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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宋室南渡后,赵家王朝偏居东南一隅。赵构那厮着迷于杭州的湖光山色,竟起终焉之志。至此,士人商贾也好,达官贵人也罢,到处建明堂,修太庙,宫殿楼观一时兴起。与此同时,南宋王朝统治阶级更是大肆歌舞享乐,开始了纵情声色、醉生梦死的腐朽生活,早已将国恨家仇、抗金复国的心志抛诸九霄云外。他们将苟安的临安当成了故都汴州,与金人的虎视眈眈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这一切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在诗人眼中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于是诗人不禁发出了“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感慨。与此同时,江湖上也掀起了腥风血雨。就在这腥风血雨骤起的时候,也开始了本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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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词曰: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写这首词的是北宋大词人柳三变,词名曰望海潮。上片开头,作者便点出了临安的极佳形胜与富庶繁华。这里“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这里“垂柳含烟,薄雾如纱,虹桥似画。”这里“各式建筑,鳞次栉比,檐牙错落。”这里“千门万户,帘幕轻摆,怡然安详。”极尽奢靡的繁华富庶、热闹景象也只能在当时的临安城寻得。
下片作者重点描写杭州西湖。所谓山上有山,湖中有湖。山花皆烂漫,情韵亦悠扬。画桥烟柳、婀娜多姿、如诗如画、水光潋滟的西子湖畔于宋初之际便已闻名于世。“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高牙千乘,吟赏烟霞。”不过寥寥数语,作者便将一幅国泰民安的游乐图卷跃然纸上。
临安城最美莫过桂花与荷花。这里的桂花自来有名,据说是月中的桂树种所生。有诗为证,诗曰:“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另有词为证,词曰:“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在南部新书中也有相关记载:“杭州灵隐寺多桂,寺僧曰:‘此月中种也。’至今中秋望夜(十五日夜),往往子坠,寺僧亦尝拾得。”每当到了荷花花期,西湖又是另一番景象。南宋诗人杨万里说开满荷花的西湖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身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大诗人苏东坡对西湖也有着深厚的感情。据元史记载,苏东坡在元祐五年(公元一零九零年)任杭州刺史时,曾疏浚西湖,并利用挖出的淤泥葑草堆筑起一条南北走向的堤岸。苏东坡本人的诗歌中,也有关于修筑这条堤岸的清楚记载:“我来钱塘拓湖绿,大堤士女争昌丰。六桥横绝天汉上,北山始与南屏通。”(轼在颍州)南宋开始,苏东坡主持修建的这一条堤岸,已经成为西湖十景之首,名曰“苏堤春晓”。后人为怀念苏东坡浚湖筑堤的政绩,就将这条南北长堤称为苏堤。春日之晨,六桥烟柳笼纱,几声莺啼,报道苏堤春早,有民谣唱道:“西湖景致六吊桥,一株杨柳一株桃。”“西湖十景”中的苏堤春晓就此而得名。
苏东坡在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其二更是说西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一首诗牵出了诸多意象。湖、山、秋月、桂花、荷花奔赴而来,令人心旷神怡,遐想万千。
壮观的钱塘江大潮、秀美的杭州西湖、繁华的都城临安尽收诗人笔下,让人心向往之。而狼子野心的金人早已对我大好河山垂涎欲滴良久,无不欲侵之而后快。那金主完颜亮在听唱了“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之后,更是艳羡南朝繁华,南下侵宋的野也是心日益剧增。有诗为证,诗曰:“莫把杭州曲子讴,荷花十里桂三秋。岂知草木无情物,牵动长江万里愁。”
宋室南渡后,赵家王朝偏居东南一隅。赵构那厮更是着迷于杭州的湖光山色,竟起终焉之志。至此,士人商贾也好,达官贵人也罢,到处建明堂,修太庙,宫殿楼观一时兴起。与此同时,南宋王朝统治阶级更是大肆歌舞享乐,开始了纵情声色、醉生梦死的腐朽生活,早已将国恨家仇、抗金复国的心志抛诸九霄云外。他们将苟安的临安当成了故都汴州,与金人的虎视眈眈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这一切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在诗人眼中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于是诗人不禁发出了“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感慨。与此同时,也对统治阶级“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做法感到无尽的愤慨与无奈。在诗人愤慨无奈之际,江湖上也掀起了腥风血雨。就在这腥风血骤起的时候,也开始了本书的故事。
