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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这些事情后,云烈凤花和段长风等人就换了个地方说话。
“这件事,掌门和三位长老怎么看?”沉默了许久,凤花才开口问道。
吴元捋了捋胡须,微微眯起眼笑着看向凤花:“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其他人也默默看向她。
凤花淡淡笑道:“不只是我,你们从赵平说的这些话里应该也发现一些疑点吧?”
众人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
半晌后,性子最急的周桐率先发表意见:“我觉得,这个哑巴杀人犯杀人的动机还不太好说,他为什么会对全村的人如此怨恨?就算对被关起来十年之久,对关了自己的亲人有怨恨还能理解,可对全村的人都抱有恨不得杀了他们,而他实际上也这么做了的刻骨仇恨,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还有那个人得的怪病。”段长风也分析道:“先不说是不是赵平当时年纪尚轻记错了那个人被关起来的理由,如果真的是怪病,是什么病,能让他的亲人将他关上十年之久?可实际上,听赵平的意思,这十年里,那人也不曾犯病,村子里的人也没被影响传染了病症,更不曾用药试图进行治疗。”
没治过病,可十年以后,村长和他的亲人却忽然又把他放出来了,难道怪病不药而愈了?不太可能吧。
只有可能是当初关起来的原因压根就不是因为那人得了病,而是另有隐情。
这一点,从赵平提起的那几句当年那些村民们提及那人时的怪异反应中就可以看出一些破绽。
“还有他的奶奶。”陆衡说道:“赵平今年都有十八岁了,虽然比其他人看起来更瘦小一些,但体形毕竟摆在那里,而老人家年纪大了,又是个老太太,身形比成人都要更瘦小一些,他的奶奶将他护在身下,让他能够侥幸保住一命,这……”
凤花扯了扯唇,“除非那个哑巴杀人狂眼睛瞎了,或者当时就彻底疯魔了,神志不清,否则,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看不见,还让他一个能认出自己的重要活口给放跑了?”
一个老太太想把赵平这么大的人护在身子下还不让人发现,根本不可能!
那是那个杀人狂真的神志不清了吗?也很悬。
通过刚才的叙述,她可听不出那人又疯了的迹象,神志不清的人还能知道凭他一个人干不过全村的人,给村里人下药,防止他们逃跑或者反抗?
而且,被关了十年,根本不了解外界是什么情况,还能才出来三天就弄到足够药倒全村人的蒙汗药,就这脑子,你说他神志不清?鬼才信!
就连那人究竟是不是个哑巴,凤花都觉得有待商榷。
不说话就是哑巴了?既然那人对村子里的人有这么大的怨恨,不愿意和他们说话也很正常吧?
赵平也只是年幼的时候去偷看过几次,当时没和他说话,也不代表那人没在其他人去见他的时候开过口。
这种种不只一点的疑点,很难不让他们怀疑,“赵平是不是在说谎?”
段长风一提出这个大家心里都有的想法,几个人又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陆衡皱眉道:“看赵平激动的反应,还有眼神中的怨恨,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可偏偏,他们提到的这些疑点又无法否认。
真是越想越糊涂,周桐本来耐心就不够,这会儿都快抓狂了,用力抓了两下头发,暴躁地说道:“真是麻烦!最近麻烦事怎么这么多!”
其他人心有戚戚地点头。
但是这次只是涉及到清河村内部的一些矛盾才造成了残局,也之前发生的事情明显扯不上关系,说得冷血一点,其实这事儿他们不管也没什么。
人是他们捡到的不假,但是昏迷不醒的时候留下来是基于人道主义,现在人醒了,作为清河村唯一的一个活口证人,等情绪稍微平复,就该把人送去衙门那边让官府的人去考虑头疼他的问题了。
疑点多不多,赵平究竟有没有撒谎,撒谎的原因是什么?那个杀人凶手跑到哪儿去了,这些都是官府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们与其帮官府分担,不如把心思重新放回到指导新入门的弟子的事情上。
“云烈,凤花,你们……是不是要回云家村一趟?”段长风看了眼一直沉着脸沉默不语的云烈,还有气色不佳,神色显得失落难过的云彩。
云烈和他二叔家的关系,段长风他们这么久了也从连一连二他们口中知道了不少,可从前又多少矛盾,云二叔家的云燕死了,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妹妹死了,兄妹俩不可能一点都不难受。
凤花拉住云烈的手,代为回答道:“过后我们就会回云家村一趟,这一次去可能会耽误几天时间,期间如果有事,可以用传信符联系我们。”
段长风立刻说道:“你们放心去就是,门派内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就是过两天天衍宗的人会过来取测灵石。
