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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宝贝,声音小一点。”
他已经走到她的病床边坐下,食指抵上她的唇瓣,指腹的温热,传递到她的红唇之间。
“不然隔壁的病人会以为”那透着玩笑的嗓音贴在她耳边,字字摩挲着她的耳垂——
“你在叫。床。”
嗯,会以为,你在叫。床。
久涵手撑着男人的胸膛,推开一定距离,眼神愤怒,却是脸颊竟有了一抹红晕。
抄起身后的枕头,就想朝他砸去,却是男人动作比她快一步,按住了她抓紧枕头的手。
于是乎,彼此之间,有了一个微妙的姿势。
她的身子被他的双臂禁锢在病床上,她咬牙,要是他干做出过分的事,她才不管是不是医院呢,立刻扯着嗓子叫人!
“这性子还是没变,和小时候一样,生我气就想抄枕头。”
本怒狠狠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时,冷却下来。
所以,欢儿小时候也很喜欢拿枕头打他?
哼,活该,看来这厮从小就犯贱。她要是欢儿,一样打他!
“啧啧,这小眼神。”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的眉间,笑意邪肆——
“像在回忆。”
久涵却是冷笑,回忆?呵,别搞笑了,她根本没有他以为的那些记忆,回忆个鬼啊!
“陆少铭,我搞不懂你之前有那么多女人,不是你说的么,个个比我好。那现在干嘛在这里看我脸色?”
“我喜欢,我乐意。”
“你这叫犯贱!”
“嗯。”
呼真的是要被这厮给管他的,他爱在这里熬就杵着吧,她就默默的看着他不要脸就行。
***分割线***
靳家,今晚陆少铭不在,几个佣人因为下午没有打扫干净屋子被沈心言辞退了。
其实,这个家不需要那么多人。那些何沁秋的眼线们,她现在得趁着何沁秋没回来,都遣散了。
去到陆少铭的书房外,很意外,他竟然没有锁门。
难道在这个家里,他从不忌惮么?
可沈心言没有多想,进了他的书房,昨天他是把那份文件放在中间的那层抽屉里。
打开一开,竟然还在。
这陆少铭,难道就不怕她来拿么?
还是说,有意给她的,昨天当着她的面放在这里,却又不上锁。
这么一想,沈心言就觉得,也许陆少铭是想明哲保身,却又不介意利用她来对付何沁秋。
可不管是不是做棋子,只要有对付何沁秋的把柄握在手里,胜算才大一些。
拿了文件从陆少铭的书房出来,时间正好是晚上十点,外面好像下了雨,还有闪电。
整个靳家,空荡荡的,没有人,过道之间也只有她。
哦,不对,还有屋子里躺着的,她的丈夫。
“你刚从他房间里拿了什么?”
突然的一道声音,让沈心言狠狠吓了一跳,猛的回过头,就看到了正上楼梯的何沁秋。
她一袭皮袄下的旗袍是古典的红色,看来是从哪个阔太太的家宴上回来了,正巧看到了她从陆少铭房间里出来的一幕。
沈心言心一慌,何沁秋一定会多疑,甚至要拿回她手中的东西。
她决不能给,这是何沁秋唯一的把柄。
“妈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么?”
“拿出来。”
何沁秋根本不会和这女人废话,虽然熄了灯,只有走廊有微弱的灯光,她也看清了沈心言背在身后的东西。
是一份什么文件吧,从陆少铭书房里拿出来的,呵,想来也不会是对她有益的东西。
沈心言捏紧了手几分,挤出僵硬的笑——
“妈,就是几张废纸,我拿出来扔”
“沈心言,别跟我说这些三岁孩子才会信的话。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给我,不然后果你担不起。”
又是这样高傲的口气,把她说的高高在上,掌控沈心言的命运。
见女人不动,何沁秋冷笑出声——
“想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怎么沈心言,别忘了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靳家少奶奶的位置,没了这个位置,你什么都不是。连陆少铭那条狗都不如,他至少会帮我照看公司,你呢?除了每天替我儿子擦身子,还会什么!”
沈心言死死咬住牙,何沁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这么多年来,对她的伤害与束缚,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何沁秋,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诉你,我不是狗,会做的事情很多!帮你儿子擦身子,你也不看看你那没用的宝贝儿子身上,留下多少我给的疤痕!”
这么多年来,她每次在何沁秋这里,受了多少气。
她就回到房间里,原封不动的在靳远寒的身上,留下多少疤痕。
母债子还,天经地义。
何沁秋没料到沈心言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瞳孔中尽是怒意,刚才这个女人说,她的儿子
扬手,恨不得打死这个歹毒的女人——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可那一巴掌,这次沈心言绝不会让它落在她的脸上。抬手,用极深的力道掐住了何沁秋的手腕,神色更恨——
“何沁秋,我不会再让你打我。看清楚,这是你和孙林在外面偷会私情的证据!”
