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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雄英侧身,让徐凤眠走前半步,穿过一道白石铺成的小路,步入大厅。
大厅中,极尽豪华,红毡铺地,白玉作壁,画梁雕栋,四个身着白绞的垂髫美婢,手捧玉盘,款步迎来。
周雄英肃容让客,笑道:“两位请稍坐片刻,兄弟去请大庄主来。”
徐凤眠道:“如此大礼相待,兄弟心已不安,如何还能惊动大庄主。”
心下暗自狐疑,想道:方才说是有人犯庄,但我一路行来,不见半点迹象,想必那来访之人,定是百花山庄的朋友了,下人传事不明,才有误报。
周雄英道:“不瞒徐兄和三姑娘说,在下义兄,一向很少见客,但徐兄这等名盛一时的大侠,兄弟有幸攀交,三姑娘武林世家,门望盛誉,百年不衰,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原来,他突然想到自己一走,徐凤眠如若问起百花庄的底细,唐三姑口无遮拦,泄露了自己身份秘密,大有不便,眼下和徐凤眠初交不久,对他为人性格,尚未了解,唐三姑一泄底细,徐凤眠或许将拂袖而去,这一场用心,岂不是白费了?
于是,他举手一招,唤过一个美婢,低言数语,那美婢匆匆出厅而去,自己却又退了回来,拱手一笑,道:“兄弟这一去,实有怠慢贵宾之嫌……”
徐凤眠接道:“周兄尽管请便。”
周雄英道:“我已派人去请大庄主。”
唐三姑笑道:“百花山庄二庄主这般屈己待客,我还是初次见到。”
周雄英道:“兄弟和徐兄虽是初交,但却一见如故,但愿徐兄能折节下交,也把我周某人当个朋友看待……”
徐凤眠急急接道:“兄弟得周兄垂顾,实乃三生有幸。”
这时,三个白衣美婢,走了过来,手托玉盘,奉上一盏香茗。
徐凤眠取过玉杯,喝了一口,只觉清香可口,不禁赞道:“好茶。”
他深居山谷五年,一直吃的是粗茶淡饭,此刻骤饮香茗,自然倍觉甜香。
周雄英看他神情举动,的确并非做作,心下暗暗喜道:看来,我不难网罗他!口中却朗朗说道:“此茶,乃兄弟亲手焙制的菊松香,徐兄能一口品出,足见见识渊博。”
徐凤眠被他不着痕迹的捧来捧去,不觉间,对周雄英生出甚深的好感。
唐三姑大眼睛转了两转,忽然问道:“贵庄中全无警兆,犯庄之人,可是退走了吗?”
周雄英道:“江湖之上,虽是难免是非,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敝庄……”
唐三姑道:“哼!武林中有谁不知你们两兄弟心……”
周雄英重重咳了一声,接道:“三姑娘此次虽是应了兄弟之邀,但得以结识徐大侠,可算得不虚此行,日后两位并骑江湖,英雄佳人,珠联壁合,定将大大的哄动武林。”
唐三姑只觉心中一甜,回眸望着徐凤眠一笑,道:“只怕我没有这份好福气。”
徐凤眠心中若有所觉,但却又不全然明了,怔了一怔,道:“好说,好说……”
正苦思不出措词,瞥见一个白衣小婢,急奔而入,步履矫健,分明是身怀武功,直奔三人身前,欠身说道:“大庄主在望花楼恭候佳宾。”
周雄英一挥手道:“知道了!”起身,抱拳对徐凤眠一礼道:“有劳徐兄登楼一行,兄弟心甚不安。”
徐凤眠道:“兄弟应该拜见大庄主。”
周雄英当先带路,穿过了二重庭院,但见奇花异卉星罗棋布,环绕着一座青石砌成的高楼。
徐凤眠约略扫了一眼,估计石楼要高在九丈以上,工程宏伟,异常壮观。
周雄英带两人拾阶而上,直登楼顶。
徐凤眠心中暗数,这石楼共有一十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人把守,把守之人的年岁,越到上层越大,到了十二层楼,守门之人,已是个发髯皆白的老叟了!
七层之前的守门人,还对周雄英欠身作礼,愈高愈冷漠,十层之上的守门人,竟是望也不望周雄英一眼,看样子,不拦他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徐凤眠心中暗想道:这大庄主不知是何等人物,气魄如此之大?
思忖之间,不知不觉已登了第十三层。
周雄英抢先一步,抱拳说道:“拜见大哥。”一撩衣襟,似要跪拜。
只听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施礼了。”
徐凤眠看去,只见北面壁间靠窗处,一张雕花的檀木椅上,坐着一个黑须及腹,月白色长衫,驼背的中年文士,面色红润,气度威严,凛凛得慑人心神。
如若他不是驼背,神态将更肃穆!
周雄英放下衣襟,欠身行到那人身侧,指着徐凤眠道:“这位就是小弟结交不久的徐凤眠徐大侠。”
驼背文士微笑颔首道:“后起之秀,果然神采不凡。”
徐凤眠听他口气托大,不由激起一股傲气,右手微微一挥,道:“兄弟徐凤眠,请教老兄贵姓。”
周雄英脸色微变,心中暗叫糟糕,唯恐大庄主突然变脸,下逐客令,他熟知大哥性格,所以颇为担心。
但,事情却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驼背文士微微一笑,道:“在下花无欢,号称血影粘花,你满意了吧?”