三派最终确定下来的顺序是天衍宗,御剑门,最后月影门,其实这个顺序和他们料想的一样。
天衍宗如今有一个筑基期的国师容羽,总比其他两门有优势的多,而月影门和他们有过节,他们没直接把她们刨除在外就不错了,自然是最后一个垫底儿借。
因为只打算回去给亲人奔个丧,没打算久住,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和段长风四人告别后,云烈和凤花就带着云彩离开了九霄宗,连一他们几个对云家二房来说都只是外人,这种场合也不方便带过去,便一个都没跟去。
快到云家村时,凤花先给他们每个人身上用了一个隐身符,先在上空观察了一下村里的情况。
云家村因为常年受野兽袭村的侵害,极少和其他村子的人通婚,也因此,两个村子间互相认识的人很少,就连云娟的男人之所以和云燕的丈夫认识,也是早两年他去若水镇做工时机缘巧合结实的。
两村之间,三代以内,算上云燕,也只有三个闺女嫁到清河村去,那两个比云燕辈分大,年纪也大,前几年相继过世。
因此,这次清河村被屠村,云家村这边有损失的就只有云二叔家的云燕,再就是云燕的丈夫和云娟的男人感情比较深,人死了会比较难过。
其他村民们更多的只是因为事件本人的恶劣而人心惶惶,要说难过,倒是真没有多少,只一些住的和云二叔家比较近的,几乎是看着云燕长大的人家有些可惜了这个孩子。
云燕虽然性格上有点缺陷,但也没做过什么真正伤天害理的事,一条年轻的命就这么没了,据说最后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都烧成了灰,谁听了不得唏嘘?
村子里的人难过的虽然不多,但气氛却相当沉重。
云二叔家的门口也挂上了白条,不少人都聚在院子附近小声地说着话,村长,还有云虎大叔一家都来了。
云大河和云娟的男人正帮着招呼这些来吊唁的人,云娟因为肚子月份有些大,正在屋子里哭得不能自已的云二婶。
云大河的女儿翠翠,和云二叔的老来子云小江,两个孩子今年也不过才六岁,还不知道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懂得其他人说的云娟的死意味着什么,只是凑在一起眼眶红红地听家人的话烧着纸钱,家里的大人或是街坊邻居们也没心思安抚两个小的。
云烈,凤花和云彩就是在这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刚看见这三个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等确定真的是云烈一家回来后,院子的人才猛然惊醒,有人赶紧冲着屋里喊:“云大山,云大山家的!云烈他们回来了!”
村长和云虎一家看见他们,神色也颇为激动,但想到他们是因为什么回来,又有些黯然。
如果换一个日子回来,村民们肯定都会抓着他们不放,求着他们回来村子里生活,可如今云二叔家里刚死了人,正在做白事,清河村发生的事情也让村民们心慌意乱,就算比较激动,也相对比较克制。
云大山走到他们跟前,神色有些高兴但更多又因失去一个妹妹而黯然,勉强对他们扯了扯唇角,说:“你们回来了,进去坐吧。”
云烈点了点头,拉着凤花就要往里走。
屋里云二婶的哭声随着外面人的喊声戛然而止,没多久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面容憔悴,神色灰败的云二叔和眼睛红肿,同样神色狼狈的云二婶,以及扶着云二婶的云娟便走了出来。
三个人看见云烈后眼睛神色也有些激动,只是刚失去一个孩子()姐姐,还是据说尸骨无存的那种方式,三人都很难再提起别的什么心思。
唯有云二婶,从前没见多在意云燕,而今忽然失去了,才恍然发现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痛得难以附加,一看见云烈便忽然冲过去,抓着云烈的衣襟哭喊,“云烈啊!你可得帮我家燕儿报仇啊!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你媳妇儿,凤花,你不是很厉害吧!你们帮燕儿讨回公道!燕儿死得太惨了呜呜——连尸首都没能留下来,那个杀千刀的心狠手辣的凶手,连女人都不放过,我的燕儿啊,你们一定要帮燕儿报仇啊!”说着说,想到他们去清河村时看见的光景,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以前云二婶那么看不上凤花,还曾经发生了不少不愉快,这会儿因为失去了一个闺女,也顾不上在继续给她脸色,还让凤花帮着给云燕报仇,可见她是真的难过了。
云大山虽然反应不像云二婶那么大,此时也赤红着双眼,显然也是在强忍着悲痛。
就连过来吊唁的街坊邻居们,也有好些个妇女们抹着眼泪。
云烈也没有推开云二婶,只是说:“进去再说吧。”然后给云彩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安抚着点翠翠和云小江两个最小的。
死者为大,既然来了,只要云二叔家的人不再提以前的那些事情,凤花也愿意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