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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白啸飞又开口道:“佩服。”短短两个字,白啸飞脸上的神情显得很诚恳,绝对不是刻意的去恭维和奉承张封,事实上,以白啸飞的能力也用不上去恭维张封这种无名小卒。
张封明白了,这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白啸飞此言是告诉张封,他们所做已经足够让侯爷满意了,而他们也已经做到了自己最好的那一点,接下来是否想要继续跟进下去,都取决于他自己,而他白啸飞也会全力支持张封。
张封笑着说道:“我与白先生似乎素昧平生?”张封也不甘于才被朝无畏骗进去这个局就被人赶得出局,他是个记仇的人,所以如果有机会他是不会放弃进去搅搅局的,只是他要试探一下,这位白啸飞白先生手里有什么牌可以帮到他。
白啸飞把他望着:“可张兄很像白某当年一位故人。”
张封笑了,这些话听起来很像客套话,但是他知道,白啸飞这样的人是不会跟他说客套话的,所以他在等着白啸飞的下文。
白啸飞为张封倒了一杯茶,叹了口气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力量,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庶民百姓而已。“这句话很怪异,平凡简单但是其中好像是有什么含义似的。
白啸飞的眼睛随着这句话说出之后越来越亮,突然他开口向着张封问道:“张兄知不知道这个江湖,这个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张封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他才猛然抬头看向了白啸飞说道:“白兄是说?”
白啸飞点了点头,缓缓地开口道:“一个人的力量,并不在于他的武功有多么的高明,也不在于他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势力,江湖也好,朝堂也好,最厉害的,从来不是武力,真正的最强武器,永远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张封懂他的意思,最厉害的武器,永远是人的智慧,远比任何神功武学都要有用的多。
白啸飞的手指有韵律地敲击着桌面,缓缓地说道:“张兄是个聪明人,应该可以看得出,南诏王这次造反的关键点不在于当前的局面是如何的好,这些都不是影响他成败的关键点。”
张封道:“那应该是什么问题?”
白啸飞一字一句地说道:“关键点就在于,当今那位,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知道多少?”
这句话不难懂,只是为什么白啸飞话里外都不看好南诏王的造反。平阳战事才开始三天,楚军却是已经损失巨大,水军基本全军覆没,信水北岸的楚军平阳卫军已经被完全冲散,翻海军和含光军也是损失巨大,重整之后退入了安江府。可以说,北方已经是打成了一锅粥。南诏王如果掌握了南方诸军,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
白啸飞看出了张封心中的疑惑,缓缓地说道:“我在京城待了五年了,如今天下如果我说,聪明人一共只有四个半,一个是北赵的太师陈建南,第二个是当年咱们庆府的方先生,第三个就是当今宰辅朱永浩。”说到这儿,白啸飞的眼神也开始涣散了,好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个战火纷飞群雄争霸的时代。
张封也是疑惑地问道:“那还有一个半呢?”
白啸飞看着他说道:“还有一个半,就是当今圣上!”
这下张封是真的震惊了,没想到被天下传为一代名相的朱永浩、北国脊梁陈建南不是,而是如今这位看上去有些优柔寡断地皇帝是。
白啸飞笑了笑,开口说道:“不敢相信吧,当今这位,当年可是从几十位皇子里杀了出来,征南破北,一路血战才杀出了这么一个天下,又用了两年时间就清理了前代朝堂地遗留,整理了北方混乱的军方势力,整合了如今这么一个大楚天下。姓朱的当年也是权倾朝野,你瞧瞧现在,在这位陛下眼底,恐怕是连说话大声都不太敢了。”
张封沉默了,房间里如今只剩下白啸飞手指不断地敲打桌面的声音。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当今这位,这样看来,南诏王的计划被得知的可能很大,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位皇帝会放任北方战局糜烂?又放任南诏王对南方军队的侵蚀?
白啸飞轻轻地拢了拢袖子,看着张封说道:“当初侯爷就没想过姜平这个蠢货能成功,他以为他藏的好,但是如果在旁人看来,他的小动作,确实是太多了。所以王爷最开始的打算就是甩开他们,咱们侯府,自己去完成那个目的。”
张封抬头问道:“什么目的?”
白啸飞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张封说道:“侯爷已经告诉你了,就是那块玉碑碎片!”
