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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睡过去,心儿已经知道错了求你别再不理我。”
若说路铭心内心深处最深刻强烈的愿望,就是再现弑师当日的情景,但这次她却要救活他的话,那么此刻她已算是心愿达成。
然而他们却并未从幻境中挣脱,路铭心还是抱着他无力的身子,一会儿胡乱去亲他,一会儿又哭着求原谅,来来去去,没完没了。
她抱了他一阵子,还怕他的身子滑下去一样,又努力紧了紧手臂,还是接着吻,接着蹭。
顾清岚直到此刻,已经从愕然到了啼笑皆非。
难道说路铭心的欲望,竟然就是这么抱着他一直到地老天荒?
偏偏这是路铭心自己的幻境,只要路铭心认为他无力开口说话,也无力动作,那么他就只能这么躺着,忍受她一阵一阵的发疯。
这时路铭心觉得给他休息够了一样,又凑过来开始吻他,照旧顶开唇齿,往里面去吻。
好在顾清岚哪怕全身都无法行动,眼睛倒是可以动,干脆闭上双目,等她吻完。
路铭心这次吻得倒是比上次小心翼翼许多,吻过后,还又在他的薄唇上流连一阵子,才不确定地开口问:“师尊,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么?”
顾清岚索性不去睁眼看她,躲个清净。
路铭心竟然立刻又备受打击起来,带着哭腔说:“师尊原来是讨厌我的”
顾清岚已经有过经验,知道在这个幻境中,若是幻境的所有者也就是路铭心,内心的欲望不能被满足,那么他们就都会跌入幻魔制造的另一重噩梦中,身心受损。
他实在无奈,只能睁开眼睛,对她微勾了下唇角,示意自己并没有讨厌。
果然路铭心看他这样,立刻欣喜异常,眼中都发出了异样明亮的光彩。
她抱了他这么久,似乎也终于觉得他可以有点力气说话了,又说:“那心儿害了师尊,师尊原谅不原谅心儿?”
顾清岚只能又弯了弯唇角,眼中的目光一再温和,轻声说:“师尊不怪心儿。”
路铭心的神色顿时振奋起来,却立刻又红了眼眶:“不对,就算师尊不怪我,我也害死了师尊,师尊不责罚我,我也要责罚自己。”
她一边说,竟然一边又提起手,要对准自己的丹田插过去。
顾清岚忙抬手去拦,这次她倒是没下狠手,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拦下,只能又对她微微笑了笑:“心儿,你若是受了伤,师尊也一样难过。”
路铭心顿时又喜极而泣,低头去吻他:“师尊果然是对我最好的。”
顾清岚微闭双目,忍受她下一波乱啃乱亲。
到了这时,他终于怀念起上次和李靳共同坠入幻境中,面对李靳内心深处对他最深的欲念。
当年的李道尊,内心深处最强烈,最不可告人的欲望竟然是他们两个人在一间竹林茶室里相对而坐,他不断沏茶饮茶,李靳则就坐在那里,盯着他看。
据李靳自己后来的说法,是他饮茶时动作姿态最美,兼之朱唇微润,极为赏心悦目,他看一世都看不够。
但李靳也仅仅只是想要看他。
于是那时他就给他看了个够,喝下去的茶水,若是真的而不是虚幻,可能要撑破肚皮。
第四章 卿卿(3)()
眼看路铭心还在不停对他又亲又抱,顾清岚只能微叹着出言提醒:“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路铭心还是依依不舍地抱着他,轻吻他的眉梢,“嗯”了声:“再多留一会儿,反正姓莫的和姓燕的又不会那么容易死。”
她说着,还撒娇般:“师尊摸摸我的脸。”
顾清岚微顿了顿,抬手轻摸她的脸颊,路铭心捧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师尊看我是不是瘦了?”
她年纪渐长后男女授受不亲,除非她自己扑上来,顾清岚绝不会主动触碰她。
他上次摸她的脸颊,还是在她幼时,那时她脸颊犹自带着孩童的痕迹,自然有点圆肉,现在她却已经是一个妙龄女子,容色绝丽冷艳,脸颊上当然不会再有圆润的痕迹,也确实能算瘦了。
顾清岚微微点了点头,对她笑了笑,顺着她的意思说:“是瘦了些。”
路铭心立刻嘟了嘴,神色很有些委屈:“都是想师尊想的,师尊一直睡着,我发愁了那么多年,别人都说我脾气极坏,哪里知道我是因为师尊不在了,看谁都不顺眼。”
顾清岚只能又笑了一笑,他实在被她花样百出的要求弄得有些疲惫,身体又确实无力,眉间就带上了几分倦色。
路铭心忙抱着他,在他眉间轻吻了吻,似是想替他消去那些疲倦。
这是在实现她内心欲望的幻境中,也可以说是在她的美梦中,让一切顺着她的所思所想,圆满她的幻想,他们才能摆脱这里。
顾清岚又咳了咳,突然开口轻声说:“心儿,你既然已经后悔,可否告诉我,你当年为何要杀我?”
