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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也是师兄我刚刚无意间在别的妖族口中听来的，但想来，应该有一些可信度……”吴子霄咧了咧嘴，看见几人都是满脸不屑之意，又急着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妖神祭’？”
“‘妖神祭’？这是什么东西？”顾音如懵懂摇头，胡非为不愿理他，故而也没有搭话。至于沈若婵，她一直都在最前面走着，则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到底在说些什么。
“妖神祭不是什么东西，它是妖族特有的一种习俗。”吴子霄看见众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登时多了几分好为人师的得意，道：“就像我们人族也有满天神佛一般，妖族也有自己信奉的神祇，这便是妖神。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妖神造出的，不论是妖族修士或者说普通妖族，都对妖神敬畏万分，每年都会挑出一日来祭祀的……”
“唔……”吴子霄想了想，又道：“刚刚听他们说，妖神祭便是十二月十二日，今天已经是十二月初八，算算，不过还有四天而已……”
“祭祀有什么好看的。”顾音如听完，撇了撇嘴，道。
“唉，我还没有说完，顾师妹先别急。”吴子霄风度翩翩的一笑，接着道：“的确，要是单单一场祭祀的话，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不过与众不同的是，妖神祭当日，参加祭祀的所有妖族都会带上妖神面具，围火而舞，场面颇为宏大壮观……”
“诺，应该就是这种面具了……”吴子霄说着，忽的是看见街边一个卖面具的小摊位，走前说道。
“这些妖族本来就长得怪异了，再戴上这种面具，不是就更吓人了？”顾音如看了眼这木纹海角，奇形怪状的各个面具，皱眉道。
“不会不会，到时候我们也戴的，你想想看，整个妖城的人都戴上了这等面具，不是就看不出什么人妖之分了？而且，还有、呃、还有……总之，妖神祭绝对要比这些灯火好看得多便是了……”
这妖神祭具体如何，吴子霄也只听过只言片语的消息，所以说不清楚，模棱两可道。不过正是这几句描述，也让顾音如稍稍动了动动心。
“要是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也不是不可以出来……”顾音如点了点头，像是夜昙绽放般，轻轻笑了下，道：“多谢你告知了，吴师兄。”
说完，她也再不停留，而是小跑着追上了前面的沈若婵两人。而后面，吴子霄却仍旧还沉浸在顾音如刚刚的嫣然一笑，没有回神。
…………
“什么？妖神祭，已经快到了么？”
另一条街上，同样是四个人也正在缓缓走。江白和雕九四手里各拿了一个酒壶，一边斟酌，一边回话道。
“还有四天而已了，你们看，街上都已经开始卖妖神面具了！”阿香跑到一间摊位边上，看了看这些形貌各异的面具，微笑道：“江大哥，你过来帮我挑一个面具好么？”
“这怎么能让我挑？”江白走了过来，醉笑道：“妖神祭之所以要带面具，就是不想被人认出。应该偷偷的买才是，怎么能让别人帮忙？”
“我开心，你快挑一个。”阿香耍起性子道。
江白笑了笑，也不勉强，走到这摊位前，信手间，却是拿起了一面木神面具。看到这略微熟悉的花纹样貌，记忆里的某些片段像是从水中缓缓浮起，再一次出现在脑中。
记得，自己当初第一次参加的妖神祭，便是在莽牛寨罢？戴的也是这个木神面具，只不过那晚是祭祀，也是屠杀，那一幕血淋淋的惨状，江白已经不想再回忆起了。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拼命救出的那个妖族少年，现在又是怎么样了？
自从加入天荒大部后，两年时间，因为任务而四处奔波的江白四人，一直都没有过过什么妖神祭，眼下刚好闲在百色城，恰逢妖神祭临近，自然是提起了阿香的兴致。
“江大哥，你挑好了么……怎么，你喜欢这木神面具么？”阿香凑上前来，和江白隔得极近，轻声问道。
一点点幽香，像是雅室生长的兰芝芳草，从身侧，缓缓凝聚成一缕，飘进了江白鼻中，令人神怡，令人遐想。
“唔……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到，自己以前也戴过这差不多的面具。”江白慌张把面具放回，后退了几步，摆手道。
“那给我挑的面具呢？”
“你还是自己挑吧。”江白笑了笑，又喝下一大口酒，把刚刚涌起的狂乱心跳重新压下去。
“哼！”阿香一跺脚，再不理她，径自朝前面别的摊位逛去，狗三看了看，还是不放心，也一并跟了上前。
“阿香是个好姑娘……”身后，忽的是传来雕九四的一句话声。
“噗……咳咳……”猝不及防下，江白刚刚喝下的一大口酒忍不住喷了出来，连连咳嗽。
“想来你应该也知道，阿香对你有意思吧？”雕九四目光深沉，道。
“说起来，小黑和那头灰猪跑到哪里去了？一直都没看见它们……”江白似乎是没有听见这句话，顾左右而言他。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别辜负她。”雕九四拍了拍江白肩膀，叹息一声后，就此走了前去。