第44章 谋算(二)()
窗外的雨还在下,而且愈下愈大,冲淡了今晚所有的血色。屋内的灯火暖融融的,白啸飞在慢慢地和张封分析着明天的布置,明天清晨,南诏王就要对京城动手了,而他们只有趁着这个雨夜做好所有的准备。
张封听完白啸飞的安排之后,只觉得当初苏信、金寻他们的谋算在这位面前都不过是小儿科罢了,这位已经算到了几乎所有的可能,并且在不可能里找到了一条可行的路。
这间屋子在后半夜的时候又来了两个黑衣人,白啸飞说过,这已经是他能调动的最大的势力了。只不过这两个人进了屋子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静静地听白啸飞说。
白啸飞也没有很详细的说,只是找了关键的要点安排了下去。张封知道,有些话是不用完全说清楚的,聪明人一想就会明白其中要害。看得出来,他们是多年的老配合了。
张封和朝无畏今晚的出逃已经是最大的变数了,所以南诏王说不得要改变某些要点,只不过只要抓住其中的关键点,就能达成他们的目的,这才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待到两人消失在夜幕之中,白啸飞才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我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张兄,你是这次的关键,记住,一定要冷静。”
张封点了点头,他的任务确实很惊险,极其需要冷静下来,但好在,他张封在这一点上极为可靠。
白啸飞看向了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朝无畏说道:“我今夜就会带着朝兄离京,前往平阳府和侯爷约定的地方汇合,张兄此事了后,不管成败,不必再管燕清山的寿宴前往平阳府就好。”
金安是一座极大的城,往日人只要走在这座城里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只是今夜不然,今夜被夜幕下掩饰的动作尤其多,让这座城市看起来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狰狞巨兽,只是不知道吞噬的会是谁。
金安踏马街头一座宅子里,也有人无法入眠。
“朱老,那位这一次看来是真的不想手下留情了。”坐在堂下的一名蓝袍青年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向了堂上坐着的朱永浩。
“启明,这位什么时候手下留情过?如果你觉得他仁慈了,那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错觉。”朱永浩轻轻地拂了一把胡须,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象征着一品的麒麟官袍。
那被称作启明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只是耳后缓缓地有冷汗划下,一想到明天京城,不,是整个大楚要掀起的腥风血雨,就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古往今来,无论是前朝,还是当今,间谍、内奸、叛徒的名家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他们隐姓埋名,功成身退。其作用不逊于任何一支百战强军。”朱永浩缓缓地说着,就像是在阐述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话里却又是带着一丝丝的深意,但启明却是听得汗流浃背。
朱永浩这时不是在给他讲历史,只是作为一个老师,在向他阐述着此事前后的关键,而他,已经是想到了一些极为可怕的事情。
朱永浩突然抬起了头,浑浊的双眼里迸出了如刀锋一般的目光,盯住了启明,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我知道,那位绝对不是靠内奸才明白前后的。”他一向料事如神,从最初的夺龙,到后来的八军平反他都准确的站在了,赢家的那一边。
启明听了这话,也是低下了头,像是在沉吟着什么,他知道,老师不止是想向他传授为官之道。
朱永浩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里的光芒又沉寂了下去,挥了挥手说道:“老夫累了,退下吧。”
启明赶忙是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规规矩矩的退出了朱府大厅,只是他走后却是听不见,朱永浩嘴里呢喃的声音:“庆府。。。。平阳。。。。姜安,何苦来哉?”似乎他还说了很多东西,只是声音太低,剩下的可能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阴云流动,暗色密布了整座京城,明日太阳再次落下的时候,也不知这座巨城的主人,会不会易手。
郑明安是个谨慎的人,他追随今上南征北战,杀过外敌,也杀过自己人,但是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紧张,因为明天清晨,他就将面对那个人,那个一直压在他心头上的阴云,他也有野心,他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甚至可能到死都要被一个人压住。
所以他在那个人调走之后,就开始明里暗里除掉他的羽翼,最后一人,也是最难缠的李奈,已经让他投入了困仙牢,可以说如今他已经掌握了京城三分之二的高端武力,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恐怕只有那位知道该怎么指挥。
想到了李奈,他又想到了自己布下的另一局,如果此事。。。。不,从头到尾,已经很周密了,可以说是万无一失,那一子,恐怕是用不上了。如今这一局,他已经落子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
想到这儿,郑明安也不由自主地在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他觉得,明天之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座城市里狂笑了。因为,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郑明安收敛了嘴角的笑容说道:“说。”这个时候也只有紧急事情,才会有人来敲响他的门。
“大人,申时、寅时进城了。”那人尽管被雨淋得湿透,尽管可能郑明安看不见他的动作,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