路铭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连抱着他身子的手臂也僵了。
顾清岚只能微微对她笑了笑:“你费了这么多心思,特地将我们都拽入这个幻境中,不就是想向我表明心中的懊悔,还有解释当年?”
路铭心还捧着他的手,却再也笑不出来,脸色隐隐发白:“师尊,你在说什么”
顾清岚看她还在装傻,只能闭了闭双目,再次睁开时,看向她的目光,还是一片近乎温柔的和暖:“你说自己从未遇到过幻魔,初入虚幻之境却能很快找到我,那陷阱如此明显,你却还是中招若说你从一开始就对幻魔的情况半点不知,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你也太过无用了。”
路铭心还是紧盯着他,嘴唇有些微微发抖,她张合了几次嘴唇,终于还是说:“师尊,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遇到过幻魔但虚幻之境的事,我前些日子收服了一个魔修,他告诉我了一些。”
顾清岚轻叹了声:“于是你就想到,将幻魔的梦境善加利用,不仅可以向我表明你此时对我已经没有加害之心,还能引我开口询问当年之事?”
路铭心艰难地点了点头:“师尊,当年的事,若我说我是受了他人蛊惑,你会不会相信?”
顾清岚看着她,轻声说:“你自小极为要强刚硬,你六岁那年,我一时说错了口,将你日常挥剑的次数,由一百说成了一千。你在院中练了半日,练到第四百多次时,已汗湿全身,几乎虚脱。
“我到那时才发现是我说错,对你说不必再练,可回房休息。你却不听,执意要将剩余那五百多次练完。”
他缓慢地说着,咳了咳,又微勾了唇角:“你从来心智坚毅,极难动摇所以那日你杀我,就是你自己想要杀我,并不是别的什么人要你杀我。”
路铭心低着头,眼泪缓慢地滑了下来,她又在他胸前蹭了蹭:“我记得的,那日我练完了那一千次,累得躺在地上,是师尊把我抱回了房里,师尊还抱着我去沐浴,又整晚用真气养着我的经脉,第二日我就又生龙活虎。”
顾清岚对她有多疼爱,年少轻狂时她并不懂,也不知道感念,直到他躺在冰棺中无知无觉,再不能对她温柔微笑,再不会轻声问她在外如何。
那些日子里,她每每带着一身伤回来,在偌大的寒疏峰上,处处冰寒刺骨,唯有找到安放他身体的那处冰棺,她才能靠在他身侧稍加休息。
也是在那时,她真的开始后悔了,悔自己为何要那么冲动,亲手斩断师徒情谊,再无转圜,悔自己为何没有当面问过他一次,那些事究竟是他人信口雌黄,还是确有其事?
至于后来,诸多因缘一一浮出水面,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敢想,他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坠入死地?
也不敢想,为何他看她那最后一眼,会哀凉痛楚若斯。
她如今只能抱着他,低声说:“师尊,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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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再问下去,她大半又要边哭边自残以表悔意,顾清岚只能轻叹了叹:“你若抱得够了,我们还需出去斩杀幻魔。”
路铭心在他胸前的衣料上蹭着自己的眼泪,又隔了一阵才说:“出去前,师尊可不可以答应过一件事?”
顾清岚却没直接哄她,而是说:“你先说来听听。”
路铭心抬头在他唇边轻吻了下:“师尊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路剑尊’,不管在不在人前,都叫我‘心儿’?”
她这要求还真有些狡猾刁钻,顾清岚若是不答应,她不能心满意足,两个人就还出不去。
顾清岚若答应,在人前也唤她“心儿”,那么将她逐出门墙的事自然就不能再提,若不然,他一面亲昵地唤着她,一面却不认她这个徒弟,对谁都不能取信。
顾清岚当然也可以现在答应,哄着她出去后却并不照做,但顾清岚从来都是言出必行,当然不会那么对她。
事已至此,顾清岚还能如何,只能微微苦笑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他本就受伤沉重,又在她的梦境中直面当年自己曾身死的情形,心绪难免起伏,撑着说了这么久,早就气力耗尽,说完这句话,就又轻咳了声,唇边滑下一道鲜红血迹。
路铭心本来听他答应,立刻松了口气心中暗喜,却又看到他吐血,顿时慌着用袖子去给他擦唇边的血迹,一连串说:“师尊,对不起,是我心急了你若是不想,不用答应下来。”
顾清岚摇了摇头,对她又笑笑,勉力说:“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知是否可以?”
路铭心听他气息微弱,早就吓得什么都可以,连连点头:“师尊请说,我一定答应!”
顾清岚看着她,轻声说:“从今日起,往后无论我问起你什么事情,你都要据实告知,不得有半点隐瞒。”
路铭心忙着答应:“师尊什么事都可以问我,我一定会都告诉师尊!”
她看到顾清岚的虚弱之态,早就心神大乱,完全没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