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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听我一言,现下江湖许多势力翻搅,在九九重阳武林大会,势必有大事发生。”林灵枢道。
“这与让尤云薙去少林寺有何关联?”严不惭道。
“与他没有,却是与你相关。”林灵枢道。
“我?”严不惭道。
“你未知义弟候弓在何处,先派遣尤云薙到成都打探。”林灵枢建议。
“我能自己来。”严不惭道。
“不,你必须去洞庭湖,参加武林大会。”林灵枢下令。
“这武林大会,我自然会去。”严不惭暗忖,必须去将夜行侍见不得人的勾当公布,虽然此举可能会对郡主不利,但郡主若是得知夜行侍迫使黄莲为夜行侍,也不可能会容许此事发生。
“我希望你代表我方势力去参加武林大会。”林灵枢道。
“为何需‘洛阳里城主’会要我严不惭代表你。”严不惭道。
“我要你杀了夜行侍扶持的真龙郡主。”林灵枢气定神闲搧着纸扇。
“你不是夜行侍其中一支吗?”严不惭话对林灵枢说,眼神扫向黄莲,难道她不知道郡主是自己的结义弟妹之一。
“我林灵枢只是生意人,加入夜行侍不过是时势所趋,时机成熟我迟早会脱颖而出,天下之主,我势在必得。”林灵枢道:“郡主相当真龙皇帝,还太早了。”
严不惭跺步思索一阵:“我凛冽之剑只杀恶人,我不杀郡主,但能助你在武林大会夺旗。”
林灵枢陷入沉思。
顿了一会,严不惭又道:“大姐你能说出我结义兄弟的下落吗?”
“二弟候弓暂不知所踪,候弓若是真与黑妖狐相识联手,我很感兴趣,黑妖狐可是轻功独步武林的高手,从前江湖无人能出其右。”林灵枢道:“三弟夏风在唐门化名为鸩羽,若能收为己用,我就又多了个情报来源能卖给观月。”
林灵枢只说了结义兄弟两人便不在语,严不惭疑窦顿生。
严不惭与黄莲眼神交会,黄莲的左眼瞬间眨了三下。
代表自己鬼哭山梅林八兄弟,黄莲只透露出严不惭丶候弓丶夏风三人吗?
“如果我答应大姐,你希望我杀了真龙郡主?”严不惭道。
“最完美的情况杀了郡主,夺取无空真经,掠取元朝蒙古黄金。”林灵枢道。
“真经与黄金?”严不惭首次听说这二项宝物。
“郡主已昭告天下,三样宝物许给驸马,谁当上武林盟主便是真龙驸马。”林灵枢道。
“与天下为敌,严某无此能耐。”严不惭不想与结义三妹郡主为敌。
“我堂堂林灵枢乃洛阳里城主,绯桃园旗下高手如林,如今更囊括了昔日武林五绝独酌剑莫言的两位传人。”林灵枢眼睛雪亮,朗声道:“‘我们’绝对有资格。”
林灵枢这我们二字,把严不惭视为己出,更将在场的剑圣二徒含括。
“你不怕莲儿把你的秘密说出去?难道她不是宗主一脉的部下。”严不惭深怕黄莲处境会被林灵枢波及。
“她曾经是宗主的棋子,现在亦为我所用。”林灵枢娇笑,胸有成竹。
“夜行侍难道都习惯侍奉二主?”严不惭好奇。
“红莲是个聪明的姑娘,良禽择木而栖。”林灵枢对黄莲似乎颇为赞扬。
“你不怕她是个间谍?”严不惭出言试探林灵枢,他肌肉不动,丹田却已开始凝气,随时准备动手。
若是林灵枢起杀机,严不惭便在第一时间擒贼先擒王,纵使天罗地网也不能阻止他。
“不怕。”林灵枢道。
“为何不怕。”严不惭追问。
“因为昔日莲字夜行侍已爱上了严少侠。”林灵枢道。
众人齐望黄莲。
黄莲忸怩低下头,不让其他人看见她羞涩的神情。
严不惭知道黄莲低头只是在掩饰,对大姐林灵枢定是费下许多心思编织谎言。
从闺名黄莲转为红莲时,严不惭就已察觉她在替自己掩饰,为了胞妹黄泉说谎,甚至为了保护结义兄弟八人而煞费苦心。
尤云薙只觉严不惭这小子艳福不浅,之前一个胡郁小姑娘,现在又左拥万紫千,右抱红莲两位美娇娘。
万紫千则是将信将疑,她曾听闻黄莲细说加入夜行侍的情形,知晓严不惭与黄莲是至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大姐,何以见得。”严不惭佯装不信。
“这爱情之事你们男人不懂,以你一个小娃更加不能体会。”林灵枢道:“红莲说你在嵩山上曾与她同床共枕。”
“情势所逼。”严不惭不带感情道。
“但红莲因此爱上你,之後一直守护你,你未发现她注视你的眼神温柔充满关切,像你看着万紫千目光一般。”林灵枢扇子指向万紫千。
