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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终极目标,它会不惜一切。
但是从地缘政治和国家利益角度来讲,中国不能抛弃朝鲜,也不能任凭朝鲜半岛局势失控。且不说中朝之间“鲜血铸成”的“同志加战友”的友谊,正如我在前文所述,尽管过了半个多世纪,朝鲜今天依然是中国“保家卫国”的前沿阵地。如果有一天,中国的家门外,住着一群一天到晚琢磨你的人,中国如何安心搞建设、谋发展,又何谈“中国梦”?!
平壤之行,匆匆一瞥。至今我不能说有多了解这个国家,但依然很怀念小时候在画报上,看到的那个山花烂漫、欣欣向荣的朝鲜。我真心希望,朝鲜老百姓能够早一天用上手机,能在家中自由上网,能够不用出差到中国吃一碗方便面就觉得像过年。也希望,那些浩浩荡荡徒步奔向单位的平壤上班族,也能够坐得起一趟公共汽车。我真心祝福他们!
第七章
Chapter 7 访问台湾
“我站在海岸边,
把祖国的台湾省遥望。
日月潭碧波在心中荡漾,
阿里山林涛在耳边回荡,
台湾同胞,我骨肉兄弟,
我们日日夜夜,
把你们,
挂在心上……”
1.圆山饭店舌战“台独”
我一直想去台湾,也很想了解台湾。但因为我是跑国际新闻的记者,涉及台湾的报道,在央视原则上归于国内报道。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尽管我跑了很多地方,却都没机会去台湾。
我之所以对台湾感兴趣,除了因为它是祖国的宝岛外,还跟自己的家族渊源有关。我爷爷新中国成立前是国民党西北教育总署的高级官员,据我父亲讲,新中国成立前,蒋介石安排国民党高层撤到台湾的时候,也给我爷爷分配了指标,机票都送来了,但我爷爷当时不愿意走,他认为中国大陆是自己的祖国,故土不可离。所以,他都已经坐上车准备往机场走了,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没有去台湾。这似乎是冥冥中的一种注定。所以,我一直很好奇,我爷爷他们这一辈的同僚们到了台湾,隔着海峡,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特别是中国大陆改革开放之后,台湾地区那边也发生了很多变化,我一直有种很强烈的愿望,想去看看今天的台湾岛。
终于,到了2008年,我有了一个机会,还是一个跟新闻采访无关的机会。
2003年我从伊拉克回来后,被选为第十四届“全国十大杰出青年”。2006年,团中央要组织“十杰青年”代表团访问台湾,与台湾地区的“十杰青年”、“青年企业家”联谊交流。接到通知,我很兴奋,赶紧风风火火地填表准备资料。然而,当时民进党在台湾地区“执政”,海峡两岸交往受到了很大阻碍,旅游完全不可直接往来,基本处于“冷战状态”。祖国大陆党团系统的代表团都被拒绝。
我们一开始报上去的名单有二三十人,后来那边说,很多共产党的精英都不能去,得再报一次;等报上去之后,过一段说彻底没戏了,过一段又说还能去,折腾了三四回,我们都已经疲惫不堪。就在我们要彻底丧失希望的时候,2007年底突然接到通知说,陈水扁那边同意了,可以去了。但是我们的团员加上领队,总共只有7个人得到了台湾方面的同意。
我们从北京出发,在深圳停一下,然后从深圳到香港,再从香港飞到台北桃园机场。在深圳时,我们代表团的领队,也是团中央相关部门的一位年轻领导,专门召集我们开会,严肃认真地布置了一些注意事项。他说,现在台湾地区的局势不好,“台独”势力非常活跃。我们从祖国大陆来,又有团中央的背景,台湾方面会很重视我们这个团。另外,可能会有一些反共势力,想要阻挠甚至破坏我们的行程。所以他专门嘱咐我们,到了台湾,要怎么说话、怎么表态,有哪些问题要注意。那时候海峡两岸之间的交流,还有很多禁忌,我们虽然是祖国大陆的青年参访团,但还是要跟台湾地区的同行们搞好关系。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促进海峡两岸关系的融合。
明确了态度、统一了口径,第二天我们就出发了,一路顺利到了台北。台湾“青年工商总会联谊会”负责接待我们。这个行业协会,有一定所谓的“台湾官方背景”。他们接到我们之后,就让我们上了一辆大巴车,这辆大巴车装饰得花里胡哨,有点像印度的大篷车,挂着很考究的丝绒窗帘,坐着挺舒服;还有一位胖大姐,做我们的陪同。
当天晚上,台湾“青年商会联谊会”和一些台湾本地“杰出青年”代表,在台北著名的圆山饭店宴请我们七人。圆山饭店声名远扬,它位于圆山的半山坡,能够俯瞰台北夜色,是蒋介石到台湾之后,宋美龄组织修建的。刚开始规模不大,上世纪60年代又翻新了一下,完全是按照北京故宫大殿那种古香古色的风格建造的,雕梁画栋,有各种鎏金的狮子、龙、牡丹花装饰,朱红漆的大柱子,还有一个长廊,真有点像中南海。这个饭店,历来都是台湾当局接待国内外重要人物的地方。后来我国国台办的主任陈云林,在海峡两岸关系回暖后去台湾访问,就住在圆山大饭店。
