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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往直前-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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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漫长的旅行,其实是一次奔波劳顿的工作。我们的第一站,是去法国的戛纳,报道G20戛纳峰会。之后从巴黎启程,飞到纽约,再飞洛杉矶,然后转机飞夏威夷首府,中文名叫“檀香山”,英文叫“火奴鲁鲁”(Honolulu),我们去那里报道APEC峰会(亚太领导人非正式会议)。
    尽管这两个国家,我都曾经去过,但戛纳和夏威夷我却从未涉足。出发之前,我跟同事和朋友说起此事,很多人的眼中都充满着“羡慕嫉妒恨”:“哟,水哥,终于不用去像什么伊拉克、阿富汗这样的地儿了,可以去去高端大气的欧洲,风景如画的海边。”的确,著名影城戛纳、风光旖旎的夏威夷,都是人们梦寐以求的旅游胜地。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整个20天里的采访十分疲劳,甚至让我感觉,比以前去战地的艰苦采访还要累。
    我们并不是简单去参加这个会,现场报道一些资讯,而是要做大量的短片、专题片和直播连线。我们的小报道组没有跟着当时国家主席胡锦涛的官方团队,每一站,我们都要比胡主席提前五到七天抵达,在当地做大量的外围采访,去捕捉外围的专题和新闻点。
    2011年的G20焦点,我们预计一定是“欧债危机”。当时,许多欧美领导人时常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已经成为全世界媒体谈论的热点话题。我们的新闻报道,肯定也要锁定这个焦点,所以在来之前,我们有点闭门造车的,做了很多策划方案和报道安排,预想的主要报道命题就是:“欧债危机”下的欧洲和“危机”阴影笼罩下的G20。
    我们带着关于这场危机的许多疑问,到了法国。美丽的影城戛纳,20国首脑齐聚这座小城,安保之严格可想而知。我们联系了尼斯市的市长,这次G20的主要单位作为采访对象,还策划了几个很有意思的专题。比如采访一家很有特色的酒店,透视在“欧债危机”之下,酒店服务业的现状;采访救济机构,想了解失业救助的情况,以此折射出“欧债危机”的真相等等。当然,还有当地的普通老百姓,以及和峰会主题相关的一些采访,包括中国代表团的一些成员,比如当时财政部的副部长朱光耀、著名学者樊纲等。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还意外收获了一个重要采访。到达法国之后,台里的主编打电话告诉我,比尔·盖茨的“比尔和梅琳达基金会”,通过北京办事处找到我们栏目,点名找我:“听说水记者到了法国戛纳,我们的主席比尔·盖茨也要参加G20峰会,希望在峰会期间接受一次水先生的采访。”
    G20峰会上,与比尔·盖茨合影。在戛纳采访G20峰会时,比尔·盖茨点名要求我采访,这让我十分惊喜的同时深深感受到了在国际新闻战场上,中国媒体的地位日渐提升;也说明了中国的市场在国际市场中开始占据重要地位。
    从上世纪90年代末到现在,我前前后后采访过比尔·盖茨四五次,每一次他的团队都非常配合,但像这样从美国致电到北京,再越洋指挥到戛纳,点名要接受我采访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一方面可能是经过多次交流,比尔·盖茨对我建立了信任,另一方面他可能也很希望在中央电视台的平台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这使我联想起2000年在加沙采访阿拉法特时的一件事。在采访之前,阿拉法特的秘书说主席还有一点事务要处理一下,让我们在秘书的办公室先等一等。我没事就站在那儿四处打量,看到文件柜的格子里,放着很多文件夹和录像带,标签上写着:《纽约时报》采访复印件、CNN采访资料、BBC采访资料之类,显示了他们对于国际媒体的重视。在此之前,我已采访过阿拉法特五次,便想找找有没有我们CCTV的资料,可瞪起眼睛搜寻了半天也没发现。
    我跟那位秘书开玩笑说:“我们CCTV也采访过阿拉法特主席,怎么没有我们的资料呢?”
    秘书有些尴尬,说:“CCTV不常来我们这儿啊,我们的主席很愿意接受你们采访。”
    我立刻说:“不行,这次采访完之后,我一定要给你一盘录像带。中国的新闻媒体现在越来越关心国际大事,我们也很关心巴勒斯坦的事业,你的书架上一定要有我们CCTV的标识!”
