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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蛟帮主道:“好!既是如此,阁下就请让开去路,今夜三更,咱们在归州城十五里处,吕祖庙中相见。”
花无欢道:“就此一言为定。”当先退到路旁,举手一挥,随来的黑衣武士,纷纷向两侧避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但闻锣声鸣起,四个赤膊大汉,抬起那高大狰狞的神像,在数十个随行大汉护卫之下,疾行而去。
第166章 : 烫手的山芋()
展临昭等群豪,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大有动手的样子,却不料忽然间情势大变,花无欢竟然让开了去路,天蛟帮主从容而去。
马文飞低声对云阳子道:“咱们这场心机白费了。”
云阳子道:“咱们旨在阻拦花无欢,虽然未能使双方自相残杀,但咱们未和天蛟帮冲突,实力丝毫未损。”
马文飞抬头望去,只见花无欢身后列队而立的黑衣武士,大约有四五十人左右,以己方此刻实力,那是足以对付得了,唯一困难的事,是无人能和花无欢对抗。
心念一转,低声对云阳子道:“据在下估计,眼下强敌,只要能有一两位高人,便可和那花无欢对抗,其余之人,那就不用畏惧了!”
云阳子略一沉吟道:“花无欢武功确实高强,若是单打独斗,的确没有一个可和他对敌之人!”
马文飞道:“道长之意,可是要用车轮战法吗?”
云阳子道:“眼下也唯有此策。”
马文飞道:“道长可是已胸有成竹?”
云阳子道:“贫道准备和这两位大师合力拒挡那花无欢。”
马文飞道:“那很好,只要能挡住花无欢,其他的人,就不难对付了。”
这时,花无欢身后那些黑衣武士,已然分列成数排,兵刃出鞘,一派肃杀之气,看样子,只要花无欢一声令下,那些黑衣武士,立即可以分由几个方位攻向群豪。
展临昭似乎突然间想起一件紧要之事,缓步走到马文飞身侧,道:“马兄,在下有一事请问马兄一声。”
马文飞道:“兄弟定知无不言。”
展临昭道:“适才花无欢和马兄对答之言,似乎说到一位武功卓绝的高人,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马文飞略一沉吟,道:“确有其事,只是此刻,他还不宜出面,度过这场危难之后,在下自当替两位引见一下。”
展临昭剑眉耸动,欲言又止。
徐凤眠隐身在山腰一块大岩之后,俯瞰下面对垒形势,就地理而论,群豪已足一战,山道狭隘,草丛岩石后,又早伏暗桩,花无欢人数虽占优势,但却无法由四面八方抢攻,只要有人能够拒挡住花无欢,今日一战,将使百花山庄大受挫折。
心念转动,豪气顿生,恨不得跃下岩去,独自和花无欢搏斗一阵。
金算盘包东,一直留心着徐凤眠的举动,看他剑眉耸动,表露一副跃跃欲试之色,立即低声说道:“今后江湖上风涛正急,正义之舟,全赖大哥把舵,你伤势甚重,千万不可轻身涉险。”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道:“错过今日机会,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遇上此等情势,能和花无欢单人匹马,决斗于荒原上。”
包东微微一笑,道:“花无欢重出江湖以来,已然震动了武林,有如骑虎背上,欲罢不能,今后机会正多,大哥不用担心。”
徐凤眠凝目沉思了片刻,道:“兄弟,不是小兄出言狂妄,看今夜参与的群豪中,只怕难有花无欢的敌手,请设法转达小兄之意,告诫群豪,不可称一时意气雄心,和那花无欢单打独斗,如有三两个高手合力和他搏斗,还可支撑一阵,若是逞一时意气,只怕要有遭劫之人。”
包东道:“小弟立即去转达大哥之命。”言罢,绕入草丛而下。
花无欢放过了天蛟帮,略一打量群豪,不禁一皱眉,暗道:终南二侠,一向是焦不离孟,邓一雷既在此地出现,葛天仪也许就在左近,云阳子和展临昭同时现身于此,无为道长难保不来,若是这几人全都赶到,敌势太强,我花无欢只怕是难以独支大厦,若是那孙不邪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相助,势非一败涂地不可……这胜败虽然是兵家常事,但如这一战大败之后,对我重出江湖的声威,挫折甚大,实是得不偿失。
此人果不愧一代果雄之才,临敌之间,仍然保持冷静心情,综观大局,分析敌我之势,周密异常。
在这道埋伏之中,原由那步天星统领全军,但此刻情势变化,陡然间,加入了很多高手。
在这班人中,除了那老僧极少在江湖上出现,识者不多之外,如果论身望之隆,以云阳子和那邓一雷齐名武林,但因云阳子出身武当大派,受人敬重又非邓一雷所能比拟了。