那是一个特别有祖国大陆味道的地方,外观、服务和文化,都有浓郁的乡情。其实,在台湾,无论是台北还是其他地方,真正那种古色古香的传统建筑,其实不太多。多数都是蒋介石时期留下的,这些建筑和祖国大陆之间,都有种回望勾连的意味和情结。比如圆山饭店的朝向、摆设,还有它门前的牌楼,都透露着一种遥望的感觉。因为1949年很多人到了台湾,又特别想找回南京、上海、北平那些故乡的影子,就修建了一批这样的建筑,寄托浓浓的乡愁,颇有怀旧的意味。
访问台湾代表团参观台湾《新闻夜总会》节目。《新闻夜总会》是台湾最早的新闻谈话类节目之一,前身为TVBS频道每周五播出的《颠覆新闻》。每期节目多邀请三至四位新闻记者与名嘴,针对新闻与政治话题进行讨论。
参加晚宴之前,我们团里的领队就跟我们打招呼说,台湾有关方面的人员构成比较复杂,有支持国民党的,有跟祖国大陆很友好的,也有民进党成员,还有“台独”倾向比较严重的人。那时候,“台独”的言论还很猖獗,而且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熟悉情况。领队希望我们大家互相之间说话还是留点神,别到时候搞得不愉快。我当时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因为我作为记者,平时说话还是挺注意分寸的,但是有时候在酒桌上喝上两杯,一高兴可能就会嘴不把门。
台湾地区的文化、生活中有两个痕迹特别明显,一是祖国大陆的痕迹,它的夜市、小摊跟我们北京东华门、簋街很像;餐饮啊、待人接物啊,都很接近祖国大陆。还有就是日本的痕迹,因为台湾地区曾经被日本殖民统治过一段时间,一直到二战结束后,才回到中国人手中。在台湾,日本的势力和影响一直比较强大,李登辉执政期间,尤其如此,他甚至自认是日本人。所以,台湾有很多文化跟日本也很接近,比如祖国大陆人互相见面也就是握手,稍微点头示意;而日本人会非常认真地九十度鞠躬,台湾人就介乎于这两者之间,比我们鞠躬要深,但是也不像日本人那么“隆重”。
那天的晚宴设在圆山饭店一个特别大的包房里,那个包房能坐三十到四十个人,我们分两桌而坐,每桌大概坐了十七八个人,大家互相介绍,这个是什么“商会”的,那个是什么“协会”的,差不多都是年龄30到40岁之间的各界精英,都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讲话也很风趣。落座之后,我们七个人的可怜小团就被拆成两拨,分坐在两边,开始酒宴。
台湾人很讲究,接待远方来的客人饮宴时,作为东道主,一定会有个代表起来讲一段欢迎的话。他们称呼人的时候,是把名字拆开的。比如,他介绍我时会说,非常欢迎水先生均益。这种待客和说话的方式让我觉得既新鲜又很传统,仿佛“穿越”回了我爷爷那个时代。
介绍和致辞后,还有很隆重的举杯仪式,然后就开席。几位主要人物先举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大家熟悉一点了,开始互相一对一“私下联络”,慢慢地说开了,进入状态了。对方人很多,我们一共才七个人,势单力薄,还有一位是女士。团长和另外一位团员不会喝酒,这样最有“战斗力”的就是我了,我四下一望,也只能挑起这个大梁,既来之则喝之,反正不能给咱祖国大陆丢脸。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喝的是金门高粱,度数还很高,酒劲也很大。对方也有点咄咄逼人,毕竟他们人数是我们3倍多,轮番敬酒,单独示意,大概喝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酒劲已经上来了,虽然我平时的酒量还可以,但在那么一种场合和态势之下,不知不觉地也有些飘飘然了。
酒喝得热闹了,大家也聊开了,话也就开始升级了。一开始,大家说话都很拘谨很客气,甚至于都说“大陆的朋友”怎样怎样,用词很小心。到后来,就开始有点火药味了。后来我才知道,饭桌上坐的有几位,是民进党的“少壮派”,很受高层的赏识,观点上也比较激进,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大家喝着喝着,突然我就发现,有一个坐在我对面的老兄,瘦瘦的,梳个很亮的小背头,开始说一些类似于“我们台湾和你们中国”这样刺耳的语言。
那位老兄一看我坐在团长旁边,又比较能喝,别人又介绍说我是“国嘴”,问我问题就有点略带挑衅,一点一点地逼近,刚开始他就问:“水先生均益,你们现在在中国做新闻,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我按照个人一贯的理解回答他:“无论在哪个社会,包括在台湾地区,做新闻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个人观点一定要和你所代表的平台的立场相吻合。我们在根本上是记者,要传达的首先是客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