江白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凝望着三人在前头的身形，久久没动。最终，他还是喝了一大口酒，什么也没说，重新跟了上去。
…………
“吱吱……哼哼……”
长街另一处，一道白影和一道灰影在地上快速走动，哼哼叫着，不知道是要跑去何处。
“吱吱！”小黑伸手指了指前头，一拍灰猪屁股，猴腿一夹，似乎就要像骑马般，骑着猪跑路。
“哼哼……”灰猪哼了几句，却没有什么不满意思，撒开四蹄而走。
穿过一个个妖族，这一猴一猪已经离得江白几人远了，在这百色城的大街小巷一路嗅嗅停停，不多时，便到了一条长街上。
“吱吱吱吱！”小黑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两只猴眼陡然是一亮，朝前一指，两条腿夹得更是用力了。
灰猪皮糙肉厚，自然是不怕这些，小黑有令，它向来是无条件听的。
只不过，它方才跑到这长街一半，却是又被小黑拉停了下来。灰猪脑袋微偏，似乎想要问一问。小黑的注意却不在它身上，而是看向了街道另一端。
颇为拟人的，小黑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之意，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一般。又朝那处位置看了几眼，却都是重重叠叠的妖族身影，再也看不到之前偶然瞥见的身形了。
“吱吱。”小黑摇了摇头，往前一指，又是驱着灰猪往前。
穿过这条街，一猴一猪跑进了一条小巷中，而小巷外，是另一条街。
一队妖兵正从这街后走来，约莫十人左右。小黑驱着灰猪在这里站定，看了看这十人队伍，蓦地是猴眼一笑，站到了灰猪背上，吱吱吱的叫了起来，颇为欢快。
这条街上行人并不多，故而这猴子叫声格外明显。突如其来的怪叫，登时吸引了这些妖兵的注意，但见他们个个惊慌的拿起刀兵，左右环视着是不是敌袭。
“等等！”一个少年声音登时响了起来，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语气，道：“这声音，我好像有些熟悉。”
“吱吱吱吱！”
又是一道叫声，少年的身子剧震，一步步朝着声源的这条小巷走来，逐渐看见了那一猴一猪，脸上的惊疑尽数变作了惊喜，大叫道：
“小黑！真的是你！”
第369章 埋伏（）
还是这条通往南城的主街上，灯火通明，人影阑珊，端的是一副朦胧夜景，虚幻人世模样。
走在最前面的沈若婵，在这灯火长街上，忽然是脚步一停，惊疑不定的扭过头来。目光却未落在胡非为三人任何一人身上，而是穿过了他们，看向更后面的街道。
刚刚，自己好像听见……那里有一些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有关于什么的叫声？
应当不会有错，沈若婵相信自己的感觉。然而就在她准备仔细的再去看上一眼之际，那道叫声还有身影却是消失了。
“怎么了？”胡非为看了看她，不解问道。
“没什么。”沈若婵又往后面看了眼，再一次确定没有后，这才失望的收回目光，摇摇头道。
刚才那一眼，自己似乎听见了那只猴子的叫声，来往妖群中，似乎也有白影一闪而过。但这里毕竟是妖界，诸如妖兽妖族之类的东西不计其数，很有可能，也是自己看错了。
“你今晚的确有些古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胡非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
“没有的事情，只是初到妖界，有些心神不宁……”沈若婵沉默了下，摇了摇头，犹豫着说道。
胡非为眼中掠过一丝光芒，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也哑然无语。片刻后，他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拍沈若婵的肩膀，道：
“我知道你想什么了……不过，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为什么？”沈若婵回头问道：“你们不是都说他是……”
“对，他的确是妖族奸细。”胡非为深吸了口气，直视着沈若婵的双眼，坦然道：“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妖界出现。他被逐出神意宗之际，还是几年前。那个时候，界碑未破，两界未开，他这么能通过？而如今虽然说两界壁障已破，但想要通往妖界，都要经过我们三大宗门的联手盘查，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通行的……”
“难道你真的以为他敢来此地？还是觉得他能突破‘界障’那里把守的、十几位玄丹境长老？”胡非为反问道。
沈若婵心底最后一丝光芒也随之熄灭，尽管这长街上各色灯火依旧透亮通明，但她却只觉得前路黑暗无比，漆黑的让人心悸。
原来，果然是自己看花了眼么？
“走罢，再看一会儿，我们就回去。”胡非为看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