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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既然你不说,留你何用。”游苍狗意兴阑珊,对于不听话的人他自有一套方法。
游苍狗从怀中掏一把匕首,掷到严不惭面前,刀锋没入土中。
严不惭不解其意,抬头望向游苍狗。
“我和你还有不少旧帐还没算呢。我的下巴痒得很,你哪一支脚踹我,便卸下你哪一支脚。”游苍狗道。
严不惭怒目,凭什麽,我的命已捏在你手裡,要就一刀杀了我。严不惭死盯住游苍狗不放,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这人最公平了,胡郁你的不惭哥哥不肯切下脚来,你愿意代替他吗。”游苍狗见严不惭仍傲骨凛然,心中不悦转头向胡郁细细说道。
胡郁点头。
“爽快,你比严不惭要有胸襟,但,男人的脚重,你得用一双轻腿来抵。”游苍狗道。
胡郁知道严不惭无法度过这一关,露清晓不知何时回来,回来后又是否会听信自己的话,走到严不惭面前拾起刀来。
“郁儿你在作什麽。把刀放下。”严不惭嘶吼。
胡郁孤苦无依,黑风寨恶煞环绕,严不惭俨然成为胡郁精神的寄托。
两人在皎洁望月之下,约定每月十五都会偕手数着天上的星星。
在黑风寨上已经一个月,它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无恩爱之时,胡郁整理严不惭衣襟,胡郁偷偷伸出纤指在严不惭掌心里画圈暗示,与游苍狗对决当晚正是月圆时分。
胡郁握住匕首,手指颤抖。
不惭大哥的衣袍还在我橱中未缝完。
不惭大哥,今天早上的玉笋粥好喝吗?
月亮,我们还没看见今晚的月色。
郁儿是苦命的姑娘,就连大妈也不要我,将我卖到黑风贼窟,谢谢不惭大哥愿意娶我为妻,那时我真的好高兴丶好开心。
郁儿的生命中只要有不惭大哥足已。
不惭大哥还有七位弟弟妹妹在等您。
如果不惭哥哥死了,郁儿也无法独活。但我死了,不惭哥哥一定会将我留在心中好好的活着。
“不惭哥哥希望你在看到月亮时,能够想起郁儿,郁儿就很开心了。”
反手持刀,刎颈一抹。
胡郁小手无力,但刀锋锐利,白皙脖子鲜血潺潺涌出。
“郁儿,你真傻。”严不惭道。
胡郁细腿一软,身子左顷,摇曳坠地。
严不惭罔顾两把利刃的威胁,站起身来。
嘶嘶两声,严不惭双肩绽红。
严不惭抱起无力站立的胡郁。
胡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先指着严不惭肩膀新的刀伤,弩唇娇嗔,彷彿再责备他。
白嫩郁手摸了摸严不惭的脸庞,微微一笑。
胡郁闭上双眼轻轻靠在严不惭胸膛上。
听见严不惭的心跳仍规律的跳动,胡郁放心了。
“金创药,快。”向其他三人叫道。
三人伫足在原地,锦衣卫潘宫基下意识摸了摸怀中伤药。
但
其一无游苍狗的命令,他们不得做出任何举动。
其二这位姑娘伤势已无任何伤药所能挽救。
严不惭将胡郁拥入怀中:“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你为了不让我摔着,也是这样抱着我。”
胡郁嘴角含笑。
“郁儿,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应该立刻带你下山。不应该在山上想磨练武功,好胜,好强,错皆在我,自干堕落沦为黑风寨贼子。”
胡郁血流不止,严不惭衣襟越来越湿,越来越沉。
胡郁气息逐渐细不可闻,纤细胸脯不在起伏。
严不惭抱起胡郁往古松下走,将胡郁身子轻轻倚在树干旁坐着。
我错了。
还以为盗亦有道,贼窝也会有一个大英雄,未料朽木不可凋,大哥,二当家,游苍狗,尽是些卑鄙之流。
严不惭拾起沾满郁儿鲜血的匕首,死命握在手裡。
只要为恶便是恶人。恶人之中,不可能有人为善。
我严不惭让一位好姑娘为自己而死,便是一个大恶人。
拔一毛以利天下,
为之。
以恶治恶,杀光世上所有恶人。
郁儿看着我,我会送他们下去给你提鞋。
你会看到我最强的样子。
罗汉拳架式。
扎稳马步,一脚踏出,砰一声,地板碎裂。
严不惭身形疾冲游苍狗而来。
游苍狗举剑刺去,讥笑道:“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赶跟我对阵。你当真以为罗汉拳能奈何我吗?要不是我被禁止用使他派功夫,你当真以为能打败我。”游苍狗向两名部下使眼色。
潘宫基与李安淳提刀相助,三副兵器往严不惭身上刺来。
罗汉变招,以匕首施展石碑剑法。
寒风袭捲三人绣春刀,刀锋渗出冰冷杀气,霎时令三人深陷隆冬,忍不住打了寒颤。
严不惭忆起这套石碑记载的武功为:
“凛冽剑杀”
这是与髹老同样的剑法。
但何以髹老剑中仅有剑招变化而无威力呢?刚才以手作剑也无诺大威力。
严不惭杀心顿起,出招间却不见一丝莽撞。
怒气冲天,杀气沸腾,但脑袋却冷静无比。
是凛冽剑杀的作用吗?
