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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布里奇当做首要攻击目标的瘦子猛地往后一跃。周身亮起一层微亮的幽蓝兰荧光。
法师?!
布里奇收回双爪,谨慎地后退了几步。
“你们是什么人?”
“连我们的身份都没摸清就动手,会长你是真的老了。”一声喟叹,拦下布里奇的魁梧男子除下兜帽。
布里奇瞪着那张经历了风霜的面庞,双唇微张:“维尔弗雷多……”一瞬的失神后,他立刻回神反问,“你怎么回来了?”
当年判的可是通敌罪啊,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他的通缉画像还贴在工会大厅吗?
维尔弗雷多瞥了一眼吧台方向,酒保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皱成一团的抹布。
“我在鲜血竞技场遇到了林克。”
“什……”布里奇费了不少劲,才压下脱口而出的惊呼,“那你这次回来是……”
“他的授意。”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维尔弗雷多尽可能的精简言辞。
习惯性地想按眉心,看着锋利的手爪,布里奇无奈放下。
“跟我来。”
冒险者工会总部坐落在贫民区,这里曾是艾登的旧城,北方沦陷后,大量人口的西迁,让原本只是边陲小城的艾登在不足四十年的时间里发展成十数万人口的王都。在连填饱肚子都困难的年代,热衷于寻找埋藏荒野、地底宝藏的赏金猎人纷纷改行,冒险者工会也由此衰落,一如曾经强盛的白银帝国,不复往日辉煌。
大概是不甘心和怀旧的心态作祟,布里奇没有把工会迁到兴建的新城,那里寸土寸金,早被贵族和富商占满了。阴影之刺和蛛网的总部还在地下呢,这么一想,会长的心里就好受了许多。
因为布里奇的孤注一掷,差不多快被世人遗忘的冒险者工会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
维尔弗雷多和温格斯都是在新都出生的贵族,看到曾经冷清的街道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均是一愣,是他们离开得太久?还是过于孤陋寡闻了?
“很惊讶吧?这要搁半年前,我连想都不敢想。”看着曾经门可罗雀的工会大厅又恢复了曾经的熙熙攘攘,布里奇感慨万千。他将三人引导到位于二楼的一处单间。四壁、屋顶、地面都在建造时就埋入了专用于隔音的符咒,普通的预言术也会失效,专用于秘密会谈。
除下许久不曾用到的武器,布里奇按着额头坐下,“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温格斯对视一眼,维尔弗雷多坐到布里奇对面的椅子上,简要地将和林克相遇的经过讲了一遍,略去了他主动要求加入自然教派的过程。
“你可有想过,加入自然教派对贵族意味着什么?”
布里奇语气里的熟稔让一旁的矮人坎帕诺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法师,问他们什么关系?
一向知无不言的温格斯破天荒地没有马上回答。
“不能说?”
摇摇头,温格斯一脸为难。
坎帕诺和他们相识多年。早已是突破身份和种族界限的朋友,只是……
“从被放弃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贵族了。外公,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
外公!!
坎帕诺下巴都快脱臼了。维尔弗雷多竟然是冒险工会会长的外孙?
布里奇沉着声问:“你真的决定了?贵族的地位倒是其次。我只你会被不明真相的人视作叛徒。”
“不除掉过去的腐朽毒瘤,又怎么能树立起新的秩序。我已不是骑士。荣耀和声名也早早放下。”维尔弗雷多一脸淡漠的回答。
布里奇抹了一把脸,久久没有吭声,小客厅里一时静默无声。
这个孙子的性情他是知道的,固执得跟年轻时的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似的。决定的事不论结局如何从不更改。
白银帝国迟早会被新的王朝取代,即使没有高贵的出身,凭借战功依然可以出人头地。这也是布里奇帮助维尔弗雷多越狱后给出的建议,去南方,在贵族手伸不到的蛮荒之地磨炼自身,静候回归的时机。
布里奇甚至为外孙规划了未来,乘着政局动荡。由自己推荐,加入贝法斯特大公麾下,不说混到执政官,至少也可以混个统军当当吧。科尔克没落之后。贝法斯特就是唯一的正统,不论实力还是声望都是现存大贵族中的佼佼者。
可维尔弗雷多却偏偏选择了一条让布里奇没有料到的荆棘之路。
加入自然教派,就意味着彻底背离人类的利益。有朝一日,若柱真的要毁灭人类,这个从小就立志拯救万民的傻子骑士又该如何自处?
