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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芸被亲人皆被山贼所杀,无家可归,暂时被留在官署东院做事,见到云郎后,便苦苦哀求黄睿,于是被送来西院伺候吴玉。
“我有雪娘伺候就够了,逸齐云那里活多,你去帮他的忙吧。”
“是、是、多谢大人!”
吴玉面上云淡风轻,等人一走,立刻泪眼弯弯地看向雪娘,“我后悔了,我应该听你的话,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雪娘微笑着说:“这不很好吗?总比小姐把吴逸言吃干抹净了再来好。”
“我才不会干这种事”她说着越发底气不足,突然惨叫一声,蹲下来胡乱蹂…躏头发,“怎么办?怎么办?绝对不能被崔姑娘知道啊!”
“小姐何必烦躁至此,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我是可以,但逸言”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小姐,饭做好了,我可以进来吗?”
吴玉摇头。
雪娘走出去,“小姐休息了,给我吧。”
吴逸言欲言又止,雪娘神色坚定,他只好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突然转回来,哀求道:“让我见见小姐吧,我好几天没看见小姐了,担心”
“小姐不是为了个男人就哭天喊地的脆弱女人,况且你没有那么重要。”她嘴下不留情。
他脸色一白,步履蹒跚地离开。
吴玉出现在雪娘身后,低声道:“别说得太狠,不是他的错。”
“事已至此,应该让他早断念头。”
“也是。”
吴逸言做的饭还是很好吃。
吴玉咬着筷子想,若是他和崔芸离开成亲,她的五脏庙怎么办?连馒头她都认准他做的,偶尔雪娘做一次饭她都要在心里吐槽半天,面上还要装着我不挑嘴,没法想象以后回归“朴实”的生活。
雪娘抱着干净衣服进来,看她这副样子忍不住道:“小姐,注意点形象。”
她站起来,“我去尿尿。”
雪娘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小姐!”
“好啦好啦,是方便,我要去茅房方便。”
月亮高高挂在枝头,夜风吹得衣着单薄的她微冷。她在心里嘟囔,雪娘太不体贴了,不像吴逸言那样随时带着外套让她披上。
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在大冬天穿着薄猎装去打猎的丰功伟绩,对雪娘的劝告不管不顾。
果然女人不能被男人骄纵,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吴逸言这种颜值还好脾气听话的男人以后去哪里找。
茅房前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连带地上的影子也大弧度的晃动,在这没有人气的地方,显得格外阴森。
她咽了口口水,速战速决地从茅房出来。
“小姐”
她倏地寒毛立起,猛然回抬头,看见吴逸言站在不远处幽幽地望着她。
她不自在地别开头,“你怎么在这?”她规定男厕和女厕分别在两头,厨房离女厕挺远的,这里不该是他的活动范围。
“我在这里等小姐。”他低着头,声音又轻又弱,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这么晚了,我要睡了,你也赶紧回去。”她干巴巴道。
他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头,露出极清秀的面容,泛着淡淡的光泽,却也苍白异常,长长睫毛打下一片单薄的阴影,半遮半掩那双宛若水晶般晶莹澄澈的眼眸。
“这些天一直见不到小姐,我想和小姐说两句话”
“逸言齐云,既然你未婚妻来了,我得避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该明白。等什么时候你面对我能神色如常,不会引起崔姑娘怀疑,我就不会再避着你。”
他睫毛一颤,急忙忙道:“我、我觉得我不认识她”
“你失忆了。”她越发平静,平静到让对面的男人恐慌,“并不是失忆就能抹杀过去的一切,崔姑娘如今孤身一人,你是她唯一的依靠。没有你我依然过得逍遥自在,她不行。”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哪怕心里叫嚣着这不对,不是真的,没有证据小姐也不会相信他,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小姐求你相信我”
她轻嗤一声,仿佛嘲讽又仿佛自嘲,“回去吧,回去冷静一下。”掠过他往前走。
他仿佛看见他和她之间那条纤细的联系在风中飘坠,随着他们距离的拉大越发脆弱。
会断掉
他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腕,她刚要发火,他忽然直挺挺跪下,眉眼中哀求满溢,“求小姐不要丢下我”
她满肚子气突然就泄了,抽了抽手,被他紧紧握着,就像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样用尽全力。
她叹了口气,“吴逸言,你没有自尊吗?”她承认他喜欢她,但是一般男人会对喜欢的女人下跪吗?连她这个认为男女平等的现在灵魂都看不过去。
他拉着她的手颤抖着,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清澈的眉眼,晃动的眼波,宛若一副流淌的水墨丹青,鲜活却又单薄,让人忍不住想仔细收藏起来。
她得承认,她会喜欢他,这张脸占了至少五成要素。
但又有什么用?
