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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经常被骂已经麻木了。
周杜凡却不如自己说得那样淡然,这破地方他已经受够了,好在三年期限马上就到了,他终于能回去了。
发狠地一脚踹开挡路的石头!
“嘭。”细微的撞击声
他惊得左右看看,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不会是敌方细作吧?
最近战事惨淡,军里都在传因为军营里出了奸细,姚将军一怒之下抓了不少人,牢房都被塞满了,但战事没有半点反转,反倒让将士们人人自危、怨声载道。
他并不关心这些,但他好歹是身份尊贵的世子爷,要是被奸细捉去当人质就糟了。
于是虽然没有见到可疑之人,草木皆兵的他还是大吼一声:“捉奸细!”
偷溜进来的吴玉揉着被石头砸中的额头,咒骂飞来横祸,突然发现大量士兵往这里跑来,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想逃,无奈那身火红色的猎装太过显眼。她心想,反正逃不掉了,与其狼狈逃窜后被抓,不如最大程度维持皇家谋士沉稳的形象。
于是气定神闲地跳下树,看着聚集上来的士兵,淡淡道:“吾乃朱雀,奉皇命而来监军,带我去见宋步仁。”
可惜在场权利最大的人是周大世子,就听他冷笑一声,“来人,把这细作扔进大牢!”
吴玉就被扔进了大牢。
202 第202章()
三四平米的活动牢房,四周无依,脚下是泥土泥泞且散发恶臭,一看便知犯人的屎尿就在里面就地解决,而就在这样窄小污浊的牢房里,竟然满满当当地挤了二十多人!
他们中有些是衣着褴褛的普通人,更多的却穿兵服,尽管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
神色萎顿,目光麻木。
可怕的是放眼放去,这样的牢房竟然近百个!
吴玉被推进其中一间牢房,一脚陷进烂泥中,登时一股冲天恶臭扑面而来。
呕!
指甲嵌进肉里,她勉强平复下来。
许是她的着装太过耀眼,许多目光投到她身上,皆是毫无生气的冷然,让被打量的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突然,同牢房的一人扑上来,抓住她的手臂就要咬下去。她瞬间眯起眼睛,飞起一脚把人踹开!那是一个体积将近她两倍的女人,踹开却根本不费她什么力气,就像纸糊的人。
“饿饿”女人抬起头,露出与虚胖身材严重不符的瘪瘦的脸,目光涣散地盯着吴玉,竟然流出一道口水。
她不自觉后退两步,背后顶上带有倒刺的木栏,扎进肉里,微微刺痛。
这里怎么回事?印象中军牢再差也不该是这样子。
“喂,你们为什么被抓进来?”她开口问。
人们森森地盯着她,伴着吞咽口水的声音。她额上青筋跳了跳,抓起一个目光还算清明的人,“你是士兵吧,为什么被抓起来!”
那人挣扎着想脱出她的手,但饿得根本使不上劲,被吴玉一把按进烂泥中,狠狠捏紧他的下巴,他终于露出惊恐的目光,大喊:“我不是细作!”
她忽然想起来,下令抓她那个人好像就叫她细作来着。
难道和西戎对战败仗连连是因为军中出了细作?不是没有可能,但这抓人的数量太夸张了,如果这些牢房关的都是细作嫌疑犯,那足足有一个师了!这倒好,没抓到细作,先把自家战力大大削减了。
此时,姚将军和宋将军也正因此事争论不休。
“仅凭一己之见抓人,闹得军中人心惶惶,姚副将军你扪心自问这样做对吗?”宋步仁铿锵有力。
姚品梁冷笑一声,瞪大的双眼中布满血丝,“宋老将军久不上战场,变得心慈手软了,你可知抓不到细作,死的将士将士成百上千倍!”
“抓了那么多人还是屡败屡战,姚副将军最好先检讨一下自己!”
“你这是在讽刺我不懂打仗!?现在边关形势跟宋老将军年轻的时候大不一样,不清楚内情就别急着站出来指手画脚!”
一众将领沉默无言。
宋步仁面色冷静,语气中却多了讽刺,“年轻人,遇到点挫折就手忙脚乱,这样的性子作为一军之将可不稳当。”
姚品梁因为兵败之事本就积攒了大量压力,被宋步仁这样明嘲暗讽,还仗着官位比自己大一级有意无意地压着他,更让他怒火蹿上!
“嘭!”姚品梁面前的案几被他一脚踹开,飞过宋老将军面前,狠狠撞上军帐。
宋老将军面不改色,“看来姚副将军今日不适合议事。”起身往外走,“不过如今战事严峻,还望姚副将军早日整理好情绪,毕竟战场不是耍小性子的地方。”无视姚品梁黑沉的脸色,抬头看了看军帐,淡淡道:“还有及早把主帐的位置让出来,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何做好百万将士的榜样?”
