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幔墒俏颐幌率帧N业贸腥希品墒俏壹木僦凶钣衅橇妥钣心芰Φ囊桓觥K晕也荒芫驼庋盟溃装妆阋肆巳毡救恕!薄�
“不过——要是你死了,他会很痛苦吧?”白岩发出疯子般桀桀的笑声。
亦悠已经出现耳鸣,视野也出现阵阵阴霾,她放弃了反抗,闭上眼睛,泪珠不争气的滑落,滴在白岩紧扼的左手背上。
这时候白岩突然松开了手,指尖改为慢慢掠过亦悠的唇,然后靠上来吻她,白岩的嘴唇也是那样冰凉。
“接下来会是什么,强暴还是虐杀?”亦悠绝望的想。
出人意料的,白岩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后退半步,疯狂的神色消失了。亦悠眼前一黑,又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白岩怀里,亦悠惊慌的推开他向后退缩。白岩神情萎顿,苦笑一声:“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检查完衣衫她如释重负,但依然警惕的看着他。白岩说:“我要回广西了。你如果求我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去重庆。”
明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独自抵达千里之外的重庆,但也不肯开口求他。江亦悠谨慎斟酌后说:“送,送我——回——358团,我,就求你。”受损的嗓子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小姐,我是个逃兵,回去会被枪毙的。”白岩狡诘的回答:“再说,就算我知道楚云飞在哪里,我也不会送你回他身边的。”
江亦悠闭口不言,两人静默半晌,白岩忍不住先开口:“高傲的夫人,如果你不想被伪军抓去邀功的话,就允许我带您下山吧。”
白岩显然对当地的环境非常熟悉,他搀扶着江亦悠轻松绕过伪军的路卡,一路南下。江亦悠苦笑自己昨晚慌不择路,居然又走回了安化县境内。
“如果我们取道代县,是回重庆最快捷的路。不然可能要在山梁上绕行四五天。”白岩陈述的口吻仿佛是在和她商量。
江亦悠不假思索的回答:“嗯,当然好。”
她的回答换来白岩嘲弄的笑声:“可那是敌占区。”
江亦悠大惊,好不容易避开日军怎能轻易自投罗网:“不好!咳,咳,我——我宁可爬山。”
白岩发出爽朗的笑声。
第十七章
眼见竖着太阳旗、墙高城坚的代县门楼就在眼前,白岩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往前大步走,被他一直拽着胳膊的江亦悠攥紧拳头,紧张得渥出一手冷汗。
城门口的伪军检查过白岩的通行证挥手让过,却把江亦悠拦下来。亦悠顿时脸色煞白,不知所措的看着白岩。只见他人情练达的塞给卫兵两块大洋,又折返到她面前,竟然掴了她一巴掌,骂道:“臭女人,再磨磨蹭蹭的,小心少爷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几个伪军见他衣饰华贵又出手阔绰,反而劝说几句,笑着放他们过去了。
江亦悠捂着脸,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不知暗骂了多少脏话。
进城后在一家食铺里坐下,才想起自己从昨天起就没有进食了。白岩叫了两碗刀削面,饥肠辘辘的江亦悠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吃起来。白岩到底是山西人,拿起桌上的醋罐子就往面里倒,山西老陈醋的刺激气味让亦悠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又扶着桌子干呕不止。
店老板见她弄脏了自己的店铺,心疼得连连抱怨。但接了白岩扔下的赏钱后又谄笑着说:“唉,怎么说的,怎么说的!这位大爷太客气了。您太太不是有喜了吧?”
白岩笑答:“是啊,您给介绍家干净的客栈,我们得住几天。”
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江亦悠觉得自己浑身都散了架,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白岩不知跑哪儿去了,她也乐得清静。向老板娘索要热水洗漱,老板娘十分热心,嘱咐伙计抬进一个大木桶,再灌上热水。满身汗渍泥尘的江亦悠禁不住诱惑,褪尽衣衫坐进温热的水中。行李早就在逃亡中弄丢了,幸好外套里还有几块大洋,她打算洗完了再出去买几件衣服。
亦悠在氤氲的蒸汽里闭目养神,不妨有人闯进来,吓得她尖叫着捂住胸口浸入水中。
又是白岩这个暴君!他却并不看她,径直抓起江亦悠的衣服仔细搜检,转眼翻出楚云飞的信笺和金条。白岩不理会那些金条,只拆开信封,略看过一遍立即烧毁。
江亦悠气愤的大叫:“你没有权利看,更没权利烧掉!”要不是身上一丝不挂,她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胡来。
“你丈夫的这封信会把我们都害死的。”他讥讽地说道,扔过来一个包袱,关上门又出去了。包袱里是几件男式衣服,江亦悠只得换上。庆幸在洗澡前把两样最宝贵的东西放在枕头下了——楚云飞同自己的合影照片和金簪。
晚上,白岩让伙计把晚餐送进房间。吃过以后,他强迫江亦悠背对着他。
亦悠实在是有点怕他,忐忑不安的转过身。不料白岩拽住她的长发,一剪子就绞去了大半。
“神经病,混蛋!Idiot!”亦悠心痛死了,后悔不该和这个疯子同行。
白岩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仿佛十分满足的欣赏着江亦悠怒火中烧的样子。笑够了才解释:“我只弄到一张男人的通行证。”
虽然饱受这个疯子的折磨,但江亦悠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动荡时代里,单身女性面临的危险是极大的,没有他的保护,自己可能走不出几公里。白岩用伪造的通行证和大洋做开路先锋通过层层关卡。江亦悠女扮男装,扮成他的仆从,她既没有耳洞又安守沉默,弄脏了脸不仔细也看不出破绽。晚上虽然和白岩同房而睡,但他自觉的另设铺盖,绝不来骚扰。一路上有时步行、有时雇车,最后搭船,辗转大半月才风尘仆仆的来到重庆。
从长江码头登岸,江亦悠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两江会合处的朝天门被炸成一片废墟,人口密集商业繁荣的重庆市区处处是焦土瓦砾。自1938年起,日机从设在武汉的机场起飞,对重庆的政治、军事、经济等中枢机关及市街、学校、商店、居民住宅进行长时间无区别的狂轰滥炸。穿行在山城衢巷中;见到人们忙碌着在废墟上重盖新房;没有挨着炮弹的商铺照旧开张营业;影院、舞厅、酒楼依然门庭若市。重庆市民不知是麻木还是乐观。
“你确定要留在这里当炮灰么?”
