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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转到那劲装少年身上,接道:“拿出咱们白云山庄的镇山之宝。”
那劲装少年应了一声,伸手解下背上一个墨色的包袱,恭恭敬敬的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一尺八寸的擅木盒子。
徐凤眠心中暗道:白云山庄的镇山之宝,不知是何模样?倒要仔细瞧瞧。
只见那劲装少年恭恭敬敬的打开木盒,取出一个玉尺,双手递向张老夫人。
那玉尺比木盒稍短,约在一尺七寸左右。
张老夫人神情严肃的接过玉尺,道:“张成,这玉尺坚牢无比,不畏宝刀,你可以施展这玉尺和他对敌。”
张成右手接过玉尺,左手握着铁箫,欠身说道:“老奴得夫人如此厚赐,今日如不胜徐凤眠,只有埋骨此地,以酬厚恩了。”
言罢,转身对徐凤眠行了过去。
徐凤眠望着那玉尺通体雪白,心中暗暗想道:这白玉尺不管如何坚硬,也难和我这削铁如泥的室刃相碰啊!
忖思之间,张成已然提着玉尺、铁箫行近身侧。
徐凤眠心中虽然不信那玉尺能和自己的宝刃相击,但仍无轻敌之意,眼看张成行来,长长吸一口气戒备。
张成手握玉尺,胆子壮了很多,右手一抬,迎面劈去。
徐凤眠的短敛一扬,疾向玉尺上迎去,心中暗道:你这玉尺真的能强过百炼精钢的宝剑,那就不用避我宝刃了。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玉尺已和宝刃相触。
但闻一声脆呜,那玉尺果然是完好无损。
涨成虽知这玉尺是白云山庄镇山之宝,坚硬无比,但瞧着那徐凤眠手中宝剑锋利,心中大是担心,生恐损坏了宝物。
是以,剑尺一触之后,两个人同时向后跳开。
各自看手中兵刃,互无损伤。
张成胆气一壮,疾攻而上,右手玉尺封挡徐凤眠手中利剑,左手铁箫却攻向徐凤眠要害。
徐凤眠被他快速攻势,抢去了先机,手中短剑又被他玉尺封住,铁徐点点,全攻向致命所在,一时间被迫得连连后退。
张成眼看自己抢尽先机,占尽优势,攻势更是猛锐,招招逼进,希望一鼓作气,能把徐凤眠伤在铁箫之下。
这一阵猛烈的攻势,用出了他数十年修为功力,玉尺招招划起啸风之声,铁箫点点撤下,势若排山倒海一般,徐凤眠故是感觉到压力强大,难以抵拒,就是那旁观的三绝师太,也为之暗暗惊心,聂仙儿更是全神贯注,手握剑把,只要徐凤眠一遇危险,立时出手抢救。
恶斗中,突见徐凤眠左手一挥,屈指弹出,那点到前胸的铁箫,忽然间直荡开去。
四周观战之人,只见到徐凤眠一挥手间,张成的铁箫忽被震荡开去,却不知他用的什么武功,无不心头骇然。
徐凤眠施展弹指神功,震开铁箫,立时展开反击,短剑幻化起一片寒芒,和张成争夺先机。
但闻一阵金石相击的脆呜过后,张成猛恶的攻势,全为徐凤眠遏止,原处劣势的剑光,反而大盛,片刻间,攻守易势,徐凤眠反而占尽上风。
张成极力反攻,无耐已为徐凤眠精奇的剑法所制,一时欲振乏力。
三绝师太眼看徐凤眠已然控制大局;张成已呈必败之势,低声对聂仙儿道:“聂师妹,如若你不愿和白云山庄结仇,传音告诉徐凤眠,不要施下毒手伤人。”
第336章 : 骨灰()
语声甫落,胜败已分。
只见两个交错扑击的人影,突然分开!
徐凤眠握剑而立,神情肃然。
张成却一连后退了三步,才拿桩站好,脸色苍白,显是受了重伤。
张老夫人脸色铁青,缓缓说道:“张成,你伤得很重呜?”
张成铁箫支地,撑着摇摇欲倒的身躯,喘了两口气,道:“夫人,这小子学会了少林派无相大师的弹指神功……”
身子一颤,吐出了一口鲜血,但他仍然强自打起精神,接道:“老奴昔年曾经随老主人看过十大高手竞名比武之争,那少林和尚就凭这弹指神功,扳回了劣势,未伤在老主人的箫下,夫人要多多小心。”
他勉强支持,说完了几句话之后,突然一交摔在地上。
张老夫人回目一顾那劲装少年,道:“拿一粒保命丸给他服下。”
那少年应了一声,抱起张成,退到石室一角。
张老夫人目光转到徐凤眠的脸上,满头白发颤动,冷冷地道:“徐凤眠,你用什么武功伤了他?”
