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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个人的印象,随口问:“他也在秦国?”
“对呀,就在我府上吃白饭。”
“住在你家?”蔺轩反应过来后震惊了,“是你们皇帝的命令?你……”
这时林恭禄扯着朱锦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吴玉,放话:“那女人多少钱,你出价吧。”
吴玉没想到自己主动退步后,他们竟然还敢得寸进尺。说实话看不起皇家谋士的人有很多,但越是高官权臣越不会当面给她脸色,毕竟她名声再臭,身后站着的也是皇上,就像那句俗话说的:打狗也要看主人。
“哦?我要多少你都给得起?”
林恭禄听懂她的言下之意,怕她说出一个天文数字让自己下不了台,压低声音威胁,“阉狗,你最好不要狮子大开口,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哗啦!”
一杯茶泼到林恭禄脸上。
林恭禄愣住,朱锦愣住,在场众人都愣住……包括吴玉。
她连忙去寻找茶泼来的方向,发现那杯茶的主人竟然是蔺轩,只见他将空杯子往桌上一放,不紧不慢地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倒满之后重新拿起来,手腕一晃,再次泼到林恭禄脸上。
周围人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眼看蔺轩正准备倒第三杯茶,吴玉连忙按住他的手,“别别,王爷息怒,这点小事犯不着王爷动怒。”
蔺轩看向她,平静陈述:“我已经在他骂你的时候忍过一次了。”
“哎呀王爷,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反咬回去吗?把他赶走就行了。”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何等奇耻大辱的林恭禄勃然大怒,当场掀翻蔺轩所在的饭桌,一把抓起他领口,“小子给我记住了,这里是秦国,轮不到你这个外族人撒野!”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离得近的姑娘发出惊恐的尖叫。
一向养尊处优的王爷面对武力威胁反应比较迟钝,而侍卫站得远阻止不及,只剩离得最近的吴玉,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在冷静考虑了拳对拳的可能性后予以否决,抓起手边的椅子对林恭禄脑袋砸下去——
“啪!”
木椅和脑袋相撞的声响在鸦雀无声的酒楼中无异于平地惊雷,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恭禄的瞳孔逐渐涣散,两条血线沿着他的额头往下流,其中一缕恰好流进他的嘴角,但他来不及尝出味道就直挺挺往后倒去。
酒楼里一片死寂。
在场之人大气不敢出,更不敢走,死死盯着举着椅子的吴玉,生怕被殃及池鱼。
蔺轩这时回过神,脸色更沉,将吴玉拉到自己身后,道:“你们先回去,下次再带你们出来玩。”
吴玉知道他是要把这事担下的意思了,摆摆手,走到林恭禄前探了他的鼻息,发现人没死后就回头招呼白术:“白姑娘,麻烦过来看看。”
338、第338章()
白术蹲下给林恭禄把脉; 沉吟片刻; 没说情况如何,只道:“最好马上送去医馆医治。”
吴玉蹲在她旁边; 盯着挺尸的林恭禄; 抓抓脑袋。她得承认; 最近一直情绪不稳定,虽然靠理智控制住了; 但一旦和人起冲突就变得特别无法把控。就像刚才,她说不清自己有没有故意去挑衅对方,但用椅子砸人多半是为了自己私心发泄,当时的情况她有好几种办法制止; 但她下意识地遵从了内心,因为砸完之后她的第一感觉是畅快。
雪娘走上前想说话。
吴玉摆摆手,“与你无关。”心道得想办法私了,但不能把态度放太低; 不然不说别的,雪娘肯定保不住。“老板; 借我个厢房。”
酒楼老板露出一个凄惨的笑,颤巍巍地指了一个方向,“大人请随我来。”
“王爷; 你们先吃; 我们一会儿下来。”她说完不等蔺轩回话,直接打横抱起林恭禄,又点了白术和雪娘; 一起跟着酒楼老板走。
朱锦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冲上去扯住吴玉,“你竟敢光天化日下杀人,你竟敢……”
吴玉才平静下来的情绪被朱锦几句话一激又开始翻腾,她甩甩脑袋,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谁让你朋友刺杀王爷,破坏两国友好关系”咽下去,老老实实地说了句“抱歉”,大步走进厢房。
朱锦呆了呆,还想去扯她,雪娘挡在他面前,对他盈盈一拜,柔声道:“我家大人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还请朱公子息怒,大人一定会救治好林公子。”
“雪娘……”他对雪娘发不起火,但转念一想,朱雀这种人,雪娘在她手下指不定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于是一把抓住雪娘的手腕,“雪娘,我带你走,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雪娘强忍不悦,道:“朱公子请放手。”
“别怕,我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你只要跟我走,什么都不用担心。”
吴玉的声音凉凉地插进来,“朱公子,你兄弟在这里生死未卜,你还有闲情和姑娘山盟海誓?”
