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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平眼中的嘲讽之色更加地浓重了,他看着皇帝,好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第48章 自古天家无兄弟()
城头上的禁军闻言无不露出了悲愤的表情,时至今日,投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他们都是做好了同反贼共存亡的决心。
而南诏王也是得意洋洋,不由地攥紧了手心,好像他攥住的,就是如今这个大楚天下一般。
城墙下刀枪林立,城墙上旌旗萎靡,衬托的这位如今的大楚皇帝好像苍老了不少,他低头看着城下的姜平,好像是在惋惜,又好像是在缅怀什么东西。
如果通过背影望去,就会发现这位皇帝的双肩在不停地抖动着,单薄的身影好像是受不住城头的寒风一般。
难道,皇帝打算认输了?
这时楚皇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眼底满是血丝,散落在额头前的几缕白发也体现出了他日夜焦虑国事的后遗症,要知道,这位皇帝才三十出头啊。
“吾弟啊,你为何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呢?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楚皇姜安的眼神里充满着遗憾,对着南诏王缓缓说道,这声音平缓、沉着、带着一丝疲惫和沧桑,绝不像是当年戎马天下,镇服四方的楚皇该有的声音。
南诏王抬起了头,看向了楚皇说道:“你瞧,就像这样,你总是让人抬头看着你,你享受了最好的衣食、权力、甚至连女人你都是最好的。而我呢?!”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天大的冤屈:“我是什么人?呵,我不过是一个已经被你遗弃的人啊!当年。。。。。。当年这位置该是轮到我的啊!”
楚皇定定地看着姜平,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的弟弟一样,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还是顿了顿,叹了口气开口道:“吾弟啊,你错了,你一直都错了。朕,从未如此想过。”说到这儿,仿佛也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
南诏王的双手状若疯虎的挥舞着,他狂笑着说道:“不用再说了,不管当日如何,今后,这位置,就轮到孤来坐了,今天,孤才是赢家!真正的赢家!”
楚皇看着南诏王,眼底的失望之色再也无法掩盖,他喃喃地说道:“吾弟啊,你根本不明白,这事根本就没有什么输赢啊,说起来,朕,也是一个输家啊。”只是他抬起了头,看向了南诏王:“吾弟啊,你若是现在命令军队退出宫城,朕,可以既往不咎,你也可以回你的封地去做一个安乐王爷。”
南诏王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楚皇,厉声说道:“姜安,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孤今日若是能留你一命,那算是孤输了!”这一言既出,在场的兵士都是色变,虽然他们是叛乱,但是也是被粉饰上了一层‘清君侧’的外壳的,但是南诏王如今却是亲手撕破了它。
楚皇也不再看着姜平,只是转向了他身旁的洪逸率,摇了摇头说道:“你也要执迷不悟吗?朕对你不薄,逸率,朕也给你一个回头的机会。”
而那红甲将军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紧了紧手中的长枪说道:“请陛下清奸佞,还朝政。”
楚皇看了看他,竟是微微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
只是南诏王却是生气了,楚皇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却还是在摆着他的皇帝架子,难道不知道他已经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阳了吗?于是回头看向了宫城的城墙上喝道:“冷玉夜,传孤的旨意,今日,一个人都别想活着出这宫城!”
而那城墙之上,有一银甲大将,看着南诏王和楚皇的方向,抱拳低下了头说道:“遵命,今日,一个人也别想活着出宫城。”只是他的眼睛里有暗光流转,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南诏王听了这话,冲着城墙上冷冷一笑,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全军攻城,今夜,孤要在承天殿设宴!”
军中令旗挥舞,擒虎军全军称喏,刀枪一顿,开始缓缓向前,杀气对准了面前的内城。
而楚皇只是挥了挥手,招来了他身后的一名红甲大将,说道:“安楚,朕交给你了。记住,朕,要活的。”
而那红甲大将抬起了头,粗豪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微笑,只不过很快被严肃和敬畏掩盖,他缓缓地抱拳躬身,一字一句地应道:“臣,卢安楚,遵旨!”若是南诏王听到了这句话,一定会惊得合不拢嘴,北军都督府大总管卢安楚,大楚第一战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注定是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随着大军前进退到了后方去了。
而楚皇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好像浑身的精力都被抽空了,挥了挥手向着左右吩咐道:“秘卫听令,随卢卿平叛,朕。。。。有些累了。”
左右的禁军打扮的汉子都是大声唱喏,而楚皇,则是在两旁的宫人护卫下,缓缓地走下了城墙,向着后宫走去了。
而卢安楚走到了城墙上之前楚皇站立的位置大喝道:“左右大楚将士听令,本将北军都督府大总管卢安楚,现令左右将士,随我平叛!”
这一声暴喝不仅震惊了城下的敌军,也惊呆了城上的楚军,北军大总管怎的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京城?他不是应该在平阳安江一线指挥军队布防吗?