钉钉兵刃相交,数招过去,严不惭身中数刀,但不及要害。
对峙的三名锦衣卫稍感“棘手”。
潘宫基与李安淳两人经验丰富知道严不惭手中匕首越舞动越是凌厉,持续飞速成长,到时非仅只棘手。
三人围攻。
严不惭匕首接住两把绣春刀,左手紧握游苍狗长剑,拿捏不住力道,掌心渗出鲜血。
一刀架开三人,划出凛冽刀势,游苍狗等人身体彷彿陷入冰窖之中不听使唤。
罗汉拳,天下武术的根基。
凛冽剑杀正一点一滴融入侵蚀罗汉拳势之中。
游苍狗后纵,甩一甩手,让气血得以运行,在三名锦衣卫眼中已看不出严不惭所使的是罗汉拳,还以为他练了甚麽冰寒真气。
严不惭心中只有一股杀意。
彷彿一尊杀意罗汉。
潘宫基的绣春刀凝滞,严不惭困兽则噬。他看过这充满杀意眼神,上一次这眼神的主人杀死所有同梯的锦衣卫。
放生之权不在我,所以我必须在你完全成型之前把你杀掉。
凛冽剑杀,化杀意为冰冷真气的剑法,练成之后超越绝对零度的剑气能将经脉冰封,是练武之人的天敌。
凛冽剑杀与墨家理念兼爱非攻不合,是墨家消弥战争的最后手段,以杀止杀。
胡郁香消玉殒,严不惭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将寄宿在罗汉拳长久的佛心毁去。
以惭修杀禅。
第22章 卓莫修()
黑风寨山上两处进行着生死对决。
一个拼的是命,爆的是怒,冰冷杀意。
一个战的是荣,舞的是心,高昂战意。
夏日,酉时,太阳西暮。
黑风寨厅堂内晒得红火,不是被太阳而是露清晓手中的斩龙三式十三剑。
奔雷式甫出,巨响肆起。
驰风式初使,满室生风。
御火式闪现,火炎灼赤。
尝到露清晓的斩龙剑神威的不只是髹老,还有大厅上的廷柱,木椅,此时化为碎屑,转化为火炎的食材。
壮丽万分,堂堂的墨栏城祖业,通通付之一炬。
天下最为霸道的斩龙奔雷驰风御火三式攻势,此道教三灾无任何凡物可挡,即使是千年古堡也不例外,墨栏城大殿陷入火海。
“吾命丧斩龙十三剑之下无憾”
十二字在火炎中炽烈通红,更显老人垂暮决心。
露清晓的剑招仍源源不绝的发出。
髹老
不,应该说是
墨家武功最后一代传人“卓莫修”,在火海之中与露清晓对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家的基业就应该如此轰轰烈烈的燃起,比起让一群宵小觊觎,盗匪寄生来的要好。
自己年轻时所犯过错,难以弥补。
卓莫修已六十一岁,距离最后一次在墨栏城舞剑已经三十年。
墨栏城在河南群山之中,不与外界来往,与世隔绝,他是家中长子,甚至是墨家第五十七代唯一的子嗣,在宗族之中人小鬼大,调皮捣蛋令墨家上下头疼,卓莫修知道第五十七代墨家矩子非自己莫属。
直到墨伯伯家中诞生麟儿,就知道竞争对手出现,自己已不能恃宠而骄。
卓莫修加紧努力识字练武,但墨伯伯的儿子“墨寡言”天资聪颖,称之为神童也不为过。
两人差距七岁,却只差距五年学武。
卓莫修需要一个月才能练成的剑法,墨寡言只需半旬就能精通。
卓莫修没半点文采只对武学有点心得,墨寡言对于诸子百家、文韬武略抱持浓烈兴趣。
夜半时分。
“卓哥你要去哪?”墨寡言问道。
“我要去看看斑竹长什麽样子。”卓莫修道。
“斑竹,是湘妃竹吗。我也要去。”墨寡言兴奋叫道。
“我是要下山看斑竹。”卓莫修露出不耐。
“卓哥,下山嘛我也要去。”墨寡言睁大双眼。
“不行,等你长大之后才能出来。”卓莫修道。
卓莫修决定私自下山,怀中揣着的是墨家秘技“凛冽剑杀”。
第五十六代墨家子弟中无人修习凛冽剑杀,练了在深山之中也无人需要对付,墨家拳对付豺狼猛兽绰绰有馀,更何况修习者必须有浓烈杀意,与墨家中心思想相左,若以凛冽剑气与人对练,作为靶子沙包的人必定也会减寿伤身。
卓莫修下山,一套前所未见的墨家拳技袭捲黑白两道。
无人知晓卓莫修的武功路数,各家纷纷想拉拢纳为己用。卓莫修武功之高甚至被江湖誉为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五绝。
“独酌剑莫言”
卓莫修三个字是三十年前是武林中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