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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往直前-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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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别伤心了。我不干了,这回真辞职了。”他在电话里对我说。临了,特别叮嘱我:“这事儿目前绝密啊。”
    放下电话,我心潮澎湃,也感慨万千。我依依不舍地又给他追发了一条短信:哥们儿,我支持你。别忘了,你干好了给我也找个下家。
    崔永元回答说:不成问题。
    几个月后,网上开始出现了他要辞职的传闻。这期间有一天,崔永元给我打电话,说他正在搞一项针对孩子们的捐助活动,问我还有没有以前写过的《前沿故事》一书,可以给孩子捐一点出来。我顺便就问他关于辞职传闻的事。我说,你上次说辞职那事网上在传呢,你真要辞吗?他回答道:“我都和罗台(央视副台长罗明)谈好了,辞了。”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就说:“那好吧,你哥们儿多保重吧。”
    其实,崔永元要辞职,这话他已经说过好几次了。甚至在我们的概念里,都有点“狼来了”的意思。但这次“狼”真的来了。虽然有点意料之外,但的确是在情理之中。这当然要从《实话实说》和他的抑郁症说起。《实话实说》是崔永元的里程碑,是他事业的巅峰。《实话实说》成就了他,也在他内心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甚至“诱发了”他的抑郁症。
    二十年前,在《东方时空》带动起的电视新闻改革浪潮中,我们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其实就好像处在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那个时候,我们是亢奋的,投入的,甚至是疯狂的。我们会为了一期节目“24小时等你”,吃方便面,睡办公桌,没日没夜。为了让节目好看,我们会挖空心思设计、策划、推敲每一个细节。通宵达旦开会、看片,在那个年代是家常便饭。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收获了成功,赢得了赞誉。但是,慢慢的,我们中的不少人也为那样的激情和疯狂付出了代价。崔永元就是其中之一。
    崔永元是个完美主义者。《实话实说》创办后,崔永元既是主持人,又是栏目的主创人员之一。为了让每一期节目好看,有创意,他和团队吃住在办公室,每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绞尽脑汁寻求突破。渐渐地,崔永元失眠了。祸不单行,恰恰在那个时候,《实话实说》栏目遇到了发展与安全的问题。
    发展的问题主要是小崔后来猛批的“万恶的收视率”。经过了初期的闪亮登场与成功,加上央视在收视率统计方法上的不尽科学,《实话实说》收视率开始下滑,栏目组内外压力骤增,崔永元更是焦虑不已。而所谓“安全”问题,主要是栏目的选题屡次因为“导向不正确”,遭到上级领导的点名、批评,甚至“枪毙”。双重压力下,终于,崔永元病了。而且,这一病使他永远地离开了《实话实说》,而《实话实说》栏目也因为他的离开,在经过了一段惨淡之后,寿终正寝。
    据时任新闻中心主任的李挺回忆,有一天,新闻评论部副主任陈虻带着《实话实说》栏目的主编海啸来找他,告诉了一个令他大吃一惊的消息:小崔病了。李挺主任说,他当时对抑郁症一无所知,完全不了解这种病的严重性和可怕。当听了陈虻和海啸的描述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来,陈虻他们又来找他,说小崔自己提出要休息一段,并推荐了一位女主持和晶来替班。李挺主任说,当时他就意识到,崔永元恐怕不会再回到《实话实说》了。
    李挺主任的判断是对的。在那之后,崔永元消沉了,他似乎对电视,对他倾注了心血的栏目失去了兴趣。很久,人们看不到他出现在电视上。直到一段时间之后,他突然提出,想再搞一个栏目,是关于电影题材的。
    作为新闻中心的主任,李挺说,他当时并不看好这样一个跟新闻不沾边的栏目,只是觉得,只要崔永元有兴趣还干电视,哪怕就是为了给他治病,也值得考虑。于是,在离开《实话实说》栏目一段时间后,人们在电视上又看到了崔永元和他的新栏目《电影传奇》。
    几年后,我和崔永元就抑郁症有过一次专题讨论。那一次,是他在帮我。
    2005年,我哥哥突然患上了抑郁症,遍求名医之后,我找到了崔永元。之前,我曾经很顾虑,怕小崔不愿谈这个话题。没想到,他非常痛快地答应了我。于是,有一天的下午,我俩坐在新闻评论部一个临时办公地点的餐厅里,进行了一次长谈。
    从他那里,我知道了抑郁症是一种越来越常发的疾病,它有遗传的因素,也有环境等外因的促发。我还知道了,抑郁症患者内心真实的活动,以及他们最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帮助。小崔告诉我,他发病的时候,对别人的态度是高度敏感的,几乎是软硬不吃。他说:那时候要是有人跟我说,小崔,你的节目真不错,我肚子里会想,哼,你是眼红我吧。反过来,要是有人跟我说,小崔,最近节目收视率一般啊。我心里会说,你懂个屁,你还不如我呢。有时候,白天有人无意对他讲了一句话,他会琢磨一天,到晚上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半夜拿起电话向那人问个究竟。