徐凤眠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花兄,久仰,久仰。”
唐三姑娇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她虽知百花山庄盛名,向来为江湖视作邪派,但却不知百花山庄的大庄主,竟然是江湖上人人畏俱的血影粘花,当即便欠身说道:“小女子常听祖母谈起花老前……”
她本想说老前辈,但话将出口之际,突然想起自己和周雄英平辈论交,这血影粘花是他义兄,自己如若叫声花老前辈,岂不自贬身份?
花无欢似乎看出她心中为难之处,淡淡一笑,道:“在下和唐姥姥,有过数面之缘,但武林无长幼,咱们各交各的朋友就是。”
徐凤眠突然接口说道:“这话不错,在下是一向主张,和人平辈论交。”
他心中一直牢牢记着那南逸公嘱咐之言,行走江湖,不论遇上何等人物,都要他平辈称呼……
花无欢笑道:“好一个平辈论交。”
举起双手,突然互击一掌。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屋壁间,突然裂现出一扇门来,四个身着红衣的美艳少女,每人手中捧着一个锦墩,款步走到几人身侧,放下锦墩。
花无欢微微一笑,道:“两位请坐。”
徐凤眠首先挪步,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
唐三姑嫣然一笑,也跟着坐了下去。
花无欢回顾了周雄英一眼,道:“二弟也坐下吧!”
周雄英道:“谢大哥赏坐。”
说完,走近锦墩,昂首挺胸的坐了下去。
徐凤眠暗忖道:这两人,虽是称兄道弟,但这周雄英对这血影粘花的敬畏,似乎尤胜过师徒。
沉思之间,徐凤眠忽然瞥见裂开的石门中,又走出四个绿衣的美艳少女,每人手中托着一个玉盘,盘上放着一只瓷杯,走到四人身前,屈下双膝,高高举起玉盘,顶在自己的头上。
徐凤眠心想:这花无欢好大的排场,当先伸手入盘取过瓷杯,打开盖子,立时有一股清香之气,冲入了鼻中。
低头看去,只见杯中一片深绿的浓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酒不像酒,茶不像茶。
花无欢扫掠了徐凤眠和唐三姑一眼,道:“不知两位驾临寒庄,未备美味待客,请吃千年松参茶,聊表在下待客之诚。”当先举起瓷杯,一饮而尽。
徐凤眠取过瓷杯,但见那少女仍然跪地不起,心中好生奇怪,忍不住说道:“姑娘请起。”
那绿衣少女抬起头来,嫣然一笑,但却仍跪着不动。
周雄英微微一笑,道:“徐兄,请用参茶。”
徐凤眠微微一皱眉头,举起手中瓷杯,一饮而尽,把瓷杯放在那玉盘之上,那少女才欠身站了起来,悄然退去……
第52章 : 露绝技()
花无欢缓缓把目光移注到徐凤眠的脸上,道:“徐老弟出道不过一年多,但已在武林中声名大噪,想必是身怀绝世之技了?”
徐凤眠正想否认,那声名大噪武林的徐凤眠,是另有其人,并非自己,花无欢已接口说道:“不知徐老弟,可否显露出一两种绝技,让在下也开开眼界。”
周雄英道:“徐兄的武功,兄弟亲眼看到,还望能给我们兄长一个薄面。”
花无欢接道:“徐老弟,需用何物,但说无妨,在下立刻叫人备来。”
徐凤眠目光一转,只见四个绿衣少女,并肩站在靠壁之处,心中忽然一动,想起柳仙子穷尽了数年苦功,研练而成的一种绝技“回旋指力”,便举手对着一位绿衣女一招,说道:“请借姑娘玉盘上的瓷杯一用。”
那绿衣女望了花无欢一眼,才款款走近徐凤眠身侧,屈膝跪下,双手举起玉盘。
徐凤眠伸手取过一只瓷杯道,“兄弟如若失手,诸位不要见笑。”
这番话虽是谦词,其实也是实情,他虽得庄穆辰、南逸公、柳仙子三人传授,但自己究竟学了几成火候,学得多少,心中却茫然不知。
周雄英笑道,“徐兄不用谦辞,兄弟等拭目一观。”
唐三姑看他取过一个瓷杯,心中暗自着急,忍不住低声说道:“徐兄弟,这花无欢乃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你若无出奇之技,那就不如藏拙的好。”
但事情已如满弦之箭,不得不发了,徐凤眠心中虽无把握,也只有硬着头皮挺了下去。
他缓缓站起了身子,暗运内力,手腕一振、一只瓷杯,穿窗飞了出去。
唐三姑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这等拙劣的暗器手法,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她心中对徐凤眠情意真切,对他的荣辱,关怀异常,眼看徐凤眠竟以此等平淡无奇的暗器手法,打出瓷杯,心头难过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