万紫千俏脸通红,羞嫩别过头。
严不惭如释重担,原来自己心中是将万紫千视为结义妹子。
万紫千偷偷地瞄向严不惭。
严不惭却对万紫千爽朗一笑,万紫千芳心窃喜,却不敢再看严不惭,羞怯得整个身子背向严不惭。
林灵枢会心一笑:“如此严少侠可放心,不论红莲还是万紫千在我绯桃园都不会有事。”
严不惭要贯彻心中正义,杀恶人,弥不平。
九月九日在洞庭湖武林大会之上,揭发夜行侍,力护郡主。
“严不惭愿尊大姐号令。”
第107章 雷藤()
杭州药王庄,古朴瑰雅楼房内,正厅前广场石地之上。
一老一少练拳不懈。
北风呼啸,正吹落树上最後一根叶子,却刮不动场上二人的意志。
“虚灵顶劲,沉肩坠肘不对,手在抬高些,腰要挺。姿势不对,更别谈收发劲了。”
老人声音严肃端穆,指点少年身法不足之处。
今天他们才打了第四千二百次拳,尚馀八百趟。
太极崩我架。
老石与夏风,一师一徒。
夏风在唐门化名为奴仆鸩羽时遭受重伤,被唐词藻救回,但却成了食毒补身之躯,更接上昔日武当派詹泥絮的手眼内脏,
若要能够驱使詹泥絮的手臂,夏风必须锻炼自己的肉体,直到两人经脉功体能够共处。
夏风要用詹泥絮之手向唐门报杀父之仇。
一念至此,夏风想起死去双亲,挺疲劳的身躯,奋力挥掌。
“停!”老石大喝。
“为何要停?”夏风踏步左掌推出,用劲姿势恰到好处,正是崩我架的精义。
夏风“左掌”挥出劲风,吹散北风,树干大摇,落下枯枝。
曾经属於詹泥絮的左掌。
夏风心绞,左半边身体麻痹,左脚无力,夏风向左倒下。
“没学会爬就想跑。”老石摇头。
“为何已经练了足足六个月仍不见起色。”夏风愤然,对於自己苦无长进悲愤不已。
“詹泥絮是武当菁英,他在武当山十年武艺,已经可以和我练三十年的崩我架对练。”老石坦然道。
“我还得练多久”夏风喃喃道。
“你比我好多了,当初我这崩我架学了一年才学全。”老石安慰鼓励夏风,回想当日自己年轻练武时亦是久练难精。
“我还差多少?”夏风心急。
“若以爬丶走丶跑丶飞,四个阶段而言,你算是爬得还不错了。”老石生动的比喻,夏风一听即了,亦知自己练武这路慢且长。
“肌肉塑造,肌肉记忆,经脉心法的修炼,都无法在短时间凝聚,或许你可以找把你改造成这副身体的人,或许她另有速成之法。”老石道。
“我才不想去求哪个唐家疯婆娘。”夏风想起唐词藻有如蛇窟的闺房,以及她的疯言疯语都令他毛骨悚然。
夏风右掌拍地奋力爬起,双脚颤抖随即又倒下,身子因为那一掌而消耗所剩无己的体力。
“剩下的明天在打吧。”老石道。
“我还欠了多少次拳。”夏风问,一日五千趟拳,今日四千多次才不支倒地算是平时顶标了。
“几十万吧。”老石侧头一想。
“要等猴年马月才能打完。”夏风皱眉。
“等你学会别在滥用左手以及你经脉内脏主人的残存内力。”老石坦然相告。
老石教导夏风的方法,便是当初师父指点小石的要旨。
武当张真人见小石资质鲁钝,特传其一套武当炮捶崩我架。
天道酬勤,老石在四十七高龄终有大成。
“现在打坐吧。”老石道。
夏风将身体摆正,用右手去抓无力的左腿盘起,左掌在与右手搭配。
两人双掌合握,盘腿端坐,在药王庄正厅广场前打坐,夏风依照老石传授的武当心法运气吐纳。
夏风尽量让左侧紊乱的气息归纳,但经脉气息到左臂丶各阴经阳脉末梢连结内脏时,紊乱波涛顿起,詹泥絮的眼睛更是炙热难耐。
修炼心法对於夏风而言痛苦更胜练拳。
“躂躂躂躂”
急促的跑步声,由小变大,从正门一路传来。
药王庄看门奴婢匆忙进正厅找主人华梧别。
华梧别在厅内看老石与夏风练拳进度,右手持杯,正吮热茶暖活身体。
左手把玩着一柄小刀,锐利刀锋在指尖飞舞。
恙刀华梧别的手削瘦有力。
运刀救人,毫不费力,医术妙手回春。
挥刀杀人,快绝细腻,刀技骨肉分离。
药王庄奴婢见着华梧别道:“庄外唐门使者求见。”
华梧别思索一阵:“引使者进来前,先叫老石与鸩羽进厅来。”
药王庄奴婢走到广场中老石身旁道:“鸩羽和老石,公子有事找二位。”
夏风对老石与华梧别仍有所隐瞒,鸩羽的真实身世并未如实告知。
华梧别对唐诗嫣一往情深,夏风对唐门仇深似海。
鸩羽以武当心法运行周天已恢复行走能力,他和老石起身入内去见华梧别。
“唐门屡屡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