徐凤眠缓缓说道:“修罗指,但在下和白云山庄无怨无仇,己然手下留情,决不敢伤他性命,他如能忍住不讲话;伤势决不致如此厉害,但他满腔忠义,必欲把所知讲完,才使伤势转剧,不过,那也不足致命,只要他好好调息两日……”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接道:“白云山庄人的生死,不用阁下关心。”
徐凤眠剑眉一扬,似想反唇相讥,但却又强自忍下未言。
张老夫人回首一顾那劲装少年道:“把玉尺给我。”
那劲装少年从张成手中取过玉尺,投了过来。
原来,那张成人虽晕倒,但手中仍然紧紧抓住玉尺不放。
张老夫人接过玉尺,冷冷说道:“你艺兼数家之长,无怪如此猖狂,老身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生死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你不用对我留情,尽管全力施展就是。”
这几句话,说得悲壮凄凉,大有孤注一掷之势。
徐凤眠缓缓说道:“白云山庄和我徐某无怨无仇,但老前辈若定要赐教,晚辈不敢不从,彼此点到为止……”
张老夫人怒声喝道:“谁要和你点到为止,咱们是生死相搏。”
徐凤眠心中暗道:这老夫人年逾古稀,脾气怎的如此暴躁。
只听聂仙儿娇声说道:“兄弟退下,姐姐奉陪张老前辈几招。”
徐凤眠一皱眉头,道:“小弟落败之后,姐姐再行接手不迟。”
聂仙儿肃然喝道:“不行,快退开去。”
徐凤眠心中对聂仙儿有一种莫可言喻的敬畏,看她冷肃神情,不敢再言,缓缓向后退开。
聂仙儿欠身一礼,道:“老前辈……”
张老夫人冷哼一声,道:“谁是你的老前辈?你既要和老身动手,快亮兵刃吧!”
聂仙儿取出箫王张放的武功手录,双手捧起,恭恭敬敬递了过去,道:“老前辈先请收下这个。”
张老夫人虽有收取之心,但聂仙儿双手捧上,却又有着不便伸手之感,略一沉吟,道:
“你这是何用心?”
聂仙儿道:“张兄对晚辈有过数番救命之恩,晚辈归还张家武功,也算略报恩情。”
张老夫人道:“小孙快要死了,哪里还能练他祖父的箫法!”
聂仙儿道:“老前辈如若不肯接收,如是晚辈死伤在老前辈的手下,张老前辈这本手录,只怕要流于江湖,难再收回了。”
张老夫人沉思一阵,权衡利害,无法再行矜持,伸手取过箫王武功手录,缓缓说道:
“老身虽然收了先夫遗留的武功,但并非答应了姑娘求和之愿。”
聂仙儿摇摇头,道:“晚辈也不敢作此妄想。”
张老夫人道:“那很好,你亮兵刃吧!”
聂仙儿道:“在未动手之前,晚辈还有几句话说。”
张老夫人道:“什么话,快些说吧!”
聂仙儿道:“我和张兄的恩怨,与我徐兄弟原本就无关,情势迫他出手,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有道是相打无好手,伤亡自然难免,希望老前辈和晚辈这一战,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总结,不管谁胜谁败,前嫌一笔勾销。”
张老夫人道:“听你口气,你倒似很有把握能够胜得老身是吗?”
聂仙儿道:“老前辈误会了,晚辈之意是说恩怨皆集我一身,不论谁胜谁负,这场过节就此完结,日后不再怨怨相报了。”
张老夫人道:“你放心,如若老身死伤在你的手中,白云山庄中人找你们报仇,那也是十年之后的事了,你们尽可赶尽杀绝,趁白云山庄后继无人之时,一举尽歼,以绝后患……”
聂仙儿一皱眉头,道:“老前辈……”
张老夫人接道:“不要称我老前辈,你姓聂,我姓张,咱们互不相关……”
语声一顿,又道:“不过,老身要是胜了你,那又该当如何?”
聂仙儿道:“晚辈死而无憾。”
张老夫人道:“如若你不死呢?”
聂仙儿一扬柳眉儿道:“老前辈之意呢?”
张老夫人道:“过我张门,嫁于小孙为妻。”
聂仙儿道:“这个,这个……”
张老夫人厉声喝道:“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亮兵刃出手吧!”
玉尺一挥,直向聂仙儿劈了下去。
聂仙儿一吸气,陡然退后五尺,转目一顾素问,道:“给我长剑。”
素问微微一怔,抽剑投了过去,心中却大感奇怪,暗道:她腰上明明围着软剑,怎的竟不肯施用,却要借我兵刃。
聂仙儿借剑的举动,不但使素问心中茫然,就是三绝师太,亦是大为奇怪,不知她何以带着兵刃不用,却要借剑动手。
只在徐凤眠心中有些明白,想那聂仙儿定然是研练箫王张放武功有成,软剑不宜施展箫法,借剑以代箫,要以张家的徐法对付张老太太。
聂仙儿接过长剑,平胸而立,道:“老前辈,请恕晚辈放肆了。”
张老夫人劈出一尺后,也未再出手攻袭,似是等待聂仙儿拔出兵刃。
张老夫人玉尺纵横,一开始便下辣手,着着逼近,聂仙儿被迫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三绝师太心中大力担忧,生恐张老夫人下手过毒,伤了聂仙儿。
两人剑来尺往,恶战了二十回合后,聂仙儿竟然是仍然维护着一个勉可招架的局势。
不论张老夫人的攻势如何的猛,但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