只见步天星大步走了过来,拱手对云阳子道:“道长。”
云阳子正举手答礼,步天星又抢着道:“道长誉满江湖,人人敬重,今日之战,又非江湖一般名利意气之争,还望道长赐允,主持大局。”
云阳子微微一笑,道:“这个贫道如何敢当。”
步天星道:“道长众望所归,不用谦辞了。”
马文飞接道:“步兄说的不错,道兄能出主今日之战,那是最好不过。”
云阳子还待推辞,邓一雷已然不耐地说道:“你这牛鼻子真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人家这么抬举你,你还端的什么臭架子。”
这邓一雷和武当派交情深厚,别说对云阳子了,就是在那素来严肃的无为道长面前,他也是照样胡言乱语。
云阳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步天星一抱拳,道:“在下恭候大命。”
云阳子道:“有劳稍候。”说完,缓步走近花无欢,道:“花大庄主,想不到咱们今日竟又在此地重逢。”
花无欢见群豪公推云阳子道长为首,乃冷冷地答道:“武当山和百花山庄近在咫尺,就是今日不见,它日仍然有见面之缘。”
云阳子道:“大庄主说的不错,咱们武当派有如你花大庄主眼中之钉,必欲去之而后快了。”
花无欢冷哼一声,不理会云阳子质问之言。
云阳子淡然一笑道:“花大庄主自视甚高,想来也不把贫道放在眼中……”
花无欢突然接道:“好说,好说。”
云阳子目光一掠花无欢身后的黑白二老,和那些黑衣武士,道:“今日既然相遇,那是难免一场恶斗了。”
花无欢道:“就凭你云阳子吗?”
云阳子道:“贫道自知非敌,但却极愿应战,奉陪你花大庄主几招。”
花无欢暗自盘算,忖道:看样子他们是早有准备,如若那老叫化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亦同在此地,动手之后,突然现身相助,那时,想要退走,亦非易事了……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冷冰冰地说道:“你可是要找花某人,决定互相动手之法吗?”
云阳子道:“悉听尊便,只要花大庄主划出道子,贫道等速从行事就是。”
花无欢突然纵声大笑,声如海啸,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群豪只听得暗暗心惊:此人内功,果然是深厚惊人。
笑声顿住,突然举手一招。
一块鹅卵大小的山石,突然飞了起来,落入花无欢的手中。
只见他双目圆睁,凝注在云阳子的脸上。
一股咄咄逼人的肃煞之气,使云阳子那等有修养定力的人,也不禁微生寒意。
只听花无欢冷笑一声,道:“接着!”握在右手的鹅卵石,突然向云阳子投了过来。
云阳子伸手接过山石,不禁一皱眉头。
原来那山石有如一只烫手的山芋,滚热逼人。
在群豪众目瞪俄之下,云阳子自是不便把手中山石,扔到地下,只好运功和那热力抗拒。
哪知一加力,手中山石,竟然碎若细粒,洒落一地。
花无欢哈哈一笑,道:“懂得我花某之意吗?”
顿了一顿,举手一挥,道:“今日之战,不用打了。”一转身,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黑白二老,和那些黑衣武士,纷纷追在身后,但见尘土蔽天而起,数十匹快马,去如旋风。
这一次,大出群豪意料之外,都不禁为之一呆。
只见那奔行快马中,突然一个黑衣武士,跌了下来,翻了两个滚,隐入了道旁草丛之中。
数十匹快马,去势依旧,无一人回顾一下那摔下马的黑衣人。
云阳子等虽都瞧到,但也未放在心上,只觉百花山庄中人,个个生性冷酷,对一个同伴的生死,竟然是这般的漠不关心。
但见烟尘远去,数十匹快马,逐渐的消失不见。
云阳子望着那快马消失的去向,长长吁了一口长气,道:“花无欢的为人行事,永远是叫人猜测不出……”
只听展临昭叫道:“奇怪呀!这人并未受伤。”
云阳子道:“什么事?”
展临昭道:“那黑衣人并未受伤。”
群豪齐齐抬头望去,只见那跌入草丛的黑衣人,竟然由草丛中爬了起来,而且对群豪行了过来。
马文飞道:“花无欢诡计多端,这人不知要搞什么鬼,不可中了他的诡计,诸位请留在此地,在下过去瞧瞧!”
展临昭道:“兄弟奉陪马兄一行。”
马文飞微微一笑道:“好!”
两人联袂而起,径直对黑衣人迎了过去。
不足二里的距离,片刻间已然接近,距那黑衣人还有两丈远近,马文飞已停下脚步,冷冷喝道:“停下!”
那黑衣人依言停了下来,一拱手,道:“哪一位是马文飞马总瓢把子?”
马文飞呆了一呆,道:“在下便是,朋友有何见教?”
那黑衣人探手入怀,摸出一封素简,道:“在下受人所托,有封密函,请马总瓢把子代转。”
双手捧函,大步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