那手中的文件,她晃在何沁秋面前。只见对方脸色大变,没了言语。
第155章 可她杀了人,是杀人凶手()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吧!何沁秋,你真让我恶心!”
“你在胡说什么!你你把它给我!”何沁秋根本不知道沈心言是从哪里听来的,甚至她手里那些不堪的照片是怎么来的。她从来和孙林之间,没有过那些亲密的举动。一定是有人诬陷她,一定!
“这是假的!沈心言,你别以为用一份假的资料就想诬赖我!”
沈心言冷笑,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敢说这是假的!
“何沁秋,我以为你敢做就敢认,不就是和司机有染么,这么多年来,你人前高贵的样子,人后竟然这么低贱!不堪寂寞,和下人苟且!这些东西要是让媒体知道,你以为你还能继续拥有靳家夫人的地位么!撄”
沈心言从来都不会忘记,何沁秋以前是怎么一次次威胁她的。这次,终于轮到她了。
“沈心言,你住嘴!偿”
“让我住嘴,有本事你就别做啊!枉你平时还教诲我为人妻的职责,一副高高在上,不可玷污的样子。却原来,这么脏!你让死去的公公蒙羞,你根本配不上他!”
提及那人,沈心言知道,是何沁秋最不能提及的人。
不过曾经沈心言也以为,何沁秋爱那个死去的男人用情至深,才导致如今的人性扭曲。可现在才明白,那都不过是伪装的!
“不准提他!”何沁秋瞳孔睁大,那个男人,那个背弃了她的男人,那个让她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男人。
“你不敢了是不是!我偏要说,你比不上淮南的母亲,她比你懂得,什么叫做对自己丈夫忠贞!”
“闭嘴!!”
何沁秋彻底红了眼,靳淮南的母亲,那个在那人心里,她永远比不上的女人。
那个,害死了她丈夫的凶手!
那个,就算死,她也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女人!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何沁秋已经彻底崩溃了,那是她的一道坎儿,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
现在,此刻,却被血淋淋的揭露出来。
她恨,恨
猩红的眼睛,瞪上了眼前气势正在的沈心言,几乎是丧失了理智的何沁秋,倏然双手掐上了沈心言的脖子。
脖间突然的狠力,让本还在咄咄逼人的沈心言彻底看卡了音。
“你闭嘴,闭嘴!”
何沁秋已经顾不得什么了,耳边脑海里,只剩下那句——比不上那个女人!
不,她何沁秋,比那个该死的女人强千百倍。
她才是明媒正娶的靳夫人,那个女人,只是情。妇!
“咳”
那紧迫的窒息感直接让沈心言头皮发麻,眼睛紧闭,满脸狰狞。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今晚,何沁秋是发了疯。
可她,不能死在这女人手里。
手中的文件因为手已经没了力气掉落在地上,她的手去抠,去推何沁秋的手臂,都没有丝毫用处。
因为站在楼梯口,沈心言只有一个想法——
用尽一切,推何沁秋下去。
双手使出了全部的力道,推着何沁秋的身子往楼梯下倾去,何沁秋失去重力,而沈心言立刻抓住了楼梯的扶栏,才没有被何沁秋那重力带下去。
只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
“啊——!!”
那人体从高高的楼梯间滚下的碰撞声,伴随着雷雨的声音,在空荡的老宅里,回响起。
“咳咳”沈心言捂着心口,使劲的喘咳,差点没缓过那口气。
等回过神,脑袋不再缺氧,才看到——你躺在楼梯下面,棕色地板上的女人。
心,猛的一颤。
她刚才把何沁秋推了下去,慌张跑下楼,跪在地上,看着那额头上都是大片血迹的女人。
沈心言察觉到何沁秋还没有完全昏迷,尚有一丝气息。
手忙脚乱的准备打电话救护车,她不想的,不想推何沁秋的。
要不是何沁秋要杀了她
脑海中想到这里,那正准备拨出去的电话,被沈心言挂断。
这一刻,沈心言彻底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是啊,何沁秋今晚那样子,是要杀了她才甘心。
如果,何沁秋活着,那么她沈心言就会承担上恶意伤害婆婆的罪名,何沁秋一定不会放过她。还有沈家,沈氏,都会遭殃。
那时候,不会有人帮她。
她,没有退路。
凌乱的眼珠子看向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可是,如果何沁秋死了,那一切就会都不一样了。
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