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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仙儿道:“小女子寻亲情切,尚望老爷海涵。”
徐凤眠自从聂仙儿进来之后,便一直留神观察她,此刻,他突然失声惊呼:“呀!爹爹!你仔细瞧瞧,这位小姐姐长的好像雪姨。”
徐世叱道:“小孩子家的,胡说什么?”
徐凤眠无缘无故被爹爹训了,一吐舌头,噤若寒蝉,不敢再多嘴。
秦夫人听了,却是心中一动,凝神看去,果然发觉聂仙儿眉眼轮廓,尤其那小嘴儿,酷似雪茹!
秦夫人不禁一滞,惊喜道:“凤儿说的不错啊,这聂姑娘当真有雪茹的七分模样。”
徐世轻叹一声,懒懒地拂了拂袍袖,道:“你们谈吧,我困了,先回房睡。”说着,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徐凤眠眼看着爹爹离开了大厅,不禁胆气一壮,望着聂仙儿道:“可惜雪姨已在七日之前,留书而去,唉……若你早来几日,一见到我那雪姨,就知我说的不错了……”
说到这,话音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我相信雪姨,总有一日会回来的……”
聂仙儿道:“但望公子所言不错。”
徐凤眠道:“你如果无处可去,最好能在我们家里住下,等雪姨归来,你便知我所言非虚了。”
聂仙儿道:“承蒙收留,小女子甘愿充当侍婢,贴身侍奉夫人和公子。”
徐凤眠鼓起嘴,摇手道:“不行!我这么大了,哪里还需要人伺候,你照顾我娘一人,也就行了。”
聂仙儿星眸一转,回身对秦夫人跪拜下去,道:“小女子多谢夫人收留大恩。”
秦夫人忙道:“徐宅人口不多,姑娘如肯留下,我当然十分欢迎。”
……
……
是夜过后,雪霁,云散。
春回大地,桃符更新,万里晴空,捧出了一轮红日。
这是新年第一个美好的早晨。
徐凤眠穿上一身新衣,挽了个新髻,神采奕奕地走出房间。
自从去年,雪茹传授了他内家上乘坐息之法后,他不但日益身强体健,而且不知不觉中,已奠定了习武的根基,养成了早起锻炼的好习惯。
徐凤眠呵了口气,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忽见一袭红衣的聂仙儿,正拿着笤帚在扫着庭院内的积雪。
她的动作,轻灵敏捷,一盏热茶的工夫,庭院中的盈满数寸的积雪,已全部清扫干净。
她也很快察觉到了徐凤眠的视线,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去,对着徐凤眠嫣然一笑,道:“公子早。”莲步姗姗,向他走了过来。
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她吹弹得破的脸蛋儿,玉人与白雪,相映生辉,就连这清晨的朝阳也霎时失却了颜色。
徐凤眠见她的相貌与身段,无处不像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雪姨,不禁看的一呆。
聂仙儿见他痴痴望着自己,一朵红晕悄悄爬上双颊,略含娇羞地盈盈一笑,道:“公子为什么一直盯着小婢看?”
徐凤眠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你长得实在太像雪姨了!唉!你若是再大上十几岁,那我可就无法分辨了。”
聂仙儿脸色微变,但不过一刹那时间,又恢复了镇静的神色,缓缓转身离去。
徐凤眠这几日来,一早就跑到大门口,翘首以盼,盼着雪茹归来,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一直认为雪茹绝不会忍心离他而去。
但此刻,他的心潮突然漾起了失望的低漩,聂仙儿的音容笑貌,虽然酷似雪茹,但却无法代替那雪茹给他的慈爱与呵护,在他纯洁如白纸的心灵里,已开始饱尝相思之苦。
他闲庭信步,走进了西厢书房。
这地方,徐凤眠已数日未来,室中摆设依然,雪茹却如黄鹤,不留痕迹。
在这里,他得到了雪茹慈母般的疼爱,在这里,他学到了上乘内功的坐息心法,他虽然还没有完全了解雪茹所传授上乘内功的妙用,但,他却知道自己一向虚弱的身体,突然强健起来,都是拜雪茹所赐,一缕敬慕的怀念之情,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睹物思人,最是愁苦,徐凤眠不禁黯然闭眼,依照雪茹传授的坐息之法,开始练习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徐凤眠突然被一声“砰”的脆响惊醒。
他立刻睁开眼,循声望去,只见聂仙儿脸色煞白,一对紫水晶似的眸子,怔怔地盯着纱窗,手上的茶盘,跌落在地,几只景德镇御贡汝瓷茶碗,摔的稀里哗啦。
徐凤眠怔了一怔,道:“仙儿,你怎么了?”
聂仙儿如梦初醒,举手理了理鬓边垂下的几绺散发,缓缓转过身来,抽噎道:“你……你那走失的雪姨,之前可就住在这书房中吗?”
她虽然极力想使自己冷静,但,仍然无法平复激动的心情,声音微带着颤抖,胸脯微见起伏。
徐凤眠虽觉着她这几句话,说的十分突然,但,仍摇头答道:“雪姨住在这书房的左边房间,这间书房,是她伴我念书的地方。”
聂仙儿道:“雪姨,她对你很好吗?”
