高声道:
“这位仁兄请回,天珍山庄不接待外客!”
语声入耳,心中的静逸烟消云散。
龙飞一震回神,心底便油然而生两分不悦。
龙飞抱拳回礼:
“这位大哥请了,小弟来此是受人之托,想求见天珍山庄的老庄主胡幻玉胡老”
严犹未己,青衣大汉爆喝一声:
“住口!”
身后几个汉子睁眉突目也是一脸怒容。
龙飞一怔。
青衣汉子戳指骂道:
“看你长这么大个子,父母就没教过你做人处事的规矩吗?怎么什么东西都能从你嘴里沁出来?!”
龙飞面容一沉:
“这位大哥,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恨,为何出口伤人?”
青衣汉子一捋袖子:
“出口伤人?老子还动手揍人呢!”
身后跟的几个汉子提衣襟挽袖子也往上拥,一群人嘴里呼喝着:“揍他,揍他!敢跑咱们天珍山庄闹事儿,活腻了这是!”
龙飞还想问,身前的青衣汉子已经一拳奔前胸打来。
想也没想,侧身、抬手、小臂往青衣汉子腕上一格。
“喀吧”一声,青衣汉子一声惨叫,捧腕后仰摔出去四五步。
龙飞一愣。
来人身后跟着的五人分出一人去照看青衣汉子,另外四人抽剑拔刀便冲了上来。
百丈坪上五十来人,一看见有事儿发生,立刻便聚了过来。
龙飞犹豫了一下,没敢拔刀,空手和几个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