“不好!”站在宫城城墙上的胡秋雷听了这一声暴喝,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揪掉了自己的几根胡子都没有发觉,正要转头向着身旁的冷玉夜下令,就感觉到腰腹一阵剧痛。
“哪里不好了?胡先生,本将觉得,陛下的令,好得很呐!”只见冷玉夜早已是抽出了腰部长剑,一剑刺进了胡秋雷的腰腹,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冷冷的笑容。
“你。。。竟敢。。。背叛王爷!”胡秋雷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冷玉夜,缓缓地从冷玉夜身前倒了下去。
冷玉夜狠狠地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本将对朝廷赤胆忠心,怎会同你等叛贼为伍,真是可笑之极。”说完,一脚将这老头儿的尸体踹下了城墙,转头喝道:“左右城卫军大楚将士听令!从卢大总管令,与国诛贼!”
而左右城卫军早有军官暗暗埋伏,提前清除了南诏王府的暗卫,如今听了将军号令,墙上也是一阵喏身:“遵将军令!从卢大总管将令,与国诛贼!”说完,城卫军将士临着城头,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城下惶然无措地擒虎军。
南诏王的心也是随着胡先生的尸体坠下而坠入了深渊:怎么会!孤怎能输!这些反复小人,今日让孤杀进皇城,尔等一个都跑不了!
对啊,南诏王这才从恍惚中醒转过来,他红着眼对着擒虎军下令道:“全军不惜一切代价杀入内城,破了内城,我等还是赢家!”说罢又拉着洪逸率道:“逸率,你带队突入内城,只要取了姜安的狗头,孤还是能赢!”
而洪逸率虽然也是被这变故惊得不得了,但他毕竟还是沙场宿将,反应的快,知道只要是杀了皇帝,就还有机会!所以也是行了一礼,便是招呼着他的亲卫队向着城墙的角落靠了上去。
只是,楚皇就算不到这一点吗?
第49章 修罗屠场()
南诏王的心随着洪逸率等人在城头上陷入苦战而坠入了深渊。秘卫!是秘卫!江姑娘的消息是错的,不,或者说江姑娘根本就不是他的人。所以秘卫一直都在京中,那么就算攻破了内城,秘卫还是能够带着皇帝逃走。输了,他姜平,彻彻底底的输了。
他坐在马上,看着源源不绝的军队扑上内城城墙,眼中的聚焦已经缓缓散失了,现在就算是郑明安等人成功伏杀了夏天安也无济于事了。
洪逸率站立在城头之上,原本光鲜的红袍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他提着刀四下望去,无不是鲜血哀嚎怒吼,唯独看不见的,就是胜利的希望。这一次,是本将选错了吧?他这样想到。
皇宫大内本来是金碧辉煌的,用以彰显大楚国势强盛,可如今铺满了整齐大青石的地面被鲜血、尸骨、箭矢,断刀折枪残破旌旗铺的满满当当的,这样看来实在是有几分嘲讽。
“洪将军,战场上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卢安楚随手将长刀从一名擒虎军亲卫的胸口之中拔出来,甩了甩身上的鲜血,走向了洪逸率。身边还跟着几名禁军打扮的汉子,但是不管是禁军还是擒虎军,都知道他们恐怕不是普通的禁军。
“你要战,就来战!”洪逸率也是红着眼甩开了心头的诸多阴云,只是盯着卢安楚,既然终归是死,本将也要尽力一搏,让尔等不敢轻视!
“哎,逸率。你我本是同一类人,有实力,有野心,有欲望,每个男人都是如此,希望轰轰烈烈去做一番大事,去击败无数的强敌。”卢安楚一边挽着刀花一边向着洪逸率说道,而他最终将刀反握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又说道:“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这种欲望,对准陛下。”
洪逸率也是像一头被逼到了角落的困笼猛兽,把手中的大枪朝着地下狠狠一插,拔出了腰间的长刀,一个马步向前,挽了一个和卢安楚相同的刀式,这不是什么稀奇武学,正是大楚的军中刀法,破阵刀,凡是伍长以上的士卒,都曾经学过。
到了卢安楚这种程度的高手,基本从对手出手的姿势和速度就可以判断出来敌的深浅,洪逸率如果放在平日,或许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对手,但是如今他已经失去了他最重要的特质,也是一个武将最重要的字——稳。
他的心不稳了,他的刀也就不狠了,这样的刀,尚不能破布帛,何以破阵?
所以卢安楚就反握着刀,直挺挺的面对着洪逸率,好像准备硬接这一刀的样子。
至少,洪逸率也是这么认为的,面对他还如此托大,如此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想罢手头也是一刀劈出,正正的对着卢安楚的面门。
但他错了,这一刀落下的时候,洪逸率突然发现卢安楚的眼中满是惋惜和遗憾,他在遗憾什么?突然他感觉自己视线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