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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总,和你设想的一样,容氏被曝出质量有问题,真的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听出他的迟疑,裴靖远本来就临界的情绪就更暴躁了,“别耽误我的时间,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跟傅小姐有关,有可能,还和夫人有关。”
秘书跟裴靖远的时间不长,不了解他的秉性,说完后,就屏住呼吸等他的回答。
可是,等了一分多钟,裴靖远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裴靖远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冷风,直到心里那股躁动平息下去,才转身走回病房。
容箬居然没睡,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他。
他视线一闪,有几分心虚。
但是,事到如今,他真的不能怪妈妈什么。
她失去了丈夫,这么多年,为了他和七七,一直没有再嫁的心思!
“怎么没睡?”
“做噩梦了,就醒了。”
容箬的声音还很哑,说一句话都要咳好几声。
见他不说话,容箬伸手裹住他冻得冰凉的手,“是不是有急事,你先回去吧,点滴已经输完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
裴靖远将手缩回来,隔着被子重新将她的手握住,“我手凉。”
容箬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就这么一个细微的举动,也让她感动的想要落泪。
也许是病了,做事就没有那么多其他心思。
想到什么,就直接做了。
什么都不用顾忌!
她歪着身子,将头靠进他的怀里,贪婪的吸了几口气。
又傻笑:“鼻塞,闻不到松木香了。”
裴靖远怕她掉下来,伸手抱住她,自己也坐到了床上,“等你好了,让你闻个够。”
这句话,正好触到容箬心里最疼最软的一块地儿,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一滴滴渗进了他的衣服里!
“怎么哭了?”
安静的病房里,两个人相互拥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馨的气氛了。
容箬哽的都说不出话来了,索性就哭出声了,“我难受。”
“谁让你不爱惜身体的?难受也是活该。”
裴靖远抱着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神色有几分朦胧氤氲,“箬箬,等七七结了婚。。。。。。”
后面的话,他就没说了。
容箬知道,他没想好!
但是,即使他已经想好了,容箬也不同意。
就像伯母说的,她爸爸已经害死了裴伯父,她不能再毁了他的名誉。
在她心里,靖哥哥一直是如神一般的人物,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怎么忍心亲手将他拉下神坛。
这一晚,他们过得格外平静!
后来,裴靖远吻了她,蜻蜓点水的吻,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离开了。
“乖,睡觉。”
***
霍启政和郁七七结婚那天,下着小雨。
婚礼是在教堂里办的,纯西式婚礼,从里到外,都是香槟玫瑰扎成的花球做路引,两个路引中间结着白纱,地上洒满了花瓣!
裴靖远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西装革履,挺拔的身姿尤为引人瞩目。
容家出事,林若胥、陆怀眠都第一时间来了a市,他们不是担心容氏,是担心裴靖远。
慕锦年家里有事抽不开身,便婚礼当天来的。
此刻,陆怀眠跟着裴靖远身边,和他一起招待宾客,趁着空暇时间,问:“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你能不能去坐着?别像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乱飞。”
今天七七结婚,他不想谈这些事情!
“妈的,我像只苍蝇?裴靖远,我特么是在关心你,”他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有宾客来了,又笑的像只招财猫似的。
等那人走了,他立马垮下脸,“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这些年帮助的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子,正忙前忙后的帮容箬解决产品出问题的事。”
143。143:找个女人将后路断了,容家的事,就别管了()
陆怀眠盯着裴靖远看了很久,还是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踹了脚地上的红毯,“你就装,我看容箬那丫头哪天跟你跑了,你就不装了。”
婚礼开始了撄。
霍启政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神父面前,白色的西装衬得他越发的俊朗温润。
他的眸子你多了些平时没有的紧张和急迫!
考虑到七七的情况,今天婚礼邀请的人并不多。
郁七七在裴靖远的陪伴下缓缓从外面走进来,她脸上蒙了面纱,卷曲的长发自然的散落下来,留着厚实的齐刘海。
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戴了条项链,什么装饰品都没有。
容箬坐的位置挺偏的,她的感冒还没好,又在教堂这种人多密闭的空间,有点受不住。
脸色苍白,有冷汗从额头上沁出来!