    看着他在那里像个专业的心理理疗师一样,帮我一点一点地讲解,我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更无法想象他心中的痛苦。那个下午,我感受到了他的脆弱、敏感,当然更主要的是,他的善良。因为,到最后他也不忘耐心地出主意,教我如何开导我的哥哥。他说:“你就跟你哥说,没事,有我呢,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你要给他希望。”
    正是有了小崔的这番现身说法,我对症下药,找到了帮助我哥的方法,并使他在半年多后,成功地从抑郁病症中走了出来。后来,当我告诉崔永元我哥哥的情况好转时,他还不忘提醒我,抑郁病是会复发的,一定要注意。
    我和崔永元不属于那种无话不谈的铁哥们。但我的理解,我们是那种心有灵犀,同呼吸共命运的战友关系。二十年来,我们各自忙于自己的栏目和事业。虽然偶尔会有短暂的交流,但都谈不上深入。他是一个敏感的人,典型的追求完美。他基本上不抽烟不喝酒,有点洁身自好。我曾经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崔永元跟我和白岩松一样,遇到什么不爽,找几个朋友,喝顿大酒,抒发一下心中的郁闷,也许就不会睡不着觉,得抑郁症了。
    《电影传奇》之后,崔永元又做了几档栏目,包括《小崔说事》和最近的《谢天谢地你来啦》,但对于一个理想主义者来说,这些似乎都不能令他满意。给我的感觉,他一直处在一种纠结之中。这纠结有他对自己巅峰时期的耿耿于怀,更有对世态炎凉的不满,以及我们所处现实的无奈。于是,在五十岁的时候,崔永元做了一个勇敢的选择——离开他为之奋斗了20年的央视。
    坊间对他的辞职有种种说法,有的说他为了挣大钱,有的说他想从事教育,更有知情者爆料说,《谢天谢地你来啦》栏目在中央电视台连个名分都没有,经费不足,每次请嘉宾不给人家钱,害得小崔每每亲自出马,利用自己的名气欠那些嘉宾的人情。终于,小崔忍无可忍,愤而离去。
    这种说法也许并非空穴来风。前不久,当我听说央视一个频道每期节目花150万,请凤凰卫视的一位知名主持人和他的团队“友情客串”时,我还真有点相信了。但仔细一想,崔永元还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到今天为止,我也没有问过他的真实想法。但我猜想,他一定是不愿再这样混下去了。他看到了现实,他知道自己还有梦想与追求。他希望趁自己还不算太老的时候再拼一把,就像二十年前他在《东方时空》那样拼一把。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
    3.大姐敬一丹
    敬大姐是我们内部对敬一丹的尊称,和年龄、辈分无关。因为,在我们看来,敬大姐就像一位关心、照顾我们的大姐姐。更重要的是,敬大姐在做人做事,对待名利方面是我们的榜样。
    当我和白岩松、崔永元一起跳槽加盟《东方时空》,进入中央电视台的时候,敬大姐早已是央视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了。那时候,她主持的《经济半小时》和《一丹话题》深入人心,而敬大姐的知名度,是我们这些“野路子”半路出家的小年轻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所以,当1994年《焦点访谈》开播,我们听说敬一丹要加盟的时候,真的是既意外又压力巨大。
    你想,对我们这些当时还对电视处在懵懂状态,凭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闯荡的门外汉而言,敬大姐这样的“大腕”和我们并肩而坐,那我们岂不会死得很惨吗?我们感到意外,那是因为当时《东方时空》和《焦点访谈》初出茅庐,还并未得到观众的认可,敬大姐肯放弃《经济半小时》和《一丹话题》这样的著名栏目,投身我们,用现在的话说,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我与敬一丹主持新闻评论部年会。我是敬大姐眼中的小弟弟,我们相识于风华正茂的年纪,现在我们是相互知根知底的老朋友。
    我们的老领导孙玉胜曾经回忆说,敬一丹是他力主要“挖”的,不过当时他打电话邀请敬一丹加盟《焦点访谈》的时候,也是没有把握,生怕她瞧不上我们这座小庙,所以基本上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是,让孙玉胜没有想到的是,敬大姐不仅当场答应了,而且还反而怯怯地问他:“您看我行吗?”
    敬大姐后来当着我们的面,坦诚地说出了她当时的心态。她说,其实当时她还是有顾虑的。一方面,《焦点访谈》是个全新理念的新闻评论性栏目,对已经习惯了以一个播音员的角色,拿着编辑写好的稿子,在话筒前主持的她来说,《焦点访谈》当时追求的记者型主持人对她不是没有挑战;另一方面,大姐说,当时看到小水、小白他们那么年轻,有闯劲有干劲,还有特长,她就想:会不会有一天被他们甩下来啊?然而,敬大姐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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