她狠心挣脱他,快步离开。
吴逸言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突然听到一声响动,他转过身,看见崔芸抱着一个包裹从树后面走出来。
崔芸没想到他这么迟还没睡,紧了紧包裹,扯出一道僵硬的笑,“我你”
他奇怪她一个女子这么晚还在外面走动,转念一想,她在山贼窝里过了这么久,有些秘密不奇怪。
谁没有秘密呢?他有,小姐更有。
“崔姑娘也出来赏月?”他给她找了台阶。
“嗯是。”包裹里是管徒命人送来的匕首,裹在旧布里,不易被人发现。但这人是朱雀心腹,应该不好糊弄,还是小心为上。
心里挂着事,她蒙头往前走,没注意前方的石阶。
“小心。”
眼看她要被石阶绊倒,吴逸言连忙出手拉住她。
“嘭”一声,她摔进他怀里。
“没事吧?”
关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怔怔抬头,不期然对上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这双眼映照出她的身影,一个单纯的女人身影,抛开暴躁和防备,需要男人关怀呵护的普通女人。
心脏突然无规律地跳起来。
目光下移,这个男人拥有比白瓷还要细致的肌肤,五官俊秀雅致。最让她挪不开目光的,是他唇角淡淡的笑容,和贼窝里那些粗俗下流的男人半点不同,不含半点旖旎和亵渎,那样干净而纯粹,令人向往。
管徒说以她的容色迷惑一个失忆的男人轻而易举,然而在眼前之人的映衬下,她自惭形秽。没什么文化的她,脑海突然冒出茶楼说书先生说过的一句话:
萤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不忿!
忽然想起朱雀身边那个叫雪娘的侍女,一张狐狸精的脸,有这个女人在,他怎么会注意到姿色平平的她?
眼中划过一道狠色!
她要这个男人!不允许他旁边有别的女人,比她丑的也不行!
吴逸言扶着她站好,“崔姑娘早点休息吧,明天有时间吗?”
她忙道:“有!”
他微微一笑:“太好了,我想知道一些过去的事情,明日就麻烦姑娘了。”转身进屋。
小姐要看证据,他只能从这名自称认识她的姑娘身上找突破点,尽管希望渺茫,毕竟把一个人认错的可能性太低。
想到小姐以那般平静的神色说出决绝的话,他的心底就一片寒凉。他以为自己在小姐心目中有些许地位了,到头来还是可以轻易舍弃的存在。
跪下的时候,小姐问他是不是没有尊严,心中的难堪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他也很想平视小姐说话,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追赶她的背影,卑微地奢求她回头施舍下一点点垂怜,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谈尊严,只要能留在小姐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转头,铜镜里映照出他单薄的身影。
小姐或许喜欢更有气概的男子吧。
倒在床上,心脏麻木到几乎感受不到跳动。他还能在小姐身边待多久?他宁愿死都不想要离开她啊。
另一边,吴玉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控制不住地回想吴逸言看着她的场景,那样痛苦和哀伤,像是一把利箭,狠狠她心里。内疚将她淹没,还有一丝她不愿意承认的晦涩感情在深处作祟。
但她做的没错!
这是反复权衡做出的决定,对现在的他来说或许太过残忍,但从长久的眼光看,是对所有人最好的。
她不是一个好人,不是好女人,更别说一个好妻子,跟崔芸在一起,吴逸言才能过得更平凡幸福。
而且心底有一个自私的念头,在他最喜欢她的时候分开,他就会一直记得最好的她。
如此的卑劣,对吴逸言是,对崔芸更是。
乱七八糟的情绪在脑海中反复冲撞回荡,结果就是越想心里越气闷,直到凌晨才勉强合上眼。
“起床了小姐。”雪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翻了个身,嘟囔:“好晚才睡,再躺一会儿。”
“针线用完了,小姐带我去趟雅思县。”
“唔自己去”
“我一个弱女子单独上路太危险,需要小姐保护。”
“叫邱泽陪你去。”
“邱泽要保护小姐。”
生拖硬拽把吴玉从床上弄起来,穿衣、洗漱、梳头发,吴玉全程昏昏欲睡,被推出房门的时候才稍稍清醒了些。
“我去黄大人那里借马车,小姐先去门口等着。”
“哦。”
吴玉和邱泽大眼瞪小眼,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终于邱泽忍无可忍,“看我干什么?”
她这才收回目光,“哦。”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忽然,她听到陌生的笑声,才想起院子里多了一个人。笑得这么开心,在干什么呢。
神使鬼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