总觉得晕的厉害偿。
裴靖远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衫上系着领结,身姿挺拔,出尘俊逸的五官被教堂的灯光映衬的明暗不定!
郁七七白皙的手腕轻轻的搭在他曲起的手臂上!
即使有面纱蒙着,还是无法遮掩那张脸上的残缺。
容箬看着裴靖远将郁七七的手交到霍启政的掌心,低声嘱咐了一句。
郁七七低下头,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
那层红晕,透过薄纱,似乎要沁出来一般!
霍启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握紧了郁七七的手。
“新郎霍启政你愿意承认接纳郁七七为你的妻子吗?”
“我愿意。”
“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最后一个环节是站在教堂门口抛捧花。
容箬准备先走,她来的时候已经安排了司机在侧门等她了!
刚迈出步子,郁七七突然朝她的方向喊了一句:“容姐姐,接住了。”
容箬回头,细雨下,她看着她眸子里飞扬的神色,几乎能想象,如果不是脸毁了,她肯定还会俏皮的眨眨眼睛!
捧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她看过来!
这其中,也包括了,站在郁七七旁边的——裴靖远。
抢捧花,是一件体力活。
她看着捧花砸过来,刚伸手想接,却被身旁一个年轻女人眼疾手快的接了过去!
容箬对捧花本身就没有觊觎什么希望,婚姻于她而言,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看着花落别处,她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趁着前方的人多,先一步离开了。
看着她坐上车,裴靖远的目光沉了沉!
郁七七担心的拉了拉裴靖远,“哥,容姐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你送送她吧,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
“感冒了,没什么大碍。”
“哥,你和容姐姐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现在,我都结婚了,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裴靖远理了理她散下来的薄纱,“好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婚礼结束,你还要去韩国呢。”
“哥。。。。。。”
郁七七还想说什么,裴靖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去酒店,这些事以后再说,我这里,还要招呼客人呢。”
。。。。。。
晚餐定在慕森,用完餐,客人陆续离开。
陆怀眠、林若胥两个人是夜猫子,拉着裴靖远要继续下一场,慕锦年要陪乔默,倒是无所谓!
郁七七累了一天,裴靖远就让霍启政先带她回去了。
慕森离宏宁挺近,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小坐一会儿。
陆怀眠一进门,就嚷嚷着让经理找几个漂亮的女人,连带着上了几瓶最烈的酒。
经理出门后,陆怀眠又追上去,跟他耳语了几句才进来。
晚餐的时候,裴靖远就已经喝了不少了。
这会儿,整个胃都难受的要命!
他点了瓶矿泉水,靠在卡座的转角,慢慢的喝。
其他人也知道他心烦,都没去吵他。
宏宁的经理办事效率很高,五分钟,就带进来六七个年轻的女人。
环瘦适中,妆容淡雅,穿的,也不是一般夜场女人那套露胸露屁股的性感着装。
这些声色犬马的场景,裴靖远不陌生,眼角的余光都没扫一眼!
陆怀眠一番评头论足后,指了两个人留下,其余的都让散了。
然后,朝那两人指了指裴靖远的位置。
林若胥在下面拿脚踢他,“你这是在点炸弹。”
“点我也认了,管或不管,来个痛快,我特么不能让他闷出病来,如果不管,那更好,就彻底断了念头。”
风雨场所的女人,即使没正式陪过客人,但也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
察言观色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两人一左一右的靠近裴靖远,却没人敢动什么歪心思!
“裴总,我们敬您一杯酒吧。”
经理已经跟她们交代过,他们几人的身份了。
裴靖远睁开眼睛,神态还算温润,“你们都下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
“可是。。。。。。”
她们不安的看向陆怀眠,想走,又觉得不甘心。
她们虽然选人,内心还是有所挑剔的。
总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有个美好的回忆!
陆怀眠拿着酒杯走过来,坐到裴靖远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上,“靖哥,兄弟这也是为了你好,不忍心你这么折磨自己,找个女人将后路断了,容家的事,就别管了。”
如果管了容箬的事,裴靖远这辈子,怕都走不出心里的坎了。
再说了,容氏就是个无底洞,管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永远到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