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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妖狐姐姐是好人,你为什麽要抓她。”
“黑妖狐千面万化,说不定那乞丐便是黑妖狐所变。”
“城中没人会帮你抓黑妖狐的,你回去吧,侯衙役。”
黑妖狐在四川四虐,但因为劫富济贫,百姓反而津津乐道。
事道乱,天理不彰,偷儿反倒成了穷困人们寄托的偶像,若是太平盛世无乞儿,自然也无偷儿。
候弓听了黑妖狐的巷议街谈,没人肯告诉他黑妖狐打哪处来,往何方去,只得败兴而归,回衙门报告进度。
“我怀疑黑妖狐是女”候弓站直身子向直属的赵捕头报告进度。
“候弓你过来。”赵捕头冷冷道。
“前辈,何事。”候弓连忙跑上前去恭敬行礼。
一名捕快拿着鸡蛋压着脸上的瘀青,道:“此人殴打朝廷命官,後续交与你处理。”
候弓看着鼻青脸肿的赵捕快道:“但,此事并非在小弟执勤时发生。”
“你不做,我也不强迫。”捕快瞪着他,还想要这分饭碗吗?
“是,能帮上前辈的忙一直是晚辈的荣幸。”候弓听见了捕快的心底话,自己则说出了违心之论。
大雪後,八人下山各奔东西,候弓成了衙门中差役,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官府走狗。
候弓拿着文房四宝,笔丶墨丶纸丶砚,来到了地下密不通风的拘留牢房,他跟看守的捕快打过照面,来到犯人根前。犯人眉目清秀,双眼透着精光,炯炯有神,见到侯弓现身亦不理会。
“姓什麽?叫什麽名?”候弓问道。
“双木林,上落下尘,林落尘。”
“林落尘,现在开始作笔录,你知道你为何会在这里吗?”候弓问道。
“不知道。”犯人林落尘坦荡荡说道。
“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因为你打了朝廷命官。我们现在依伤害罪及妨碍公务罪起诉你,清楚吗?”候弓问道。
“我仅仅生个懒腰,就伤着他,我好生抱歉。”林落尘耸肩。
候弓见林落尘还是没打算配合道:“你这样我没法帮你。”
“没关系,这能待多久是多久。”犯人端详着候弓的面目许久,陷入一阵沉思。
“看你是个练家子,在何处习武?”候弓问道。
“我是天生神力。”林落尘仍是随意敷衍。
“门里规矩,交出武学秘笈,便能斟酌减刑。”候弓顿了一顿:“至少会待的好过一些。”
“是衙门还是六扇门规矩”林落尘突然起身叫道:“我识得你!”
候弓给他吓了一跳:“我与你素不相识。”
林落尘咧嘴笑道:“你忘啦?一年前的冬天,我抢到草还丹後,去到一间梅林小屋,你就那群孩子之一。”
万万没想到林落尘剃掉胡须,系起长发,一个虬髯大汉登时改头换面成了一个未过而立的潇洒少年。
林落尘道:“呀,当日何事生乱?绛草冷还丹怎会下落不明,难道是给唐们夺走了?”
候弓道:“那日,青衣少女”
林落尘道:“青衣少女,你是说露清晓?”
候弓道:“她是叫露清晓吗?嗯,露清晓被那紫衫少年所伤,中毒倒地不起,我们把那仙丹给露清晓吃了。”
林落尘笑道:“哈哈,居然是她自己所吃了。”连捶地面,纵声大笑,整座监牢为之震动。
候弓压了压耳朵,此人武功高强,可能真的伸展筋骨顺手就错伤人了。
“你武功高强这件事,我会帮你写在笔录之中。”候弓道。
林落尘沉思半晌,道:“你想学武功?”
“这是规矩,只要”候弓依然一板一眼道。
“我不是问规矩,我是问你想不想学?”林落尘打断候弓的话。
那日虬髯大汉林落尘与青衣仙女露清晓在屋内生死对决,英姿飒爽,震撼候弓心灵,即便学点皮毛也终生受用,不用在任捕快们的欺负。
“可上面不好交代。”候弓道。
“你写,犯人不识字,说话颠三倒四,秘笈需亲授,由你编纂成。不就成了。”林落尘道。
“师傅,受弟子一拜。”候弓心念已定,双膝跪地,便要磕头。
“慢,我只把武功传给你,但你会大祸临头,你仍旧要学?”林落尘道。
候弓心一横:“要。”
“你我不以师徒相称,它日我会向师傅引荐,收你当弟子。”林落尘道:“我被你们搜走的行囊内有一手镯串着紫金铃丶一只葫芦,都去拿来。”
候弓拿到狱卒代为保管的行囊,依言打开,翻来复去搜索,好不容易才从包袱中找到金铃。
“从今往後,你不论练功还是行走皆要将这紫金铃戴於手上,不可放下。”林落尘道。
候弓将紫金铃套在手中既不沉重,也无何处特殊,反倒是走动舞刀时,都会叮当作响,甚是惹人耳目。紫金铃中不知藏何奥秘,但那葫芦又有何用呢?