看着多年不见,比记忆中苍老许多的外祖父,维尔弗雷多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他已是圣职者,不能再对神灵之外的任何生物下跪。
千言万语都在这深深一拜里,布里奇凝视孙子痛苦却没有半分动摇的眸子,缓缓点了点头。
温格斯也长舒一口气。贵族出身,早已见惯亲人间因为利益而斗得你死我活,他还真担心布里奇会坚决反对维尔布雷多加入自然教派。同盟是一回事,加入又是另一回事。前者随时可以因局势的变化而抽身,后者则要与自然教派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啧~这话用来说自然之子还行,像维尔弗雷多这样充其量只能算作是高级信徒的神殿武士,撑死也就是混到圣骑士了吧,就算能破例成为德鲁伊,上面永远有真。神使的自然之子压一头。还不如投奔贝法斯特大公呢,虽说位于抗击亡灵的最前线,可这越是危险,回报就越丰厚。
就在温格斯胡思乱想之际,布里奇打量的视线随之扫了过来。
矮人和法师,在大陷坑……不,是鲜血竞技场认识的吧。嗯,那小子看着有些眼熟?
注意到布里奇的目光移向自己身后,维尔弗雷多主动介绍温格斯和坎帕诺,不但加重了朋友一词,更点明他们的随行同样是林克的授意。
布里奇眼神黯了黯,没说什么。
既然是自然之子的意思,他自然不好多嘴或插手。
“新都这边局势紧张,那一位怎么会想到让你们来这里?”
“来艾登是我自作主张,主要是想看看您。此外……这里是工会和晨曦的总部所在,看似凶险,却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维尔弗雷多认为,就算被人识破他是冒牌货,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布里奇无奈地摇头。
好在林克一向都有待在工会的习惯,不过还是得私下与晨曦和蛛网通通气,要来的真是自然之子,他也不会做这些多余的布置。
第二章 诡局(二)()
布里奇前脚刚走,心里藏不住事的坎帕诺立刻给了维尔弗雷多一手肘。
“好哇,亏我把你当朋友,你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
维尔弗雷多猝不及防,直接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他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并非我有意隐瞒,知道这事的,世上不会超过五人。”
因为出身而竞技场的佣兵疏远,又有谁知道他贵族光环之下难以启齿的身世。
“你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不能怪坎帕诺打听他人**,实在是这个消息让他过于震惊。
早在冒险工会衰败之前,布里奇就已经是会长了,从未听说过他成过婚,也没有私生子的传闻,洁身自好得足以当圣职者的典范。
“一开始我也不信……”想当初,维尔弗雷多的第一反应觉得是觉得这个从地道里钻出的老头是个疯子。可当证据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年轻时飘忽不定的冒险生活难以成家,成为工会会长后凶险不降反升,布里奇索性决定独身到老。他唯一一次放纵,是与一个乔装成佣兵的贵族女子,明知对方只是找乐子,因为与初恋女子相似的容貌,布里奇在酒精和侥幸的双重作用下,第一次没有深思熟虑,这也让他清醒后懊悔不已。那女子已有家室,丈夫随军远征贝法斯特已多年,经此之后,布里奇越发谨慎。
多年后,觉得贝尔巴托家长子勾结亡灵的案子有些蹊跷,暗中调查的布里奇才得知自己有一个被隐瞒了多年的女儿。为隐瞒婚内出轨的事实,贵妇谎称是出征战死的丈夫遗腹子,成功骗过了所有亲属,孩子长大后嫁给了刚迁入新都的外来贵族。没多久就因难产而死,留下一个男婴,也就是维尔弗雷多。
坎帕诺被这曲折的过程弄得头晕脑胀:“既然已经瞒过所有人,那布里奇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父亲看上了别的女人,她的世家更大,更有权势。”维尔弗雷多的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分,“为了能甩掉我的母亲,他无所不用,居然查出了我母亲并非贵族子嗣,而是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
生母死于难产。维尔弗雷多一直对抚养自己长大的继母怀抱感恩之情。可当布里奇潜入地牢,将调查后得知的真相摊开,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离谱。
在记忆里只有一个名字的女人并非死于难产。而是长期服毒导致的虚弱。早年过得好也只是因为继母没有诞下男嗣,当拥有魔法天赋的异母弟弟出生,他自然也就成了碍事的累赘,送入士官学校不过是榨取最后的价值。闹出勾结亡灵的丑闻,家族当然不肯出力澄清,撇清关系更简单有效。
走投无路的维尔弗雷多在经历了一晚的天人交战后。选择听从布里奇的规劝。背负着叛徒与逃犯的罪名去了南炎洲。无论是翻案还是报仇,又或者是比身世荣誉都更重要的大志。都只有活着才能实现。
“人类就是麻烦……”坎帕诺小声嘀咕。
矮人可没这么多规矩,兄弟就是兄弟。血脉相连,哪有什么贵贱之分?
维尔弗雷多没答话,视线扫过角落里一处阴暗处后又投向一旁的法师。
相识多年。已培养出默契的温格斯立刻明白这一瞥中包含的信息。
指尖微光一凝,法师最基础也是最常用的攻击法术顷刻施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