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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品梁抓起杯子就砸在她脑袋上。
邱泽大怒,瞬间挣开绳子,拔剑冲向姚品梁,姚品梁的亲兵被他统统撂倒,剑架在姚品梁脖子上。
“放开姚将军!”军士们大骇。
姚品梁脸色发白,狠狠瞪着邱泽。
血从发丝里沁出来,一滴又一滴,连成一条线,顺着脸颊滑落。她捂着头,冷冷看着姚品梁,“我确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但此番代表皇上而来,你伤我即伤皇上颜面,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向皇上汇报。邱泽,回来。”
“可是”
她转身往外走,围着她的刀剑却不退开,她一把握住离她脖子最近的剑,捏紧,锋利的剑刃压进她的皮肤,冰冷刺痛,掌心的血顺着剑身和她的手臂向下流。她大吼:“怎么?你们想跟姚品梁一块儿谋反不成!?”
谋反之罪无人敢担,这些人哪怕心中再憎恶她,也不得不退后。
吴玉大步走出去,邱泽冷冷看了一眼姚品梁,也跟出去。
当晚,一只鸽子从吴玉的帐篷内飞出。
“是否射下?万一那是我军情报”
宋老将军看了眼脸色黑沉的姚将军,缓缓摇头。
几日后的交战,宋老将军坐镇指挥,姚将军做副手,做了充足准备,最后仍大败而归。
此后半月,交战不休,小胜或大败,秦军战线一再萎缩,军营里一片愁云惨淡。就在这时,王都来了圣旨,姚品梁因迫害帝使,免去将军之职,降为士卒,他的兵符被勒令交与朱雀。
那些崇拜信赖的士兵们心中不甘却也无能为力,若是因为姚将军战败免职,他们肯定要跳出来说以前姚将军打了多少胜仗,为保卫秦国做了多少贡献,这么做是寒了广大将士的心。
但理由偏偏是迫害帝使,视皇家颜面于不顾,哪怕姚将军有多少丰功伟绩,这时候都不能拿出来求情,否则再加一笔功高震主故蔑视帝使,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仅仅是降职那么简单了。
宋老将军作为局中人的局外人,始终未发一言。
吴玉兵符在手,便相当有了姚将军的地位,没人敢轻视她,更不敢软禁她。
她做了三件事。
第一,把关着的那上百个“细作”都放了。
宋老将军置身事外,命令很快被执行。
第二,让周文正暂时顶替姚品梁带兵。
众望所归,无人怨言。
第三,众目睽睽下,将姚品梁剥了上衣,绑在主帐之前的架子上。
“我朱雀从不是忍气吞声之人,他人加诸于我身上的事,我必要十倍、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她手持鞭子,仰望着闭着眼睛,不发一言的姚品梁,弯唇:“姚小兵,准备好了吗?”
抬手,一鞭鞭下去,毫不留情,姚品梁被打得皮开肉绽,低吼不断。
阵营里充斥着将士们的痛哭和悲嚎。
“哎呀,手都打麻了,算了。”士兵们眼里浮现希望,却听她轻飘飘道:“明天再接着打。”
有士兵再也按捺不住,拿武器冲向吴玉,却被邱泽三两招打败,倒在地上痛呼。她笑得眉眼弯弯,直接从那名士兵身上踩过去,“把他也绑起来,明天一起打。还有,谁都不许给姚小兵伤药,否则统统按通敌叛国处置。”
这样一连过了三天,姚品梁面前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听闻你年轻时也是一员虎将,甘心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我们最重人才,想死我给你痛快,想活就跟我走。”
姚品梁死死地瞪着他,吐出一口血,“活”
210 第210章()
邱泽急匆匆地跑进吴玉的帐篷,“不好了,听说姚品梁不见了。”
她瞥了他一眼,慢腾腾道:“你急什么?你又不是这里的兵,关心他做什么?”
“这倒是。”邱泽一想自己确实被急糊涂了,“这不是担心你的生命安危嘛,你看你把人一个大将军打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里的士兵恨不得每人啃掉你一块肉,再不济喝上一口血,骨头还能拿来喂狗。”
她磨牙,“你皮痒了是吧?”
“你这个女人真可怕,姚品梁没了就想打我发泄,我跟你说你完了,你那根小皮鞭已经沾上姚品梁的冤魂了。”
她无语,他这么兴奋干什么,真巴不得她被冤魂缠死?冤魂什么的她半点不怕,不过邱泽说的军营里士兵地反应她确实挺虚的。
“你听着,从现在开始必须好好尽你身为侍卫的职责。”
“怕死直说,我不笑话你。”
她看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某人表示不想说话。
不过姚品梁这么快就被带走了,倒是稍稍出乎她的意料,怕人真被她打死了吗?
