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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土耳其人经常是由家长制小游牧民族的领袖中崛起的伟大统治人物所率领的,他们在有关这些地区的后来的历史上再出现。他们在历史上出现是在从天山山脉突进至中亚细亚草原地带的时候,这时他们业已具备了极爲显着的种族特征,人类学家称之爲突兰人。北部部族带有蒙古族的容貌,而南支则保持高大适度的优美体格,中等的长脸形,鼻子挺直,额高而陡,头发密盛。
在西元第六世纪,土耳其人己拥有两个强大的国家,由两个兄弟所建立,其领土从蒙古、中国的北部边界伸展至黑海。东部这个国家的创始人布明于552年死去;征服西部的弟弟伊斯特米比他哥哥多活了二十五年。中国的唐朝于630年左右推翻了在它北面的东部国家,子659年左右推翻了西部国家。但在682年,北部的土耳其人摆脱了异族的统治,保持独立一直到745年。在蒙古的鄂尔浑河畔,这个王国的两个国君比尔加可汗和他的弟弟库尔特金的共同陵园中遗留下来刻有土耳其文的最老的墓碑,这是731年和734年起留传下来的长篇墓志铭,用一种象古代北欧石刻文字的书写体,这种书写体是从伊朗人那里学来,是亚拉姆的书写体演变出来的。这些游牧民族国家是由组织松弛的部族联盟所组成的,由各自的汗所领导,后者则在最高军事首领可汗统率下结合在一起;汗出身于贝格贵族,广大人民自愿服从他们。各种职司有固定的命名法,其中一部分在一些信奉伊斯兰教的土耳其民族国家内仍然保存下来。这种体制证明在制订公共法典方面已有一个肯定的开端,这些国家的后代也承袭了这种法典。斯拉夫人也从阿伐斯人那里接受了这种古老的土耳其法典。民族生活集中表现在节日里进行狩猎和从事抢劫的远征上,国君的主要责任之一就是要毫不吝惜地爲节日作准备。
宗教信仰的领域则是黄教僧侣所支配的,他们通过一种往往是人爲的神魂出舍状态,传说能驱祓地下妖魔,赢得友好的土地神、水神以及在天堂的部族祖先们的庇护。只有通过黄教僧侣,人们才有可能和最高主宰即天神(坦格里)发生接触,世界是天神创造的,他并且管辖地上十七层内居住的善人。在伊斯兰教入侵之前,普遍信仰命运的力量,这种命运的力量体现在世事和时间的变幻无常上,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这种力量设想爲对于人世繁华充满着妒嫉和报复的欲望。
只有在一个能够不断侵袭邻国和强迫邻国纳贡的领袖的维系下,这样一种国家结构才能得以保持。这个国家西部最远的前哨据点在大约700年的时候被伍麦叶王朝统治下的阿拉伯人所征服。约在745年,北部的王国也落入另一个土耳其部族回纥族之手,回纥族原居在更北面色楞格河一带。要允许属于景教派的叙利亚基督徒以及粟特人派出的摩尼教使者在他们的领域内有传教的自由;他们采用了一种较新的阿拉米字母代替原来的古代北欧石刻文字,因而阿拉米字母也在蒙古国内流行。840年,在吉尔吉斯族推翻北部的回纥族帝国时,后者移民到今日中国的新疆地方,在他们回来之前,土耳其人已在那里定居下来。佛教徒也在这里出现了,他们同基督教徒和摩尼教徒互相竞争,爲这些土耳其人创造了一种富有伸缩性和表达能力很强的语文,虽然这种语文在最初只是用在翻译作品上。在两个回纥国中,在甘州的一于1028年被唐古忒人消灭,而第二个一直保持到蒙古人的时代。早先已把回纥族逐出祖传领土的吉尔吉斯族已被蒙古人的一支契丹(今天俄国人还以此名呼中国)所征服。这个部族的统治者据说曾请求由于具有较先进的文化而受到尊敬的回纥族回到老居住地去,但是他们不想再回去了。在第八世纪初期,西部那个土耳其王国的藩臣仍然控制着伊朗的边疆,而在伍麦叶王朝的统治期内它们已被征服,并且源源不断供应大量人口到奴隶市场。这些奴隶在阿拔斯王朝统治期内篡夺了巴格达的政权以及个别人物在其他省内也一度夺取了控制权的情况,本书上文已有所叙述。
在第九世纪时,他们以前的老家河中、布哈拉和撒马尔罕在萨曼王朝的开明政权统治下相对安谧的生活。这个朝代的奠基人萨曼胡达特(意即(巴尔克地区)萨曼村的王爷)是一个伊朗人他在伍麦叶王朝哈里发希沙木(724年至743年)的执政期内皈依了伊斯兰教。约在819年,他的四个孙子由麦蒙任命爲撒马尔罕、弗尔干纳、沙什和赫拉特的总督,在开始时他们仍然隶属于塔布林王朝。弗尔干纳的总督艾哈迈德后来也设法取得对撒马而罕的控制权。875年,他的儿子奈斯尔得到哈里发本人授以河中的封地,奈斯尔任命他的兄弟易司马仪爲布哈拉的统治者。自从和萨法尔王朝打了几次仗以后那里一直动乱不已,易司马仪不仅结束了这种情况,并且也迫使当地的贵族屈服。903年,易司马仪在和他的哥哥奈斯尔进行了一次斗争使奈斯尔退居爲一个徒具虚名君主之后,他也从萨法尔人阿慕尔的手中夺取了呼罗珊,另外在和阿里派的穆罕默德·宰德作战胜利之后也夺取了塔巴利斯坦。他的继承人也征服了塞伊斯坦和朱尔詹,但是他们又丢了塔巴斯坦给布雅人;在他们祖居的土地上,他们也越来越受到土耳其斯坦一带逐渐扩张的伊莱格汗们所组成的土耳其族王朝的限制。伊莱格罕们原先起源于天山南北,由此向西推进。
