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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箬闭了闭眼睛,耳朵‘嗡嗡’的响,她早就知道郁青蓝的意思了。
在上次当着她的面,让裴靖远和傅南一早点把关系确定下来,就知道了。
身上的虚汗冒的厉害,脸白唇青,好半晌,才费力的开口:“为什么?”
她眯起眼睛,努力的往前凑了凑,她看到郁青蓝的嘴唇在动,表情愤慨,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耳朵里像是藏了两只知了,吵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伯母。”
她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郁青蓝只说了一半,见她的样子着实是不太舒服,想到这几天大家的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双重打击,便烦躁的挥了挥手。
容箬从裴家出来,完全是依照着身体的本能选择方向,就连林若胥将车停在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箬箬。”
林若胥本来是坐在驾驶室的,见她目不斜视的从车子旁直接走了过去,喊了一声没反应。
不得已,下车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推进了副驾驶。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容箬还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嘴唇在动。
她闭上眼睛。
知道自己这是长时间缺乏睡眠导致的,只要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吃药,不用看医生。
但是,她睡不着!
林若胥将她送到小区楼下,实在不放心:“你没事吧?看你脸色很差,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容箬摇头。
挣开了他的手!
林若胥不放心她,一直看着她进了电梯才放心的驱车离开。
容箬从电梯里出来,就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人扣住了肩膀,“箬箬,你没事吧?我看到新闻了。。。。。。”
她伸手去拨陈井然的手。
快要被摇晕了。
“你松开。”
就她这点细弱蚊蝇的声音,在激动的陈井然面前,完全被忽略不计。
他自从看到新闻,就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好不容易等到她,怎么能平静的好好说话?
激动的,都没看出容箬脸色不对。
“你别。。。。。。”
他想说‘裴家会出事,那都是裴靖远做多了坏事的报应’,但他调查的,裴靖远的妹妹和容箬是很好的闺蜜,怕她生气,便将已经说到一半的话给咽回去了!
容箬晕过去之前的想法就是:她一路坚持着走回来,却在家门口被陈井然这个二货给摇晕了。。。。。。
“箬箬。。。。。。”
容箬触不及防的从他掌心里滑了下去,等他反应过来要去拉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地上。
脑袋上肿了个大包!
艹你娘的。
容箬迷迷糊糊的爆了句粗口,被撞到的地方疼的厉害,但她实在没力气伸手去揉。
她都替他未来的老婆担心。
陈井然只看到容箬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她说了什么,急道:“你说什么?”
容箬这会儿终于是彻彻底底的晕过去了。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跟陈井然绝交。
情商差也不是这样的。
。。。。。。
容箬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坐在一个椅子上,全身都被捆缚着动弹不得。
耳边,是机器的轰鸣的声。
挣扎了几下,眼前突然大亮。。。。。。
她坐在一架空无一人的飞机上,腰上,系着安全带。
容箬开始急得满头冒汗,疯了一般的去解安全带的金属扣子!
这是一场梦。
这几天,一直困扰着她的梦。
这架飞机会突然从高空坠落,爆炸、燃烧。
她就在一片火光中,看着周边的东西支离破碎。
“不要,疼,好疼。”
头好疼,像被火烧着了一般。
“哪里疼?箬箬,哪里疼?”
一道急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容箬一下子坐直身子,像是要避开那些烧过来的火,‘砰’的一下撞上了个硬硬的东西,又倒回了床上。
“呜——”
陈井然捂着鼻子,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她身上。
容箬捂着被撞痛的额头,一摸,又肿了个大包!
可见,这下撞得有多结实。
陈井然拿纸巾捂着鼻子,一手一脸都是血,见容箬捂着额头蜷缩成一团,又担忧的凑过去:“撞疼了?你把手拿开,我看看。”
他探手过去,容箬闻到那股子血腥味,胃里一阵紧缩,趴在床边干呕了两下:“你走开。”
陈井然也觉得自己这一身的确有些遭人嫌弃,去浴室将自己清理干净,出来就见容箬看着窗外发呆。
脸色比之前还差了。
“医生说,你是长时间失眠和饮食不规律,导致的精神恍惚,你再睡一觉,我就在旁边守着,不会有事的。”
他坐在离容箬不远不近的距离。
低着头,垂下眼睑的时候,睫毛将他眼里的情绪都掩盖了!