朱锦面色一僵,怒气重新迸现,大步走进去,狠狠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怒道:“朱雀你给我听好,这件事你不给出个交代,没法善了!”
“什么交代?把雪娘送你?”见他眼中流露出惊喜,嗤笑一声,“行啊,我这就带着雪娘登门拜访朱阁老,当面送人谢罪如何?”朱家家教甚严,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长制,而大家长朱阁老更是彻彻底底的老古董一枚,她要是真这样光明正大地带雪娘上门,朱锦估计要被打得半年下不了床。
“朱雀,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要就不要,你急什么。”
“我没说不要……”
白术轻咳一声打断他们,“林公子这……”
吴玉闻言快走上去,“一定要送医馆吗?你不能治?”
“治是不难,但我手头没有药箱。”
“雪娘,你叫老板拿个药箱过来,还有清水、白布。”
雪娘微微颔首,往外走去。
朱锦也走到林恭禄身边,问:“他到底怎么样了?你不送他去医馆,起码让人把大夫叫过来。”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白术,心中不满,居然还让一个女人装模作样地把脉。
吴玉没吭声,等雪娘把东西都带过来了,白术立刻动手,吴玉也在旁边帮忙。
朱锦等待期间在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她们一眼,越想越觉得这是在胡闹,可若是报官,事情传到祖父耳中,无论他对与不对肯定都要被家法伺候,那可不是开玩笑,八岁那次的家法现在过去二十年了他还记忆犹新。
白术将林恭禄的伤口包扎好后开始写药方,吴玉凑过去瞄了两眼,低声道:“这不行,这些药太便宜了,你往贵了开。”
“但是昂贵的药材治疗效果不一定好。”
“差点也没关系,把药名弄好看些,才能表达出我的歉意与诚意。”
白术摇头叹息,把手上的药方写完,又写了一张截然不同的,里面列出的大都是些名贵药材,然后把两张都递给吴玉。
这时,林恭禄醒了。
朱锦忙走上去,“林兄,你感觉如何?”
林恭禄起初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地点点头,待看清朱锦身旁的面具人,脸色骤变,操起手旁的花瓶就往她脸上砸。
吴玉偏头闪开,“看你精气神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你竟然敢……我要杀了你!”他激动过后,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人直挺挺倒回去。吴玉连忙拉住他肩膀,防止他撞到伤口。“朱大人,你也来扶一下。”
朱锦手忙脚乱地把人扶住,后知后觉自己干嘛这么听她的话。
林恭禄狠狠地瞪着吴玉,“今日之事,我林恭禄发誓必要让你付出代价!”
“好好好,”吴玉倒了杯水给他,“说了这么多话渴了吧?来喝一杯。”
他接过杯子就往她脸上泼,见水从她的面具和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面上终于浮现一抹报复的快意。
雪娘递了手帕给吴玉,她摆摆手,依然看着林恭禄,问:“林公子可出气了?”
“气是出了点,但这样就想抹平你砸老子脑袋的事,门都没有!”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目光在雪娘身上顿了顿,傲慢开口:“先把这女人的卖身契给我兄弟。”
吴玉依旧心平气和地说:“雪娘没有卖身契,她是自由身,如果她愿意跟别人走,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林恭禄转头对朱锦道:“这就算兄弟送你的生辰礼物。”再转向雪娘,“说吧,你要价多少?”
不等雪娘回答,吴玉先一步开口:“朱大人,您应该是钟情于我们雪娘的意思吧?”
朱锦警惕反问:“那又如何?”
“那林公子的话未免太辱没我们雪娘了,从没听说过有人把聘礼说成要价。”
“简直痴心妄想,一个妓……”“林兄!”
林恭禄皱了皱眉,没说话了。
朱锦酝酿了一下语气,道:“我家家风你也该知道,虽不能明媒正娶,但我保证让雪娘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侧室?”
“……我会单独送雪娘一套府邸。”
“哦,外室。”
朱锦被她这一句句戳中要点的话弄得异常难堪,干脆无视她,直接和雪娘说话,“雪娘,你相信我,我……”
但雪娘始终低头侍立在吴玉身边,对朱锦说的话没有表现出半点兴趣,这让他异常挫败。
吴玉这时神色一敛,往后靠在椅子上,淡淡开口:“说实话,就算你想明媒正娶,你也未必配得上雪娘。”
林恭禄好似听到一个大笑话,“区区一个……”
“嘘。”她食指竖立唇前,“咱不说别的,就从现实条件出发。朱大人,您的确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官拜五品,还有一个一品阁老的祖父。”
朱锦骄傲地昂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