徐凤眠一个劲儿的点头道:“嗯!她对我简直太好了,所以,我才一直想念着她。唉!但愿她能够早日回来。”
聂仙儿强忍着心头的酸楚,道:“但……但愿如此。”
说完,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瓦片碎屑,像丢了魂儿似的,踉跄退出了书房。
第4章 : 井底的尸体()
徐凤眠眼神犀利,察觉出聂仙儿神情异样,心中忽然有些怀疑。
于是,他站起来,蹑步走到窗前,仔细瞧了半天,却瞧不出半点可疑的事物,心里纳闷,随手打开了两扇窗。
只见满园白雪,遍地琼瑶,几株腊梅,在雪中怒放,阵阵梅香,随着寒气,渗透进书房中。
蓦然间,徐凤眠只觉眼前一花,一条人影一闪,飞快的隐入了覆雪堆积的花丛中。
徐凤眠凭借这匆匆一瞥,有些辨出那背影颇似聂仙儿。
这下,徐凤眠的好奇心就好似思春少女的芳心一般萌动起来,甩开步子一路飞奔,直追过去。
雪地上,留下了浅浅的步履踩过的鞋痕,徐凤眠便依照鞋印去追。
绕过丛丛花树,奔到了花园一角,雪上的足迹,突然就好像一壶酒灌进了嘴里,消失不见了……
徐凤眠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向四处张望了一阵,只见碧空如洗,艳阳高照,哪里还有丝毫的痕迹可寻!
他举起手来,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奇怪了!她跑哪里去了呢?”
目光一转,突然发觉了相距离自己四、五尺外的雪地上,有一个三尺方圆的洞口。
这是一口水井,在徐凤眠的记忆中,早已枯竭了许久年头。
这地方,正处于徐宅占地面积最大的花园中,况且还是最为偏僻的角落,即便是常年修剪花树的长工,也极少到这处角落里来。
一种奇异的感受,使徐凤眠有如牵线木偶,不由自主地向井口走去。
蓦地,一缕凄凉的哭声,从枯井中传出,越靠近,哭声越清晰!
徐凤眠心中一阵乱跳,稍稍俯低身子,探头探脑地向井底望去。
阳光照射下,隐约可见井底的情况。
只见一团活动的黑影,缓缓在井底蠕动,凄凉的哭声,就由那黑影发出,若断若续,哀婉动人。
徐凤眠穷尽了眼力,凝注良久,才看出那人正是聂仙儿,在她的身前,好像还有一个人,但,那人却是静坐不动,有如一尊佛像,对聂仙儿的哭声,居然充耳不闻。
哭声愈来愈凄凉,声声断肠,声声裂肺。
徐凤眠凝神静听,已隐隐听出那哭声中夹带着轻微的娇呼,道:“女儿晚来一步,竟无法再见娘最后一面……”
徐凤眠一时被那阵哭声所感染,两行泪水,悄悄地滑下双腮,他不知不觉地撩起右手衣袖,去拂拭脸上的泪水。
他本是双手撑在地上,探出脑袋往下看,雪地冰冷,徐凤眠的双手早已冻僵。
此刻,徐凤眠右手一抬,全身的重量,陡然失去了平衡,随着“哎唷”一声尖叫,他的人便径直向井底跌落。
人类潜在的求生本能,使徐凤眠鼓起力量,伸手向两侧乱抓。
这本是极快的一瞬,徐凤眠心中还未来得及转动生死的念头,突然就觉的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托了起来。
一阵淡淡的处子幽香,扑鼻而来。
徐凤眠吃惊不轻,赶紧定神望去,竟然发觉自己正躺在聂仙儿的怀抱里,她那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之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
徐凤眠镇定了一下慌张的心神,腰肢一挺,站起身来,目光一转,忽然惊叫一声“雪姨!”,和身扑了过去。
就在这一刹,一只嫩藕似的小手伸出,挡掉了徐凤眠的身子。
徐凤眠一诧,耳边响起聂仙儿凄楚的声音,道:“公子不可造次,我娘已仙逝了。”
“什么?!”徐凤眠只觉胸口上,似乎突被人重重的捣了一拳,气血攻心,满脸涨得有如烧炭般通红。
这一连串的变故,已使徐凤眠有些茫然无措,呆了半晌,他才平复哀伤的情绪,回顾了聂仙儿一眼,道:“雪姨是你的娘亲?”
聂仙儿拭一下新涌的泪水,黯然点头,道:“她正是小婢的生身亲娘。”
徐凤眠将眸子揉得雪亮,抬眼望去,只见雪茹紧闭双眼,盘膝而坐,玉簪犹插在发髻,脸色犹艳红,衣着犹整齐,面目与活人并无两样。
一惊之下,徐凤眠便以为聂仙儿欺骗自己,顿觉一股怨气冲了上来,对她怒道:“你胡说什么!你可是欺负我年纪小,没有见过死人吗?雪姨往常打坐之时,也是这般模样,哪里是死了……”
聂仙儿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娘内功精纯,又服了灵丹妙药,所以,她的遗体才能保持不腐不坏。”
徐凤眠大叫道:“哼!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