江亦悠已经习惯了白岩讽刺的语气,她也有些犹豫,虽然明知日本终将战败,但却记不得这场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大轰炸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唯一肯定的是元旦前夕,楚云飞把美国正式对日本宣战的电报拿给她看。云飞当时极为兴奋,评价珍珠港事件激怒了美国人,日军此举战略上虽取得成功,但从整个战局上看却是一大败笔。
她深思后回答:“太平洋战争已经爆发,我相信日军会把空中力量集中在对美作战中,恐怕很难再组织起对重庆的大规模轰炸了。”
白岩审视她:“有道理,听市民讲至少今年还没挨过炸。你对战争的了解出乎我的意料,这是楚云飞的猜测么?还是你自己的判断?”
江亦悠闭紧嘴,不肯再和他对话。她不想因为自己作为21世纪普通人所具有的常识而对现在的历史产生任何影响。
“仲裕米行,就是这里了。我打听过了,老板的确叫楚仲锬。你进去吧。”白岩忽然有些温和的对她说话,让江亦悠有点难以适应。
进入四川境内,江亦悠已经换回女装,一色青布旗袍外套米色线衫,短短的头发才长齐耳。虽然清减了些,但依然娉婷秀丽。她立在商铺屋檐下,静静的看着白岩。
伸手轻拉一下亦悠的乌黑发梢,白岩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要舍不得,就跟着我走吧。”
“呸!”亦悠脸一红,转身迈进了门槛。
第十八章
高阔厚实的柜台和大小齐全的斛斗显示着百年老店的威仪,不卑不亢的伙计明显受过良好的店规教导。江亦悠被引进后院,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向她迎面走来,只见他身躯高大、形容严肃,与楚云飞甚为相像,几名妇人也从内室出来。家人见过江亦悠和楚云飞的合照后,一名老妇人上前搂住亦悠连声唤儿,慈爱之情不一一言表,那名老者就是楚云飞的叔父——楚仲锬,他威严的面容也变得慈祥可亲,连声吩咐儿媳准备膳食客房。
楚仲锬有一妻一妾,女儿们早已出嫁,独子楚云朴在身边帮着经营米行,新媳妇秀娟过门未久,尚未生养。除了家人,还有柜台上两个伙计和一个搬运力工。
楚家并不和雇工们分开吃饭,九个人满满的挤了一桌子。楚仲锬夫妇对亦悠极好,甚至比对儿子儿媳更为呵护。吩咐每天给她单独炖上一个鸡蛋羹或是一碗鱼汤。楚家也许以前豪阔,但因战乱原先分布西北和中原各大城市的仲裕米行分号都已经关门。楚仲锬又是个守旧的山西商人,把信义看的比天高,不屑做投机倒卖的勾当。仲裕的米价定得很低,再加上政府苛捐杂税,家里几乎是入不敷出,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增加自己一个负担,让江亦悠觉得很不好意思。
婶母总是劝慰她不要多想,安心住下。亦悠问起云飞家世,婶母左顾而右言它,在她追问下才娓娓道来:云飞的母亲出身名门,上过学堂,嫁入楚家十几年来日子过得也是祥和喜乐。可是云飞的父亲楚伯镡上了年纪却不知养身惜福,坚持要纳妾,夫妇俩为此争吵不休。在楚伯镡一意孤行下,云飞母亲抑郁成疾,忧愤而终。年少气盛的楚云飞从此和父亲反目。叔父楚仲锬见他们亲生父子竟不能容于一室,于是把侄子接来抚养,视如己出。因见云飞嗜爱研习兵书,几年后又将其送入黄埔军校。楚伯镡越老越糊涂,跟着几个小妾抽起大烟,又闹着要分家。渐渐的把好端端一份家业折腾得七零八落,三年前因病去世。楚家大房一支也就只剩下楚云飞了,而如今江亦悠身怀有孕,怎能不让楚仲锬夫妇珍爱万分。
“男人都要纳妾么?真是可恶。”江亦悠说完才想起叔父也娶了小妾——兰姨。看到婶母黯然神伤,她自悔失言,轻轻搂住婶母的脖子。
兰姨是个四十刚出头的女子,面容姣好,打扮得干净利落。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