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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裴炎当时也是这番心情,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没有资格将教条施加给别人,只因他们自己都没参透,没读懂,没想通。
是以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想到这,唐冠目光一沉,片刻后才出声道:“幽州徭役你做的很好,此地不得不征,也不能不征。”
此话一出,唐梁君先是一惊,唐冠说的竟然是他暗自记在卷宗上的痛心之事。
而后他目光一变,这是一件违心之事,近年战乱不断,先是国内叛乱,又是边疆战事吃紧,兵源匮乏。
此地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连番下发军文,不知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
可唐冠竟然说他做的好,不为官不知天下事,太平之下粉饰着多少白骨。
“兖州反贼,杀的更好,不杀不足以定人心!”
听到这话,唐梁君缓缓后退了两步,那不是反贼,那是一群饿慌了的老百姓,兖州有一县治下水患,导致秋日颗粒无收,一干百姓上州府请命,起初只是羁押,那刺史看来也是回天无力,一拖再拖,最终请命京城,可就在这途中,却产生了叛乱。
三省令件发出,唐梁君作为平章谏言也自然而然的参与到了其中,这一参与便是数百人头落地,倘若能够安抚发粮,想必也不会落得此番下场。
“抚州那群无赖,生性懒惰,你不把他充作奴隶,难不成还让他种田?”
“我。。。”唐梁君听到这,眼眶一红,这些正是他想不通的,他明明知道有更平和的办法,可是却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新洲重税做的也很好,此州新移落座,往年是三不管地界,张光辅倒是胆子不小,他还真以为进了阁,就没人敢管他?”
“够了!”唐梁君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唐冠直戳他痛处,他不是唐冠,自小他便无父无母,见惯了市井冷眼,也遇到过心存善心的穷苦之人,他与牛郎都是吃百家饭长大,一朝为官,反倒成了虎豹豺狼?
节制住了高官走私的同时,不也让可怜之人更可怜?
唐冠的仁心善心都去哪里了?
唐梁君不想则已,一想便更加心寒,当年唐冠不遗余力救助他与牛郎,称得上仁义,可现在却变了模样。
“冠哥,我。。。我不想做什么官了!”
唐梁君终究哽咽出声,他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死人,他没有亲眼见到那些苦难,可他却是从苦难中走出之人。
唐冠见状竟然轻笑道:“别傻了,你不做官,就能做好人?”
说罢,唐冠回首走向唐梁君,将其扶起笑道:“你倒是生了菩萨心肠,可以同你何大哥一道济世救人了。”
唐梁君闻音只是连连摇头喃喃道:“我不想做官了。。。冠哥咱们回家吧。”
唐冠望着小七模样不由心中暗暗摇头,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火候,当年他目睹数万奴隶因自己家破人亡入京修明堂,如今那天宫估计已经坐落,那些人又不知还剩下多少。
何弃疗曾问他为何不救,当时他回答的倒是丝丝入扣,可此时想来也不过是在避退罢了,宗室一案唐冠撒下大网,手段之歹毒堪称匪夷所思,创下了让酷吏中的酷吏都寒蝉若噤的典范。
被他亲手捅死的天真女孩音容依旧还在眼前,当时他觉得是武曌逼他的,可此时想来也不过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这一出出人间笑话,看似光怪陆离,其实已经所作稀松平常,政治伴随着牺牲,进步也伴随着流血,倘若生死都看不开,唐冠也不配说自己是什么人渣了。
唐冠自嘲间,突然对唐梁君附耳低声道:“有仗,就打,打赢了,就不用征兵了。”
“有病,就治,治好了,就不用造反了。”
“有人,阻你,除掉他,就没人逼你了!”
唐梁君闻音顿时止住,愣愣望向唐冠,而唐冠却笑道:“小七,咱还能玩一辈子不?”
唐梁君闻言眼神一滞,良久后慌忙拂袖擦干泪迹,唐冠竟然真的给了他答案,而且这答案原来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他却不知道为了这份答案唐冠迷茫了多久,寻觅了多久,又懦弱了多久,没有什么为什么,也没什么凭什么,解决了问题,便没了问题,仅此而已。
正如阿史那环所言:“一个战士就应该去战斗。”
“能!”唐梁君似乎像是又回到了破庙中初识唐冠之时,重重点了点头,唐冠见状一笑:“好,那咱就玩一辈子。”(。。)
第三百三十七章:醋价飞涨抬棺宫()
唐冠与袍泽一番长谈,算是暂且让唐梁君安下心来,他们本为落地兄弟,现下又是同姓,比起万锋这些异姓兄弟自然更亲切。
辞罢,唐冠也不想再多说,可出门又是一声轻叹,不理会堂中张还义等人的吆喝呼唤,却将目光放向了林雨薰房间。
房中还亮着灯盏,这东厢西厢唐冠是哪一厢都不敢踏足,生怕白受冷眼,上官婉儿尚且还好,唐冠耐住性子以礼相待便是,可这林雨薰却有点不大对付了。
当望见房前一女子手持小桶正往盆栽中洒水,唐冠不由眼前一亮,踱上前道:“小花。”
小花闻音止住,见到是唐冠,惊喜道:“少爷。”
唐冠许久未见小花,倒是出落的又标志了一些,当即唐冠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房门轻笑道:“你熏儿姐姐呢?”