    这个细节令我颇为感慨,虽然当时CCTV的采编手段和视野都趋向广袤多元,但是在整个国际上,特别是与西方媒体相比,我们还没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就连我们多年给予支持和援助的那些国家,也并不关注中国会怎么想、中国会怎么说,他们更关注的是西方媒体对他们的评价,也更愿意向西方媒体传达他们的声音。而这些年,随着中国的综合国力逐渐增强,中国的国际地位在逐步提升,西方的政治家和企业家们,也越来越重视中国的市场,越来越注意与中国的沟通,开始主动向中国的媒体发声了。
    我们到达戛纳之后,按照之前的设定,开始一系列的采访。但是随着采访的深入,我逐渐意识到,此前的命题根本是个伪命题。我们总在新闻里看到,德国的默克尔总理,法国的萨科齐总统,以及欧洲各国领导人都发出各种紧急呼吁,希腊的危机又愈演愈烈,几近沸点。媒体上也是连篇累牍,各种渲染,所以我们简单地认为,欧洲出事了!就像美国三四十年代经济大萧条的时候,欧洲的民众们现在应该过得很糟糕,民不聊生,一片萧条。但是到了戛纳之后,我们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我们一路从巴黎赶过来,所看到的景象,并没有被“危机”笼罩的感觉。作为旅游城市的戛纳,依然有着繁华的大街,穿梭不停的人流,热闹的海滩,爆满的饭店和酒吧。法国人,还有欧洲其他国家来度假的人,在这里尽情地享受着阳光、沙滩、海水浴。他们的欢歌笑语中,根本看不到任何危机的阴影。
    我们采访尼斯市市长时,尽管他也谈到了欧债危机,谈到经济受到的影响,但是他更多谈到的是如何跟中国有更多合作。他雄心勃勃地向我列举了尼斯市未来跟中国合作的举措,比如要有多少个新的旅游路线,有多少新的娱乐设施要开业等。完全不像是揭不开锅的状况,而是一心想着如何消遣和娱乐。
    后来,我们又去了一个慈善救济中心。在欧洲国家,救济中心非常普遍,有官办的,也有民间爱心人士办的。法国最著名的“大食堂计划”,也叫“爱心餐厅”,就是给那些失业、无家可归、吃不饱饭的人,提供热的饭菜,主要是由一些民间慈善机构和爱心人士推动的。我们这次去采访的,就是一个半宫方的爱心慈善机构。
    车开了很久,最后停在一个静谧的别墅区,法国南部的一个救济中心。那是个优美的院子,前后都是小花园,一个老太太在那里负责,还有两三个工作人员。我进去之后的第一感觉是,那不像是我们红十字会之类慈善机构的办公室,恍惚间,我觉得好像到了当地的家庭里做客。经过采访,我们了解到这个机构,大概有十几万的服务对象,既有提供食物用度的救助计划,也有按照国家制度发放救济金的计划。
    但是在采访的时候,我心里就一直在犯嘀咕,跟国内的情况一对比,觉得这哪里叫慈善救济啊,简直也太大方了吧!他们所救济的对象,不是那种丧失了工作能力,或是失业后完全找不到工作的人,更多的是一周工作时间达不到法律规定的人,假如,法定一周工作二十个小时,但有些人一周只能工作三四个小时,那他就属于救助对象。就算有人只是觉得最近懒得上班了,给自己放三个月假,他也同样属于救济对象。
    法国的人均工资,好一点的是五六万欧元一年,一般人也有一两万欧元,一个月平均一两千欧元。而他们的救济款标准就是补足到平均水平。如果完全失业没有任何收入的话,政府也不用核算了,直接每月发现金600欧元,而且你还可以参加各种慈善救助项目。比如说爱心食堂,经过严格审核,如果能证明你确实没饭吃,你就可以天天上爱心食堂吃饭。还有些项目,每天会给你送半成品,就是做得差不多的披萨,你只需要用锡纸包上,在微波炉里一热就可以吃了。
    采访回来的路上,我和同事们一直在感慨:一个人什么工作都不做,每个月能拿到相当于人民币6000多元的收入,而且还管吃管喝,这哪里叫失业啊!这样的救助也太奢侈了!
    欧债危机时,我在法国街头采访。我一边问着“你幸福吗”这种话,一边试图从当地老百姓脸上看到经济缩水之后的不满情绪。但出人意料的是,大家表现出来的情绪很平和。法国老百姓的生活,在欧债危机的大背景下依然稳定、富足。
    经历了这一站采访后,我们就有点晕乎了。之前那个闭门造车的“危机”主题,完全是被误导了。我们所见所闻,也都与之相去甚远。有时候,我们采访得晚了,来不及赶回酒店,也会在马路边,海边的餐厅顺便吃个饭。海边的餐馆一个挨着一个,很长一排,生意都爆好,每次去都要等上半小时到一小时。餐厅里,欧洲人照样衣着光鲜,品着红酒吃着海鲜,每个人脸上都是地中海阳光一般的灿烂笑容,危机?失业?沮丧?交不起房租?还是算了吧!
    虽然我们都隐约觉得,可能是有所误会。但我们的编导很执着,觉得有了方案,就要按部就班去执行。他就站在我身边,看到合适的人,不断地催促我去采访。有一次,他看中一对带着小孩的夫妇在沙滩上玩耍,就推我过去问人家。
    我绞尽脑汁地找话题,问他们是从哪儿来的,人家回答:“从法国北部城市来的。”“带着孩子来干吗?”“度假。”“你们现在生活得怎么样?”“还可以吧,我们一个是大学老师,一个是律师,工作也不错。”我还想尽一切办法诱导式提问说:“欧债危机对你们有什么样的影响吗?”人家想了半天说:“没有什么明确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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