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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说的那些科技水平,现在我们到什么进度了?”
量子物理教授:“不知道,最近五年关于无条件量子电运方面,相关学术杂志上基本没有新内容了,偶尔有也是理论上泛泛的空谈。”
我:“你是想说没有进展?还是你想说各国政府都在偷偷的干?你是阴谋论者吗?”
量子物理教授:“我不是。但是偷偷干是正常的,毕竟这个技术太诱人,可以说是完全把技术前和技术后划分为两个时代了。”
我:“这么严重吗?”
量子物理教授:“军事上我们不说了,说民用基础。想想看,凭空运送,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接收者的个人信息就够了。我凭空就弄出一个苹果在手里,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变出东西——还不是魔术师那种动作飞快的把戏,而是让你看到一些东西在我手中组成。你不觉得那是神话吗?我现在突然怀疑过去神话都是真的了,原本那是真实的,后来成了历史,当文明衰退后,后人看了那些不相信,历史就变成了传说。如果反重力装置便携化,如果量子电运技术便携化,如果记忆接收芯片植入大脑。你可以自由的飞,你可以凭空拿到东西,你可以不用上学得到你需要的任何知识,那不是神话是什么?之所以认为是神话,是因为科技程度还达不到。别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这些听上去像个科幻晚会的发言。但我是以一个量子物理讲师的身份说的这些。我不信有什么神,我相信人类自己就是神——唯一的问题是:人类这个新的神,是否能控制自己的技术不毁灭自己。所谓的科学技术问题,都不是问题,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人到底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所创造的一切,而避免自我毁灭。”
我想了好一阵:“嗯,如果我有小孩我不会让他选择魔术师职业的,下岗只是迟早的事儿。还有,你准备改行教哲学了?”
量子物理教授:“改行教文学了——如何撰写悲剧。”
我笑了:“剧本大纲是什么?”
量子物理教授:“得到一切,却因无法控制而导致自我毁灭。”
我:“你需要做精神方面的鉴定吗?我可以帮你。”
量子物理教授:“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我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量子物理教授:“需要的时候……怎么了?”
我:“天呐!原来是这样!!”
我想我明白了。
第三天。
我单独约了“旅行者”在一家茶餐厅见面。
只有我,没有我的朋友。
他:“不是说一周后才催眠吗?”
我:“嗯,那个没问题,在那之前我想再问你一些事儿。”
他:“哪方面的?”
我:“一个技术方面的,我还没太明白呢。”
他:“你问吧,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
我:“你能告诉你以前有过传输经历吗?”
他:“没有过,这次是第一次。”
我:“哦……那么你听过别人,就是有过传输经验的人讲过吗?”
他:“讲过,传输的一些必要知识和原理有人讲过,注意事项什么的都说了,但是没有更细致的东西了。我说过吧?这是政府行为,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我:“好,我明白了,那么这项技术是成熟的吗?对你们来说?”
他认真的看着我:“很成熟,虽然政府之间对外都宣称还是理论阶段,但是实质上很多政府之间都在合作,只是很隐秘罢了。”
我:“你说过很隐秘,那么你怎么知道原来的实验呢?”
他:“最初的阶段,那时候我还没加入,大约为期5、6年吧?都在进行了一个叫‘观察者’的实验,技术等等各方面稳定了,才开始大规模招募的——当然不是社会上招募。但是人员很多了已经。现在这个项目的核心人员,基本都是最初的‘观察着’。象你们说的,军人啊、物理学家啊什么,军人偏多。”
我:“你们现在的项目名称是什么?‘再次观察者’?”
他笑了下:“不,旅行者。”
我:“你在那边有家人吗?啊……我是指你结婚了?”
他:“没,跟家人住在一起,跟这里一样。”
我:“差别大吗?”
他:“其实差别不大,但是我被派过来的原因是他们说这个阶段是个分水岭,我们以后和你们这个宇宙会差别逐渐拉大,所以需要有人来。”
我:“你们这次多少人?”
他:“很多,大约20多个。”
我:“不在一起吧?你们彼此知道身份吗?”
他:“不在一起,彼此不知道,因为一个人出差错会很麻烦。毕竟我们有你们没有的技术。”
我:“如果你回不去了,你想过怎么办没?”
他严肃的看着我:“我很想回去,因为总有一种我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我:“你能告诉我回传那部分是怎么回事儿吗?”
他:“回传就是在记忆电子流结尾的部分……”
我:“不,我问的不是技术,而是回传后,会怎么样?”
他愣了:“回传后?”