劲锐的眉锋微动。
唇角勾起的弧度讥诮,又隐着不屑的讽刺。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临时起意的决定,会让自己脱离轨道。
新闻播出的第一时间,他就看了,裴靖远在里面出现的时间很短暂。
这惊鸿一瞥的镜头,却让他重复回放了无数次,看到他绝望痛苦的神情,他满脑子除了快意,就是容箬会怎么样。
接下来的举动,几乎不是他能控制的,大半夜的跑到慕森楼下,等了两天,也不见人。
后来,让人查了她新家的地址,就又马不停蹄的换了个地方继续等!
他当时的念头就是——
等到她,看她过的好不好。
一天天的失望让他的情绪淤积到了濒临爆发的点上,看到她的那一刻,脑子都白了。
什么过得好就放手之类的都是屁话。
就像裴靖远说的,他玩火,成灾了!
他现在对她,并不是不可自拔的深爱,不甘心的成分更多。
只要及时收手——
但是,他收不住了。
那份不甘心驱使着他,迫切的想在容箬心里留下一点不一样的痕迹。
110。110:去换衣服,我约了心理医生,带你过去瞧瞧()
出神的容箬突然皱紧了眉,蜷着身子低低的呻吟:“疼。”
听她喊疼,陈井然收住思绪,起身,弯下身子看她:“哪里疼?”
见她的手搁在胸口上,他的脸意外的红了红,语无伦次的安慰,“你要相信时间,没有过不了的坎,再刻骨铭心的伤痕,都会淡忘了。。。。。。”
他一低头,见容箬正愣愣的看着他,尴尬的摸了摸脸,“怎么了?还有血没洗干净?”
“我头痛。”
陈井然心虚的咳了一声,“你要不要喝水?偿”
他抱她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电梯门,上车的时候,又不小心撞到车门,刚才额头还被撞了一下。。。。。。
不过,他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就相当于扯平了。
容箬舔了舔唇,点头。
陈井然将杯子抵着她的嘴唇,容箬去接,被他一挥手打开了,“就这样喝。”
容箬现在是病号,没力气反抗,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然后。。。。。。
她鼓着腮帮子,一口水半天没咽下,刚才还挺困,这会儿整个人都精神了。
陈井然以为她喝不到,将杯子往上抬了抬,容箬一口水还含着,他这一抬,杯子里的水倒出来,全呛进了她鼻子里。
胸前的衣服和被子都打湿了!
容箬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陈井然急忙放下杯子,抽出纸巾替她擦拭。
还沉着脸责备道:“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喝个水都不会?”
容箬趴在床边,不停的咳嗽,好不容易缓和了,陈井然又从抽屉里找了根香蕉:“不想喝水你就吃水果吧,解解渴。”
吃香蕉解渴,是她本年度听的,最好笑的冷笑话。
“陈井然,你到底会不会照顾病人?你有见过给病人喝冰水的吗,有见过还没吃饭,就给香蕉吃的吗?”
容箬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幸好自己不需要长期住院,要不然,肯定被他给折腾死。
陈井然被训斥了,很委屈,“我看今天天气挺热的,我以为你也热,”他拨开香蕉咬了一口,“病人不能吃香蕉吗?挺好吃的啊。”
“。。。。。。”
见她不说话,陈井然的态度变的有些小心翼翼:“我是真的没照顾过人啊,你是第一个。”
容箬无语。
果然是含住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孤儿院那几年的苦日子也没见他磨砺出来!
陈井然接着来了句:“不过,我照顾过我们家以前的牧羊犬,估计是在外面吃错了东西,回来就又吐又拉,口吐白沫,我照顾了它几天,就死了。”
容箬阴测测的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狗真是福气好,幸亏死的早。”
陈井然:“。。。。。。”
“你说的,福利院的事,都是编造出来的吧。”
在福利院张呆过的孩子,即使性格乖张,也不带这么二的。
。。。。。。
容箬的病都是心理上的,下午输了两瓶营养液后就可以出院了,耐不住陈井然要送她回去的热心肠,容箬最后还是被他连拖带拽的弄上了车。
“去华阳道。”
她说的时候已经迟了,陈井然停错了车道,直行的红灯还要八十几秒,左拐的绿灯已经亮了:“你说,走不走?”
“走啊,后面的车都排成排了。”
还一个劲的按喇叭。
“算了,爷今天任性一次,走那边,起码绕半个小时。”
容箬转过去看后面的车,司机探出头破口大骂,但好歹,还是停在原地的,“幸好排在你后面的不是铲车。”
“铲车怎么了?还能过来亲我一口?”
容箬:“。。。。。。他绝bi一铲子拍死你。”
自从上次看了个新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