一山不容二虎,哪怕外部战事告急,也要先把内部地位捋顺。
宋老将军优势在于是皇上指派的正将军,地位压副将的姚将军一头,年轻时战功赫赫,威名仅亚于敬安王;短处则是年纪大了,腿脚受过伤不利落,加之离开战场久了,威信也逐年下降。
而姚将军镇守边关多年,曾经也有有名的悍将,敬安王离开后,一直是将士们的崇拜对象和精神支柱;不过由于此次对战西戎屡战屡败和乱抓奸细,令许多将士寒心,对他的带兵作战能力也产生质疑。
看着夕阳越沉越下,米店老板娘招呼沉牧:“牧小子,见到玉丫头了吗?一个姑娘这么晚还不回来,别让拐子拐走了。”
沉牧扛着两袋米走进店,闻言笑出一口白牙,“放心吧婶子,那丫头不把人贩子打死就谢天谢地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亏婶子这么费心撮合你们,走走走,快去把玉丫头找回来,这么好的姑娘跟人跑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
“好嘞!”他把米放下,“婶子记得给我俩留饭!”
“滚滚,我只给玉丫头留饭。”
沉牧走出去,伸了个大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径直往某个方向走去。
老板娘在后面偷笑,难怪不担心,看来很清楚玉丫头在什么地方,便也放心地回去。
沉牧知道吴玉在哪?
当然不。
他去的地方是一个隐蔽的小巷,停在小巷的倒数第三扇门前,有规律地敲击,门迅速打开,把他拉进去。
“大将军!”阴暗窄小的房间内,十几人单膝跪下,仰望沉牧的目光充满狂热与崇拜。
沉牧笑了笑,“都起来吧,今日秦国军营情况如何?”
“回大将军,姚品梁和宋步仁今日在秦国众将领前公然,闹得全军营人心惶惶。”
“这些秦国人,输得这么惨还忙着窝里斗,天佑我大邑国,早晚吞并秦国!”
“对了大将军,还有一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今日有一自称朱雀,穿着招摇的人闯入军营被抓,属下好奇打听了朱雀是什么意思,才知道秦国皇帝身边有四位谋士,朱雀便是其中一位。”
“肯定是假的,皇帝的人谁敢抓。”
“哼,你就不知道了吧,秦国皇帝这四个谋士在秦国神憎鬼厌,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传言他们瞅上谁,谁就离死不远了。这里山高皇帝远,恐怕被以前得罪过的人报复了。”
“假的不论,要是真的,这么容易被抓起来,秦国皇帝的谋士也没什么了不起。”
沉牧听着讨论陷入沉思,良久道:“你们传话回去,秦国派来一员猛将,实力大增,让所有联盟国全力筹兵,自由推选良将,准备迎接一场硬仗。”
众人不解,“明明不是这样况且说是推选良将,那些软脚虾谁敢对上秦国,到最后还不是推到二将军和三将军身上。”
沉牧扬唇一笑,“那就顺便给那两个臭小子带句话,不把落到他们手上的兵都驯服了,都提头来见我!”
“是!”异口同声。
虽然不明白大将军的意图,但大将军下的指令从来没错过,是他们愿意用生命追随的大将!
顿了顿,“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姑娘,大概这么高,这么瘦,头发这么长,长得还挺好看的。”
众人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
“我先回去了,那里你们继续盯着,有必要我会亲自出马。”
沉牧走后,屋内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大将军找姑娘?该不会?”
“乱想什么!大将军的才不像你们这些家伙满脑袋女人,肯定有别的意图,比如用这个女人送到秦营里用美人计什么的!”
吴玉又看到了那个下令把她扔进牢房的人,浑身被铠甲盖得严严实实,身后带了十几个士兵,大摇大摆地走到她面前。
“军牢的感觉怎么样啊朱雀?”
她抬头,冷冷道:“连块皮都不敢露的缩头孙子,再走近一步我就把你的脑袋摁进屎里。”
周杜凡受到挑衅大怒,心道自己穿着铠甲,朱雀又被关在牢里,伤不到他,就大胆走上去,“你敢拿爷怎么样?”
说时迟那时快,吴玉一手从靴子抽出匕首,一手将他猛然抓近,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瞬间流下一条血丝,“你猜我敢怎么样?”
周杜凡瞬间慌了,冲前方士兵大吼:“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来救爷!”
“吵死了缩头乌龟。”她阴测测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看起来有点用。”朝远处的士兵大声道:“立刻过来把牢门打开,不然我立刻送他归西!”匕首又压下去一些。
“快来开门啊混蛋!”
牢门被打开。
吴玉挟持周杜凡往外走。
突然,大量士兵往这里涌来,姚品梁和宋步仁从一左一右走出来。
宋步仁看清是她,皱了皱眉,低声问手下:“怎么回事?”“听说是”
姚品梁大步上前,矛抢直指吴玉,沉声道:“什么人?立刻放了世子,否则让你死无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