本来还有些兴奋的小花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板下脸来,竟一声不吭的转首回房,唐冠见状一下愣在原地,良久后才回过神来,苦笑上前轻叩房门道:“熏儿,睡下了?”
这一扣却无人问津,唐冠厚起脸皮又是一扣言道:“熏儿妹妹,哥哥想你了。”
这半夜三更敲女子房门,唐冠倒是像极了被拒之门外的登徒浪子。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只听房中一清冷声音传来:“侯爷,妾身乏了,明日再见吧。”
按理说听到这话,唐冠合该灰溜溜走了,可是几年未见林雨薰。此女倒是夯实见长,遥想当年那个甚是好骗的女孩跑没了影。
想到这。唐冠心下一转,嬉皮笑脸道:“熏儿。你最乖了,你忍心让为兄一直站在这里?”
话音一落,只听房中传来女子嘲笑:“侯爷千里迢迢回来,不在夫人房中守着说些体贴话儿,反倒跑到奴婢这里来,就忍心让夫人寂寞?”
此话一出,无异于一响亮的巴掌抽的唐冠哭笑不得,他还以为林雨薰应当不会太在意,可惜还是低估了。可他还是不死心说出一句令自己都牙酸的话来:“好妹妹,你这是吃醋了?”
唐冠说罢便将耳朵贴在房门,期盼能听到林雨薰说些宽容大度的女神话儿来,可没曾想,沉默片刻后,房中竟然传来:“醋可贵的紧,熏儿吃不起,郎君倘若有散碎闲银,大可给奴婢沽上一些。”
说罢。灯消火灭,房中一片漆黑,唐冠立在房门外,像是还没有回味过这番话来。良久后才哑然失笑道:“好家伙,人家打酱油,我打醋。”
唐冠背负双手回到庭院中。二女齐聚在此间,自己反倒成了孤家寡人。以往在长安时他业已习惯在温柔乡中入眠,如今看来只能与这些生死大老粗来场不醉不归了。
想到这。唐冠起步便想去那“乌烟瘴气”热闹非凡的大堂,可是还没走出几步,唐冠突然止住,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后,眼睛不由一眯。
说到女人,他倒是想起了一个,说不得这个女人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当年那事没有办成,如今可不能再放过他了。
想到这,唐冠突然一声冷笑,那具让人怦然心动的成熟娇躯他曾今牢牢掌握过。
“武曌。”唐冠背负在后的双手握了又松,良久后心中一定,竟然起步向那灵堂走去,一入门,便觉阴森异常。
唐冠望着那黑漆漆的长棺眼神愈发冷冽,这是张远辉的杰作,唐冠倒是很好奇那个女人再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震惊?后悔?还是暗暗恼恨自己竟然没死?
这些都不好说,武曌只是唐冠所利用的工具,从一开始,现在也是。
可以说此时的唐冠对武曌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他不管武曌是怎么看他的,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动情,一旦动情便落了张氏兄弟的下场。
以往唐冠饱受武曌打磨,只能不敢吭声安安分分做狗,可是现在不同,唐冠盯着那黑漆漆的长棺嘴角扯起了森然冷笑。
她可怜,是她自找的!
想到这,唐冠竟然低声一喝,猛然将那长棺单手抬起,而后一把扛在肩上,随即缓缓走出。
砰的一声闷响,唐冠将长棺落地,动静瞬间吸引了房中众人,万峰等人醉气熏熏的冲出房来,常鹰竟然也在其列,他本就是一个武徒,对于唐冠带来的这伙人倒是脾气相投,几经招呼竟然打成一片。
众人一出门看到眼前景象都不由一愣,而后万锋皱眉道:“大哥,你这是?”
“没什么,还义,你跟我走一趟。”
唐冠话音一落却无人回应,不由眉头一皱,扫视一圈张还义竟然不在人群中,万锋见状慌忙回首大喊道:“老三,大哥叫你!”
“老三?”唐冠闻音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其意,林晨这才笑道:“名字叫起来麻烦,刚才给兄弟们排了下辈分,从咱们十八爷开始万二哥最大,以后大哥称呼兄弟们辈分就行,这样也亲切。”
唐冠闻言面现恍然,笑道:“好,那你这个林七爷,倒是和我家弟弟小七叫混了。”
林晨闻言哈哈一笑,这称呼是按年龄来分的,倒也分的精细,只是这老二老三却有争议,张还义与万锋年龄相仿,席间两人争执不休,张还义那张快嘴是出了名的够贱够狠,众人虽然都比较喜欢这个鲁莽仗义的胖哥,可是万锋沉稳的性格明显更受人尊敬,是以众口一词,将万锋捧到了二哥的位置。
这样一来可让张还义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