翻出她的新宠皮鞭,黑色的鞭子上沾染了大块大块黑红色的血块,手指摩过去,化作暗色细屑簌簌下落。
这要被佳儿知道肯定要恨死她了呀。
起身走出帐篷,突然一把剑朝她刺来,邱泽立刻挡在他前面,剑锋相撞,激起一片火花。
吴玉回过神,看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居然是闻天诚。几招之后他就被邱泽踩在地上,锋利的剑尖压在他胸口上,他没穿铠甲,只要一用力那剑就会刺穿他的心脏。
她走到邱泽身后,探出一颗脑袋看着闻天诚,“胆子很大啊闻都统,居然敢刺杀本大人,想找死我成全你。”
闻副将军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噗通一声跪在吴玉面前,“犬子”
“犬什么子,这位可是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闻都统,年轻士兵们的楷模呢!最好让他领头刺杀本大人,然后全军效仿是吗!”
闻副将军闻全大惊失色,这样的罪责他们怎么承担得起?反手就给了闻天诚一巴掌,声音之响令人胆寒,闻天诚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大吼:“孽子,你到底在想什么!”
闻天诚依旧一声不吭。
吴玉低头玩着指甲,“闻副将军不知道吗?我看着闻都统像是在给姚小兵报仇呢。”
闻天诚猛然抬头,眼中布满血丝,目光深恨。
她滞了滞,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含笑问闻全:“闻副将军,你也觉得本大人做错了?”
闻全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若隐若现,从牙缝里挤出话:“不”
“嗯?闻副将军说什么,本大人没有听清呢。”
“朱雀大人无错,全部都是姚姚品梁咎由自取!”他大声吼道。
军营里一片寂静,无数将士愤恨却无奈地看着这一幕。
吴玉低低地笑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张狂的笑声在偌大的军营中回荡。
笑声戛然而止,她环视四周,声音铿锵有力:“怎么?现在还有谁觉得本大人有错?尽管站出来,有本事像闻都统一样拿剑指着我,敢怒不敢言的全部都是孬种!”
孬种——孬种——孬种——
充满嘲讽的声音在将士们心中回荡,如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们心中。
“啊!”几十个士兵举剑冲出来。
她迅速后退,“邱泽,上!”
邱泽翻了个白眼,迎上去,将这些士兵的剑统统挑飞。
“来人,把闻都统和这些不识好歹的人全部拖去刑房,本大人亲自。”吴玉这时才从邱泽身后大摇大摆走出来。
军营里的气氛雪上加霜。
几个将领跪在宋老将军面前,“老将军,不能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下去,姚品梁生死未卜,闻都统又被抓去行刑,我军士气更是一落千丈再这样下去,不用西戎刀刃,我们内部就先分崩瓦解了啊!”
宋老将军浑浊的眼球动了动,长叹出一口气,“她代姚品梁之职,我虽在品阶上压她一筹,但她同时是皇上亲信,且所作所为都咬着‘理’字不松口,让我用什么缘由压制她?”
一人道:“没理我们就造理”
“闭嘴。”宋老将军冷冷道:“你想到的她想不到吗?别忘了她是谁,陛下身边的四大谋士之一!你那点小聪明在她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没看到姚品梁、闻天诚,还有那些士兵的下场吗?”
那人噤声。
周文正道:“宋老将军说的是,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西戎,其他事情都应该置后考虑。”
“你从朱雀那里拿到姚将军的兵,得了甜头,当然不再管姚将军死活,一门心思讨好朱雀了!”
“我并未”
宋老将军用力拍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你们都是将士,长于战场杀敌,绝非勾心斗角,以己之短攻人之长,那是自找死路!”宋老将军的情绪稍稍激动,便感到胸口发闷,撑着案几,紧紧盯着所有人,一字一句道:“你们听着,事情已成定局,你们若还是我大秦的好将士,就把所有精力放在和西戎的战争上,不要在无望的事情上徒劳用功。若实在不甘,就像闻天诚一样,然后杀不死她受罚,杀死她抵命!”
闻天诚在内的一干将士被压进刑房,最后只有闻天诚奄奄一息地被抬出来,其他人都直接被扔进乱葬岗。
“我还道皇家谋士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女人。”沉绥一拳打在墙上,“不,是贱人,害大哥至今昏迷不醒,要是大哥有什么不测,不管大哥怎么交代,我都要把那贱人挫骨扬灰!”
“三将军息怒,既然秦军如今一片混乱,我们何不趁这个机会将其一举歼灭?”
沉绥皱起眉头,“但是大哥还没醒来,二哥还在国内和那些酒囊饭袋周旋,我一个人不好下决定。”
“怕什么,秦国人不堪一击,三将军一人带兵足够,再说这次不是从秦国那里带回一个旧将军吗?从他嘴里撬出来秦军的情报,说不定能直接攻下秦军在盘县的大本营。”
沉绥勾了勾唇,“你说得有理,我这就去看看秦国的旧将军能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姚品梁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勉强睁开眼,身上的伤虽然敷过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