只见林落尘拔掉瓶盖,骨碌骨碌喝了葫芦两大口酒。
拿酒葫芦目的,只不过是林落尘想喝酒罢了。
“你的武功基础为何?”林落尘道。
“罗汉拳。”候弓讪讪道。
“衙役只能学到罗汉拳?”林落尘道。
少林罗汉拳是由严不惭父亲所传授,候弓的武力能当上衙役全倚靠多年修练的罗汉拳根基。
“还有六招擒拿手”候弓想起自己委身侍奉赵捕头,端茶迭被换来六招。
“别小觑罗汉拳,罗汉钻研一百年,一拳能开山裂石。”林落尘道。
“啊!”候弓说不出话来,原来一套罗汉拳练到深处威力不容忽视。
“但人多半活不到一百年,从这儿到京城,用走,用跑,轻功,骑马,驾车皆能抵达。要臻武学之上乘,自然是亦精亦博,然後才能抵达神乎其技。天下第一嵩山派齐遇便是一例。”林落尘接着道。
“嵩山派齐遇是谁?”候弓问道。
“江湖中人你不认识啊,嗯,一代草圣张旭,也是会楷书,会行书,最後集毕生新血成於草书啊,总之武学之路无远弗届,谁先停下谁就输了。”林落尘道。
“原来如此。”候弓道。
“武学之道,由内而外,从表至里,殊途同归,我现在传你一套我集毕生武功为一体的的水月刀法。”林落尘语音迟疑,水月这两字像是刚刚临时灵光乍现所取的。
林落尘手里仍靠着枷锁,以一根小竹竿,比划着刀招,一招一招把水月刀法传给候弓。
“不对不对,你这招“空谷幽兰”要挡住敌人中上路剑势,贴身上前连斩。”林落尘纠正道。
“你一刻钟前,才说这招“空谷幽兰”以逸待劳,多名敌人围攻,闪身连戳连刺连环斩。”候弓沉吟回想。
林落尘说的武功路数,反反复复,同一招里有时说要快刀凌空进击,有时又改以刀拳脚并用,一连花了七天才教完,招数的变化倒也在不断更改之中,令候弓获得不少武学领悟。
第七天,将这反复刀法练上第五回,林落尘忍不住微笑点头。也并非候弓舞的好,倒像佩服自己,自矜自满。
候弓在地牢之中依林落尘所授水月刀法,舞刀练走,气流凝滞的牢笼里登时刮起一阵风。随着候弓身形步法,摆腕挥刀,铃声清脆响起。
候弓百回刀法舞毕站定,扯了扯手中金铃,只怕全城皆能闻得地牢叮叮当当之声。
莫非林落尘所点拨的功夫不是什麽名门武学,而是茅山道术,带个铃铛倒真像是个驱鬼赶尸的道士。
“师兄,我们这门派叫什麽名字啊。”候弓向林落尘问道。
林落尘正欲回答,突然闻得脚步声,粗厚声音响起,骂道:“七天了,你在混嘛啊。”
“是。”候弓知道是赵捕头,连忙还刀入鞘,弓身哈腰。
“笔录做得怎麽样了。”赵捕头斜眼瞪向候弓。
“是,回赵捕头,仍在撰写武功。”候弓道。
“这家伙的武功秘笈呢?”赵捕头翻了翻笔录。
“他不识字。”候弓道。
“看这狗娘养的,没文化就是没文化,字也不识,量你也不会什麽了不起的武功。赶快送去给通判,该打便打,该罚便罚。”赵捕头伤势为微的脸,激动反而更显狰狞。
候弓默不作声,沉默在衙门之中代表遵从。
“快办。”最後通牒已下,後果自行承担。赵捕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赵捕头走远,林落尘冷冷的道:“武功脓包尚可接受,但我们不收没出息的弟子,立马去杀了那补快。”
“什麽?”候弓大惊。
“你就像个哈巴狗,主人明明丝毫不关心你,仍乞怜摇尾。”林落尘直言。
候弓深感同意,为了五斗米折腰实属寻常,自己无非是要早点存钱才能过上好日子。早点回到鬼哭山那座梅林,兄弟姐妹八人再度齐聚,喝酒畅言。
“小的遵命。待我武功大成之时便是那狗贼命丧之时。”候弓知道低姿态能苟活,先答应,後应变:“今天,候弓先行告辞。”
学刀第八日,夜间戌时,候弓正演练完第一百次刀法。
候弓大汗淋漓,心中对於能习得精妙武功而喜不自胜,向师兄林落尘询问如何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林落尘直言精进的唯一方法道:“每天都要挥刀。”
“挥到何时?”候弓道。
“挥到你死,挥到没人能杀死你。”林落尘道。
“每天要挥几次。”候弓道。
林落尘道:“我的话,不管挥几次都不够。只要能到神乎其技境界,不管挥几千几万次,想当初在武当山我连作梦都在挥刀,真是好梦。”
“师兄,我在家舞刀时,总觉得总有人在注视我。”候弓道。
“哦?”林落尘思索叫候弓随身手腕系着紫金铃果真奏效。
数道青影无声无息点倒成都府守门护卫,施展轻功直抵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