我:“我没听到过你说记忆消除部分,是不是回传后你的记忆就消除了?或者我反过来问:当初你被传输后,那边的你就是空白记忆状态了吗?”
他惊恐的看着我。
我:“我昨天仔细想了,总觉得有个问题。最初我没想明白,也忽视了。我猜,即便回传了,你还是在这里对吧?你的那个世界的记忆没被抹去对吧?你昨天也说过。从传送的那瞬间起,你和原来自己的记忆就不同了,你们是分开的灵魂了——假如说那是灵魂的话。同样道理,你回传了记忆,等于拷贝了一份回去,但是你依旧还在。是不是?”
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
我:“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了,因为我……没有消除记忆的能力。”
说完我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但是心理上有着巨大的压力,我想我是残忍的。
他抱着自己的头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我对此无能为力。
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谢谢你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我接受了。”
我看见他眼里含着眼泪。
我:“其实……”
他:“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明白那句话了。”
我:“哪句话?”
他:“记得在培训的时候说过,我们这个项目的名称是旅行者,你们也有那个吧?旅行者探测器。”
我:“呃……美国那个旅行者探测器【注①】?”
他:“那次我们都被告知:这个项目的为期是10年,对于其他宇宙的信息是想旅行者探测器一样,源源不断的向回发送信息。我最初的理解是要来很多次,现在我明白,是单程。”
他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是凄凉。
我:“……我觉得……其实你并没有……离开你的地球,只是……只是……”
他:“那我算什么?附属品?信号发射器?”
我:“……你知道这超出了……呃,超出了……”
他:“传统道德?人伦?还是别的什么?无所谓了已经……”
我沉默了。
他:“没关系,谢谢你。我今后就在这里生活了,我也不必刻意做什么,反正他们也能源源不断得到相关的信息,我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
我:“另一个宇宙的你,也会感受到的……呃,我是指你在这里的感受……”
他:“是的,是这样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
他:“我该走了,再次谢谢你。”
我:“怎么说呢……祝你好运吧……”
他犹豫了一下后,认真的看着我:“我真的希望是个精神病人,因为那样也许还会有治愈的机会,还有一份期待。”
我在窗前看着他出了茶餐厅渐渐的走远,心里很难受。
量子物理教授从不远的座位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坐下。
量子物理教授:“告诉他了?”
我:“嗯……”
量子物理教授:“他接受吗?”
我:“有办法不接受吗?”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量子物理教授:“我突然觉得我们做的这些很讨厌,就让他等待着不好吗?那还有一个希望存在。”
我:“也许人就是这么讨厌的动物吧?想尽办法想知道结果,但是从来不想是否能承受这个结果。”
量子物理教授:“他……不是精神病人吧?”
我想了想:“他应该是。”
量子物理教授:“为什么?”
我:“我没说太多,只是提示了一些他就明白了。我猜他可能早就想到了,但是不能接受,所以一直避开这个结论。”
量子物理教授:“可能吧……就在这里生活着吧,反正也差不多……”
我:“嗯。”
看着窗外,我想朋友也许说的对,但是我们都很清楚,对于迷失的旅行者来说,这里不是他的家,这里永远都是异国他乡。可他没有选择,只能生活在这个异乡。也许总有一天他会解脱。但在这之前,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直到他的身体、他的记忆,终于灰飞烟灭。
注1:1977年8月20日美国发射了旅行者2号探测器。同年9月5日,发射了旅行者1号探测器。两个旅行者探测器沿着两条不同轨道,担负太阳系外围行星探测任务,飞向外太空。这三十多年来,旅行者1号探测已经距离太阳超过150亿公里,成为了迄今为止飞得最远的人造物体。而旅行者2号与太阳之间的距离超过约114亿公里。
这两颗探测器至今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地球发送着它们“看”到的一切。而到2020年,两位旅行者将先后耗尽所有能量。此后,它们彻底告别人类,在宇宙中默默漂流,直到永远。
我:“这样啊……”
她:“而且吧,尾巴那个洞有时候能溜出去的,一些灵魂有时候就溜出去玩,那就是灵魂出窍。”
我:“这么诡异的事儿……被你说的这么简单……要是躯壳死了后呢?灵魂就出来了?”
她:“不是死了,而是用旧了,用旧了就坏了呗。哪儿有什么天堂和地狱啊,都是灵魂四处溜达。”
我:“那为什么灵魂都不记得原来当灵魂的时候呢?”
她:“因为灵魂们不把原来记忆甩出去,很难进到新躯壳的大脑里,新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