第2章 白衣女子()
临安城自古以来便是繁华富庶之地,宋室南渡之后,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此热闹非凡的地方了。时值南宋宁宗皇帝嘉定二年,此时距宋室南渡已过去八十多年。这八十多年里,南宋王朝也享得一时的太平盛世,一如那波澜不惊的钱塘江水,滚滚动向。
浩浩荡荡的钱塘江,日日夜夜从临安城渔家镇流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渔家镇倒也平静祥和。放眼临安城,这渔家镇实在太过平凡普通,但这里却遗存着一座大唐王朝时期的酒楼,名曰醉仙楼。
八面锦绣大旗迎风招展,每面旗子上都书写“太白遗风”四个镶金大字。酒楼建筑甚是考究,古朴典雅中透露出端庄大气。在醉仙楼上凭栏远望,钱塘江之美景尽收眼底。唐朝大诗人李太白闻得钱塘江大潮为人间少见之壮景,遂跑到这醉仙楼豪饮七天七夜只为一睹大潮风采。有诗为证,诗曰:怒涛千丈震天庭,万里雷鸣鬼神惊。群龙入海寻不见,大潮归去日月明。
此时的醉仙楼上并没有谪仙人李太白的身影,却只见一位身穿粗布灰衣、须发尽白、满面沧桑的佝偻老者。他敲了两下梨花木板,旁边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弹了弹手中的琵琶,便开始唱曲儿。只听她边弹边唱道: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这姑娘长相甚是平常,轻轻脆脆的嗓音却当真如珠落玉盘般清脆动听。一曲唱罢,“啪啪啪”几声响,那老者又敲了几下梨花木板,随即站起身来一拱手,清了清喉咙,说道:各位相亲父老,各位客官大爷,小老儿李长河初到宝地,无以为生,只得和孙女唱曲为计。如各位客官大爷觉得还过得去的话,万望各位能够赏口饭吃,小老儿和孙女感激不尽。”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黝黝的钵盂走向众人。旁边吃酒的客官中便有人拿出五文八文,霎时得了七八十文。铜钱落入钵盂,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原来这钵盂竟是精钢打造。李老儿称谢不尽,收拾行囊便和孙女下了楼。
爷孙俩下得楼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便漫无目的的闲逛。
忽然,那孙女“咯咯”两声娇笑,向那老者道:“大师哥,瞧你平时嘻嘻哈哈,玩世不恭。没想到扮起老头儿来倒是老态龙钟有模有样,说起慌来更是脸不红心不跳,真不害臊!”说着又嘿嘿娇笑起来。
那老者捋了捋稀疏的胡须,哈哈一笑道:“师妹此言差矣,就算大师哥脸红,你又看得到?”那孙女道:“那倒也是。”又嘻嘻笑道:“大师哥,你的易容术当真高明,什么时候也教我一教?日后行走江湖时,也扮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骗两口饭吃,嘿嘿”那老者顿了一顿,道:“那可不行。”
那孙女小嘴一撅,佯嗔道:“哼,怎么不行,还怕你的看家本领被人学去了不成?”那老者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师傅常说这易容术的把戏是邪门歪道,正人君子是不足挂齿的。如果师妹学了这易容术,师傅定会责怪于我。说不定还要罚我到思过崖上面壁思过。唉在那思过崖上,闷也闷死了。”
那孙女吐了吐舌头,道:“爹爹哪有你说的那么严厉!什么邪门歪道,我看就挺好。若不是大师哥的易容术,咱们又怎能在这临安府,在醉仙楼白吃白喝这么多天?”那老者脸现得意之色,道:“不错。”顿了一顿又道:“只是师傅交给咱们的事情,到现在仍是毫无进展。”那孙女“嗯”了一声,脸现愁色,但顷刻间又笑靥如花,道:“大师哥此言差矣,如果不是花狐狸在此作案的话,爹爹又怎会派大师哥下山?如果大师哥不下山,灵儿就不会下山。每天在华山之上,人家也是闷得要命”
那老者接口道:“不下山,咱们怎有机会品尝江南的美味佳肴与玉液琼浆。哈哈哈这一切倒要拜那采花大盗花狐狸所赐。哈哈”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原来,这老者正是华山派大弟子莫流云所扮。而那孙女,正是华山派掌门叶凌峰的独生女儿叶灵儿。莫流云这次奉师命下山,前来渔家镇查探采花贼花千夜的下落。叶灵儿自小长大更没下过华山半步,听说爹爹吩咐大师哥要下山去繁华热闹的江南,自是软磨硬泡缠着爹爹,说要同大师哥一同前往。
叶凌峰心里清楚,如果不答允女儿的话,女儿闷闷不乐不说,很有可能还会私自下山,到时闯出祸来却如何是好。况且女儿这么大了,也该到江湖上走动走动了。再说,有自己的大弟子莫流云在,更是可以放心。是以叶凌峰这才答允女儿同云儿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