但在第十世纪上半世纪内,萨曼王朝的领土在奈斯尔二世 (913年至942年)和努赫一世(942年至954年)的统治下仍是文化昌盛的地方。河中的低地受到河水灌溉极爲充分,长时期来已有人耕种,灌溉得当,收成很好。波斯人长期受到在政治上和宗教上称霸的阿拉伯人的奴役,但是在这里,他们的民族意识复苏了。波斯人从阿拔斯王朝统治一开始起,在管理国家行政的能力上和文化上虽然胜过阿拉伯人,但是他们的成就到底还是爲阿拉伯人服务的,因爲在公事上不再能排斥《古兰经》语文,如同在文学上不能排斥它一样。但是在这里东方,波斯人第一次再度想起他们的祖国语言的尊严。虽然波斯的地主贵族从未停止过在帝王和英雄的传说中苦心培养对民族历史的自尊,而且毫无疑问,人民也没有忘记诵诗的艺术,但是使这种精神上的遗産重新开花结果的工作尚有待于萨曼王朝的宫廷来完成。在奈斯尔二世执政期内出现了第一个我们有比较详细了解的波斯抒情诗人鲁达基。虽然他的语言不能摆脱阿拉伯辞汇,而且他的音律象所有他的继承人的一样是模仿阿拉伯的,他却宣扬一种逍遥自在的快活的处世之道,尽管有着伊斯兰教的诫律,这种处世之道仍是受到对声、色、酒的爱好的支配的。鲁达基也是波斯文学中最发达的一个部门教喻叙事诗的创始人。除了辛德伯和七个宰相的故事以外,他也将一部印度古代着名神话《卡利莱和迪木奈姆纳》用波斯诗句复述出来,萨珊王朝科斯洛·努希尔万皇帝(531年至579年)也曾命他的御医布林佐译戍中波斯文,在阿拔斯王朝的头几代哈里发时期也爲波斯人伊本·穆盖耳法译成阿拉伯文。在曼苏尔·伊本·努哈的执政期间(961年至976年),大臣伯勒阿米将泰伯里所着的《大阿拉伯世界史》译成波斯文,因而成了波斯史学的创始人,这种史学工作后来有高度的发展。在纯科学方面,阿拉伯文在这里东部当然也仍然保持着首要地位。例如在萨曼王朝第八个统治者努哈·曼苏尔 (976年至997年)的执政期内就出山的着名哲学家和医学家伊本·西那(阿维森纳)用阿拉伯文写了他的哲学着作和医药大典,这本医药大典在中世纪也是欧洲医药科学上的基础书,而且一直到最近以前,在波斯的整个医术上还占着统治地位。
在萨曼王朝的宫廷里,阿拉伯地理学也达到了它在科学上的登峰造极的地步,虽然阿拉伯人对各国情况的记述确实早就发生了兴趣,这种兴趣在阿拉伯南部尤其得到鼓励,因爲这个地区对于它在伊斯兰教以前的先进文明有着自豪盛,这可从945年在萨那监狱里瘐死的木丹尼关于阿拉伯情况的着作中得到证明。到了第九世纪,驿报制度已经爲帝国官吏建立起一种交通网。驿报制度原来是由伍麦叶王朝从波斯的伟大帝王那里学来的,在阿拔斯王朝时期第一次有了很好的改进。关于土地税的着作也是同帝国组织有关的。在当时是世界贸易中心的巴格达,人们对外国、各帝国和各国人民发生了兴趣,这可以在散文学家查希慈所着的但已失传的地理书中看出。在萨曼王朝易司马仪(892年至907年)的宫廷里,大臣杰哈尼写了一本书,在谈到赋税的时候也描述了一些邻国,不幸这本书也失传了。之后,作爲一部较老的伊斯兰地图集 (根据在846年以前由花拉子密改编托勒密的地理学而写成的)的续篇,在巴尔克给易司马仪服务的艾卜·宰德·勒希写了本关于制图的着作,这本书在后来经过改编以适合法蒂玛帝国的情况,又由一个西班牙人加以增补以适合他本国的情况。这本书也是巴勒斯坦人麦格迪西所写的经典着作的基础,他在978年用他在萨曼及法蒂玛这两个王朝的领土内旅行时所收集到的材料,以一种优美的文字体裁使制图学让人读来生动有趣。比他见闻范围更广的是麦斯欧迪,他于946年死在埃及,他爱好旅行,曾经取道印度远至锡兰而进入中国海,但是他认爲地理学不过是他的记述范围很广的历史着作的一种基础,而后者不幸只有摘录留传。
萨曼王朝最后由于使阿拔斯王朝覆亡的同样的弊害而灭亡了。象阿拔斯王朝一样,萨曼王朝越来越依靠土耳其人来作爲他们军队的永久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新兵来源,而其程度还要超过阿拔斯王朝,因爲萨曼王朝统治的广大地区内,居民都是土耳其人。象在巴格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